第84章 逮人

朱雀軒內,齊墨擡頭冷瞪向高牆之上的兩人,冷喝出聲:“秦灝,蔣雲鶴,你們兩個夜闖我相府是什麼意思?”

秦灝一聽齊墨的話,收起了對蔣雲鶴的惱火,掉頭望向齊墨,擡手打着哈哈:“本世子聽說榮親王府走失了一名婢女,又聽說相府多了一名婢女,所以本世子很好奇,就過來看熱鬧了。”

秦灝說完,蔣雲鶴接口:“本世子也一樣。”

秦灝一聽蔣雲鶴的話便不爽:“你是鸚鵡嗎,總跟着本世子學舌。”

“彼此彼此。”

蔣雲鶴不惱不氣,依舊不緊不慢的回秦灝,秦灝氣得磨牙,不過今晚他們主要的任務是看齊府這丫鬟,究竟是不是太子容臻,還是別的什麼人。

齊墨一聽秦灝的話,心裡火大不已。

不過看着對面這麼三個人,他若是和他們打起來,定然打不過他們,若只是和榮親王府的人交手,他未必吃多少虧,但和這麼三人交手,他肯定討不了好,所以齊墨是又氣又惱,卻又無計可施,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示弱,沉聲開口。

“你們真是太狂妄了,竟然公然闖進我右相府來生事,看來在你們眼裡,大曆的王法形同虛設,本相就不相信,這天子腳下還沒有王法了。”

“來人。”

右相一言落,沉聲喚人,一名手下迅疾的出現,齊墨沉聲命令這人:“立刻去通知九營兵馬司的人,今晚有人來相府鬧事,意圖殺我右相府的人。”

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容凜臉上神色不變,反正他是料定了容臻便在右相府,到時候就算九營兵馬司來人,他依舊可以理直氣壯的和九營兵馬司的人說,是右相大人引誘了他家的小婢女,倒要看誰更倒黴,容凜冷哼。

不過秦灝仔細的分析過後,認爲這事還是不要鬧大爲好,不管是對他們,還是對小臻兒都好。

所以齊墨話一落,秦灝飛快的笑着開口:“右相大人何必如此生氣呢,其實只要讓我們看一下相爺新收進府的小婢女,是不是榮親王府的婢女,我們自會離去,絕不會爲難右相大人的。”

“難道我右相府的人這麼好欺負,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是非要把我右相府的臉踩在腳下了,你以爲本相會同意,。”

齊墨狠聲說道,秦灝挑高劍眉緩緩開口:“若是那小婢女不是榮親王府的丫鬟,我想榮親王爺定會向右相大人道歉的,所以右相大人的臉面可一點沒失。”

秦灝完,容凜直接一記冷眼過去,賤人,你怎麼不道歉,竟然讓本王道歉。

秦灝看也不看榮親王爺,依舊笑望向右相大人。

“本世子看右相大人很緊張府上的那位婢女,那麼本世子送右相大人一個意見,若是你爲你家小婢女好,那就爽爽快快的讓我們看一眼,很快就沒事了,這又不是多大的難事,若是你這麼鬧,爲難的可是你們家這婢女。”

一聽到這事對阿顏有影響,右相大人遲疑了,雖然他相信阿顏沒有騙他,但是阿顏究竟是什麼來歷,他還不知道,若是自己這麼鬧,爲她引來仇家什麼的,可就麻煩了,所以右相大人揮了揮手,身側的手下退了出去。

他冷眸瞪向對面的容凜,沉聲開口:“榮親王爺,若是我相府的婢女不是你家的婢女,你記着,要向本相道歉,否則本相不會善罷干休的。”

容凜此時心中認準了相府裡的就是容臻,所以要道歉,根本輪不到他,所以挑了眉,冰冷的開口:“若是相府裡的人不是本王王府的婢女,本王自會向右相大人道歉,不但是本王,就是秦王府世子,還有蔣世子都會向右相大人道歉的。”

一言使得高牆上的兩個人黑了一張臉,秦灝和蔣雲鶴兩個人心中大罵容凜,明明可以自個道歉的,偏要拖他們下水。

不過齊墨和容凜已經不理會他們兩個人,齊墨轉身領着容凜往朱雀軒的西側一排主屋走去,一行人穿花度柳,行動迅速,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便行到了容臻住的主屋外面。

齊墨親自走過去,溫聲叫人:“玉璇,你醒了嗎?有人來拜訪你。”

門裡沒人應聲,齊墨臉色微暗,又輕喚了一聲:“玉璇,榮親王府的榮親王爺來拜訪你。”

容凜看齊墨溫柔的神態,越看越礙眼,這死賤男,渣男,竟然對小臻兒這麼溫柔,擺明了是宵想小臻兒的。

可惡的東西,他一氣擡手一掌便對着那緊閉不開的門揮了過去。

屋裡,一道驚呼聲響起,隨之一道冷喝聲傳出來:“什麼人半夜闖人閨房。”

容凜已經閃身往裡闖去,身後的秦灝,蔣雲鶴早不等齊墨說話,搶身擠了進去。

身後的齊墨瞳眸一閃而過的暗潮,因爲他已經聽出,屋裡說話的人不是玉璇,而是別人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玉璇她真的是榮親王府的婢女,所以這麼多年,她一直待在榮親王府裡當一個婢女,並沒有去闖蕩什麼江湖,如若不是這樣,她爲何要躲起來不見這位榮親王爺。

齊墨心思百結,不過卻不動聲色的緊跟了進去。

一衆人繞過外面的屏風,徑直的走了進去,只見房裡雕花大牀邊,一女已穿好衣服,正彎腰在穿繡花鞋,此時聽到動靜,飛快的擡首望過來,一看到門前闖進來的數人,臉色便難看了,冰冷的瞪着幾個人。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夜闖女子閨房。”

容凜,秦灝,蔣雲鶴,齊齊的呆了,因爲房裡的女子雖然生得明眸皓齒,嬌麗動人,但此女卻不是太子容臻。

這女人看着房前幾個呆看她的男人,朝着落在最後面的齊墨開口:“相爺,你不是說我住進右相府,沒人打擾我嗎?爲什麼這些人半夜闖進我的閨房,這可是有辱女子聲譽的事情。”

齊墨立刻回神,趕緊的上前,溫聲開口:“玉璇,本相立刻讓他們出去,你不要生氣了。”

齊墨說完,冷瞪向身後的幾個傢伙:“你們還不趕快出去,否則別怪本相不客氣。”

容凜等人已經回過神來,又再次的望了望牀邊坐着的女子,想看看此女是不是易容或者做了什麼改扮,太子容臻可是極端狡猾的人,他們可不要上她的當。

容凜心思一動,忽地一揮手沉聲命令:“搜。”

說不定容臻用一個假女人來騙他們,而她便躲在這個房間裡。

門外,弦月和絃夜二人閃身衝進來,身形一動,直撲房間的各個角落。

房裡,那女人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指着翻房間的弦月和絃夜二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不過弦月和絃夜眨眼便搜了整個房間,最後迅速的退回來,恭敬的稟報:“爺,房裡沒人。”

容凜和秦灝還有蔣雲鶴說不出的失望,同時還有深深的不甘心,不過房裡沒人,他們沒必要再留下。

幾個人迅速的往後退,齊墨倒是沒有退出來,而是在房裡安撫房間裡的女人。

“玉璇,你彆氣,我立刻讓他們離開。”

“齊墨,你跟我說不會讓人打擾我的,現在竟然這樣,我還是快點離開你右相府吧。”

“玉璇,以後本相不會讓人隨便闖進來了。”

外面容凜秦灝等人沒興趣聽房裡右相大人安撫那女人,三個人蹙眉冷望着對方,難道容臻真的不在右相府裡,可是容凜總覺得容臻應該就在這右相府裡,這感覺很濃烈。

所以他沉聲命令弦月和絃夜兩個人,飛快的開口:“你們立刻帶人搜查整個朱雀軒,本王不相信沒這麼個人。”

弦月弦夜一揮手,身後數名手下迅速的直奔朱雀軒的四周,搜查太子容臻去了。

房間裡的齊墨一直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以爲容凜和秦灝等人確認了房裡的人後,自會離去,沒想到這幾個傢伙不但不離去,竟然下令讓人搜朱雀軒,這下齊墨心急了,趕緊的走出來,臉色難看的朝着容凜冷叫。

“容凜,你欺人太甚了。”

秦灝立馬走過去,擡手摟過右相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一邊說話一邊拍肩:“右相大人不要這麼生氣,反正來都來了,就讓他搜搜吧,要不然他會不死心的。”

齊墨冷睨着秦灝,擡手拍開秦灝的手,他們分明是穿一條褲子的。

容凜懶散的睨了齊墨一眼,一副完全不把右相大人放在眼裡的樣子,更是讓齊墨火起了兩分。

往常這位右相大人很少生氣,但是今晚的事情,真的讓他火冒三丈,這叫什麼事,莫名其妙的半夜領人衝進右相府,跟他要丫鬟,然後讓人搜查了他整個院子。

“容凜,本相請你們立刻滾出朱雀軒,若是你們再不走,本相立刻進宮稟報皇上,你身爲大曆的榮親王爺,竟然如此欺凌臣子,實在是令人不齒。”

容凜幽冷的聲音響起來:“右相大人除了會告狀,還會什麼。”

若是往常,這位爺還能應付兩句,今兒個他的心情實在是不好。

明明他的感覺是容臻便在這右相府裡,可是偏找不到這麼個人。

她這是死躲到哪裡去了,難道真的不在右相府,是他想多了。

容凜正想着,弦月和絃夜二人已經領着人走了過來,恭敬的稟報:“王爺,朱雀軒裡各處都搜了,沒有。”

“是的,沒有。”

容凜心情越發的不好了,一揮手領着人便走,秦灝和蔣雲鶴二人心情同樣不爽了,好好的來逮人,竟然沒逮到,難道說容臻竟然沒在右相府,是他們想多了。

三幫人火速的離開,身後的齊墨臉色再黑了三分,冰冷的開口:“榮親王爺,秦王世子,蔣世子,你們還欠本相一個道歉呢。”

容凜揮了揮手,懶洋洋的說道:“右相大人等着吧,等本王心情好的時候再來道歉。”

齊墨眼裡冷芒摒射,偏秦灝和蔣雲鶴二人還火上澆油:“什麼時候榮親王爺道了歉,我們也一併把這歉倒了。”

說完三幫人眨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結果誰也沒有道歉。

齊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不過他想到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房裡的女人是誰,玉璇哪裡去了?

右相大人顧不得生氣,趕緊的進了房間去問房裡的女人,她是誰。

再說容凜領着數名手下出了右相府後,並沒有急着離去,雙臂環胸望着右相府,好久沒動一下,他身後的手下上前:“王爺,怎麼了?”

“本王有一種感覺,她便在這右相府,可是爲什麼就搜不到呢。”

人躲哪裡去了。

容凜話落,弦月飛快的上前稟報:“王爺,我們沒搜相府別的地方,只搜了朱雀軒,你說殿下會不會被右相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容凜搖頭:“先前我觀察了,右相大人並沒有藏人,而且我們來得迅速,外面有人包圍着,按照道理沒人可以避開防守溜出去,要知道殿下的武功可不怎麼厲害。”

弦月不吭聲了,容凜臉色陰驁的瞪了右相府一眼,轉身離開,一路上了榮親王府的馬車。

外面駕車的侍衛打馬駕車離開,不過車一動,容凜忽地喊了一聲停,他的臉色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瞳眸攏上了凌厲的寒氣,沉聲喝問外面的弦月:“本王記得右相爺的朱雀軒裡好像有一座碧湖,這湖裡你們可搜查了。”

弦月一怔,不會吧,太子藏到了湖中,這不太可能吧。

這三月份的天氣,雖然不似冬日,可是湖水依舊很冷,若是她藏身湖裡,可夠她受的了。

“王爺,沒有。”

弦月的話一落,馬車之中的人化作一道流光,疾射了出去,同時下命令:“走,人一定藏在湖中,立刻去搜查。”

數道身影如黑色的幽靈似的疾射而出,眨眼飄出去數米遠,很快又飄進了右相府的朱雀軒,而且這一次數道身影毫不遲疑的,直接的落入了朱雀軒內的一座碧湖中,容凜冷眼望着幽光瀲灩的湖水,靜等着手下搜查的結果。

容臻,你最好別讓本王找到,若是你被本王找到,本王不介意當衆狠揍你一頓。

你這是有多不想看到本王啊,竟然一躲再躲。

這裡的動靜,早驚動了右相齊墨,齊墨正逼問房裡的女人,究竟是誰,可惜這女人什麼話都不說。齊墨問不出所以然來,正想收拾這女人一頓,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聽到外面又有動靜,手下飛快的閃身進來稟報。

“相爺,榮親王爺又回來了,這一次他讓人進朱雀軒的碧湖裡找人了。”

“什麼,這個混帳,欺人太甚了。”

齊墨再也控制不住怒火,閃身衝了出去,領着人直奔朱雀軒的碧湖,果然人未到,便聽到湖水之中嘩啦嘩啦的聲音,待到他走過去,看到一身藍色華袍的容凜,周身攏着煞氣,陰沉沉的立於碧湖邊等候情況。

齊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手指一凝,一道勁氣揮了出去,直朝容凜身上擊去。

容凜雖然沒回頭,卻知道身後有人襲擊而來,藍色的袍袖一擡,一道強大的勁氣揮發了出來,直朝着齊墨面門而來,兩道勁氣碰的相撞,勁氣爆開,在碧湖邊炸了開來,花草被炸了一地,碎沫殘屑的飛散而開。

齊墨不退反進,白色的袍袖一揮,身形飄然而至,再次的朝着容凜逼了過去。

容凜本來心情就不好,看齊墨上來,自然不和他客氣,身形一動,藍色的身影如一道華麗的壯錦,翩然而起,躍上半空,兩個人便在黑夜之中,啪啪啪的幾掌對擊了開來,強大的勁氣,在碧湖上空炸開來,水氣激盪而開,嘩啦嘩啦聲響不斷,而榮親王府的親衛,已從碧湖之中躍然而出,很快對着半空的容凜開口:“王爺,什麼都沒有。”

容凜手下力道沒停,依舊不停的朝着齊墨揮打了過去,同時他嘴裡狠狠的下令:“再搜一遍朱雀軒,本王倒看她是不是上天了。”

手下身形一動,直奔朱雀軒而去,齊墨豈能讓他們如意,沉聲開口:“來人,攔住他們。”

朱雀軒內,躍然而起數道身影,迎上了榮親王府的親衛,兩幫人劈咧啪啦的打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朱雀軒都被毀壞了。

齊墨差點氣得吐血,他這是招誰惹誰了,竟然半夜被人打上門,容凜,老子和你誓不兩立。

榮親王府的親衛和右相府的人打鬥成一團,弦月悄然的一揮手,領着幾名手下乘亂直奔朱雀軒的院落,動作俐落的再次搜查起了朱雀軒的院子,最後又搜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任何人,還是那個叫玉璇的女人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這下弦月認準了,這相府確實沒有太子容臻。

弦月回身領着人去稟報自家的爺。

“王爺,屬下搜查了整個朱雀軒,確實沒人。”

容凜立刻一收手,華麗身影如流光,轉身就走,理也不理身後的齊墨,榮親王府的人眨眼間走得一空,只留下右相府的人,滿臉黑氣的望着朱雀軒,好好的一個院落,此時被毀得慘不忍睹,齊墨心裡的那個怒火,恨不得殺了容凜才解恨,可是先前兩下交手,他並沒有從容凜的手裡討得了便宜,反而是自己吃了幾下,而容凜吃的虧卻比他少得多。

右相大人越想越氣惱,不過眼下他最關心的是玉璇哪裡去了?

不但是容凜,就是他也奇怪起來了,這人明明就在朱雀軒裡,怎麼好好的就不見了呢?

齊墨四下打量着,忽地聽到身後的碧湖裡,有細細的水聲響起,他飛快的掉頭望去,便看到湖岸邊,一條手臂伸了出來,扒拉住了岸邊,有人慢慢的從碧水之中探出了頭,大口的呼吸。

齊墨一眼,不由得呆了,這人不是玉璇又是何人?可爲何剛纔榮親王府的人下水沒有找到她呢?

齊墨趕緊的揮手,讓身側的手下全都退下去,他自己飛快的走到湖邊,伸手把容臻拉了上來,看她凍得直哆嗦,忍不住心疼的開口:“你怎麼進碧湖了,這大冷的天,非凍出病來不可。”

他說完欲抱容臻,容臻趕緊的阻止他:“別,我自己能走。”

她說着抱了抱身子,轉身便走,齊墨也沒有強行抱她,必竟人家是女子,他和玉璇沒名沒份的,他自然不能沾玉璇的便宜。

齊墨很快送了容臻進她的房間,房裡先前出現的那個女人依舊在,此時一看到容臻進來,趕緊的走過來。

“主子,你沒事吧。”

容臻搖頭:“沒事,去找套衣服過來給我換上。”

“是,”那女子飛快的走到一側去從衣櫥裡找了一套衣服過來,給容臻換上。

容臻換好衣服,擦乾頭髮後,趕緊的上牀窩被窩裡,先前在湖裡躲了那麼長的時間,她身子現在冷着呢,若不好好的暖暖,只怕要生病,房裡的女子看容臻上牀,恭敬的開口:“主子,奴婢去給你煮一碗薑湯。”

“行,你去吧,順便讓右相大人進來。”

容臻知道齊墨現在一肚子疑問,她若不說,他只怕不會走,所以便吩咐讓齊墨進來,至於這忽然出現的女子,乃是容臻身邊的隱衛,今晚可能發生的事情,她早就猜估到了。

先前容少卿說容凜秦灝蔣雲鶴盯住京城的動靜,後來右相府齊夢等人捱打板子,她就知道,她的事情肯定要泄露出去,而她之所以沒有叮嚀齊墨,不讓這事泄露出去,就是爲了讓容凜秦灝還有蔣雲鶴過來查探一番,因爲只有他們查探過了,他們就不會盯着右相府,而她也就暫時的安全了。

不過右相齊墨現在對她的身份恐怕有所懷疑了,這還真是個麻煩事。

容凜想着咳了一聲,門外走進來的齊墨正好看到了,立馬緊張的走過來:“玉璇,要不要本相派人去宣大夫過來。”

容臻搖頭,這倒沒必要,待會兒她喝一碗薑湯應該會沒事,雖然躲在湖中,但她可是運力抵禦了,雖然她的功力低得可憐,不過好歹可以擋擋事。

不至於讓自己真的病了。

“你坐下吧。”

容臻示意齊墨坐下,齊墨眸子裡依舊有擔心,他是生怕容臻生病了,他可不想阿顏生病了。

“要不,本相還是讓人傳大夫過來,給你開些湯藥。”

“沒事,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我已經讓小婉去給我煮薑湯了。”

“小婉,她是誰?”

齊墨想起先前走出去的女的,十分好奇她的身份。

容臻輕笑:“其實她是我的丫頭。”

“丫頭?你不是說你無依無靠一個人嗎?”齊墨忍不住蹙眉,容臻輕笑:“她是我救的,所以便跟着我了。”

雖然她不想騙齊墨,可是總不好和齊墨說,我是太子容臻,這人是我的隱衛,若是齊墨立馬把這事稟報給皇上呢,就算他不稟報給皇上,容臻也不想再說從前的事了,她是重生後的鳳玉璇,不是從前的太子容臻了。

齊墨點了一下頭,不再糾結那小婉的事情,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今晚,榮親王爺領着人過來找榮親王府的婢女,你爲什麼要躲,難道你真是他榮親王府的婢女不成?”

齊墨想到這個,滿臉驚懼,若是玉璇真的是榮親王府的婢女,那他要和容凜搶人嗎?

容臻搖頭,輕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不是榮親王府的婢女。”

“可你爲什麼要躲他呢。”

“齊墨,我只告訴你一件事,我不是榮親王府的婢女,至於之前的事情,我不想說,不過若是你覺得我留下給你添了麻煩,我立刻離開,至於你朱雀軒裡毀壞的東西,我會負責賠償的。”

容臻臉色嚴肅,認真的望着齊墨說道。

她不想騙齊墨,但也不想說之前的事情,所以纔會如此說。

齊墨聽她說不是榮親王府的婢女,便鬆了一口氣,只要玉璇不是榮親王府的人就好。

他鬆口氣,溫柔的望着容臻:“玉璇,我不問你以前的事情,誰沒有點以前的事情呢,只要你不是榮親王府的丫鬟便好。”

容臻冷笑,容凜這個不要臉的也敢說,他怎麼不說她是他家的洗腳丫頭,還丫鬟。

“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我確實不是榮親王府的丫鬟。”

齊墨沒來由的相信容臻,她既然尊重其事的說了,那麼她就不是榮親王府的丫鬟,再一個如果她是丫鬟的話,爲何還有自個的婢女呢,所以容凜要找的人肯定不是自家的這一個。

齊墨心裡想着,怒氣又升起來,今晚容凜帶人毀掉了他的右相府,他絕不會善罷干休的。

齊墨想着,關心的問容臻:“先前榮親王府的人下湖找你,怎麼沒有找到。”

容臻擡手輕拂了一下頭上的墨發,淡淡的說道:“我壓根不在河裡,他們如何找到。”

“呃。”

齊墨錯愕,他明明看到她從河裡出來的。

容臻看右相大人錯愕的樣子,有些好笑,倒也沒有瞞他。

“事實上在他們進朱雀軒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有人過來了,爲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喚出了我的丫鬟,假扮我,我則躲進碧湖裡,所以他們自然在朱雀軒裡搜不到我,不過我猜測他們會返回頭進碧湖搜查,所以我便上岸,躲在岸邊的草叢裡,沒想到他們真的過來搜查碧湖了,而我不在湖裡,我在岸上,不過等他們搜完了,你們打起來的時候,我乘着這打鬥聲,又下了水,而他們又去搜查了整個朱雀軒,所以沒有搜查到我。”

容臻輕描淡寫的說着,右相齊墨卻聽得心驚不已,要知道這事看似說得簡單,可是從猜摸別人的心思,到每一步的實施,可都是步步精準的,稍不留神,便會泄露出自己的蹤跡,玉璇真是太厲害了。

齊墨正想着,門外有人走進來,正是小婉端了薑湯走了進來。

齊墨看到她進來,趕緊的起身讓開,他一邊起身一邊叮嚀容臻:“你喝了薑湯好好的發發汗,若是夜裡覺得不舒服,立刻派這丫頭告訴我,我傳大夫進來給你開些湯藥。”

“嗯,我知道,你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容臻柔和的輕笑,揮了揮手,齊墨走了出去。

屋裡,小婉把薑湯端了過去,侍候容臻服下,便自侍候她睡下發汗。

屋外,齊墨得了空仔細的想着容臻先前所做的事情,越發覺得這傢伙不是簡單的人物,出手實在是太厲害了,這手腳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人來。

太子容臻,一想到這個,齊墨受驚,然後飛快的深想下去,慢慢的一些東西躍然跳了出來。

例如太子容臻和玉璇長得很像。

例如容凜明明喜歡的是太子容臻,卻爲何巴巴的過府來搜查一個丫鬟。

例如玉璇墜崖,偏偏是從象鼻山上墜下來的,而那天晚上,正好是太子被人射死了。

這種種跡像若是不深想倒也沒什麼,但是一深想,便可聯合在一起,得出一個驚天的結論。

他朱雀軒裡待着的這人不是別人,乃是東宮太子容臻。

原來太子從來就不是男子,她是女的,也就是他的阿顏,也就是現在的鳳玉璇。

齊墨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件事了,轉身自進自己的書房。

他一直以爲敬王容玄殺死的便是太子容臻,卻沒有想到,太子並沒有死,不但沒死,還住在他右相府上,她容身於右相府,是想看看接下來京城的發展情況。

這件事他該怎麼做,捅到皇上面前嗎?如此一想,齊墨立刻否定了,不,她是他的阿顏,現在他終於瞭解,當年阿顏爲什麼不出現了,定然是蔣皇后阻止了她,因爲她是太子,如若被人發現太子乃是女兒身,不但是太子,就是蔣家恐怕都會萬劫不復,所以後來她沒有出現,但是他永遠不會忘了她笑顏如花的模樣,那一個月的時間,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

以至於後來幾年,他受到什麼氣的時候,便會想想她快樂明朗的笑顏,周身便充滿了力氣。

所以他怎麼可能會把阿顏送到皇上的面前呢,所以一切就這麼發展下去吧。

齊墨輕笑,心裡放鬆不少,想起容凜來,眸子幾不可見的微眯起來,冷芒幽幽,這貨真是不要臉,明明阿顏是太子容臻,他竟然說是他們榮親王府的丫鬟,他咋不說阿顏是他們榮親王府的洗腳丫頭呢。

這一刻右相大人的想法和容臻的想法不謀而合。

第二天,容臻竟然沒有生病,雖然有些虛弱,不過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發了半夜的汗,早起精神清爽多了,她想起今天乃是敬王當衆受審的日子,所以想去看看往常不可一世的敬王殿下,現在是何等的悽慘,吃早飯的時候,她便和齊墨提了這事。

齊墨一聽她的話,直覺上想反對,因爲他知道今兒個這樣的日子,容凜和秦灝也會去,他們若是發現阿顏,肯定會想辦法把她從他的身邊帶走的,自從肯定阿顏就是當朝太子後,齊墨比從前越發的小心了,因爲他知道,很多人盯着阿顏,他們似乎都喜歡阿顏,但是他喜歡阿顏的心不比他們少,所以他不會拱手讓人的。

“玉璇,今日本王乃是負責主審的,沒辦法照顧你,你身子不太舒服,還是留在朱雀軒吧,晚上我回來,把今天審訊的結果告訴你怎麼樣?”

齊墨溫潤柔和的開口,一邊伸手挾了容臻喜歡吃的菜遞進容臻的碗裡。

容臻擡眸望了一眼齊墨,發現這傢伙今天的神色與往常有些不一樣,比起先前,除了溫柔似水外,還多了一抹擔心,似乎生怕她被什麼人搶走似的。

容臻想了一下,笑起來,定然是她想多了。

“沒事,我會照顧自己的,你不要擔心。”

容臻低頭吃飯,齊墨還想說話,最後卻住了口,因爲他若說得多,肯定會讓阿顏知道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那她知道這個事實,會不會悄悄的離開呢,所以齊墨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挾菜給容臻,等到兩個人吃完早飯,他纔開口。

“今日公開審理敬王殿下,百姓來的人很多,你要小心些,千萬不要讓人傷到你,必竟你身子比較虛弱。”

“嗯,我會的,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嬌弱。”

容臻輕笑,齊墨想了想依舊不放心。

“要不,我派幾名手下在你的跟前保護你。”

容臻趕緊的搖頭,瞪着齊墨:“相爺,你快去忙你的事吧,你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那一一。”

齊墨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他該前往刑部了,最後只得起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又開口道:“待會兒我讓人去給你買套男裝送來。”

他這是讓容臻女扮男裝前去刑部觀審呢,容臻倒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知道了。”

齊墨走了出去,很快吩咐了下人去買套小廝衣服送進來,不但有小廝服,還有一頂小廝戴的帽子,容臻往身上一穿,臉上再塗一些灰東西,立刻便成了尋常人家府裡不起眼的小廝了。

她手下的隱衛小婉則有些擔心:“主子,今兒個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也在刑部那邊,主子去了,會不會讓他們發現呢?”

容臻搖頭:“別擔心,我會小心的,何況我這樣,也沒人發現得了啊。”

容臻笑眯眯的轉個身,一身灰色的小廝服,頭戴小廝帽,臉上髒兮兮的,一點也看不出她和曾經風華卓越的太子殿下有什麼關係,小婉仔細的打量了幾眼,最後總算放下心來。

“嗯,你小心點。”

容臻點頭,愉快的出正廳,往朱雀軒外面走去,一路從側門出了右相府,步行前往刑部。

大街上,人很少,生意很冷清,因爲很多人都去刑部看審訊敬王殿下的事情了,不少做生意的人都跑去看熱鬧了,連自家的商鋪,攤子都不管了。

容臻難得這麼隨心所欲,自由自在,慢條斯理的一路逛一路往刑部走去,路上還碰上兩個尋常的百姓,兩個人中一人伸手便來拉容臻。

“兄弟,你走得太慢了,刑部那邊已經開始審了,你還在這裡慢悠悠的走,你這樣走,等你到那邊後,可就看不到精彩的地方了,快走快走,現在還趕得上。”

容臻望着拽着自己的傢伙,有些哭笑不得,她難得得了這麼一個機會,好好的溜噠溜噠,怎麼連這個都有人盯上啊。

不過倒也沒有推拒,跟着那人的身後,一路前往刑部而去。

今日審訊敬王殿下,右相大人早就帖出公文,公開審理此案,所以審汛是在刑部門前的空地上審訊的,此時這門前的空地上,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裡面被兵將隔了一塊空地出來,靠裡面上首的位置上坐着右相齊墨,刑部尚書,大理寺寺卿,還有朝中的幾位重臣,下面的地上跪着敬王殿下,此時的敬王殿下完全沒有往日的風光,整個人顯得悽慘不已,哪裡還有半點王爺的風範。

本來這皇子犯法,不該公開審理,必竟讓皇家沒了體面,但現在百姓對皇室頗多意見,所以老皇帝爲了平息民憤,只好同意右相齊墨提議的公開審此案。

裡面,審訊已經開始了,刑部尚書按照之前私下審訊的口供再審了一遍,無非是把京城最近的幾起事情全都推到敬王容玄的身上,容玄沒有不承認的,樁樁認了,其中中包括七公主容心雅被他給劫出大牢的事情,本來他救出七公主容心雅,想讓七公主幫他做事的,沒想到七公主竟然不同意,所以他一怒讓人殺掉了七公主。

聽說七公主已被敬王殺死了,百姓中頓時發出歡呼聲,熱鬧不已。

裡面的審訊很順利,一樁樁的落了筆,讓敬王畫了押簽了字,最後右相下令,判敬王斬首示罪,做出如此多的逆天大案,罪該萬死,另外,敬王一黨的很多人也受到牽連,幾名重要的大臣被斬,家眷中男子充軍,女子充妓。

敬王孃舅家蘇家一門的幾個男子,皆斬首示衆,餘者同樣男子充軍,女子充妓。

聽到這裡,人羣之中的容臻忽地想到了蘇子然來,其實這個傢伙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情,自己還從他手裡坑過幾次銀子呢,想到這個,容臻心酸,一時怔住不說話。

她正愣神想事情,忽地感受到前方一道攝人的視線對着她的方向直射了過來,她飛快的擡首望過去,便看到本來歪靠在椅子上,懶散而坐的榮親王爺,大踏步的起身,筆直的從前面的位置裡走了過來。

容臻的眉色一皺,臉色自不好看了,不過一時間她倒也不急,因爲她身着普通小廝服,戴小廝帽,隱在人羣裡,只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個人,容凜想發現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他若過來,保不濟能發現她。

容臻心思一定,身子往下一蹲,便隱在人羣中。

身後的容凜已經大踏步的從裡面的位置上走了過來,完全無視刑堂上審訊之事,更甚至於完全無視圍觀的百姓,就這麼直忤忤的走了過來,雖然他沒有看到容臻,不過先前他忽地想到了一個可能,容臻既然在京城,今天這審訊她定然會前來觀看,所以她此刻便隱在這百姓當中。

想到這傢伙隱在百姓當中觀看,卻愣是不冒一下泡,這是不是說明,她不打算和他見面了。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容凜便覺得胸中一腔怒火噴薄欲出,恨不得立刻揪住這傢伙,對着她一通吼,還有沒有良心了。

容凜心裡想着,飛快的走了過來,他一走過來,外圍的百姓自動的分了開來,容凜一雙狹長凌厲的鳳眸,摒射出懾人的光芒,對着四周掃了過去,不過很快越過人羣,直奔外面走去,他剛走出人羣,便看到人羣之外,有一個不高不矮的身影,急速的離開,似乎很着急似的,容凜的眼睛一下子冷了,緊走幾步瞪着前面走得飛快的傢伙:“站住。”

可惜那人像沒聽到似的,依舊大踏步離開,榮親王爺火大了,再次的冷喝:“我讓你站住,你沒聽到嗎?是不是想讓本王當衆揍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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