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耍流氓了

寢宮裡,鄭同望望這個望望那個,最後決定誰也不理,他又不是他們的奴才,他是殿下的奴才,所以鄭同望向容臻,容臻停住喝粥的動作,凝眉想了一下,右相齊墨這時候來找她,難道有什麼事不成,所以揮了揮手。

“去把他請進來吧。”

“是,殿下,”鄭同退了出去,寢宮裡,蔣雲鶴臉色好看多了,眸光幽亮,略顯得意的望着容凜。

容凜則臉色幽眼的看了一眼容臻,然後擡首狠瞪了一眼蔣雲鶴,就算齊墨來了又怎麼樣,你得意個什麼勁。

寢宮裡,容臻已喚了妙音:“來,把這些東西撤下去。”

容凜看她沒吃多少,不由得心疼的開口:“殿下,你沒吃多少呢。”

“齊墨來了,好歹要裝裝樣子,他可是皇帝身邊的人,說不定他今兒個過來便是奉了老皇帝的命令來查探我情況的,我豈能讓他看出我已經一點事沒有了。”

容臻一開口,容凜高興了,原來在小臻兒的心裡,齊墨是皇帝一邊的人,也就是外人,這樣一想,榮親王爺的臉色好看多了,望向妙音命令:“先把東西撤下去,回頭再做一份送過來。”

“是,王爺。”

妙音恭敬的開口,蔣雲鶴看在眼裡,心情又不好了,妙音乃是殿下的婢女,爲什麼容凜理所當然的使喚她啊,而且這丫頭竟然對他畢恭畢敬的,這是嘛事啊。

妙音哪裡知道蔣雲鶴心中所想的事情,端了托盤緩緩的走出去,寢宮裡,容臻趕緊的歪靠到牀邊,一副虛弱無力,受了重傷的樣子。

她剛裝好,寢宮外面響起妙音的聲音:“奴婢見過右相大人。”

齊墨溫潤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傷勢如何?”

妙音伶俐的說道:“殿下傷得比較重,失血過多,所以沒什麼精神,連東西也吃不下去。”

齊墨長眉微微的挑開,擡腳便走進了寢宮。

他一進來,整個寢宮攏上了春風細雨般的溫潤,牀上容臻望着他,眼裡閃過一抹欣賞,這齊墨倒是不錯,溫潤如暖玉,是不可多得的暖男,難怪大曆的京都有多少女子喜歡他,和這樣的人相處,容易身心愉快。

容臻眼裡的欣賞之色,落到容凜的眼裡,容凜心中不爽了,看齊墨怎麼看怎麼虛僞,這傢伙可陰險得很,裝得這麼溫潤高雅,事實上誰也沒有這人陰險狡詐,能如此年輕爬上右相的位置,又得皇上寵信,沒有些手段能行嗎?偏世上的女人都喜歡這種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小臻兒,你可不要被這披了人皮的傢伙給騙了。

容凜幽幽想着,眸色冰冷的望着齊墨。

齊墨從殿外走進來,率先給容凜施了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容臻擡手示意他免禮,然後虛弱的開口:“右相大人請坐,今兒個有勞右相大人過來探望本宮了。”

齊墨搖頭,自在牀前不遠的座位上坐下來:“太子殿下受了傷,一定要靜養,不能勞心勞力的,下官祝太子殿下的身體早日恢復過來。”

容臻點了點頭,寢宮裡,容凜懶散的開口:“右相大人說話好矛盾,自然想讓殿下靜養,爲什麼又過來打擾殿下靜養呢。這不是很矛盾嗎?”

齊墨掉首望向容凜,溫潤而笑,高雅的開口:“下官身爲朝中的右相,殿下受了傷,自然要來探望殿下,這是臣子們應做的本份,倒是榮親王爺,身爲殿下的太傅,不要總是打擾殿下,以防影響到殿下的休息。”

右相回了一個軟釘子給容凜。

容凜瀲灩輕笑,魅惑天成,幽暗的眸光射向齊墨,齊墨擡眸和他對恃,兩個人一步不退。

寢宮安靜無聲,蔣雲鶴心情卻不錯,看到有人和容凜對恃,他就各種爽,這傢伙實在是讓人太不爽了。

容臻則望望這個望望這個,有些無語和鬱悶,怎麼又鬥上了,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不過她懶得理會容凜,因爲和他說了等於沒說,所以她懶得再去和他說了。

容臻望向齊墨:“本宮在此謝過右相大人了,勞右相大人親自跑一趟,本宮想問問右相大人,關於白月教餘孽和華音寺地下火藥的案件,父皇可下旨讓人查了這件事。”

齊墨眼神暗了一下,長眉輕挑,他想起皇上並沒有心急的查白月教餘孽和華音寺地下火藥的案子,倒是讓刑部的大理寺查了今天百姓鬧事的案子,這是什麼意思,太子受了重傷,皇上似乎並不心急,這和往常皇上疼寵殿下的心一點也不相符。

容臻看右相齊墨的神色,自然知道老皇帝並沒有認真的查這兩起案子,當然,他是不想查這兩件案子的,一件乃是他自個做的,另外一件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想必他也清楚是何人做的,所以不想查吧。

容臻呵呵輕笑,齊墨便覺得他的笑透着一股子寒意料峭。

這下齊墨心有感觸了,皇上和太子之間有名堂,絕不會是以往父慈子教的畫面,他們兩人之間有事,看來他需要讓人查一下。

右相心裡想着,嘴上緩緩開口:“皇上因爲太子殿下受了傷,現如今急病了,白月教和華音寺地下火藥的事情自有人在查,所以殿下不要擔心。”

容臻咧了咧嘴角,老皇帝那病是爲了他生的嗎,他是因爲她不死,所以急病了吧。

想到老皇帝現在心急上火的,容臻便不厚道的笑起來。

“嗯,本宮不擔心,本宮相信父皇自會爲查明這件事,爲本宮報仇的。”

容臻緩緩道,寢宮裡容凜懶洋洋的開口:“右相大人,太子殿下受了傷,現在身子虛弱需要休息,右相大人可以走了。”

容臻抽了抽嘴角,瞪了這貨一眼。

齊墨擡眸望了容凜一眼,倒也沒有堅持下,只是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殿下,下官能問殿下一件事嗎?”

容臻點頭,齊墨眼下和她沒有一點的衝突,所以她沒有必要和他交惡。

“右相大人請問。”

“殿下可認識一個叫阿顏的女子?”

齊墨問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雙清潤澄明的瞳眸緊盯着容臻,想看看容臻是什麼神情。

容臻臉上神色未動,可是心裡卻被齊墨這句話給震住了,若齊墨不問,她還想不起來,他一問,她腦海裡便涌出一些記憶,阿顏,便是前身,前身在十二歲的時候,曾經偷偷的溜出宮過,那時候她還沒有那麼胖,偷偷穿一襲錦繡雲衫,是嬌俏可人的小姑娘,她在街市上救了一個被人痛揍的少年,然後偷偷的把這少年藏於一家民宅裡,她對那少年說自己叫阿顏,少年叫阿牛,兩個人過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不過日子並不長,前身再次試圖溜出宮的時候,被蔣皇后給逮住了,蔣皇后就着厲害關係和前身說了一遍,終於打消了她再次出宮的意圖。

從此她再也沒有出過宮,也沒有再去試圖找少年阿牛,兩個人的關係便嘎然而止的斷了。

這是前身心中最甜蜜的一段記憶,被她很深的隱藏住了,若不是齊墨提到阿顏兩個字,容臻還想不起來這麼一段記憶。

只是她不是前身,所以自然不會承認這樣的事情。

容臻想着,臉上布上迷茫,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搖頭。

“不認識,這是右相大人的朋友嗎?”

齊墨沒有從容臻的神色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不由得失望。

那一年是他初回齊府的日子,因爲是見不得光的私身子,所以被整個府裡的人欺負,甚至於有人還想殺他,那一晚他被人羣歐,滿街的人都視而不見,唯有她,俏麗陽光的小姑娘,義無反顧的衝出來,讓身邊的下人攔住那些傷他的人,自己卻帶着他七拐八彎的躲起來了,那時候他真想永永遠遠的和她一起快樂的生活着,只是快樂的時間並不長久,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卻像從世間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一直擔心,擔心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要不然不會不出現的,至少她會和他打一聲招呼的。

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找她,希望她還活着。

第一次看到太子容臻的時候,因爲她臉上有紅丘疹,所以他沒有看到他的真容,第二次再見,他驚然的發現,太子竟然與阿顏長得那麼像,這讓他驚疑,可是太子乃是東宮太子,他的阿顏,怎麼可能是太子呢,但是兩個人長得實在太像了,所以他纔會如此問。

只是看來是他想多了,這世上相像的人還是很多的,不能因爲太子和阿顏有點像,他便想多了。

齊墨眼神黯然,心情沉重,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阿顏,你一定要活着,好好的活着,那怕我永遠見不到你,但是唯願你好好的。

“阿顏是下官的一個朋友,是下官唐突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右相齊墨也不再留下,起身抱拳望向容臻:“殿下,安心靜養吧,下官告退了。”

“嗯,來人,送右相大人出府。”

容臻下命令,鄭太監趕緊的過來,送齊墨出寢宮,容臻目送着齊墨離去,想着幾年前的少年阿牛,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沒想到昔日的少年,一躍身竟然成了大曆年輕貌美的右相大人,若是前身還活着的話,會不會和右相大人成爲一對如花美眷呢。

容臻正想得入神,忽地脖勁處一片溫熱,幽淡的熱氣輕拂在她的脖勁邊。

只聽得一道涼涼幽暗的聲音響起來:“殿下,那阿顏是誰?”

容臻一驚,驀的回首便對上容凜一張滿是黑氣的臉,這傢伙似乎十分的不高興,看容臻望他,一咧嘴露出一嘴森森的白牙:“殿下在撒謊嗎?”

容臻身子往後一退,不高興的瞪了容凜一眼:“你胡言亂語什麼,我可沒撒謊,我不認識什麼阿顏。”

“你最好別認識。”

容凜火大的冷哼,然後氣狠狠的走出了寢宮,蔣雲鶴眼看着這貨走了,便想和容臻好好的說說話,誰知道榮親王府的弦月和絃夜兩個手下,竟然直接的走進來,一左一右的把蔣雲鶴給架了出去。

蔣雲鶴立馬火大了,朝着前面的容凜冷喝:“容凜,你竟然膽敢讓手下做這種事。”

“殿下昨天失血了,難道你不知道嗎,殿下失血過多,身子虛弱,需要休息。”

容凜義正言詞的說道,然後看也不看蔣雲鶴,自走了出去。

寢宮裡,容臻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現在她對於容凜說自己不是斷袖的事情,抱懷疑態度,爲什麼她感覺這傢伙有吃醋的意味在裡面。

不過容臻確實累了,所以躺下便睡了,懶得想傷腦筋的事情。

熱鬧了一早上的太子府總算安靜了下來。

大曆京城,已安靜了很多,經過先前右相齊墨的調停,大家的情緒冷靜了很多,不過大街小巷上依舊有不少人在嘀咕這些事,說着說着便氣憤了起來,甚至於有人還吵了起來,有人認爲右相大人說的一定是真的,皇上手裡沒有七公主,不過很多一部分人對此抱懷疑態度,怎麼可能,若不是皇上動手腳,誰可以順利的從刑部把人救出來,而且是主要的是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了出去,難道刑部大牢是擺設不成,除了七公主外,還有誰被人從刑部大牢弄出來的。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認爲,七公主便在皇上手裡,一個月後,看皇上如何交待這件事。

尋香閣,乃是大曆有名的青樓,和青雁樓齊名的五家青樓之一。

此時大白天的,本來該沒人的,但是二樓的雅間裡卻傳來了說話聲,十分的熱鬧。

雅間裡,幾個俊逸風流的公子正左樓右抱的調戲姑娘,一邊比拼喝酒,一邊互相打着趣兒,說不出的熱鬧。

這一羣里人,爲首的人卻是灑脫不羈,囂張霸道的秦小爺,秦小爺左手摟一個美人兒,右手又摟了一個美人兒,說不出的春風得意,肆意張揚,不時的招呼着雅間裡的朋友喝酒。

秦灝看到蘇子然碰也不碰身邊的女人,不滿的冷哼:“蘇子然,你有意思嗎?難得本小爺請你們來喝花酒,你拉着張臉給誰看呢。”

蘇子然白了這貨一眼,肯家這傢伙是受刺激了,要不然估計他早跑到太子府去粘着太子殿下了,怎麼可能會請他們喝花酒,還大白天的請人喝花酒,這事透着不正常,十分的古怪。

難道是太子讓這傢伙氣受了,所以他纔會抓狂發顛的,蘇子然猜測着,擡眸望向秦灝。

“你玩你的,我喝我的酒,幹你什麼事,還有本公子總覺得你今兒個有點腦抽了。”

秦灝哈哈大笑:“小爺我高興,我喜歡怎麼幹就怎麼幹。”

他說着手下力道更大,把手邊的姑娘往懷裡摟。

不過懷裡的姑娘疼得都快哭了,擡着淚眼朦朧的臉望着秦灝,爺,你能輕點嗎,你這不是疼我,你這是想謀殺我啊。

可惜秦小爺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之感,依舊霸道的摟着姑娘,招呼着雅間裡的客人。

他就不相信了,他就治不好這斷袖了,哼。

容凜都正了,他若歪着,豈不是要日日受他譏諷,這事他不幹。

秦灝心裡想着,越發的誇張了,俯身朝着身側的姑娘狠親了一口,他的這動作立時便贏來了叫好聲,雅間裡的公子似乎是受了他這舉動刺激,所以紛紛的對着身側的姑娘上下其手,一時間整個雅間淫聲豔語的不斷,蘇子然的臉暗了,無語的望着秦灝,裝什麼裝,明明不喜歡身邊的姑娘,偏還裝得一副紈絝不化的樣子,他也不嫌累得慌。

秦灝極力的忍受着身側兩個姑娘身上飄過來的脂粉味,濃郁又嗆人,快令他作嘔了,可是爲了不讓雅間裡的人看笑話,他極力的忍住了,不過一擡首看到對面的蘇子然一臉瞭然的樣子,秦灝火大不已,忽地朝着雅間裡的姑娘們開口:“姑娘們,今日若是誰哄了蘇大公子開心,本公子賞一千兩銀票。”

此言一出,立時在雅間裡引起尖叫,這些生於青樓的姑娘本來就世俗,再加上一千兩不是小數目,個個都眼饞得很。

不少人起身,直奔蘇子然的身邊而去,磣人的叫聲立時響在雅間裡。

“蘇公子,來,奴家餵你吃酒可好。”

“蘇公子,人家想坐你的腿上。”

一時間扭腰的,擠胸的,拋媚眼,層出不窮的手段,別的公子受了冷落,不但不惱,反而個個很有興趣的看熱鬧,若是有人能把冰清玉潔的蘇大公子給辦了,他們樂意。

蘇子然臉色變了,難看的瞪了秦灝一眼,秦灝哈哈大笑,蘇子然瞪向身側的幾個女的,警告她們別過來。

那些青樓姑娘們一看蘇家公子這樣的勢態,分明是童子雞,越發的往前湊,一時間,所有的姑娘都擠到了蘇子然的身邊去。

門外有人悄無聲息的拉開門走了進來,卻是秦灝的手下,這名手下悄悄的走到秦灝的身前,俯耳在秦灝的耳邊嘀咕了兩句,秦灝的臉色立馬變了,不過很快壓抑了下去,起身和雅間裡的人招呼了一聲,自己出去有下事。

雅間裡的人看得正熱鬧,擺手讓秦灝出去。

秦灝和自個的手下走了出去,等到他走出雅間,臉色黑沉了,遍佈着陰霾:“帶我過去看看。”

“是,世子。”

那手下應聲領着秦灝下了二樓,一路往樓後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嘀咕道:“屬下是真的聽到了,所以來稟報爺的。”

“嗯,”秦灝眼神凌厲,煞氣重重,一路跟着手下往後樓走去,這後樓乃是尋香閣的花魁所住的地方,先前秦灝手下因爲想小解,所以無意間闖到了這後樓,便在後樓聽到兩個小丫鬟嘀咕的話,所以趕緊的稟報了自家的主子。

兩個小丫鬟其中一人說道:“我告訴你一件玩笑的事情,你別亂說出去。”

“嗯,什麼事,我和你的交情,怎麼可能把你的話說出去。”

“我們家姑娘先前說看過太子殿下一次,她說,瞧着太子殿下怎麼有些不像男人呢。”

“啊,太子怎麼不像男人,你別亂說,這事說出來可是要殺頭的。”

“我就是和你說說,你緊張成這樣幹什麼,既然這樣,不說了不說了。”

兩個人停了一會兒,先前害怕的小丫鬟又想聽,悄聲的說道:“你家姑娘真的這樣說過。”

“不告訴你了,你不是不想聽嗎?”

“好姐姐,你說給我聽聽,說說吧,這事我聽在耳朵裡爛在肚子裡。”

“好,誰讓我和你交情好呢,不過你聽過了就爛在肚子裡,千萬不能成說,”先頭那小丫鬟警告後面的一個小丫鬟。

“行,我知道了。”

“你說我們家姑娘身爲尋香閣的花魁,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啊,一眼便能看出這人是公的還是母的,上次花朝節的時候,我們家姑娘遠遠的瞧了太子殿下一眼,便覺得殿下有些不像男人,觀其說話神韻,言行舉止,雖然和男子無疑,卻略顯柔和了一些,所以我們家姑娘嘀咕了一句,說,怎麼看着太子殿下有些像女人呢。”

兩個人說着便走了,那隱身在牆角撒尿的秦灝的手下,一聽還了得,竟然有人說太子容臻是女的,這事究竟是真是假啊,爺一向喜歡太子,若是太子是女的,那爺就不是斷袖啊,再一個爺身爲秦王府的世子,豈能讓人隨便的污衊太子殿下,所以手下趕緊把這事稟報給了秦灝。

秦灝一聽這事,整個人都受了驚,竟然有人膽敢非議太子這種話,真是找死,所以領着手下下了二樓,一路直奔後樓而去,不過他們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手下所說的兩個小丫鬟,不過兩個人經過後樓的時候,倒是聽到樓裡有嬌喝聲傳來。

“你個賤丫頭,竟然膽敢傳出這樣的話來,你是想害死姑娘我是不是,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做什麼這樣害我。”

繡樓裡,傳來丫頭的哭聲,秦灝和手下閃身便欲進去,忽地有人奔了出來,冷喝一聲:“什麼人?”

秦灝的手下閃身便上,很快擒住了這人,一擡手打昏了這護衛,秦灝已經閃身走進了正廳,正廳裡,一身紅衣,清麗逼人的尋香閣花魁趙望春,正怒火萬丈的對着自個的丫鬟發火,一擡首看到秦王府世子秦灝臉色陰沉的飄了進來,趙望春嚇了一跳趕緊的迎了過來。

“望春見過秦王世子。”

秦灝沒動,擡眸陰驁的望着趙望春,陰沉沉的說道:“你也別給本世子打馬虎眼兒,說吧,你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太子殿下是女的的,你可知道,這話若是傳出去,你這尋香閣可就別想要了,還有你也別想活了。”

趙望春的臉色白了,腿一軟便跪了下來,哀求起來:“望春該死,求世子爺饒過望春一次,望春以後再不敢胡言亂語了,世子若能饒過望春這一次,以後望春做牛做馬的報答世子爺。”

“得,本世子也不指望你做牛做馬的報答本世子,你與本世子說說,你這結論是從哪裡得來的,怎麼就認爲太子殿下是女子了?”

秦灝雖然想一劍殺了這趙望春和她手下的婢女,不過他的心裡還是想知道,趙望春怎麼認定太子殿下是女的的,所以他想聽聽趙望春的說法。

趙望春跪在廳前,小心的擡眸望着秦灝,這位可是京城中有名的小霸王,若是一個不慎,她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趙望春小心的說道:“其實是賤婢自己胡言亂語的,花朝節的時候,賤婢見過太子殿下一面,雖然只是遠遠的一面,可是賤妾覺得殿下有些男生女相了,再加上殿下的言行舉止,說話神韻,雖然冷冽異常,卻是陽剛之氣不足的,反倒是那柔媚明豔更甚,賤妾當時看了,忽然便生了一個念頭,殿下怎麼看着像女子。”

趙望春說完,撲通撲通的磕頭:“世子爺饒命啊,是賤妾胡言亂語了,求世子爺饒命。”

秦灝沒理會磕頭的趙望春,凝着劍眉深思,趙望春乃是尋香閣的花魁,見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差不了多少,這些青樓妓子對男人素來是敏感的,所以她說太子不是男人,是女子,這事還真值得推敲。

同時秦灝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這一次容凜和太子埋於地下深坑後,忽地改變了態度,說他不是斷袖,他先前的心思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他確實喜歡太子容臻,現在忽地說自己不是斷袖,那麼會不會是他在地下深坑裡發現了太子其實是女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秦灝手緊握起來,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不會在地下深坑做出什麼事吧。

秦灝周身的煞氣,正廳裡的趙望春和她的婢女嚇都要嚇死了,撲通撲通的磕着頭。

秦灝根本沒理會,依舊在想他的心思。

除了容凜的態度外,秦灝還想到一件事,老皇帝和太子容臻之間惡劣關係,他一直想不明白老皇帝爲什麼要殺太子,太子明明睿智非凡,而且長得又好,這樣的東宮太子不是大曆人的福氣嗎?皇上爲什麼要殺太子呢。

如若太子從來就不是男的,而是女的,她生來就是一棵棋子呢。

如此一想,很多以前他不理解的事情,便迎刃而解了。

太子容臻很可能是女的,一想到這個,秦灝心中百味雜陣,既高興太子是女的,因爲殿下若是女的,他的性取向就沒問題,他是喜歡女人的,可是他一直對於殿下寄予了厚望,認爲他會成爲大曆最英明神武的皇帝,現在殿下卻成了女子,那麼大曆將會何人來繼位呢。

三皇子嗎?五皇子還是八皇子,秦灝想了一圈,都認爲沒人比容臻更適合這樣的位置了。

秦灝的心頭既沉重又酸楚,一時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而正廳裡的趙望春和她的婢女已經磕得快斷氣了,一腦門的血,秦世子沒讓她們停,她們也不敢停啊,若是停了,這人一怒能殺了她們。

秦灝已經站起了身,望了趙望春和她的婢女一眼,緩緩開口:“好了。”

兩個女人鬆了一口氣,周身的冷汗粘連在身上,秦灝已懶得理會她們兩個人,擡腳便往外走去,不過走到門口扔一句:“這丫鬟殺了吧,趙望春,本世子留你一命,若是有一丁點對太子殿下不利的消息傳出來,你就受死吧,。/”

他說着走出去,正廳裡,趙望春的丫鬟呆愣住了,嚇得眼淚流了下來,拼命的搖頭,她不想死啊,她所做的都是姑娘指使的,和她沒關係,可惜趙望春已經飛快的撲了過來,掐住了自個丫鬟的脖子。

秦灝說了殺了這丫鬟,她就不能留,她若留着她,死的可就是她了。

小丫鬟沒想到自己的主子真的下狠手掐她,拼命的掙扎,可惜最後還是被掐死了。

趙望春看着被自己掐死的小丫鬟,身子一軟往旁邊栽去,一動也動不了,以後她再也不要幹這種事了,嗚嗚。

秦灝領着手下往前樓走去,一邊走一邊叮嚀身後的手下:“你派人給本世子好好的盯着趙望春,看看她和什麼人有接觸。”

“是,爺。”

秦灝懷疑趙望春是受什麼人指使的,若是真有什麼人指使她的,這女人以及她背後的人就別想活。

秦灝眼神一片狠戾,他剛走進前樓,便看到二樓有人衝了下來,撞了他一下後,連招呼都不打便奔走了,身後二樓的欄杆上,有人趴在欄杆上叫:“蘇兄,蘇兄,你彆氣啊。”

秦灝擡首望向二樓,便看到沈延安等人趴在欄杆上叫人,他奇怪的開口:“怎麼了,剛纔怒氣衝衝出去的是蘇子然,他這是又怎麼了?”

沈延安接口:“還不是因爲有姑娘把手伸進他下面去了,他就惱了,把東西全砸了,然後跑了。”

秦灝擡手揉頭:“這人怎麼這樣啊,好好的一個聚會,也能鬧成這樣,罷了罷了,今兒個到此作罷吧,本世子也沒什麼興趣了。”

秦灝領着手下走了,身後的沈延安等一衆公子眼巴巴的望着秦灝走了出去,有人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怪叫起來。

“今兒個不是說秦灝兄請客嗎,現在他走了,誰付錢啊。”

“是啊,誰付錢。”

吵吵嚷嚷過後,只好各人付各人的,誰也沒有玩的興致了。

秦王府的馬車上,秦灝臉色陰沉,周身嗜血,一言不吭的歪靠在馬車上,他越想越覺得太子容臻是女的,現在他迫切的想見他,想好好看看她究竟是男是女的,可是容凜那個混帳現在就在太子府,現在這傢伙不準人隨便進東宮太子府,所以他要找個名堂纔好。

秦灝想着忽地眼睛一亮,朝着外面駕車的侍衛叫道:“立刻去太子府,”

今日他定要好好的看看太子容臻是不是女子,總之不確定下來他不甘心,而且他直覺上認爲容臻應該是女的,要不然容凜沒道理說他不是斷袖啊,他斷不斷,他看得可是很清楚的。

馬車裡的秦灝心情激動,起伏不定,恨不得立刻衝進東宮太子府確認這件事,太子究竟是不是女的,他已全然的忘了一件事,如若容臻是女子,他該如何做,不過現在他腦子裡沒有這個,他想的只是想查清楚容臻是男是女。

太子府裡,容臻睡了一會兒剛醒過來,歪靠在牀前喝人蔘烏雞湯,這是榮親王府的廚子做出來的,這廚子確實有一套,熬的烏雞湯不油不膩,清爽無比。

容臻正喝着湯,外面有叫罵聲傳進來,正是秦灝不滿的冷喝聲,隱約從外面飄進來。

“容凜,你他媽的太過份了,本世子找殿下說正事呢,你也讓人攔住本世子是什麼意思,你以爲這太子府是你家的不成。你給本本世子讓開,你別以爲本世子打不過你,就怕了你,容凜,我今天告訴你,本世子不怕你,還有你以後你若是再膽敢隨便攔本世子,信不信本世子領人踏平了你榮親王府,你他媽的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外面秦小爺火冒三丈,越看容凜越生氣,只要一想到這禽獸不如的傢伙很可能在地下土坑裡對殿下做出過什麼,他就火大得想揍他,竟然還敢攔他。

容凜臉色冷魅,雙手懶懶的環胸,一點都沒有讓開來的意思,暗磁挑釁的聲音響起:“喲,秦王世子好威風啊,本王倒想看看你如何領人踏平榮親王府,這樣,你帶人去踏平榮親王府吧,去吧去吧。”

“你一一個賤人。”

秦灝磨牙冷喝,手指握得咯嘣咯嘣的響,臉色一片青黑,眼看便要揮拳朝容凜身上襲來。

不過身後有腳步聲響起,鄭大太監走過來,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家殿下有旨,讓秦王世子進來。”

秦灝狠瞪容凜一眼,擡腳跟着鄭大太監的身後往裡走,不過看到容凜跟在後面,秦灝轉身伸出手攔住容凜的去路,義正言詞的開口:“榮親王爺,本世子有正事要與殿下說,本世子不想讓榮親王爺聽到,所以請榮親王爺在外面候着吧。”

容凜臉色微暗,瞳眸陰沉,脣角是似笑非笑,陰沉沉的盯着秦灝,想看看秦灝打的什麼主意。

秦灝身後鄭大太監走過來,恭敬的開口:“榮親王爺,我家殿下有旨,爲免兩位再打起來,所以只請了秦王世子進寢宮說話。”

容臻是實在不想讓這兩貨湊在一起,因爲一湊在一起,兩個人便打架,她現在可是病人,不想聽他們吼來吼去的。

容凜一聽鄭同的話,立刻不高興了,陰沉沉的瞪着秦灝,秦小爺心情十分的爽,哈哈大笑的轉身直奔容臻的寢宮,越往裡越興奮,就差摩肩擦掌了,殿下,我來了,我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女的。

寢宮裡,容臻歪靠在牀前,看到秦灝滿臉激動的從外面走進來,臉頰上還暈開一抹不正常的紅絲,容臻奇怪的開口:“秦灝,什麼事這麼高興。”

秦灝一聽,立刻收斂了一些興奮,他可沒忘了這位主是個精明的主,稍不留意,可就露出蛛絲馬腳了,所以他還是小心點爲好。

“沒什麼事,就是看容凜憋屈的樣子覺得高興。”

容臻聽他如此說,倒也不以爲意,因爲這兩個人一直鬥,就沒有停過。

容臻問秦灝:“你今兒個來東宮太子府,是有什麼事嗎?”

“先前我接到一個消息,華音寺的地下竟然有密道,雖然被封死了,但是還是被人找到了,這說明什麼?”

容臻沒吭聲,秦灝繼續說道:“地下有密道,肯定會有動靜,這說明華音寺裡肯定有內奸,要不然地下挖出了密道,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所以我們只要認真的查,定然會把這些奸細查出來,若是抓住這奸細就可以查出背後的指使人了。”

秦灝說到這個,興奮異常,容臻也感起興趣來:“不錯,你讓你的人去查,若是查到那奸細一定要告訴本宮。”

“好。”

秦灝點頭,伸手便去端牀前案几上擺放着茶杯,意欲喝一口,不過由於太興奮,所以手沒拿穩,手中的茶杯一歪,茶水竟然直直的往容臻的身上灑了過去,這一下,秦灝慌了,趕緊的放下茶杯,起身便往容臻身上撲,一邊手忙腳亂的欲幫助容臻脫衣服,一邊乘機把爪子往容臻胸前襲去,是不是女人,摸胸就知道了。

容臻望着秦灝,看他那狼爪子往她的胸前伸,一下子明白了這傢伙想幹什麼了,原來是想查探她是男是女,這麼說,有人在秦灝的面前泄露她可能是女子的身份,所以這傢伙巴巴的趕了過來,試探真假了。

容臻正想避開來,窗外忽地響起一道尖細的叫聲:“耍流氓了,耍流氓了。”

容凜的手下一直不遠不近的隱在寢宮外面,秦灝的動作一起,他便看到了,所以尖叫了起來,他一叫,一道藍色的身影飄然從外面蕩了進來,又快又狠,一拳便對着秦灝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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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灝這娃夠倒黴的,人家容凜吃了那麼多豆腐沒事,他這剛伸出狼爪子就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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