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裡,夏昭求饒:“容爺,小的再不敢了,你問吧問吧,小的保證不再多問一個字。”
這位爺手段可是狠辣得很,別以爲他和他交情好,便有所倚仗,他可是六情不認的。
所以爲免自己死得難看,夏昭決定不再招惹他。
容凜又開口問道:“如若喜歡一個人,如何打動他的心?”
容凜算是問對了人,這對於夏昭來說,真是小事一樁,他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確實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能做到讓那些女人在他離開後,還個個表現出一副愛慕他的意思嗎?
“容爺,這回你算是問對人了,要說追求女人,讓女人心甘情願的喜歡自己,這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也要費些小心思,女人都是感情動物,你若是能打動她的心,讓她喜歡上你,那真是讓她們爲你死,都是心甘情願的,所以征服一個女人首先要做的是征服她們的心,要想征服她們的心,首先你得寵她們,寵得她們無法無天,覺得有你在,任何難題都會迎刃而解,你就是她們的天,等她有這個意識的時候,你就成功了,至於這個寵,也是有講究的,既要滿足她任何想要的東西,又能恰到好處的表現出男人的強勢,記住女人都喜歡強勢霸道的男人,不喜歡百依百順的男人,如若你對她百依百順,對不起,你只會成爲一個忠犬,不會成爲她頭頂上的那片天。”
“女人有時候會口是心非,嘴裡說不喜歡你,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有些喜歡你了,若是不喜歡,直接給你一個白眼,理也不理你,掉頭就走。”
“女人喜歡浪漫,你沒事就要給她製造一些偶遇啊,意外相逢啊,好給她一種兩個人是天定緣份的感覺,女人喜歡慷概大方的男人,所以你不要小氣,古玩珍寶,綾羅綢緞,胭脂水粉,什麼好的都要送給她,而且你在追求這個女人的時候,一定要讓她知道,她是你一生最喜歡的女子,哪怕你曾經遊遍花叢,但是最喜歡的人其實只有她,沒有別人。”
“對了,女人還喜歡小情調,你沒事可以送她名貴的玉扇啊,扇墜等東西,然後在玉扇上填上你爲她寫的情詩,在扇墜刻上兩個人的名字,這種種事情做下來,本公子相信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定然會爲你心動,然後撲倒在你的褲腿下。”
雅間裡,夏昭說得口沫飛濺,眉飛色舞,可是容大爺的眉卻蹙得越來越緊,臉色越來越凝重。
夏昭總算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這一點,停住侃侃而談的話,神色不安的問道。
“容爺,你這是怎麼了?本公子說的可都是經驗之談啊。”
容凜眸光幽深似海,神容佈滿了凝重,認真的問夏昭:“如若本王喜歡的不是女子呢。”
夏昭一聽,拍起大腿,哈哈大笑。
“爺,你別開玩笑逗小的了,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不過一會兒,他笑聲嘎然而止,睜大眼望着容凜:“爺你說你不喜歡女人,難道你喜歡的是男人。”
夏昭有些心驚膽顫的,然後飛快的坐得離容凜遠一點,難道這位爺喜歡上他了,不要啊,人家性向正常得很。
“爺,你喜歡的是誰,千萬不要是小的。”
容凜瞪了夏昭一眼,擡手一巴掌朝夏昭的腦袋拍了過去,陰森森的開口:“你這貨色本王還瞧不上。”
若不是容臻,這世上別的男子大抵他是看不上看的,只有他家的小臻兒纔是獨一無二,與衆不同的。
夏昭被一巴掌拍得嗷嗷叫,這時候,雅間外面的門被人拉了開來,容凜的手下弦月飛快地走進來稟報:“爺,右相大人前往東宮太子府拜訪太子殿下。”
“齊墨,這個混帳去東宮幹什麼?”
容凜的臉色瞬間攏上了戾寒之氣,周身遍佈着血腥,噌的一聲站起來,陰狠狠的開口。
弦月搖頭:“屬下不知道他去東宮幹什麼,總之他現在已經進了太子府了。”
容凜一聽哪裡還有心思追問夏昭追求之術,擡腳便往門外走去,弦月轉身跟了出去,最後雅間裡只剩下夏昭一個人,他張大嘴巴好半天閉不起來,剛纔他可是聽到弦月的話了,右相去了東宮,這和容爺有什麼關係,但看他憤怒火大的樣子,分明是極重視東宮那位的,難道這位爺喜歡的是東宮裡住着的人,這太嚇人了。
夏昭捂住嘴巴,想起最近聽到的關於太子的傳聞,聽說這位爺現在可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不過聽說他有了太子妃,怎麼可能會喜歡容爺呢,夏昭終於知道容爺爲啥憂愁了,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憐的容爺啊。
夏昭在雅間裡替容凜叫苦,容凜卻大踏步的從甬道往外走去,一路往樓下走去。
不過他們一行人剛轉到二樓樓梯扶手的地方,身後忽地有一道細微的嘀咕聲小小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你說東宮那位有些像女子?”
“雖然我只見過一次,但是赫兄應該知道我賈某可是流連花叢數十年,公的母的可是一眼便分得清的,所以賈某雖然只遠遠的瞧着一眼,可是卻感覺那位真的不太像男人。”
“噓,你小聲點,不能讓人聽到你的胡言亂語,若是這事傳出去,你賈家可是要被滅九族了,再說如若那位是這個,爲什麼能欺瞞了這全天下的人,難道個個都是瞎子不成,還有老皇帝那麼疼他,如若他是女子,老皇帝爲什麼沒有發現。”
那人的聲音更低,先前的聲音小小聲的嘀咕道:“因爲那位的身份太特殊了,所以沒人往上面想罷了,不過我等平民百姓,沒那麼多的心思,自然注意得更多一些,那位說話做事,若是有心人仔細的琢磨,定然可以察覺出分毫。”
“快別說了,別說了,別害死你賈家的人,再害死我赫家的人,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可要死很多人的。”
雅間裡再無聲響,但是二樓拐彎的地方,幾個人卻石化了,爲首的容凜周身攏着狂風暴雨,臉上遍佈着陰霾,瞳眸摒射出兇狠的光芒,擡手便想上前滅掉這兩個膽敢非議殿下的人,竟然膽敢說小臻兒是女子,分明是找死。
不過很快容凜想到一件事,若是這裡他動手。必然要把小臻兒牽扯出來,所以他還是稍後再收拾這人的好。
容凜領着幾名手下徐徐的走出去。
一行人走出了回春樓後,容凜命令身後的弦夜:“去,待會兒帶幾個人跟着這傢伙,看看這兩個人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還是確實是尋常百姓,另外若是他們是尋常百姓,悄無聲息的殺了他們。”
“是,爺,屬下立刻去辦。”
弦夜領命去辦事,容凜則領着弦月上了榮親王府的馬車,命令人一路回太子府。
馬車裡,容凜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那兩個人所說的話,小臻兒是女的,他是女的。
這怎麼可能?
那人說如若細心觀察定然會發現的。
容凜努力的想着容臻平常的一言一動,越想越覺得容臻真有些可疑,例如他總是不讓人隨便的進他的寢宮,例如他好像不太樂意讓人號脈,這種種跡像都表明這事有古怪。
難道他真是女子?
如此一想,容凜只覺得胸中滿是驚滔駭浪,大曆的東宮太子竟然是女的。
饒是容凜心思莫測,可還是被這事深深的刺激了一下,他此刻的一顆心真正是如一桶吊水七上八下,好半天落不了地。
想到他以爲自己是斷袖,拼命壓抑自己感情的事,他便想衝到東宮把那人給抓住,痛揍一番。
可是隨即容凜又想到一件事,如若容臻是女子,她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的死罪,蔣皇后偷鳳轉龍的把戲也會被揭穿出來,那麼正如先前那兩人所說的一般,這事要死很多人的。
容凜越想越心驚,一時竟然拿不定主意,眼下怎麼辦。
他是舉報容臻,還是幫助她隱瞞這件事。
想到舉報,想到小臻最後會被處斬,容凜立刻否決,不,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小臻兒去死的,所以他不會舉報她的。
可如果他幫助她隱瞞了下來,等到小臻兒的身份被揭穿了,他榮親王府只怕也要受到牽連。
容凜此時心中翻滾起滔天巨浪,左右權衡,馬車裡滿是暗潮,一側的弦月望着自家的主子,一聲也不敢吭,不知道爺做何打算,連他都驚駭了,沒想到東宮太子很可能是一個女子。
眼看着馬車便要到東宮太子府了,容凜忽地想到一件事,臉色深沉的望向身側的弦月。
“這件事不要讓太子知道,本王要先查證一下,太子究竟是不是女的,如若不是,豈不是誤會一場。”
容凜的一顆心落定了,眼下他要做的是查明小臻兒的真實身份,而不是因爲某個人的話,便認定她真的是個女的。
假如小臻兒根本不是女的,而是男的,今兒他遇到的那兩個人是別人使出的詭計呢,別人看他和太子交好,而使出這樣的離間計來挑撥他和小臻兒之間的關係。
若是小臻兒是男的,他卻懷疑他是女的,而這事卻被他知道了,容凜可以想像得出,他會何等的憤怒,到時候,定然和他翻臉。
弦月聽了自個爺的話,認爲爺的話在理,這事需要查證。
其實那人也說是懷疑,並沒有肯定說太子是女的。
如若最後太子依舊是男子,這事鬧得可就大了,那人豈不是害了爺,說不定那兩個人根本就是爲了陷害自個的爺。
弦月想到這,沉聲開口:“是,屬下知道了。”
兩個人說話間,太子府到了,容凜收斂了一下上下起伏的心緒,沉穩的從馬車上下來,領着弦月一路進東宮太子府。
東宮太子府的棲雪宮大殿內,此時兩個人正相談甚歡。
“今日臣冒昧登門,還望殿下海涵。”
容臻點了一下頭,對於舉止溫雅,溫潤柔和的右相齊墨,她還是有些好感的。
齊墨爲人十分的溫和,進退得度,倒是讓人願意和他交往。
他和容凜以及秦灝不一樣,那兩個傢伙太過於咄咄逼人了,而且兩個人還是斷袖,一直對她有非份之想,她只要一想到這個,便想把這兩個傢伙攆出去。
“右相大人太客氣了,不知道右相大人今日登門,所爲何事?”
“喔,是流雲大師託本相轉一句話給殿下的,所以臣纔會登門的。”
“流雲大師有話要給本宮,不知道是哪句話。”
容臻望向齊墨,齊墨溫潤輕語:“得饒人處且饒人,殿下要爲自己多積福,否則殿下將會有厄運纏身。”
容臻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隨之哈哈輕笑起來:“這和尚倒有些意思,他這是真當自己是神人了,那你有沒有問他,若是本宮饒了別人,別人不饒本宮怎麼辦?”
不是她不饒別人,而是別人對她不依不饒的,難道她要饒了那些一心害她的人不成,如若是這樣的話,她豈不是成了聖母白蓮花了。
齊墨微愣,說實在的對於流雲大師的話,他也不是太懂,只是託轉一句話罷了。
聽了容臻的話,齊墨笑着開口:“大師是讓臣轉的這句話,至於其中真正的用意,臣不是太明白。”
容臻點了點頭,向齊墨道謝:“謝過右相大人了,這事本宮心中有數。”
齊墨笑意越發的溫潤,好似暖玉,關心的望着容臻:“太子殿下太客氣了,不過殿下臉上的丘疹,似乎還沒有好轉,殿下沒有服流雲大師的藥嗎?下官知道殿下有些不太相信這位流雲大師,但是流雲大師確實很有能力。”
齊墨說到這個,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有傳聞這位大師出自於天山一族。”
“天山一族。”
容臻愣了一下,對於這天山一族,她瞭解的並不多,世人瞭解的也不多,都是一些很神秘的傳聞,說天山一族的人擁有特異功能,修練的乃是靈功,還會奴獸什麼的,其實這天山一族並不在大曆的境內,而是在開羅以西的天山之上。
沒想到這什麼神棍竟然出自於天山一族。
容臻有些不太相信,不是說天山一族的人不出天山嗎?這什麼流雲神棍,怎麼出了天山。
“他不會是被族人驅散出來的神棍吧,要不然天山一族的人,可是從來不出天山的。”
對於這個齊墨就不知道了,搖頭:“反正這位流雲大師很有些能力,對了,他在找人,雖然他沒說,但是臣知道他在找人。”
容臻對這個不太感興,趣倒是對齊墨告訴她這件事感到興趣,關於流雲大師的出處,這樣隱秘的事情,齊墨爲什麼告訴她。
“這事右相爲什麼要告訴本宮。”
齊墨輕輕的眨了眨眼,一臉明媚的笑意:“殿下沒看出臣這是在向殿下示好嗎?”
容臻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有如此詼諧的一面,不由得笑起來:“右相大人實在是有趣得緊。”
“是嗎?其實一一”
齊墨正想說,其實上次殿下毀掉的寶芝林正是臣的產業,不想他話還沒有說出口,殿外有腳步聲響起,同時有陰測測戾寒嗜血的聲音響起來。
“喲,殿下和右相大人這是相談甚歡,相見恨晚嗎?”
容臻一聽這人陰氣怪陽的話,就知道這傢伙心情不好,誰又招他了,誰沒事去招這煞神了。
容凜攏着一身的戾氣,步伐沉重的走了進來,每一步都帶着煞氣,那從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厲氣息,令人一眼便看出這傢伙眼下不高興了,很不高興。
齊墨無意和這位爺交惡,所以看到容凜從殿外走進來,徐徐起身,溫潤如玉的笑道。
“原來是榮親王爺,王爺什麼時候過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見右相大人和太子殿下相談甚歡,本王不好打擾兩位的雅興,所以便等了一會兒。”
容凜邪魅的面容上滿是冷霜,黑瞳暗潮涌動,懾人的寒芒直射向齊墨,齊墨一時想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這位爺了,使得他看自己百般不順眼。
齊墨忽地想到自己曾聽到的一則傳聞。
榮親王爺和太子殿下有斷袖分桃之嫌,難道這事是真的,而榮親王爺此舉,乃是因爲吃醋。
齊墨一想到這個,不禁一臉的汗水,不至於吧,他可什麼都沒做。
不過看這位爺黑沉着臉,周身的煞氣,瞳眸森森寒芒,怎麼看怎麼像在吃醋。
齊墨有些無語了,他今日過來一來是託轉流雲大師的話,二來也是想向太子示好的,身爲大曆朝的右相,自然不想和未來的儲君有縫隙,只是他的無心之舉卻惹來了別人嫌,他還真是冤枉啊。
齊墨輕笑,溫潤開口:“本相身爲大曆的右相,能與太子投緣,實乃是本相福份。”
“是啊,太子殿下一向喜歡親近俊帥的男人,右相這樣溫潤如羊脂白玉的美男,自然是殿下的心頭好。”
容凜話一落,上首的容臻一張臉黑了,她怎麼好好的到他嘴裡便成了好色之徒了,這話實在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齊墨的眉果然輕蹙起來,飛快的望向容臻,不會吧,殿下竟然真的有這種癖好,關鍵是喜歡親近俊帥的男人,那殿下不會喜歡上他吧。
齊墨覺得自己有些危險了。
容凜看他神色有些警戒,總算心裡舒坦多了,又緩緩的開口:“殿下身邊的親近之人,除了本王外,還有秦王府的世子秦灝,蔣國公府的世子蔣雲鶴,宮中的五品御醫簡玉珩,還有左相府的蘇子然等,這些人可個個都是殿下喜歡親近的人,現在右相大人也投了太子殿下的眼,這倒也不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容凜的話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多想了,齊墨一向溫潤如玉的俊逸容顏,此時攏上了黑線條,望向容臻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殿下果然有斷袖分桃之嫌,而且最主要的是他還網羅了這麼一批美男,沒想到這麼些人都被殿下的魔爪給催殘了,齊墨一聽周身不自在,他可不想做殿下後宮中的男寵之一,他沒有這癮好。
容臻眼看着齊墨的臉色越來越黑,而那抹黑她的的傢伙,越說越興奮。
不由得黑了一張臉,怒瞪着容凜:“容凜,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好,本王不說了,本王不想壞了殿下的好事,反正誰也越不了本王那一份去。”
容凜此時端出一副高貴大氣的樣子,臉上滿是我就是正宮娘娘,你們要想親近殿下,靠後排排站。
齊墨再承受不住這份刺激,急急的張嘴,想和容臻道聲安離開。
容臻張嘴想緩和一下氣氛,偏在這時候,大殿外面有太監急奔進來,飛快的稟報道:“殿下,秦王世子過來了。”
“他來做什麼?”
容臻沒好氣的冷哼,容凜在一側提醒她:“殿下莫不是忘了秦王世子是過來給殿下送銀子的。”
容臻總算想起秦灝輸給她的五百萬兩換銀票,不知道這傢伙現在是送銀票過來,還是送人過來的,若是送人過來的,她一定會好好的利用反覆的利用。
誰讓他沒事招她了。
若是送銀子,秦王府能一下子拿出五百萬兩的銀票呢。容臻表示很懷疑。
容臻揮手:“出去讓他進來吧。”
她話剛落,外面響起腳步聲,狂放不羈的秦小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眼便看到大殿內除了容凜外,還有右相齊墨,雖然齊墨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秦灝自動忽略,看齊墨那張溫潤如暖玉的臉,秦小爺表示很不爽,尤其是這傢伙一回京,不往別的地跑,跑到東宮來做什麼。
這一陣子秦小爺遇事不順,經常吃癟,所以看見礙眼的人心情就不好。
“喲,這不是右相大人嗎?哪陣風把右相大人吹進東宮來了?這可真是不容易啊。”
“右相大人是和太子交好來了。”
容凜立刻遞上一句,秦灝臉色立馬黑了,滿臉鄙視的開口:“右相大人還知道與太子交好,從前右相大人可是從不正眼看殿下的,現在倒懂得使這見風使陀的本事了,看來右相出去一趟,又長了一些本事了。”
齊墨的臉色暗了,瞳眸深了,這兩傢伙一唱一合的擠兌他,分明是吃醋來着,看來他們真是太子容臻的入幕之賓,想到這個,齊墨便覺得周身不自在,不想再留下,若是殿下再對他動心思怎麼辦。
齊墨想到這,理也不理容凜和秦灝,抱拳望向容臻:“殿下,本相告辭了,改日再與殿下聊。”
容臻還沒開口,容凜和秦灝二人異口同聲的喝道:“來人,送右相大人出去。”
齊墨哪裡還要人送啊,自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那步伐從來沒有過的大,幾乎是落荒而逃了。
他倒不是怕容凜和秦灝,他身爲大曆朝的右相,還不至於怕這兩個傢伙,可是想到容臻乃是斷袖之癖,他便覺是不自在,生怕容臻把主意動到他的念頭上,必竟容臻乃是大曆的東宮太子,若是態度強硬,他總不好和他正面碰上,所以還是乘早避開的好。
待到齊墨離開,容臻一臉黑線的望着下面的兩個人,最後眸光幽幽的落到容凜的身上。
“榮親王爺,你說你故意抹黑本宮是什麼意思啊?”
“本王沒有啊,”容凜堅決不承認,看容臻臉露怒火,趕緊的說道:“殿下,不是本王抹黑殿下,實在是右相齊墨這個人想法太陰暗,本王說殿下喜歡親近俊帥的男人,這怎麼了?人都喜歡美好的東西,可是那右相不知道想什麼,竟然臉都黑了。”
容凜說到這兒兀自搖頭:“以前人家說右相齊墨爲人陰暗,陰沉,本王還不相信,現如今看來似乎真的是這樣。”
容凜話落,秦灝立刻接口:“他若不陰暗不陰沉,不耍手段,他能坐上右相的位置嗎?年紀那麼輕,就爬上右相的座位,你以爲那位置誰都可以做嗎?這人不但是小人,陰險叵測,而且最主要的是慣會拍馬屁,從前他不屑理會太子殿下,每回看到太子殿下都是繞道走的,可是這回看殿下有能力了,立馬便過來交好了。”
容凜和秦灝二人少見的合作,兩個人使足了勁的抹黑齊墨。
容臻眸色冷冷,陰森森的接他們一句:“那本宮記得從前你們也是不屑與本宮多接近的,有人還讓本宮學狗叫呢,有人還說本宮不是真太子,是假太子呢。”
容臻的話使得秦灝和容凜兩個人立馬自覺的閉了嘴巴,殿下嘴裡說的兩個人不就是他們嗎?
容臻懶得理會他們,望向秦灝,飛快開口:“秦灝,今兒個你過來是送五百萬兩銀票呢,還是要到太子府當奴才了。”
秦灝面容微僵,很快明朗的開口:“殿下,我來是和你商量一件事的。”
“你說。”
容臻好脾氣的望着他,讓他說,秦灝深呼吸,緩緩的開口:“昨天本世子回秦王府和父王母妃商量了,父王母妃的意思呢,是讓本世子過來和太子商量商量,眼下我秦王府先籌一百萬兩的銀票給太子殿下,至於另外的四百萬兩,每個月給一百萬兩,殿下認爲如何?”
秦灝說完,不但是容臻,就是容凜也睜大了眼睛盯着秦灝。
“你秦王府真是太有錢了,五個月可以籌出五百萬兩的銀票,真是太牛逼了。”
秦灝一聽容凜的話,立馬黑着一張臉瞪了他一眼。
其實他本來是打定主意到太子府當奴才的,沒錢就犧牲人,但是他父王母妃知道這件事,堅定的阻止了他,讓他前來太子府和太子商量商量,五百萬兩銀票分五個月給,當時他聽到都驚呆了,秦王府有這麼一大筆的銀子嗎?不過父王和母妃態度堅決,說錢的事情他們想辦法。
只是不知道容臻同不同意。
五個月五百萬兩,容臻自然是同意的,雖然秦灝不來當奴才有些可惜,不過五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啊,而且看秦灝的神容,秦王爺和秦王妃似乎都沒有爲難他,容臻有些不瞭解,這秦王府的人怎麼這麼慣秦灝啊,若是一般的父母,肯定打斷這傢伙的腿,竟然膽敢一輸便是五百萬兩,這也養成了秦小爺做事不顧後果的性子,若是尋常人家,斷不敢賭得這麼大的。
“好,誰讓你是我的朋友呢,你提這麼個要求,本宮自然答應的,那就按五個月來分付,每個月給一百萬兩的銀票。”
“好,”兩個人說定了,容凜眸光幽暗的盯着秦灝,猜測着秦灝又搞什麼名堂,竟然願意付五百萬兩的銀票,雖然是分五個月付的,可是五個月便付五百萬兩的銀票,這不是尋常人付得出來的。
容凜一臉好心的問秦灝:“若是你們秦王府付了這五百萬兩的銀票,你說皇上會不會查抄你們秦王府,你們秦家哪裡來這麼一筆銀錢,分明是你父王貪污受賄得來的。”
秦灝一聽容凜的話,火大了,怒瞪着容凜:“你才貪污受賄呢,我父王可沒有做這種事。”
“那你們秦家哪裡來的這麼一大筆銀子。”
秦灝劍眉輕挑,橫眉冷對容凜。
“是我父王跟別人借的,關你什麼事。”
秦灝臉色十分的難看,想到因爲自己的意氣用事,結果父王母妃便要背這麼一大筆的債務,他就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以後他再也不魯莽行事了。
容臻對於秦王府哪裡來的這麼一大筆銀子不感興趣,她平白無故得到五百萬兩銀票,心情正好,所以懶洋洋的開口:“容凜,秦家家大業大,有五百萬兩銀票也不是什麼稀憾事,本宮敢說你榮親王府肯定也能拿得出這筆銀子。”
“他秦王府能和我們榮親王府比。”
容凜用鼻子冷哼,秦灝的臉色立馬黑了,陰森森的怒指着容凜,兩個人互相怒視着對方,早沒了先前聯手對付右相齊墨的和諧。
“容凜,你榮親王府家大業大有什麼用,現如今整個榮親王府只剩下你和老王爺一個,家大業大,也不過是一場浮華,沒有半點的實用價值,我秦王府是沒你榮親王府家大,可惜我們秦王府子嗣豐厚,家庭和美,這可是你榮親王府比不上的。”
秦灝的話,使得容凜的臉色瞬間陰沉,秦灝這話算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榮親王府雖然看着風光繁華,可事實上整個王府陰森森的好似鬼冥幽界一般,尋常人都不敢進榮親王府,單是這一點就比不上秦王府。
“秦灝,你找死。”
“本世子不怕你。”
兩個人針鋒相對,眼看着又要打起來。
容臻臉色十分的不耐,冷掃了兩個人一眼,然後提醒秦灝:“秦灝,你不是說要先付本宮一百萬兩銀票嗎?還不回去籌銀票,本宮同意你分五次支付了,每個月支付一百萬兩的銀票。”
秦灝聽到容臻的話,總算暫時的收斂了對容凜的敵意,沉聲開口:“好,本世子立刻回府去籌銀票,三天內給殿下送來一百萬兩銀票。”
他說着轉身便走,看也不看容凜,總之現在他和容凜兩看兩生厭,兩看兩相殺。
殿內,總算安靜了下來。
容凜回身望向大殿下首的容臻,腦海中忽地想起先前在回春樓聽到的那兩個人說的話,東宮那位很像個女子。
女子,像女子嗎?容凜盯着容臻的容顏,發現這張臉雖然清卓俊逸,但若說像女子卻略顯陽剛了一些,他臉上的眉眼有些過於冷硬了,少了女子的柔媚明豔,卻多了男子的明朗陽剛,還有他的刁鑽陰狠,這種種跡像實在不像女子能使出來的手段。
容凜的眼神變幻莫測,雖然不動聲色,但對於一慣在商場廝混的容臻,卻敏感的感受到這傢伙看她的眼神與往常有些不一樣,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容臻心往下一沉,呼吸不自覺的緊迫了起來,眼神微微的眯起,容凜在想什麼,爲什麼她覺得他的眼神似乎隱藏了什麼。
容臻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發現這傢伙盯着她的臉,盯着她的脖頸,更甚至慢慢的往下移。
容臻心往下突,容凜似乎在懷疑她的身份,之前他還一如既往的沒有懷疑她什麼事,怎麼出去一趟,卻懷疑起她來了,難道是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什麼,或者說老皇帝動了心機,使人在他面前泄露了什麼。
容臻心裡想着,懶洋洋的起身,打了一個哈欠。
“今天早上起得早,本宮有些累了,本宮先回寢宮去睡會兒。”
容臻說完朝着容凜揮了揮手,自起身往寢宮走去,她雖然沒有回頭,卻能感受到容凜灼熱的視線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令她如芒刺在背,周身的不自在。
容臻進了寢宮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妙音見她如此神容,不由得擔心的開口:“殿下,你怎麼了?”
“去,等榮親王爺出去了,宣鄭同進來見本宮。”
“奴婢領命,”妙音恭敬的退出大殿,很快把鄭大太監給領進了寢宮,鄭大太監一進來看容臻臉色不好,飛快的開口:“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先前本宮瞧着容凜望本宮的眼神有些不對,似乎有所懷疑,本宮在想,他是不是聽了什麼話,所以懷疑起本宮的身份來。”
“懷疑殿下的身份?”這下鄭大太監和妙音二人臉色皆變了,齊齊的盯着容臻。
容臻望向鄭同吩咐他:“你派一個人悄悄的出宮去,把簡玉珩給本宮領進來,記着,不要驚動任何人。”
容臻確信容凜是真的懷疑她什麼了,因爲這傢伙最近一直和她走得近,他身上稍微有點變化,她便能感受得到,先前她可以感受到他對她是有所懷疑的。
她現在除了身份一事外,再沒有別的事隱瞞容凜了,現在容凜懷疑她,只有身份一事了。
鄭同飛快的領命,然後退出去,小心的吩咐一名武功不錯的親信,悄悄的出東宮太子府去找簡玉珩。
傍晚的時候,簡玉珩進了容臻的寢宮。
“見過殿下。”
最近幾天,簡玉珩並沒有出現,雖然他是容臻的人,但眼下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因爲隱在暗處才能更好的幫殿下做事。
容臻望了一眼簡玉珩,緩緩的開口:“起來吧,本宮召你進宮是有事找你商議的。”
“殿下請說,下官照本就是。”
容臻看簡玉珩對她客套的樣子,有些太生份了,逐溫和的開口:“我們兩個是朋友,你用不着一口一聲殿下,一口一聲下官的,聽了耳朵疼。”
簡玉珩錯愕的挑了一下眉,擡眉望向容臻,迫於容臻強勢的眼神,最後緩緩的開口:“是,殿下,玉珩遵旨。”
雖然改了一下,不過依舊沒改對容臻的稱呼,容臻也由着他了。
“榮親王可能懷疑本宮的身份了?”
“啊,”簡玉珩受驚的擡頭望着容臻,滿臉的驚嚇:“這如何是好,若是讓榮親王爺發現殿下的女兒身,只怕這事能捅出天來。”
容凜可不是什麼善茬子,簡玉珩不由得擔心起來,。
一直以來榮親王府都是保皇派,之前榮親王爺與太子走得近,對太子好,可以理解成他保護太子,畢竟太子是大曆的正統血脈,若是讓他知道殿下是個女兒身,卻混淆皇室血脈的冒充東宮太子,那人只怕能一怒揭穿這件事,如若是這樣的話。
簡玉珩光用想便忍不住輕顫,飛快的擡首望着容臻,想着容臻以一介女兒身,力抗大曆朝堂上多少人,不由得心疼起容臻來,殿下真是太苦了,若是最後還落得一個身手異處,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殿下想讓我做什麼。”
“我要毒藥,”容臻很乾脆的說道:“我怕容凜夜探本宮的寢宮,所以本宮打算在這寢宮佈下毒藥,若是那廝真的膽敢夜進本宮的寢宮試探,本宮就讓他有來無回,讓他知道本宮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好,我來幫殿下佈置。”
簡玉珩立刻同意了,總之他不能讓容凜發現殿下的女兒身。
容臻點了一下頭,示意簡玉珩在寢宮佈下毒藥,以防容凜真的夜進她的寢宮,這一次若是他進來,可是與以往不同的。
寢宮裡,一片安靜,簡玉珩動手腳在殿內佈下兩三種混合而成的毒藥,又給容臻和鄭同還有妙音服下了解藥,最後他才放下一口氣,悄無聲息的出了東宮太子府。
是夜,萬簌俱寂,天地一片安寧。
東宮太子府,棲雪宮的寢宮裡,一片安靜。
容臻全無睡意的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心裡想的是容凜他今晚會不會來。
但是她從亥時一直等到丑時一刻,這人也沒有出現,容臻迷迷糊糊間閉上眼睛,暗處立刻傳來少卿的聲音:“殿下,有人過來了。”
容臻一驚醒了,不過爲免被容凜發現蛛絲馬跡,她立刻調整自己的呼吸,假裝睡着了。
一道幽靈鬼魅似的的身影迅速的從殿外飄進來,一路直奔大牀而去,手一擡輕挑起蛟絲紗帳,眸光深邃幽暗的盯着牀上的人兒,此時這人似乎睡得正香,可惜站在牀前的人,只看了兩眼,便幽幽的輕笑起來。
“殿下怎麼睡不着,莫不是知道本王今晚會來,所以殿下在等候本王。”
容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知道她沒睡,逐飛快的睜開眼睛,沒好氣的瞪了容凜一眼。
“榮親王爺,本宮很好奇,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進本宮的寢宮做什麼。”
“殿下忘了白日本王和殿下說過的話了嗎?爲了證明本王不嫌棄殿下臉上的丘疹,不會被殿下臉上的丘疹嚇到,所以今晚我們一起睏覺吧。”
容凜說完手一擡便去揭容臻身上的薄被,順帶的瞄了瞄薄被之下的身材,曲線平坦,根本沒有他想像中的那起伏的曲線,再往上移,看到容臻脖子上的喉結突起,雖然不如其他人那般的突出,可是確確實實的存在着的。
容臻飛快的一伸手奪了容凜手裡的錦被,怒火萬丈的冷喝:“容凜,你真是不要臉,本宮和你說多少次了,本宮不是斷袖,不是斷袖,偏你不死心,現在馬上給本宮滾出去,否則別怪本宮翻臉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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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起疑心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