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說得沒錯,華胥向來不肯說實話,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她現在說的有多少是實話,白思不在後,白水對她再無半點留情的餘地,就算她突然尖叫,卻依舊帶着我朝外走。
";白水!";華胥臉上露出極爲恐懼的神色,懇求的看着白水:";我可以將知道的都告訴你,求你解開禁制好不好,好痛。";
";當初雲舍剜心斷腕比你更痛。";白水聲音發沉,摟着我朝外走道:";所以你也慢慢熬着吧。";
我當初剜心斷腕是託螣蛇的福,和華胥並沒有多大關係。不知道爲什麼要算在華胥頭上。
但這所謂的引子也太慎重了一些,引子都這樣恐怖,那麼引來的是什麼?
回到便利店,我偷偷問白水道:";華胥是怕引來的東西,還是怕你不解開禁制啊?";
";就算解開禁制,引來的那些東西也能滅了她。";白水聲音微沉,朝我道:";你別理她,就是不能吃痛。";
我也確實不想理會華胥,不過或許白水做的事情有效果,也有可能我現在才過了十八成年,並沒有進入而立,所以也就沒有其他的血衣掛出來。
只不過到了傍晚時分。那位撞了人的司機又跑了過來,問白水要便利店的監控,說那具原本丟了的嬰兒屍體又回來了,而且還有人來認領,還是個有來頭的人,不要錢財賠償,只想知道是誰將嬰兒車推到那裡去的,還是紙糊的嬰兒車。
白水倒也大方,直接將監控視頻全部拷給了他,還安慰了他幾句。
等那司機一走,我立馬問白水:";不是說屍體丟了的嗎?";
";有人來認屍,自然要有屍體啊。";白水輕笑,看了一眼便利店外,朝我笑道:";讓帥哥多畫幾張符紙貼着。";
剛好跑了車回來,在隔壁吃了碗粉的帥哥哀嚎一聲,卻也老老實實回去畫符去了。
可沒等來警察辨認現場,畫符的帥哥卻打電話來說華胥見紅了,怕是要流產。
我急忙跑過去,卻發現屋外站滿了人,都是小區的居民,說是聽到樓上有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哭,所以就跟過來看看,卻沒想到孩子沒見着,卻見着流產了。
本來我準備給華胥把個脈,自己看的,但這麼多人不說,還有熱心的大媽都幫我叫了救護車了,我只得讓帥哥跟我一塊送醫院,讓白水在家裡看店和看着小白阿媧這兩個娃。
生平第一次坐救護車,實在是不大好受,尤其是華胥還不停的發出痛叫聲,護士和醫生都極爲關心的問這問那,我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冷淡,必須恰到好處的表現關懷,還得擔心萬一到醫院一照片,華胥肚子裡是一條蛇或是一團涌動的樹根,我該怎麼解釋!
帥哥當了一回華胥她哥後,掛號卻要用上身份證,我瞄了華胥幾眼,最後只得自己拿了身份證掛號,本想掛個號趁沒人注意就帶華胥溜的,卻沒想華胥雙腿鮮血直流,人都痛暈了過去,直接進了急診室,沒溜成。
氣得帥哥瞪着我道:";這就是你們要的入世,看的人心?這就是熱心害的!";
醫生速度很快,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給華胥測的血的,反正輸着液做了一圈檢查就要在醫院保胎。讓我們交住院費,更離譜的是醫生告訴我們,華胥的肚子有經過重擊的痕跡,小腹上有明顯的巴掌印,讓我們家裡人注意一點。
說這話時,醫生直接看着帥哥,意思不言而諭,於是帥哥從冒充的哥,默認變成了老公,鬱悶得他要跳樓,我卻先回去看小白他們,換吳姐過來照顧她。
因爲帥哥要看着華胥輸液,就我一個人出醫院打車,出住院部時,在電梯碰到一家三口,牽着一個六七歲的小蘿莉,圓臉短髮,雙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我,能萌死人。她一直看我,搞得她媽都不好意思了。
到一樓時,我出電梯後從通道朝外走,他們一家三口還走在我前面,只不過那小女孩一蹦一跳的顛着跑,卻總是回頭瞄我。
開始我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可就在女孩子回頭的第三次,我就感覺後背冷汗直流。
那女孩回頭看我時,並不是側着頭的,而是整個頭都扭了過來,但她的雙手由她爸爸媽媽牽着,身子並沒有動。但頭卻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對着我嘻嘻的笑着:";姐姐,我去你家玩啊!";
每回一次頭,她都是這句話,她爸媽只是牽着她朝前走,好像並未在意。
醫院走廊的通道並不是太長,等到了大廳時,那女孩子居然還是那樣扭過脖子看着我:";姐姐,我晚上來找你玩哦。";
這句話並不是問句,而是一句陳述句,平直而有禮貌的提前招呼。
我慌忙搖頭,這會還只是傍晚,她斜斜的影子還拖着地上,明顯不是鬼怪,卻比鬼怪更嚇人,她媽聽到她這話,還扯了她一把:";你知道這姐姐是誰,找人家玩。";
說完扭着頭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小女孩這會卻側着頭朝我道:";我知道去哪找姐姐。";
等她上車時,她猛的朝我吐了一下舌頭,只見舌頭暗紅,舌尖上有一個黑黑的隆起,速度太快,我一時沒看清是什麼。她就上了車。
我站在住院部門口,只感覺冷汗直流,來了一部立馬拉開車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