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問題

基因問題

黑影潛近,危險來臨,有着靈敏第六感的生物高高的仰着頭,全副心神都專注在周圍的風吹草動中。

不遠處,激烈的樹枝折斷,草木碾壓,石頭翻滾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卻幾乎沒有聽到人的痛呼或呻吟聲,就好像幹架的兩個人互相拿着磚頭你一下我一下的朝對方頭上招呼着,卻死撐着咬緊牙關不屑於露一絲一毫的怯。

石小川半靠在樹上,他的意識沉在腦海深處,浮浮沉沉,有個聲音總是在催促着他,讓他醒過來。

他覺得很困,不太想理會這個聲音,但是那個聲音就好像以前喊他起牀的石松一樣,鍥而不捨的在他耳根唸叨着,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猛地一揮手,想把那假想在自己面前發出聲音的虛影給推開,卻只打到一團空氣。

他終於還是醒了過來,睜開眼的時候,周圍還是一片黑暗。

石小川扶着樹慢慢的站起來,等着麻痹的身體慢慢恢復正常。

這個時候,等緩過氣來,他才注意到本來陪在他身邊的天秋和小白都已經不見了,他聽到不遠處有聲音傳過來,就摸着黑,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聲音走了過去,最後終於讓他找到了地方。

就看到三個青衣道士呈品字形把小白困在中間,小白髮出無聲的尖嘯聲,而那三個道士則拿着符咒和寶劍,慢慢的繞着小白走圈,每走一圈,就更靠近小白一點。

小白全身上下發出一種淡淡的白光,局面一時有些僵持不下,但是看起來,那三個道士也並不急,他們好整以暇的收緊着羅網,就等着生擒網中的這條小白蛇。

石小川站在黑暗的樹林裡,腦子裡卻在想着該怎麼從這羣人手裡把小白救出來。

他摸索着地面,把那些溼潤的泥土捏成一粒粒的丸子,又撿到了幾顆石頭,然後就瞄準了其中一個道士打了過去。

他的準頭還不錯,剛剛好打中了那道士的背,那個道士被他驚嚇得一跳,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很多,誰知道,除了眼前這條小白蛇之外,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警覺的向後看了看,又沒發現什麼,黑暗的樹林安靜的趴伏在那兒,就好像一頭正在休憩的猛獸一樣。旁邊的兩個道士問他怎麼了,他有些猶豫的搖搖頭,說了句,沒什麼,然後猶疑的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眼前這個事上。

但是,還沒等他站穩,“啪”的一聲,後腦勺那兒被一塊小石頭狠狠的砸中了,痛得他跳了起來,手中的符咒差點都扔在了地上,寶劍明晃晃的在手中揮了揮。

等他惡狠狠的回頭,背後就只有風吹過簌簌作響的樹林,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同伴開始笑話他疑心重,他想走開去查看一下,但是這邊的陣法快要到緊要關頭,怎麼着也不能現在就出岔子。

但是,到了第三回,又有個東西朝他丟過來的時候,他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那可是塊巴掌大的石頭啊,砸在他身上,直接讓他慘叫出聲,旁邊的兩個同伴也終於意識到了周圍有個東西在窺伺着他們,手裡的動作也就慢了下來。

他們互相打量了對方一眼,最後決定還是抽個人手去樹林裡查看一下,不然總放心不下,只要發現了異動,就高聲喊叫,這邊的兩個人立刻就趕去幫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石小川屏息靜氣的躲在黑暗中,看着那個道士拿這個探照燈,白熾的燈光在樹林中晃來晃去,他一點也不急,慢慢的等着那個道士走了過來,等到了範圍之後,石小川猛的從樹上撲了下去,狠狠的箍住這道士的脖子,然後在他的太陽穴上敲了一下。

那個道士抽搐了兩下就再也不動彈了,石小川心驚膽戰的把手伸到那道士鼻下,還好,還有呼吸,應該只是暈過去了,他把道士的道袍用身上帶着的小刀劃開,撕成長條,反手綁住了他,然後拿過那個探照燈,熄滅它。

這一連串的動作,石小川做起來毫無阻礙,就好像他的本來就具有潛伏和捕獵這些本能一樣。

他看着眼前的戰利品,雖然想把他挪到一個安全點的地方,但是已經是有心無力,只好暫且作罷。

那邊留下的兩個道士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正輕聲喊着進入樹林中的同伴,沒有得到迴應的時候,他們就猜到這事可能壞了。

面面相覷之下,就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躲在黑暗中的敵人總是不太好對付的。

但是現在要他們分開行動也不太可能了,他們決定先儘快把這條小白蛇給解決了之後,再去找自己那個同伴,畢竟這纔是重中之重,要是沒完成通靈子交代的任務,想到這個後果,那兩個道士打了個哆嗦。

一邊加緊手裡的動作,一邊小心翼翼的提防着,這條小白蛇也不太好對付,一時之間頗有些焦頭爛額的感覺,這個時候,就看到那邊一個穿着道士長袍的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嘶啞着聲音說,“有人。”然後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那兩個道士一看,急了,也沒仔細分辨,靠這邊的那個趕緊跑過去,想看看倒下的人到底咋樣了。

手才摸到那個人的肩頭,就被一個手刀狠狠的砍在了後頸上,直接就撲倒在了地上,倒是還沒直接暈過去,就被那個人用膝蓋壓着,踩了兩腳,劇痛襲來,想動也動不了了。

石小川這些手段也是從小打架訓練出來的,小時候靈山鎮那些孩子,三天兩頭找他麻煩,開始他覺得很委屈老躲着,躲不過去就硬挨着,後來到了靈山觀,石松看他身上時不時帶點傷,隨便套了幾句話就讓石小川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把這些受欺負的事給說了出來。

石松一聽來火了,就教了他幾招防身術,其實也就是最基本的擒拿招數,可惜他身體一直不太好,這招數也就是些花架子,偶爾的時候能起點作用,在對手淬不及防之下,幫過他幾次忙。

現在這種情況下使出來,倒也正好用得上。

但是最後剩下的那個道士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看着他提着寶劍就往這邊衝過來,石小川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還是第一次和手裡有武器的人動手,而且這道士身強體壯的,看起來就一副兇悍的樣子。

一個用劍砍,一個用力躲,這麼幾個來回下來,石小川身上就受了幾處傷,血浸透了衣服,失血過多的暈眩感襲來,石小川覺得很虛弱,還有點噁心。

這個時候,那個道士猛的一聲慘叫,就看到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狂吼了幾聲,拿出個藥瓶就往嘴裡倒。

被他們圍攻的小白終於擺脫了那個陣法,逃了出來,第一個復仇的目標就是這個正在和石小川打鬥的道士,它毫不客氣的咬了他一口。

那個道士臉色慘白的倒在了地上。

石小川捂着肚子,一步步的後退到了一棵樹下,靠着那棵樹滑坐了下來。

他勉強衝着小白笑了笑,小白遊動着,沿着他的腿爬到他的手那兒,纔看到血從他的手裡一點點的冒出來,他的腰那兒被刺了一劍。

石小川用沾着血的手摸了摸小白,然後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石小川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旁邊很難得的坐着石爸爸石媽媽。

看到石小川醒過來,石媽媽就上去,掖了掖被子,“覺得怎麼樣?”

石小川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舒服的,但是最讓他沒有實感的地方就是石爸爸石媽媽居然出現在了這裡,他看了看,“這是哪兒?”

“這是省裡的醫院,你在靈山上出事,你石安清伯伯就把你連夜轉到這裡了,要不,你這條命也就沒了。”石媽媽用勺子給石小川餵了點水。“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石小川沒什麼胃口,他搖搖頭。

石爸爸在旁邊坐着,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就站起來走了出去,只丟下一句,“我出去抽根菸,有什麼事喊我。”

石小川精神不太好,雖然心裡面裝的事多,也擔心小白和天秋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但是到底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只醒了一會兒就又睡着了。

他模模糊糊的覺得有人在他身邊說話。

是兩個女人,“誒,你聽說了沒,這牀的,那家父母要求驗血。”

“聽說了,那兩父母差點打起來,那女的,氣得直哭,後來也沒辦法,同意了,作孽,看那女的,也不是那樣的人,賭咒發誓的。”

“嘻嘻,這種事賭咒發誓有什麼用,我隔壁那家別說賭咒發誓了,還真刀真槍的上了,其實誰不知道那家的兒子是她情人的,那家男人戴着個綠帽子還跟什麼似的。”

“不過,這回是這女的被冤枉了吧,不是說DNA對得上嗎?”

“怪就怪在這裡,DNA是對得上,但是這牀上的,聽說DNA有點奇怪,和普通人不一樣,說是那個核苷酸,基因組什麼的末尾序列有點問題,這邊少了點,那邊又多了點,連院長都被驚動了,說是世界罕見的病例,要把他留下來在醫院觀察治療。”

“什麼觀察治療,還不是。”

“哎哎,有些話別亂說。”

“知道,知道,誒,這孩子也可憐。”

“誰說不是呢。”

那兩個人站在他牀前,忙了一陣之後,又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石小川慢慢的睜開眼,眼角有些溼潤的**流下來。(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蛇父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