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假山不遠的地方,站着一白一黑兩個身影好看的小說。那抹頎長的身影竟是陵王
她伏低身體,屏住呼吸,如同一樽雕像趴在假山上面。因爲她所在的假山有三四米高,在這一羣假山中是最高的,而且上外意外的平整,所以她纔會選擇這裡曬太陽,也是因爲如此纔沒有第一時間被發現。不過她可不敢拖大,難保什麼時候就被發現了。
由於整個身體包括臉都是貼在假山上,她看不到兩人。
只聽到被刻意壓低的沙啞嗓音傳來
“這是解藥,只要在中毒後服食一滴就能解毒。”
“這味道怎麼有些奇怪”
沐心冉聽到楚璇璞的問話,然後就聽到黑衣人有些古怪的聲音:“鬼醫的藥總是不同尋常的。”
當然不尋常,那是動物的口水
以沐心冉的聰明,很快就將最近發生的事聯想到一起。她眼裡閃過一道冷芒,原來是陵王乾的好事
那黑衣人已經離開了。
沐心冉不動聲色地微擡起頭,看到楚璇璞手裡拿着兩個瓷瓶,一白一紅,他盯着看足足幾秒。忽然,他似有感應般回頭向沐心冉所在的假山看來。
嶙峋的假山靜靜屹立在那裡,並沒有什麼異樣全文字小說。楚璇璞只當是自己太過敏感,收起兩個瓷瓶,然後從容地走出園子。
過了一會兒,沐心冉才動了動身體。她從假山另一頭跳下,然後朝相反的方向快速離開。
等到她回到和壽宮的攬月閣,他們暫住的地方,發現閣內幾乎沒了人影,不是其他地方差人手被叫過去外,就是出去看熱鬧了。
沐心冉飛快進入房內,拿出藏在牀底的包袱,放在牀上打開,裡面除了細軟外便是各種瓶瓶罐罐,瓷瓶玉瓶,大小不同,形狀各異,這些東西要是放在黑市上,可比那些細軟值錢多了。
她在裡面翻找,不一會兒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是一個白玉瓶,裡面的東西正是用小銀的口水加藥物製成的藥丸,可以解銀月雪狼的毒。
突然,房門被打開。
沐心冉迅速將包袱一裹,轉身看向來人。
楚璇鈺看到她眼睛一亮,“娘子”
沐心冉鬆開袖裡握着暗器的手,面無表情地轉回身將包袱繫好。
“娘子,你在裡面裝了什麼”楚璇鈺走近看到牀上的包袱,眼底迅速地閃過一抹異樣,面上佯裝好奇地問。
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沐心冉沒有回答的。
“娘子爲什麼不說話”他不解地問,“娘子是在和我玩遊戲嗎”
沐心冉皺着眉任他唱獨角戲,看他緊盯着自己,包袱便一直拿在手裡。
“娘子的包包裝着什麼”他又好奇地問道。
“你想要”沐心冉脣角一翹,忽然反問全文字小說。
心裡有些詫異,楚璇鈺咧嘴笑道:“只要是娘子給的,我都要。”
“你先站在外面閉上眼,我叫你睜開的時候再睜開,然後我就送你一樣東西,如何”既然他想裝傻,那就裝吧。
沐心冉瀲下眸中的冷光。
“好。”楚璇鈺忙不迭地點頭,眼睛笑得亮睛睛的。
沐心冉拉他到庭院中央,然後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布條遮住他的眼,特意繞了幾圈,確定他什麼也看不後纔在後面繫了個結。
“現在,你靜靜站在這裡,等我叫你的時候才能解下來,知道嗎”
“娘子,天好黑啊,你不要離開我。”楚璇鈺伸長兩隻手臂在空中摸索着,想要抓住沐心冉。
“不想玩遊戲了嗎不玩我走了。”沐心冉冷下聲音來,嚇得楚璇鈺連忙擺手,“我玩,我玩,娘子不要丟下我。”
“安靜呆在這裡,我叫你你再解開。”
等楚璇鈺答應後沐心冉提着包袱迅速一閃,便消失了。楚璇鈺看不到任何東西,單憑耳力只能感受到她迅速移動的聲音,一個呼吸間便沒了聲響。
他遵守諾言傻傻地呆在原地。
方纔看見她收拾包袱的時候,他有一瞬間以爲她是要跑路,差點兒就要上去搶走她的包袱,還好剋制住了。
這兩天她在忙什麼他知道,他沒有出手阻攔不代表他會眼睜睜看着她離開。因爲他有自信能夠找到她,而且,他知道她還沒準備好,他要做的是改變她的去意,讓她主動留下來,否則留住人留不住心是沒有用的好看的小說。
沐心冉藏好東西回來的時候,看到楚璇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到底打着什麼鬼主意
即使是這一刻,她也不覺得自己誤會了楚璇鈺。只當對方裝傻又在謀劃着什麼。
楚璇鈺清楚地感應到她的接近,他小聲嘀咕道:“娘子怎麼還不叫我,要是我偷偷把東西摘下來娘子會不會生氣”
沐心冉聽到他的喃喃自語,雙眼一眯,並沒有叫他解開布條。
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聽話。
她走回房內,搬出一張椅子無聲地放在門口,然後往後一靠坐在椅子上,就這樣和楚璇鈺耗着。
“腿好痛啊,娘子怎麼還不回來”過了許久,楚璇鈺揉着腿疑惑地自語道,手伸到耳邊似乎就要揭開。
沐心冉眼眸懶懶擡起,看向他的手。
“不行,娘子會不理我的,娘子好不容易纔和我說話,我不能惹她不開心。”他把手放下,然後又繼續在原地站着。
瞳孔微微瑟縮了下,沐心冉抿了抿乾燥的脣瓣,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
日薄西山,兩人一坐一站像兩樽菩薩似的定在原地。
宮女找來的時候見到這副情形不由得一愣,他們這是在幹什麼不過她想起自己任務,連忙向坐在門邊的睿王妃說明來意。原來是壽宴快開始了,聽說沐心冉二人還沒到場,老佛爺擔心他們找不到地方,所以就讓人出來找,終於在攬月閣找到了他們。
沐心冉讓她先在外面等着,然後走到楚璇鈺面前,平靜道:“可以解開了好看的小說。”
楚璇鈺聞言迅速擡起手將布條往上拉,可是沐心冉綁得很緊,怎麼可能隨便一拉就拉開。
於是,吃痛又解不開的他委屈地叫道:“娘子,我什麼也看不到,不會變成瞎子吧”
沐心冉耗了半天,也沒看出楚璇鈺的用意,沒好氣地走到他腦後,手在布頭上輕輕一扯,沒有系死的結就解開了。
重獲光明的楚璇鈺很是開心,尋着沐心冉的氣息就要抱住她。
沐心冉早有準備,靈敏地往旁一閃,便躲開了。
“咦,天怎麼變了”被遮住眼時天還是藍色的,現在則是被夕陽餘輝染成了紅色。
不過他也只納悶了一下,便又眼睛巴巴地望向沐心冉,“娘子,你要給我的東西呢”
“呆會兒給你,現在先去吃飯。”說完,她直接向閣外走去。
落在後面的楚璇鈺垂下雙眸暗想,過了今晚她會原諒自己麼
念頭一閃而過,擡起頭的時候,他掛着傻笑追了過去。
宮女看到睿王印堂上兩道紅印時,嘴角微微抽搐幾下,從旁邊睿王妃身上散發出的冷氣讓她不敢開口,只得說一句“請睿王睿王妃跟奴婢走。”便邁着小碎步急急忙忙地往太和殿走去。
皇宮裡的燈都亮起來了,映着紅色夕陽,紅豔豔一片。煙花一朵朵綻放在空中,那是民間在過節。太皇太后大壽,皇上大赦天下,普天同慶,正好又趕在中秋佳節,於是整個西楚國都沉浸在喜慶的日子裡。
還未走進,就聽到前面太和殿傳來的絲竹聲和談笑聲。
“站住”宮女正要領着二人進去,就被侍衛攔了下來好看的小說。
宮女不解地看向他,“侍衛大哥,我是奉太皇太后的命令帶睿王睿王妃進去參加壽宴的。”
兩個侍衛不爲所動,其中一個冷着臉,聲音同樣冰冷:“進入太和殿請出示身份證明,你說他們是王爺王妃就是王爺王妃了”
“你”宮女從未遇到過這種事,一時不知到要怎麼回答。
“想要什麼證明”沐心冉冷笑地打量着他,面相普通,丟到人堆裡就是個沙子找不着,竟然在這種場合攔人,若說對方太過盡忠職守,她可不相信。
“什麼證明王爺王妃都有相應的金牌,請出示。”侍衛目不斜視,看起來剛正不阿的樣子。
金牌她還真不知道身爲王妃還有什麼金牌。
“沒有。”
“沒有沒有就趕快閃開,別攔在這裡。哼,敢冒充王爺王妃,膽子肥膩了,再不走就把你們抓起來。”
侍衛不久前接到皇太后的秘令,說見到睿王和睿王妃時要攔住他們,不許他們入內。作爲此次壽宴的主辦者,所有人都要聽從太后的命令,所以侍衛儘管有些不願,仍是聽從吩咐。至於要他們拿出金牌,也是太后吩咐的。
每個王爺都有一塊先帝御賜的金牌,上面刻着他們的封號,而王妃的金牌則是在成婚次日由太后給予。
在太后眼中,睿王是個傻子,肯定不知道把金牌丟哪了,不可能會帶入宮中。而睿王妃的金牌還在她手中,沐心冉身上根本沒有。老佛爺想要他們參加壽宴,她偏不讓她如願。
沐心冉二人並沒有因爲侍衛的威脅落荒而逃好看的小說。
“金牌呢”她側身問楚璇鈺。
“金牌是什麼”楚璇鈺眨眨眼反問道。
兩個侍衛眼底迅速隱過一抹嘲笑,竟然問一個傻子要東西,莫非是和傻子呆久也變傻了
沐心冉心裡一堵,自己真是瘋了纔會問他,被自己識破了的傢伙還能夠堅持不懈的演下去,又豈會在這個時候破功,一下午的堅持就可以看出楚璇鈺的韌性,他現在要是拿出金牌來纔是傻了。
“快走快走,你們要是再搗亂就以冒名道。
雙腿顫抖個不停的宮女抖着脣開不了口。
楚璇鈺卻鄭重其事地對沐心冉說:“娘子,你還是把面紗摘下來吧。”
宮女聞言,又是渾身一哆嗦。
沐心冉嘴角一抽,不理兩人,轉身獨自進去。
“娘子,等等我。”楚璇鈺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沐心冉。
宮女腿軟得走不動,只聽到睿王爺的天真的聲音傳來,“娘子好厲害,別人看到你的臉都害怕得逃了,爲什麼要用東西遮起來”
爲什麼要遮起來因爲太嚇了
對於睿王爺的傻,宮女真的無言以對。難道睿王爺就不覺得面對那樣一張臉壓力很大嗎還是因爲天天面對,習以爲常了
通向太和殿有一段很長的路,隨着距離的拉近,前方越來越亮,人聲更大了。
當沐心冉和楚璇鈺一前一後步入太和殿宮殿大門的時候,原本熱鬧異常的大殿像是米諾骨牌一樣由外到內一層一層地消音全文字小說。
由於是國宴,出席的人都按事先安排好的位置落座,並沒有那種到處走動的場面,所以誰從大殿外進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女的是誰啊,竟然還蒙着臉,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靠近殿門的一個官員小聲跟旁座的人說道。
“嘿,也許是長得太美了。”另一個官員眯着眼笑道,一雙小眼目不轉睛地盯着沐心冉露在面紗外的眼睛。盈盈如水的眸子像是黑色的瑪瑙,漂亮極了,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想必是個傾國佳人吧。
席位的安排由裡到外是根據人物的重要性逐層遞減的,坐在靠外的大臣官職較低,加上睿王深居簡出,見過他真容的不多,而睿王妃更是隻入王府三個月,此時蒙着面紗哪裡認得出來。
而隨着兩人往裡走,就逐漸有認出他們的了,望着二人的目光有探究的,有嘲弄的,也有淡漠的,除了少數人在互相交談外,大都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不認識的人被兩人通身貴氣震住,還以爲是哪個小國的使臣呢。如果是京城裡的人,如此氣派,他們不可能沒見過。認識他們的人則是嗤之以鼻,裝得再人模人樣那也是一傻一醜,早晚得漏餡。
此刻左右兩邊的席位上已經坐滿了人,朝着沐心冉和楚璇鈺“行注目禮”,要是膽小的恐怕都要腿抖了,幸虧二人不是一般人,直接無視了衆人性質不同的目光,步履悠閒地往前走,後排沒有座位,自然只能朝前走。
沐心冉走在前面,楚璇鈺走在後面。不同尋常的順序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心中起伏可想而知。
身上無數道目光中,有幾道特別“熱情”。沐心冉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見左邊第二排靠前的地方,沐心秀正一副恨不得吞了她的表情,而她前面,是沐翰博,同樣是誰欠了他錢的陰沉表情好看的小說。
沐心冉根本不將這些跳樑小醜放在眼裡,她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懶得施捨給她,平靜地將視線移開。
如此作爲自是讓沐心秀怨恨交加,那是赤果果的蔑視啊
帶路的宮女將他們送到殿外便去向太后覆命了,此刻沒人告訴她要坐哪裡,她便朝着左邊第一排走去。她掃視一眼,發現幾乎所有席位都有了人,唯有左側第一排有兩個席位,一個排在首位,與陵王比鄰,一個在陵王和裕王中間。
楚璇鈺看着不管自己的某女,心裡輕喟一聲,連忙大跨一步,挽住沐心冉的手臂。
在衆人眼裡,睿王似乎很粘睿王妃啊。開始可能不知道兩人是誰,但大家的竊竊私語卻沒有一點隱秘,不知道的也從別人口中得知了兩人的身份。驚訝有之,不屑有之。
走過去的時候,沐心冉感受到兩道異於其他的視線,擡眸看去,一個是寧晨昕,一個卻是華子譽。
寧晨昕淡定地坐在右邊第一排首席,見她看來,脣角不動聲色地向上微微扯動。
華子譽右臂支撐着大半個身體,慵懶又閒適地支着下巴,看着她笑得風流放肆。一件寬鬆卻出自名家之手的寬領黑色袍子罩在昂藏七尺身上,露出性感的鎖骨,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顯得瑩白如玉,閃着細膩的光澤。在她目光瞥過來的時候,他將手中的夜光杯舉到面前,似是在朝她敬酒,寬大的袍子隨着動作似乎往下滑了一些。
妖孽
沐心冉腹誹一句,心裡翻了個白眼,撇開視線。
寧太子的動作或許沒人注意到,南華三皇子的舉止只要不是個瞎子都看得到。
莫非睿王妃和南華三皇子認識
衆人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好看的小說。
別看古人迂腐,特別是這些講究詩書禮儀的老古板,八卦起來不輸現代人。各種關於睿王妃和南華三皇子的版本已經悄悄在衆人心中衍生。
被華子譽迷得神魂顛倒的楚玉玲看到他對醜八怪睿王妃敬酒,幾乎打翻了醋罈子。
可惡三皇子爲什麼對那個嫁了人的醜八怪笑,還笑得那麼燦爛肯定是睿王妃騙了他,哼好一個睿王妃,身爲人妻,卻恬不知恥,真真是不要臉
和她懷有同樣想法的少女不在少數,那些喜歡華子譽的千金小姐心痛地把沐心冉罵了數遍,然後就期待着三皇子能夠注意到自己,自己可比那個醜女優秀多了。
相反,作爲沐心冉正牌丈夫的楚璇鈺則惱怒地瞪着華子譽,這是哪裡冒出來的男人,竟然對他的王妃笑得那麼猥瑣
睿王對睿王妃的獨佔欲衆人早有耳聞,不過還是被他的表情驚了一下。傻子原來也那麼敏感啊,還是說傻王爺早就知道他們二人有姦情
原本還是猜測的人這會兒突然覺得自己的猜測離真相不離十了。只是可惜啊,南華三皇子如此俊美的男子,竟然會和一個無鹽婦女勾搭在一起,不知是鬼迷了心竅還是口味太重。
沐心冉朝寧晨昕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對於華子譽則是無視得徹底。可是寧太子和三皇子是比鄰而坐,大家就以爲她是在朝三皇子點頭,頓時又惹來衆人一陣胡思亂想。
楚璇鈺沒想到自己的王妃竟然還有了迴應,登時從心底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他只覺得心頭難受,抓着沐心冉的手朝就在旁邊兩步的席位走了過去。文學區短篇文學網.wenxue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