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畫遊不以爲意道:“自古成者王侯,敗者寇。我既然失敗了,要殺又剮,任你處置便是。但是我不甘心啊……”
秦畫遊說着,把頭扭向炎昊,眼裡噴出怨毒的目光:“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小妹早死了,老東西的毒也沒人知道,我的計劃就能順利實現。這一切都是你啊!炎昊,我生生世世做鬼都不會饒過你……”
對於秦畫遊的詛咒之言,炎昊眼皮都沒動一下,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今天就算沒有我炎昊,來日也必有張昊、李昊、鄧昊出現,你一樣難逃如此下場。”
“你放屁!”秦畫遊臉色猙獰,怒聲喝道:“若不是你,我早當上秦家家主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書卷,給我把他拖下去,嚴家看管,來日以家法處置。”秦觀止不想再聽,手一揮,吩咐下去。
秦書卷應了一聲是,一手抓起秦畫遊,飛奔而去。沒一會兒,便又跑了回來。
這時,衆人看炎昊的眼神再也不同了,臉上的輕蔑早已消失不見。現在他們都感覺到炎昊這個人高深莫測。
秦詩云這時走了過來,拉住炎昊衣袖道:“師父,你既然能看出我爺爺的傷勢和毒症,你一定能救他的對不對,你快施以妙手,救救他老人家吧。”
“詩云,不得胡鬧。”秦觀止喝了一聲:“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炎兄是否救我,都得尊重炎兄之意,豈能任你胡攪。”
這個世界實力爲尊,見識到炎昊的本事後,連秦觀止也改了口,稱炎昊爲炎兄。在他想來,炎昊這等修爲,說不定年齡比他還大呢,叫一聲炎兄,還是自己佔了便宜。
炎昊也不禁爲秦老爺子的豁達在心裡讚了一聲,笑道:“秦老爺子客氣了,我是詩云的師父,你是詩云的爺爺,我比你低一輩,可不能亂了輩份。”
秦觀止哈哈笑道:“你們交你們的,我們交我們的,互不相干,互不相干,哈哈……”
言下之意,已經承認了炎昊做秦詩云師父一事。
炎昊推脫一番,秦觀止執意要與炎昊稱兄道弟,炎昊也就只能隨他了。
秦觀止也是沒辦法呀,這麼厲害一個人物,他可不敢託大叫人家賢侄。而且說不定人家年齡還比他大呢。
炎昊道:“秦兄,你的毒並不難冶,倒是傷勢要花得時間比較長。不過也沒關係,我給你開兩張方子,你讓人把上面的藥材找齊,由我給你煉兩顆丹藥,保證藥到病除。”
秦觀止一聽也頓時動容:“原來炎兄是高階煉丹師,真是失敬。”說着望向旁邊的秦詩云道:“不知詩云可有煉丹的天賦?”
炎昊道:“詩云天性聰慧,我早已查看過,確是煉丹的好苗子。”
秦觀止好像自己聽到了讚美一樣,臉上滿是笑容,說道:“詩云生性頑劣,就由勞炎兄多多費心了。”
炎昊客氣了幾句,突然劍指凌空虛畫起來。
隨着他手指的划動,空中也出現一株株藥材的名字。
兩個丹方,竟然足足有上千種藥材,寫得空中一片密蜜麻麻的文字。
待炎昊寫完之時,手上突然一翻,兩張白淨無暇的紙張出現在手裡,隨着他手上一揚,兩張白紙也向着空中的丹方包去。
就見兩當光華閃過,空中的丹方即刻消失不見。而原本的兩紙白紙上,卻多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而且那些文字好像是活的一般,個個都在不停地跳騰,看上去極爲賞心閱目。
“好了,就照此方取藥吧。”炎昊將兩張丹方交給秦書卷道。
炎昊這一招叫做‘虛空引字’,嬰元期以上便能做到。但要做到炎昊如此這般行雲流水,在場之人自問無人能夠做到。
炎昊已經給衆人足夠多的驚奇了,現在再多也不多了。秦書卷接過丹方後,立即便卻湊藥去了。
秦觀止看看在場衆人,臉上神一黯,說道:“都散了吧。”
秦觀止做了一家之主多年,何等眼色,在場之人的心思,他如何能不明白。雖然大家族裡,發生此等事情,實屬正常。但一旦事臨己頭,難免也是一陣惆悵。
秦觀止現在怎麼說都還是在任家主,他一發話,衆人也都隨之散去,但一想到炎昊馬上就將治好秦觀止,只是心裡不好受,都暗暗將炎昊恨了起來。
但想到炎昊的實力,衆人又不敢表現出來,所以望向炎昊的眼裡便是既恨且怕。
見衆人都散去了,秦觀止招招手,秦詩云便推着木輪椅往內院深處行去。
衆人到了一間靜室,等下人上完茶後,秦觀止立即看向炎昊道:“炎兄,你說得可是真的,畫遊還有同夥?”
聽到秦觀止突然問出這話,秦詩云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但她知道此時不是探聽之時,也就忍着好奇,繼續聽下去。
只聽炎昊道:“確實如此。當時秦書卷那一掌,明明已經制住了秦畫遊的經脈,但沒過一會兒,秦畫遊卻突然沒事人一樣,爬起來就逃。這隻能是下面有人暗中替他解開了禁制。”
秦觀止點點頭道:“炎兄說得有理,如此下面又該如何?”
炎昊道:“我當時制住秦畫遊時,並沒有鎖住他的神念。想必他已經傳音給他的同夥。讓同夥要麼救他,要麼就把同夥抖出來,大家一起死。同夥爲了不暴露,要麼救他,要麼殺他滅口。”
秦觀止皺眉道:“炎兄認爲哪種可能性比較大。”
炎昊道:“其實不管哪種可能性,同夥都會現身。但殺人總比救人簡單吧,所以同夥殺掉秦畫遊的可能性比較大。”
秦觀止連連點頭道:“我這就通知書卷,讓他配合你在刑房外守着。”
炎昊笑了笑:“不用那麼麻煩,我一個人應該夠了。”
秦觀止想想今天炎昊顯露出來的實力,他一個確實應該夠了。人多了,說不定反而礙事,也就點頭答應下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秦詩云道:“師父,我跟你一起去。”
炎昊還沒說話,秦觀止已經喝道:“又胡鬧,你當這是玩耍嗎?”
秦詩云咬咬嘴脣道:“人家想跟着師父多學習嘛,我知道師父本事很大的,絕對不會讓人發現的。”說着對炎昊眨眨眼睛,雙手合拔又突然散開。
炎昊頓時明白,說他那天用隱藏之氣把她們都藏起來之事。
炎昊笑道:“好吧,你就跟來吧。”
秦詩云頓時一陣歡呼。
秦觀止遲疑道:“炎兄,這合適嗎?”
炎昊笑着點點頭:“不礙事,只要同夥敢來,肯定有來無回。除非我判斷錯誤,根本就沒有同夥。”
深夜,一片寂靜。秦家這樣的大家族,也是到處吹燈滅蠟。只有少亮的燈還燃着。
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上,炎昊與秦詩云二人被樹葉遮得嚴嚴實實,不走近細看,絕對看不出來。
炎昊更是用隱藏之氣將他自己和秦詩云的氣息全部掩蓋住,這樣就更不會被人發現了。
站在大樹上,自然是因爲站得高,觀察角度好。如果有人接近,遠遠就能發現。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三更,可炎昊仍是沒發現有人前來。
秦詩云不禁小聲問道:“師父,會有人來嗎?”
炎昊也有點納悶,那同夥難道真得不管秦畫遊的死活,難道他就不怕秦畫遊把他咬出來。
炎昊心裡雖然這樣想,但表上卻不動聲色,安慰秦詩云道:“放心,只要同夥在,就一定會來。”
時間仍在流逝,轉眼又到了五更,仍是不見人前來,這時炎昊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就在這時,刑房裡突然響起一聲慘叫。
炎昊細一分辨,那不是秦畫遊的聲音,又是誰的。連忙招呼秦詩云一聲,一下子躍了下去。
推開刑房門一看,只見秦畫遊倒在地上,面容青紫,嘴裡流出黑色的濃血,早已氣絕身亡。
“啊!大哥。”
儘管秦畫遊萬般不好,但畢竟仍是秦詩云的大哥。此時,秦詩云一見秦畫遊這個樣子,立即叫了一起,跑了過去。
“別碰他,他身上有劇毒。”
炎昊喝了一聲,將秦詩云攔。然後就見秦畫遊身上居然開始冒起一縷縷五色輕煙。
“不好,快退,這是五毒輕煙,中者立斃。”
炎昊一掌將秦詩云推了出去,手上一翻,多出一個玉瓶。炎昊將中指擠破,用鮮血在玉瓶上畫了一個符篆,然後在瓶底上一拍,那玉瓶立即脫手而出,飛在了空中,只聽炎昊喝了一聲道:“收。”
隨着炎昊一喝,那玉瓶竟突然產生出一股吸力,將那五毒輕煙全部收了進去。
這玉瓶是炎昊參照血煞葫蘆煉製的,名叫‘三星聚氣瓶’,專門用來收集氣體。而且收進去後,每種氣體互不干擾。就像血煞葫蘆一樣,每一隻妖獸和每一個人的鮮血進去,都會互不干擾,只成一份。
隨着五毒輕煙的離體,秦畫遊的身子也越縮越小,最後直接化爲了一堆廢灰。
“好了,進來吧。”
炎昊對着門外的秦詩云招招手道。
秦詩云看着那一堆廢灰,臉上也不由露出悲慼之色。
炎昊默嘆一聲,拉着秦詩云走了出去。
秦觀止看着炎昊兩手空空的樣子,自然知道沒抓到。
炎昊道:“同夥比我們想象中的狡猾,他在解開秦畫遊禁止的時候,便將‘五毒大.法’的掌力打了進去,並有一定的潛伏期。現在按時間算來,應該是六個時辰。就算我當時沒把秦畫遊抓回來,他也一樣要死。”
秦觀止道:“看來同夥一開始便做了殺人滅口的打算了。”
炎昊點點頭道:“這個同夥隱忍得很深,也很狡猾。既然這兇手精通五毒大.法,那秦畫遊的北海玄蛾毒,可能也是他給的。怕是不好對付了。”
秦觀止道:“以炎兄看來,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炎昊道:“現在最重要的自然是治好秦兄的傷和毒症,只要秦兄恢復了修爲,就算那同夥隱藏得再深,自也不懼,有得是時間慢慢查找……”
秦觀止正要說話,這時秦書卷走了進來。
炎昊見他面帶憂色,就知道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