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深鎖眉頭,想了片刻,才低低說道:
“大概就是在西北方向左右。”
原本以爲自己在說出位置之後,閻諾會飛奔而去,奈何,還是傅雪想多了。
“就算在西北方向也不能證明那裡還有。”
畢竟,傅雪是在那裡撿到的,不是摘的!
“趕路。”
扔下兩個字,閻諾邁開步子,向着西北方向出發。
身後傅雪默默跟上,幾次想張口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你是不是想問我,剛纔還迫切的想吃,現在怎麼不想了。是吧?”
傅雪不可思議:“啊……是!”
閻諾轉身,手裡捏着個不知名的歪瓜裂棗,面無表情的啃着,“我發現,我吃素,沒問題。”
回答的有些模棱兩可。
傅雪張大嘴,指着閻諾手中的果子,有些吞吐的無語:
“你,你……這是什麼時候摘的?”
閻諾聳聳肩:“剛剛。”
把原本吃下的鴨肉全都吐了,再不吃點東西,她可不敢保證還有力氣走路。
不過,閻諾雖然面上輕鬆,可心底對於那什麼血果的**,依舊強烈,只不過在心底極力剋制着,面上沒表現出來罷了。
傅雪翻了翻白眼,越過閻諾,走在前面,直到走了好幾米遠,才發覺閻諾沒跟上,又踱回步子,靠近閻諾道:
“你杵在原地幹嘛?”
“不是啊。”閻諾視線瞥向一處,自悟自的呢喃:
“我聽見有人在喊救命!”
傅雪雙眼發亮,側耳傾聽,果然聽見有一陣急促且細小的鳥叫聲。
順着聲音的來源,上前細細的撥開雜草,便見地上一隻受傷的樹麻雀,看樣子是從高處摔了下來,摔斷了腿。
傅雪急忙將樹麻雀捧在手裡,利落的開始在揹簍裡翻找着草藥,碾碎,敷上,包紮。
閻諾似笑非笑,這麼便宜的事兒,她怎麼現在纔想到!
當下,清了清嗓子,“鳥兄弟,那種外面青色,聞着很香,但是果肉卻很紅的果子,你知道哪裡有?”
那隻受傷的樹麻雀咂咂嘴,詫異的瞅着閻諾:
“你居然會說鳥語?你原來是同類啊?但你長的又跟人一樣,難道……你是鳥人?”
閻諾輕咳嗽了兩聲,傅雪望向她:“這樹麻雀嘰嘰喳喳的在說什麼?”
閻諾面不改色:“說我長得美美噠。”
“那那那你快問問,它的腿還疼嗎,還有啊,它的生理、生態、分類以及結構,你都給問問,我看看這裡的麻雀,與現代的,是否都一致。”
傅雪一臉興奮的抓着閻諾的胳膊,跟只麻雀似的,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閻諾表示頭疼,這些搞研究的,腦子都比一般人多根筋。
“哎呀,哎呀……我的腿好疼啊……”
小樹麻雀咋咋呼呼,尖銳的叫嚷起來。
閻諾蹲下身子,“剛剛救你的,是個……獸醫,專門救小動物的,所以放心,你以後不會跛腳。還有,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知道哪裡有那種果子?”
“不知道。”
樹麻雀擺擺頭,“從未在這個森林見過。”
說完,撲騰了兩下翅膀,飛到閻諾面前,“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人,還是鳥兒?”
閻諾眉一挑,嘴角邪笑道:
“你們鳥類數量最多,遍佈最廣,在這森林可曾見過一個邋遢老頭,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還有一個不男不女的男子,另外最後一個抱着重劍的面癱?”
“你都還沒告訴我,爲什麼我要告訴你?”
樹麻雀撲騰着翅膀,在閻諾面前上下翻飛着,看得閻諾眼花。
“你只要將他們找到並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閻諾淺笑。
“好吧,看在你們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幫你找人咯,誰讓我太心軟。”
說完,樹麻雀扇動翅膀,往密林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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