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無論花芊芊心中怎麼想的,這門親事,定是推脫不掉的了。她便想博得一個賢良的名聲,好讓那兩個嫁進來的小姐好好守規矩。有女人的地方,是非也就多。誰知道這兩個幺蛾子會自己對她,不如未雨綢繆的好。
花芊芊一撇嘴,“喲,夫君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嘛!府上又要新添兩位側妃,你應當高興纔是啊。我這正忙着呢。一邊玩兒去!……”
她口中的忙着不過是將太子府上下都翻新一番,不過按照她的步驟來,確實華麗富貴了不少。但卻也不張揚,“是是是,太子妃正忙着,我便出去找樂子去了。”但她那口氣,不是吃醋又是什麼。
於是,只見她猛然側目,往自己身上拍了一下,怒道,“你敢!別以爲是個男人就該妻妾成羣的,像什麼樣子!堂堂的一國太子卻沉溺於美色之中,說出去也不叫人笑話!你丟的起這個人,我還丟不起呢!……”嘴巴雖然毒,但是,字裡行間卻透露着關心,看着她賭氣的樣子甚是可愛,又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何必當真,現如今太子妃是愈發的大度愈發的思慮周全了。還想到了府上的名譽。真是極好的!……”
花芊芊又撥開他的手,道,“大清早的,別叫人看了笑話!你不是要上朝?趕緊去吧!……”
她拿着手中的扇子緩緩地扇着,見她那臉上的紅暈也是愈發的可愛了,便朝她做了個揖,道,“遵命夫人!……”
婚禮將至。這天一大早可把花芊芊忙壞了,大到宴席賓客,小到門廊的擺設,都是她一手在操辦着。底下的人也是看吩咐做事,雖然阿成自小就伺候在皇甫亦軒身邊兒的,但是,她就是不讓他來辦,自己在府中閒了這樣多的日子,皇甫亦軒又整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再這樣吃白食下去,她自己也會不好意思的。
時值中午,豔陽高照,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兩位新娘都紛紛落了腳,款款向前庭走去,皇甫亦軒則身着着新郎的大紅袍子在側等候着,待二人到達前廳,他便站在二人的中間,今日皇帝也來了,不過是成親走
個過場罷了。他這樣忙,忙裡偷閒地出來走走也是不錯的。於是,皇甫亦軒便攜了那兩位姑娘向皇帝磕着頭。禮畢。小姐們被送到洞房中,一個在東廂房,一個在南廂房,隔了有點遠。
太子府納入側妃已是喜事,花芊芊自然也是要盛裝出席不讓府裡丟臉的。只見她從內殿款款走來,身着金紅交錯的鳳尾秀禾,將她嬌小的身材襯托了出來,臉上也上了淡淡的裝,不過也是恰到好處地將她臉上的麻子點點星光燦爛給遮住了,只是將眼皮眼尾處擦了淡淡的粉紅,嘴脣亦是,不如新娘那般紅脣妖豔,卻只擦了淡玫紅色,嬌柔而不妖豔。頭上梳了曾經凌朝時所盛行的玫瑰髮髻,又插上兩隻黃鶯金銘的步搖在左右兩邊,頭頂上用金子鑄成的鳳凰頭冠來戴着,步履款款,走路的姿態如弱風扶柳,惹人憐愛。若不是已經進去了兩位側妃,怕是旁人看了,這纔是這次的主角兒呢!
皇甫亦軒只是轉頭看到安靜地坐在角落處吃東西的花芊芊,燭光映襯在她嬌美的面龐上,竟有說不出的美感。平時見慣了活潑好動愛頂嘴的花芊芊,此時安靜下來,他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可見是無論是多麼頑劣的一個女子,安靜下來,也便回事傾國的佳人。他走上前去,道,“不愧是我的妻子,如此曼妙身姿如此雍容華貴,當真是讓我臣服。”
旁人便起了哄,道,“早有聽聞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兩情相悅伉儷情深,百聞不如一見,太子妃的美貌也是京城裡有名的。太子殿下更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如此佳偶,果真是佳話!……”
皇甫亦軒聽了自然是高興的,他有些微醉了,又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舉着酒杯,道,“本來就是如此。本太子看上的女人,怎會差?我欲太子妃素日來就是恩愛有加,如今倒讓你們看一看目睹一下本太子的妻子是如何的風姿!哈哈哈……”
於是,他便在她的額上輕輕地吻了吻,對她笑道,“如此甚好,但你今兒個如此安靜,到讓我不習慣了。還是活潑些好。雖然上了妝是美麗,但卻沒有渾然天成的那股子靈氣了。不過只要是你,我兩種
都喜歡,哈哈哈……”
這話叫花芊芊是臉紅心跳,便忙推開了他,對衆人笑道,“今日我夫君大喜之日,高興過了頭,還望各位大人與我夫君一醉方休!……”於是,一衆人便一窩蜂地涌向了皇甫亦軒,花芊芊這才舒了口氣。不過這朝代,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無論是什麼家裡有大喜,只能是晚上來收禮。說不出緣由,也不知道爲什麼。
她看着天色漸晚,快要到收禮的時辰了,便將翠兒叫過來,道,“快要到收禮的時辰了,你帶着人去吧。真奇怪,阿成怎麼沒告訴我是誰,難不成是在太子殿下面前伺候得糊塗了?……”
翠兒向她行了個禮,道,“夫人,那個收禮的人就是您。”
她將喝下去的茶一口噴了出來,她方纔還在想回房歇息呢!畢竟頭上頂着十來二十斤的金子可不是鬧着玩的。“怎麼是我?……”
“京中的規矩就是如此,還以爲夫人您知道呢!奴婢就沒有告訴您了。京中的達官貴人都是正房來送禮,相應的,也是正房來收禮。”
翠兒滿臉的無辜。
花芊芊也沒心思去責怪這小丫頭片子了,只是今日早上便有人傳話來說丞相府也會來,她這個樣子,與那花心月完全不像,若是穿幫了,這也是御賜的婚事,這可是,欺君大罪啊!這可怎麼使得。於是,便埋頭苦想着該怎麼辦。也是急中生智,便趕忙跑到房中拿了一塊麪紗遮住了自己的臉。對着那翠兒道,“記着,我現在是咳疾未愈的病怏怏的身子,到人跟前兒可別說漏了嘴。”
翠兒也不敢多問什麼,反正主子怎麼說的,她怎麼做就是了。無論主子對與錯,都是對的。
她便一直都謙恭地站在一旁收着賀禮,雖說是收,也不過是她站在一旁行禮罷了。到了丞相府的人來,卻發現並未是那老太太,而是管家劉伯伯,那劉伯伯見着花芊芊拿着面紗圍着臉,又不時地咳嗽着,心中頗有疑慮,望着她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道,“太子妃娘娘,老爺與夫人身體不適,不能來了。便是老奴代替夫人與老爺前來看望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