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芊找到在席間正在喝酒的皇甫凌天,命翠兒將他叫過來。皇甫凌天一見是嫂嫂,於是,便馬上行禮道,“皇嫂找我所爲何事?……”
他這纔看清楚今日的皇嫂,膚若凝脂,面如桃花,玉手纖纖,可是,眼裡卻仍然透着那只有她纔有的靈氣。這般美好的女子,人間竟然也有。
“有人要見你,你且跟我來。”話畢,花芊芊轉身將他帶到了湖中亭。他眯着眼看了看,亭子裡果然有位女子的身影。長衣飄飄,雖然不是豔麗的顏色,倒也不失素雅之氣。走進了,才發現這女子是有幾分眼熟的。此時花芊芊已經走了,走時還深深地忘了一眼花心月。讓她抓緊時間。
花心月見着皇甫凌天自然是高興的,卻還是臉紅了,低着頭,見這姑娘不說話,皇甫凌天便行了個禮,作揖道,“在下皇甫凌天,敢問姑娘芳名,找在下是所爲何事?……”這女子倒是生的極好看,臉上略施粉黛,縱使秀眉一簇,將要落淚的樣子也是愈加惹人憐愛,身姿曼妙,指尖如青蔥細膩,髮香宜人,只怕是哪家王府的千金大小姐吧!
“我……我名字叫花心月。”
她這樣說着,心中揣測不安。
皇甫凌天一愣,花心月不是皇嫂嗎?怎的這女子又稱自己是花心月?那現在這個皇嫂又是誰?會不會對皇兄不利?一時間提高了警惕,後退了幾步,定定地望着她,眼中早有了敵意。“花心月乃當今太子之妻,姑娘莫要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讓世人恥笑。”
花心月看他退了幾步,快急哭了,眼中閃爍着點點的淚光,道,“我就是花心月。現在你的皇嫂是我府裡的丫鬟。”見這美人快要落淚了,皇甫凌天心軟下來,子啊心中暗暗地舒了一口氣,怪不得現在這皇嫂沒有一點規矩,不懂得女紅卻極其貪玩。那相貌自然也有了解釋了。
皇甫凌天又道,“既然如此。心月姑娘你現在莫不是無家可歸了?到底是所爲何事?……”嫁給皇家乃是京中女子們的夙願,也是名門的一致去向。況且皇兄還是太子,連太子也不肯
嫁的人要麼是腦子有毛病,要麼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倒是很好奇,這女子也似是深閨的大家閨秀,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怎的又生來這樣叛逆的思維。
“心月是有了心上人。纔不肯嫁到太子妃,所以纔出此下策的。若是嫁到了這裡,哪裡還有機會與心上人見面呢?……”
花心月見他神色緩和下來,也便舒了一口氣。
花心月費盡周折將他叫到此處,必定不是爲了聽她說故事的,便道,“姑娘也算是性情中人,若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那恐怕就算是金山銀山也不會幸福的。若是姑娘不嫌棄,在下洗耳恭聽。也可略盡綿薄之力。”
“我……我……”
花心月結結巴巴地,躊躇不定。皇甫凌天還以爲是怕自己告密,於是,笑道,“姑娘放心。在下懂得天下女子都想願得一人心白頭不分離的心情。也知道姑娘你此番打算必定是非那人不嫁的。凌天怎敢兒戲告訴旁人?……”
她自然是急死了,又道,“心月屬意之人便是殿下您了。”
皇甫凌天一愣,看着那女子將要哭出來的樣子,心中五味陳雜,他是斷然不敢接受這女子的心意的。若是傳出去,皇兄最忌諱的就是兄弟間的爭奪。皇兄是父皇欽定的太子,將來的一國之君。恐怕來日他登基之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螻蟻尚且偷生,自己自然是隻想安然地度過此生的。若是這件事穿幫了,說當即太子娶的是丞相府家的小丫鬟,這可是,欺君的大罪!要株連九族的。他可斷然不敢接受這姑娘的情誼。
“姑娘怎麼拿凌天說笑呢……凌天與姑娘素未謀面,又何來中意之說呢?姑娘貴爲丞相府唯一的千金,凌天實在是不敢當啊!……”
他說這話時心中也在打鼓,幾年前因爲父皇在宮中設宴,破例邀請了丞相府。那時他便見到了這花心月,安靜的,一汪眸子如春水般溫潤,雖還未出落得像今日這樣有氣質,但實在也不難看出是一個美人胚子。其實自己那時見了她,也在心中犯嘀咕了好幾日,心心念念想要再見
她,可惜卻聽聞父皇有意讓花心月與皇兄結爲連理,便生生地將這念頭給按了下去。
花心月吸了吸鼻子,心中只覺得疼痛,道,“當日宮中夜宴,殿下還與父親敬了酒,還說我長的水靈標緻。殿下風度翩翩,又長的俊美,愛慕殿下的人自然也不止心月一個人。殿下若不接受心月的這番心意,但還請殿下不要這樣說謊自欺欺人。爲何說素不相識?這可真是傷到心月的心了,心月自那日起便早已對殿下傾心,心月又怎麼不知道皇上是要心月嫁給太子殿下的,可是,我今日以身犯險,殿下果真要辜負心月嗎?……”
她的聲音是極其好聽的,如銀鈴一般清脆,皇甫凌天見她受傷的眼神,心中也是有些不愉快的,他何嘗不想與她舉案齊眉?只是……“姑娘又說笑了。凌天是當真記不得了。況且凌天無才無德,又怎敢妄許姑娘的一生?凌天自知什麼都遜色,所以更加不敢對姑娘有想法了。”
“當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捨棄了這樣多,只爲了你的一句答覆。但我且想殿下不是薄情之人,亦未有心上人,怎的卻料竟然如此絕情。當真是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我如今是什麼都沒有的人了。你看,我爲了你,什麼都不顧了。而你卻仍然在推辭,果真是讓我寒心。”
花心月緩緩轉身,背對着他。看着天空上那一輪明月,只感到悲傷。如此全然不顧,卻得到這樣的一個結局,實在是可笑。
皇甫凌天看着她的背影,如此嬌弱,是個男人都會起了保護之心。“姑娘不要這樣說。京中不乏達官貴人,比我瀟灑比我俊美的男子數不勝數,還請姑娘一定要想得開。”
“我花心月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心月比不得殿下,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心月只希望得到一個人的愛終此一生而已。許馨月不必殿下,身爲皇家之人要想的許多事情。但心月也不傻,殿下你現在裝傻的原因心月也是知道的。罷了,心月不是無禮強求之人,也深知強扭的瓜不甜。就此作罷。”
她又緩緩轉過身來,對他悽然一笑,竟然又訣別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