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兔兒爺!我不要伺候人,我不要當太監……我要當兔兒爺!”白麟驚恐的大叫着,玩兒命的掙扎着,無奈他在冰冷的海水泡的時間太久,體力透支嚴重,實在擰不過駕着他胳膊的那兩個膘肥體壯的水手。
慌忙中小劉公公一隻手邊捂着他的嘴,一隻手邊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髒兮兮不知幹什麼用的麻布,一捏白麟的嘴角就將篡成團的髒麻布塞到了白麟的嘴裡。
塞完小劉公公對着白麟壓低了聲音惡聲說道:“收聲!驚了聖駕你我都吃罪不起。”
駕着白麟的兩個水手看着自己臂彎中發出嗚嗚叫聲無力掙扎的白麟,對視一眼心中暗道:“哥們,兄弟們剛纔錯怪你了!我們很同情你。”邊想邊親熱的將駕着白麟的胳膊使勁緊了緊。勒的白麟像五花大綁的糉子一樣,兩腳離地浮着往船艙底部飄去。
白麟被髒東西堵住嘴,剛開始掙扎的時候沒感覺出來異味,掙扎了半天現在渾身脫力反而使嗅覺味覺靈敏起來,這一靈敏起來白麟就覺得一股難聞的氣味從那塊麻布上爆發出來一絲一縷的生生往他的鼻子裡鑽,嗆得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嘴裡更是一股子爛酸菜味兒,白麟瞪着走在前面扭着屁股的小劉子心中罵道:“X的!宋朝就有這麼歹毒的生化武器嗎?老子要是真的成了太監首先就把你當作兔兒爺用。”白麟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有想到如果他真當了太監恐怕也就沒有拿別人當兔兒爺用的重要傢伙什兒了!
“還有那個臭女人長得跟蕭雪兒似地卻一肚子壞水,我不就是暗中比喻她是個沒教養海盜嘛!明明是她拿了我的東西還不許我說一說?還有那個激素吃多了發育不正常的小屁皇帝,大腿跟還沒長出來鬍子茬呢就假裝一本正經的拌老成,要不是你在那煽風點火老子我早就去水手營當兔兒爺了!我也沒得罪你,你幹嘛把我往火坑裡推?”白麟心中是越罵越火,他以爲自己沒有得罪小皇帝實際上他得罪皇帝得罪的最兇。
你咒罵小皇帝是近親家庭生產出來的孽種,那麼小皇帝就讓你後半生沒有種。這小皇帝人不大心眼兒卻不少。
白麟還在向人生的轉折點邁進,儘管他在咒罵着,讓他咒罵吧,我們先不理他。
甲板上的小皇帝這時有些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絲紅暈,不知是被冰冷的海風凍的,還是因爲懲治了那個敢當面拐彎咒罵自己的紅頭髮小子而有些興奮。
這一絲紅暈多少讓小皇帝的臉上有了一絲健康的顏色。
小皇帝站在船頭迎着撲面而來的冰冷海風,眼光放地遠遠的,稚嫩的臉上帶着在同齡人臉上完全不可能出現的一絲堅韌。
皇太妃看着小皇帝心中也感到很滿意,“雖然昰兒年齡還小,不過天佑我南宋,昰兒爲帝后處事平穩頗有些心智,就是張世傑、陸秀夫這等老臣也是讚不絕口,雖然現在被那蒙古韃子在後緊咬不放,不過只要能甩開了他們逃過此劫,再找一民心可用之堅城爲依,一干能成爲靠,憑着手上十幾萬人馬和那些韃子對峙幾年,休養生息等昰兒大些了未嘗不能殺回臨安一雪前恥。”
小皇帝卻不知道楊淑妃在心裡的盤算,問道:“妃母,昺怎麼沒有上來透氣?老在那個船艙里人會悶壞生病的。”
小皇帝的弟弟趙昺現年七歲,正是小孩活潑好動不好管教的年齡,不過他和其他的孩子卻完全不同,他不喜跑跳玩鬧鬥鳥捉蟲,每日裡只是靜靜發呆,時不時的還會自言自語,一個花瓶一片樹葉也能看上一整天,不過卻不是呆傻的呆,平日裡說話處事都十分有章法,按現在的說法或許就是有些自閉。趙昺和小皇帝趙昰是一同從臨安逃出來的,兩人那時正是年幼無知小皇帝當時八歲而趙昺則四歲再加上一個十三歲的小公主趙雲睿,在這一路上風險無數,根本不可能再帶其他的孩子,所以這三個小兒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深厚。
皇太妃聽到小皇帝的問話更是覺得滿意,心中暗道:“誰說皇家皆是無情人?昰兒和他的弟弟昺兒兄弟間感情深厚,昰兒得到什麼稀奇物件就先想着他的弟弟,變着法兒的逗弟弟說話開心。哎!大概也只有這患難時刻才能迸發出真正的感情吧!等到天下太平不知會是什麼光景……”想到這裡皇太妃強自搖了搖頭心道我現在想這些沒用的幹什麼。微笑答道:“昺兒嫌船艙外冷賴在艙中不肯上來。”
旁邊的趙雲睿氣惱地一插腰:“我怎麼說他也不說話,就知道在那搖頭氣死我了!”
小皇帝趙昰也搖頭道:“誰也拿他沒辦法!”
張世傑見皇帝一家在拉家常,知道自己插不上嘴更加不應該插嘴,所以藉着公務先回了船艙。
這一家人完全沒有剛剛迫害了一個大好少年的覺悟,只是在船艙上拉着皇家家常,確實,在他們眼裡只不過是增加了一個隨身伺候的人罷了!
……
……
這艘大船共分三層,皇帝被蒙古人打得無法登岸,但是既然稱帝,那麼早朝朝會等一套系統就應該有,於是就在一千餘艘戰船和輜重船護駕下建立海上行朝,朝會大殿就設在這艘船上的最上層,中層則是皇室成員的住處,底層就是一些宦官宮女的起居場所以及處理一些皇家的雜事的地方,而淨事房就在船艙底部。
船艙底部的走廊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陰暗,並沒有皇家的堂堂氣度,倒是有點像白麟所在的時空中的廉價地下室旅店,大概是和皇帝長期在海上漂泊對資源的應用多少有些謹慎有關係。
船開的很穩,沒有絲毫晃動,白麟被水手駕着腳不沾地就好像是在飄着,這及大的增加了白麟心中的不真實感,到現在爲止他也無法完全相信自己已經確確實實的到了歷史上的那個南宋,那個距今八百多年的南宋。
水手踏在木板上的腳步發出騰騰悶響,每一聲都敲擊着白麟的靈魂,當水手的腳步停在底層的最裡端時,陰暗中一扇半掩着的木門出現在白麟的眼前,微弱的燭光跳躍着從半掩門縫中鑽了出來,歡快的和白麟打着招呼,細小的門縫像是有着無窮魔力一般在白麟的眼中變成了一張吞噬着自己靈魂的血腥獸口,騰地,一隻乾枯消瘦到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的長毛綠手悄無聲息地從門縫裡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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