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小絕隕和春捲小姐

098 小絕隕和春捲小姐

飛機在太平洋上空行駛,還要明天中午才能抵達紐約。

因爲時差的緣故,常姐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起身,披了一條薄披肩,走到外面去倒點飲料喝。

黑暗中,她絆到了不知什麼東西,一下子栽了下去。

然而,一雙手迅速地抱住了她。

常姐回頭,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還沒睡?”

藍逆鱗沒有回話,只是放開了手。

沒有明燈,姐弟倆一起坐到了機艙的沙發上。萬米高空,雲層之上,窗外只有令人窒息的黑。

“瑜顏墨……”常姐突然開口。

藍逆鱗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但常姐只是看着外面,似在自言自語:“上次水木華堂設計他的時候,我曾經告訴過他。像我們這些命格硬的人,不論幹下什麼錯事、惡事,似乎都不會受到懲罰。可是,這世間,萬物輪迴,此消彼長,孽報,還是會回來的。只是這些報應都傷不了我們的身,於是,便會還到我們身邊的、那些重要卻命弱的人身上。”

藍逆鱗不做聲,只端起酒杯,緩緩喝着酒。

常姐的目光並沒有回來,她的眸,往常精幹凌厲的眸,此刻也帶了一絲淡淡的哀傷:“他當時不信我。可是後來,瑜顏墨是差點送了命。他重視的人也……”

藍逆鱗喝光了杯中的酒。

“你太信命。”他看着她絕美的側臉,“可是我記得你以前告訴過我,我命由我不由天。懦弱的人才會對自己的命運屈服。”

“我沒必要對自己的命運屈服,我能握我命。”她垂眼,看着披肩上的流蘇,“我只是對別人的命運屈服……”

聽到她句話,藍逆鱗本在倒着酒的手,些微顫了顫。

“我本不怕死,時辰不到,神也收不走我的魂。但我有重視的人,我怕他們死。”

“你在訓斥我不顧絕隕的生死?”他的聲音裡帶着隱怒。

“你是你,”她靠在沙發裡,仰着頭,“我早不管你了。”

嘭!藍逆鱗將酒杯摔在了桌子上。

他突然撐起了身子,往着前方的常姐撲了過去。常姐沒有躲避,任由他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藍逆鱗掐着她的咽喉,黑暗中,看不到他血紅的眼。

他壓着身下這個溫香軟玉,這個早已經不再屬於他,永遠也不會回到他身邊的女人。

“因爲你不再管我們,所以絕隕纔會有今天這樣的事。你的意思,這是你的孽報嗎?”他譏諷着她。但他的心中,藍家,只有他纔是關心兩個弟弟的,他無時不刻的在爲他們好,怎麼可能得到什麼孽報。

只有常音,只有他的姐姐,纔是那個犯錯的人。

“這是我的孽報,”淚水從常姐的眼角滑落,“這些年,我不再涉足任何生意上的事,也不再做任何讓人感到不安的事。因爲我怕,我怕我繼續走下去,我的孽報會還到我僅有的親人身上。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藍逆鱗聽到她的說話,霎時頓了頓。

“那個男人的死,不是你的孽報。”他把頭埋在她的肩上,“姐,他的死不關你的事。我想不到你要負什麼責任。我想不通,爲什麼他死了,你就軟弱了,你就膽怯了。我的那個無法無天的,可以叱吒風雲的姐姐哪兒去了。我想不通,啓瞳也想不通。如果絕隕有感知,他也一定會想不通的。”

常姐的聲音哽咽着,她抱着藍逆鱗的頭:“我確實是軟弱了。我以前太過不可一世,總以爲這世上,連死亡我都曾經感受過,還有什麼是可以讓我感到害怕的呢?可是他死了,那個總能站在我身後,爲了遮風擋雨的人死了。這種害怕的感覺,我不想再嚐到。”

“逆鱗,收手吧……”她抱着他,“回來吧。今天,知道絕隕的事,我覺得我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的變故了。我們所有幹下的事,都會有身邊重要的人替我們去承受。像我們這樣的人,總是標榜着爲自己而活。失去的時候,纔會知道,這世上,有太多人,比我們自己還重要。”

藍逆鱗幾乎要跪在她的面前:“不,我收不回來了。走上去,我回不來了。”

“逆鱗!”常姐幾乎喊叫起來,“你要看着啓瞳再遭遇不幸嗎?我不想!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啓瞳和絕隕,再沒有人對我更重要了。也許你能承受這種痛苦,但是我承受不了。”

藍逆鱗幾乎是憤怒地把她按在了沙發裡:“你知道這世上,什麼對我來說是重要的嗎?”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壓了下去。

“是你。”

他咬住了她的脣,像以往任何一次夢中那樣。

他拼命地抓住她,像多年前那個寒冷的紐約冬天,她在街區的公園雪地裡,發現瑟瑟發抖的他時那樣,抓住她不放手。這個女人,她給予他活下去的機會,她給他活下去的勇氣和理由。

出乎他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反抗或者掙扎。

他以前一直以爲,如果他膽敢帶着男人對女人的情|欲|吻她的話,她一定會揚手給他一個耳光,或者像他每次做錯事那樣,罰他洗光廚房裡所有的碗。

但是她沒有。

她任憑他在她身上發泄着壓抑已久的*。

他一路順利,卻感到心中不可抑制的悲涼。

她果真是隻剩下這具皮囊了麼?那個她生命中最重視的男人死了,從此她就不帶着任何希冀的活着了。會投身水木華堂的懷抱,會總是幫襯着那個昂着頭,帶着死亡微笑的男人,也是由於他有着和那個死去的男人,相似的氣質吧。

他算什麼呢,他和啓瞳、還有絕隕都算什麼呢?

他們不過是她在大雪天裡,從野外撿回來的被遺棄的孩子而已。

她帶他們回來,給他們溫暖,照料他們,關心他們。充其量,不過是重複那個男人的行爲而已。只因爲曾經有個白雪皚皚的寒冬,她也是這樣被撿了回去而已。

她一直以來,不過是在用行動去詮釋自己對那個男人的愛罷了。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要她的。哪怕她只剩一層空殼,他也是愛她的。這種愛混雜了所有情感。常音,她是他的姐姐、是他的母親,也是他的戀人。

他瘋狂地騎在她的身上。

他想要向她證明,她所有的空白,他能夠填補上。她所有的擔心和害怕,在他的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很快就可以成長到那個男人的高度,一樣可以爲她遮風擋雨。一樣可以給她所有的愛。

手機響了。

藍逆鱗置之不理,繼續着他的佔領。

常姐卻伸過手,摸到了接通:“喂。”她的聲音和呼吸,聽不出任何的變化。

放下電話,她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藍逆鱗,帶着一種絕望的哀傷的語氣:“……啓瞳出事了。”

悅菱醒來的時候,瑜顏墨並不在房間裡。

可是前方的沙發上,擺放着一件淡粉色的漂亮裙子,折成了一朵薔薇的模樣。一雙短跟且樣式簡潔的小皮鞋擺在上面。茶几上,首飾樹上掛着一條碎鑽拼成的小項鍊,還有同系列的耳環戒指。

悅菱不記得昨天在梅西有買過這些東西。

她下了地,走了過去。衣裙首飾旁邊還有一個精緻的禮盒,她拿起來看,是一套小內內,也是粉色的,藏在無數的玫瑰花瓣之中。

她拿起了穿上,剛好合適呢。

沒想到瑜顏墨竟然知道她的尺碼。

門開了,瑜顏墨走了進來,看到她的樣子明顯一愣。悅菱已經抱起睡衣,妄圖想要遮擋身體。她立刻看到瑜顏墨眼裡輕蔑的神色。

“那個……”悅菱揮着手,想趕他出去,“我的衣服不用你來準備的。”

沒想到他好像沒聽到她說什麼一樣,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指了指裙子和首飾:“穿上,今天我們要去華盛頓。”

“什麼?”悅菱沒聽清,她腦子裡對於美國並沒有多少概念,“去哪兒,遠嗎?”

“坐飛機不遠。”

“那離C市近嗎?”

瑜顏墨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不管到哪兒,離我近就行了。”他拉過她,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發覺她有點害羞地想掙脫,立刻用上力道,按住了她。

他摸出手機,翻到地圖,給她講解,紐約在哪兒,華盛頓又在哪兒。紐約是主要幹什麼的,華盛頓又主要是幹什麼的。

“啊,那我們要去見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嗎?”她緊張地抓着睡衣,“可是我不會說英語呢。”

“沒事,他們家的人都會說中文。”

“你認識他們家的人嗎?”

“昨天剛認識了兩個。”

悅菱哦了一聲,很明顯並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好了,”他又開始皺眉,趕她下去,“一邊穿衣服去。”她在自己身上沒呆到幾分鐘,小朋友已經硬得不像話了。

悅菱不滿的哼唧着。要抱她的也是他,要趕她走的也是他。男人,真是種矛盾的生物呢。

她換上了這件粉色的裙子。明顯比昨天更莊重的剪裁,但卻顯得她更加年輕水嫩。哼哼,皮膚好,就是百色百搭。

瑜顏墨已經拿着項鍊走到了她的身後,給她繫上。

“人家其實喜歡大顆大顆的寶石呢,五彩繽紛的那種。”她想到了在梅西的櫥窗裡看到的寶格麗,那些模特戴上多麼華麗麗啊。

“那種你壓不住。”他說,他的悅菱是清新脫俗的,戴上那種大珠寶,搞不好反而會遮掩了她本身的氣質,搞得像個暴發戶似的。

看她有些不服地鼓着氣,他從後面彎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就這樣,很美。”

“對了啊,”出了酒店,她突然指着路邊的一個禮品店,“我想要去給絕隕買一個抱抱熊。”

什麼?

瑜顏墨眼裡的不悅立刻不加掩飾。絕隕?她怎麼可以這樣親密的叫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任何男人?更何況,她應該認識他只有兩天吧。 щщщ_tt kan_¢O

爲什麼其他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得到她的關注和愛護呢。而他這麼辛辛苦苦的對待她,她卻剛剛纔叫了他“顏墨”而已。

瑜大公子的醋壺又在沸騰了。

“一個自閉症拿什麼熊來有什麼用?”這麼不溫不熱的一句話,好好翻譯一下,可以說成這樣:我才需要一個抱抱熊,人家比藍絕隕可憐多了,爲什麼你想不到送我?

“這樣他就不會再寂寞了啊。”菱小姐遲鈍的神經並沒有感覺到這股酸味。

“哼,自閉症懂什麼叫寂寞?”翻譯版:哼,我纔好寂寞,你快點來安慰我。

菱小姐生氣了:“你怎麼能歧視有病的人呢?難道你沒有生過病?”

瑜大公子臉已經冷得要滴水了:“正因爲生過,才覺得你小題大做。”翻譯版:我生病的時候,你爲什麼不送我熊,你爲什麼還要和柳清葉聯合起來歧視我,你爲什麼現在都不關心我?不關心我!

悅菱已經不再理會他了,徑直一個人進店去了。

神經病啊,讓他一個人涼快着吧……

瑜大公子……站在秋風瑟瑟的紐約街頭,覺得醋味飄蕩的人生好淒涼!

“喂,來刷卡啦!”沒一會兒,悅菱已經挑好了一個足足有一人高的泰迪,瑜顏墨看着那頭憨態可掬的大熊,心口上居然還有個I?LOVE?YOU的紅心!

他只想一拳過去,來個黑虎掏心!把這頭傻不啦嘰的狗熊重新毀成一堆太空棉!

抱着熊上了車,悅菱歡喜得不得了。

“你好啊,小絕隕。”她立馬給它取了個名字。

瑜顏墨,看向車窗外:“哼!”

“你以後要乖乖的哦,因爲小絕隕是要陪着主人生活的,所以要懂事,不準隨便哭,聽到了嗎?”她煞有其事地教育着泰迪熊。

瑜顏墨:“哼!”

“如果想媽媽了,就記得給媽媽打電話哦。媽媽是非常愛小絕隕的,並不是要拋棄小絕隕才把你送給新主人的。小絕隕的任務就是陪伴新主人過日子,不要讓媽媽擔心纔是乖孩子。”

瑜顏墨:“哼……”

不對,等等?她爲什麼要以媽媽自居?她是小絕隕的媽媽,那難道說,爸爸就是……藍絕隕了!

“你夠了!”瑜大公子的陳醋導彈終於爆炸了。

他酸酸地譏諷着:“這麼想念藍絕隕的話,還回來幹什麼?你可以一直陪着那個自閉症,反正他也不會說話不會煩你,這麼喜歡,還不如一直陪他過一輩子好了。”

悅菱癟着嘴,抱着熊:“你那麼兇幹什麼啊?你當着一個玩具的面吼那麼大聲幹什麼?顯示你很威風嗎?”

“哼,”她把熊抱得更緊了,“小絕隕,我們不和醋罈子一般見識。”

醋、醋罈子……瑜顏墨悲傷了。

雖然心裡明白是這麼一回事,但是就這樣當面被人揭穿,真有種人心不古的感覺啊。還有,她都知道他是在吃醋,還故意和這個什麼熊親熱。

難道說,他連一隻玩具熊都不如嗎?

瑜大公子一意孤行,在吃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陷越深……

前面的司機和保鏢一臉堅毅,但是藏不住內心即將崩潰的笑。大公子,你完了……你連一隻玩具的醋都要吃,你沒救了。

幸好的是,這隻熊太大,不能直接上飛機,只能託運。

“小絕隕不要哭哦,在貨艙裡乖乖的哦,下飛機就可以見到媽媽了。”悅菱依依不捨地揮手,每一句,都好比在瑜大公子的心頭插刀。

等上了飛機,空姐一看到他的臉,不用去查天氣預報,已經知道萬米高空上是電閃雷鳴了。

“先生,請繫好安全帶。”原本想問問要不要喝點什麼的,一開口就變成了請注意安全。

“她對你說什麼啊?”看着金髮美女對着自己的顏墨親熱搭訕,悅菱有些擔憂地問。這麼前凸後翹的大美女,一定就是他最喜歡的類型了。

瑜顏墨別過臉去,當沒有聽到。

悅菱咬小手絹:“人家不懂英文嗎,你翻譯翻譯行不行?”

瑜顏墨還是不說話。

“哼,不理我算了。”悅菱也臭臭地轉過臉去,“反正我已經有我的小絕隕了。等下飛機了,我就帶着它離家出走,到一個再也看不到瑜顏墨的地方去過日子。”

“你再提絕隕兩個字,信不信我馬上派人去殺了他!”瑜大公子終於惡狠狠地威脅了。治不了悅菱,殺其他人的能力,還是綽綽有餘的。

“哎喲,我好害怕哦。”菱小姐一旦想和別人耍嘴皮子,柳清葉都要被她甩幾條街。

瑜顏墨又轉過頭去了。

悅菱偷偷瞅他,確定他沒有被氣得掉眼淚。

哎,她惋惜地搖搖頭,沒有掉眼淚。不過看樣子也快了。

“啦啦啦~”突然,她靠到他身上,手上套着一個手偶娃娃,舉到他的面前,“春捲小姐前來報道啦!”

瑜顏墨看了一眼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紅臉蛋,黑色毛線頭髮的小布偶娃娃,依然別過頭去,默不做聲。這應該是她剛纔在玩具店順手買的吧,當時他注意力全在那個泰迪熊上面,刷了多少錢都沒關心。

“啊,瑜顏墨他不理我呢。”悅菱捏着嗓子,學着娃娃說話,“好傷心哦。”

“那一定是你不夠可愛了,記住問好的時候,聲音要嗲嗲的,要挺胸擡頭,瑜顏墨是不喜歡機場路的哦。”她裝着在教訓手偶娃娃。

“好的,春捲小姐再來一次。”手偶娃娃點頭。

悅菱又把手舉到了他的面前:“波濤洶涌金髮碧眼的春捲小姐來給瑜大公子請安了。瑜大公子,香一個好不好?”

依然沒有迴應,他的臉揹着她,什麼表情都看不到。

“喂,你太沒有自知之明瞭!”悅菱拿回了手偶娃娃,板着臉地教訓它,“看看你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哪一點有波濤洶涌了?還有啊,這種黑頭髮黑眼睛的樣子,居然好意思說自己金髮碧眼,真是個愛說謊的娃娃,看我打紅你的小屁屁,打你打你。”

手偶娃娃尖着細細的聲音:“啊!好痛!春捲小姐錯了!不要打啦,人家只有小屁屁是最好看的了!啊!啊!好痛!”

“你夠了!”

瑜顏墨終於不能忍了。

回過身來恨着悅菱。

可是下一秒,他的嚴肅就崩盤了。他扶額,擋住了自己的臉。實在是因爲繃不住了,太想笑了。

但是就這樣被逗笑,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沒用了?爲什麼,她會擁有這種魔力,可以輕易掌控他的心情?爲什麼她能翻手將他打擊到谷底,覆手又能治癒他所有的傷?

“春捲小姐,香一個。”他放下了手,已經不用藏着臉上的笑了。

悅菱舉起手偶娃娃,用娃娃的臉碰了一下他的臉。

“吧唧!”她配音。

“春捲先生在哪兒呢?”他問。

悅菱偏着頭想了半天:“沒有春捲先生。春捲小姐還單身呢。”

“回禮品店去買一個吧。”他提議,“單身是件很痛苦的事。”從前,他一個人,並不能感覺到寂寞孤獨。可是,自從生命裡出現了她,一個人的生活便成爲了不可以忍受的人生。

悅菱舉起娃娃,控制着娃娃的手,擋着娃娃的臉:“好羞羞哦,瑜顏墨要把人家嫁出去了。可是人家還想呆在瑜顏墨的身邊怎麼辦?”

“好了,別玩了。”他真是受不了她了,菱小姐,你還真是很有自嗨的天賦呢。

“那剛纔那個金髮美女用英文問了你什麼?”她突然繞了回去。

瑜顏墨一愣。

悅菱的邏輯和思維遠比他想象得要清晰得多。這世上有很多人,原本想着爲一件事去做另一件事,沒想到連鎖反應,一件件做下去,往往會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可是悅菱,很明顯是個不會輕易歪樓的人。

“我先給你講個故事。”他打着岔,靠近了她。

“童話故事嗎?”她的雙眼立刻閃亮起來。

“嗯,算是吧。”

“叫什麼名字,有公主和王子嗎?”她已經非常期待了。

“都沒有!”他暴躁地打斷了她,看着她又嘟着嘴埋下頭去,他簡單粗暴的,完全比水木華堂童話故事會低了很多檔次的——

“好了我開始講了。有一天,有一隻獵狗突然看到了一隻土撥鼠,於是它就拼了命地去追它。追着追着,土撥鼠跑進了一個樹洞裡。獵狗等着等着,樹洞裡突然跑出了一隻兔子。這隻兔子比樹洞還要大,看起來根本不可能從這個洞裡跑出來的,可是它還是跑出來了。獵狗立刻追了過去。可是,兔子跑得像火箭一樣快,追得獵狗都快要累死了,好不容易正要追上去的時候,兔子突然爬上了樹,一下子就沒有影了。獵狗在樹下看着看着,兔子突然從樹上摔了下來,把獵狗砸暈了。”

悅菱,汗……這是什麼童話故事啊……

瑜顏墨彷彿沒有看到她那鄙視的小眼神兒,繼續道:“好了,現在我們有幾個疑問。”

悅菱連忙像個好學生似的,認真地點着頭。

“第一,爲什麼兔子會從比它身子還大的洞裡鑽出來?第二,爲什麼它可以跑得像火箭一樣快?第三,爲什麼兔子會爬樹?第四,爲什麼一隻兔子能把獵狗砸暈?”

“還有第五,”悅菱同學積極舉手,“土拔鼠去哪兒了呢?”

瑜顏墨:“……”

好吧,他認輸了。

“剛纔空姐請我把安全帶繫好而已。”他回答了她最初的問題。

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在故事的末尾,忘記那隻剛剛出場的土拔鼠,忘記它到底去了哪裡……

可是,悅菱不會。

“寶貝,你總有一天會記起我的。”突然,他吻了一下她的脣,“我就是你的土拔鼠。”

“對啊,”她高興地舉起了手偶娃娃,“我們去給春捲小姐找一個土拔鼠先生好不好?”

春捲小姐點着頭,拍着手:“好啊好啊,土拔鼠先生,聽着都非常期待呢。”

瑜顏墨笑起來,她給春捲小姐配音的時候,眉飛色舞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好吧,爲了慶祝春捲小姐告別單身,菱小姐也來和墨先生香一個吧。”他俯下身去,不等她回答,已經含住了她的嘴脣。

飛機起飛了。

輕喘之際,藍天白雲之間,甜蜜的*似乎可以抵達生命的永恆。

……

就在悅菱和瑜顏墨的飛機漸漸上升的同時,一輛來自S國的私人飛機也在準備降落。

常姐和藍逆鱗抵達了機場,第一件事就是奔往醫院。

紐約的警方已經在介入這件事了,凌晨時分,藍啓瞳的時裝發佈會現場發生了爆炸,不幸卻萬幸的是,那時候,整個會場只有藍啓瞳一個人。剛剛離開的助手聽到爆炸聲響,立刻回來撥打了急救電話。

而藍啓瞳到現在,還在手術之中,未脫離危險。

常音面如死灰,從知道這個消息至今,沒有再和藍逆鱗說過一句話,甚至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她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只是站着藍逆鱗的身邊,和他一起聽着手下的報告,他們到達醫院,還沒看到啓瞳和絕隕。就被警方請去協助調查了。

據說,當晚,藍啓瞳在發佈會現場忙到很晚,所有人幾乎都離開以後,剛剛下樓的助手收到了一份來自蛋糕店的點心盒子。送盒子的人聲稱是一個對藍啓瞳人生非常重要的女性送的禮物。

原本發佈會的大樓下有好幾個藍啓瞳的貼身保鏢守着,可是他們在聽說了這句話之後,並沒有拆開禮物查看。就讓助手送了上去。

這之後……

……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盒子裡裝的是定時炸彈。只要一拉開絲帶,就會觸發倒計時。

但是警方明顯關心的不僅僅是這起爆炸案。就在昨天下午,曼哈頓的梅西百貨外發生了一場槍戰。雙方的火力都非常厲害,雖然目前並沒有得到任何人員傷亡的消息,但據有目擊者聲稱,當時坐在防彈寶馬裡舉槍的人,正是紐約時尚界紅透半邊天的時裝設計師藍啓瞳。

“我們懷疑他有涉孔嫌疑。所以請你們配合我們的調查。”警方如是說。

“先和我的律師談談吧。”藍逆鱗起身,帶着一聲不響的常姐離開。

看到重症監護室裡躺着的藍絕隕時,常姐終於無法控制的痛哭起來。藍逆鱗握着拳,抵住自己的嘴,幾乎要咬掉了上面的指關節。

“瑜顏墨……”他陰沉地念着。

就算啓瞳去槍殺你的女人,讓你憤怒,但也是你的女人先引得絕隕跳樓在先。我們還有合作在手,我也不過就是囚禁了你的女人而已,而你竟敢對我的家人下死手。

C市,已經有一個姓氏,是必然不能存在的了。

這個姓不是藍,就是瑜!

“他怎麼了?是高反嗎?”飛機上,空姐驚慌地問着悅菱。

悅菱看着痛苦得縮成一團,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瑜顏墨,已經滴落眼淚一串。“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昨晚上就這樣過一次了。”

剛剛,他們不過是吻了很久而已,到後面,他依然像往常那樣,不甘心地撫摸着她的身體,其實……那時候,她已經被他吻得快要融化了,也不再覺得他以往老是撓得自己有些癢的動作,再有多麼可笑。

她慢慢在癱軟在他的身下,就算他的手伸入了她的裙中,用某個堅硬的地方去摩挲她的腿,也不再覺得羞澀難當。

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要和他做任何事的準備了。

可是,他突然又那樣倒下去了,和昨晚上一模一樣。

“他有什麼特效藥嗎?”空姐問。

“他有一個醫生,是他舅舅,可是他不在這裡。”悅菱哭着。

兩個語言完全不通的人,居然在那裡一問一答,無縫對接。不過很快,在她們還沒想到什麼急救的辦法的時候,瑜顏墨已經慢慢好了起來。

空姐去給他倒了杯牛奶,悅菱扶着他,慢慢給他喂下去。

這一次,他再沒有作死的要求什麼用嘴喂。

“你到底是怎麼了?”她含着淚問他。

“沒事,”他緩着氣,“柳清葉給的藥,能讓我迅速恢復,可是有些副作用。”

“副作用……”悅菱呢喃着,“啊!”她突然知道是什麼了,“你的小丁丁一激動就會痛對不對?”

瑜顏墨的臉黑了……

飛機裡還有那麼多的保鏢,她這麼大聲的……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不行了嗎?!

“是全身骨骼肌肉都會痛,和那裡沒關係。”他黑着臉辯駁。

可是悅菱已經在和春捲小姐竊竊私語了。

“喂,瑜顏墨的小丁丁貌似出問題了呢?”這是菱小姐的聲音。

“啊,小丁丁這麼重要的部件,要是壞掉的話,菱小姐可就很高興了啊。”這是春捲小姐的聲音。

“對啊,以後再不會有人來撓我癢癢了,也不會壓得人家喘不過氣來了。整個世界都光明瞭呢。”菱小姐真的很高興。

“恭喜恭喜,恭喜菱小姐脫離苦境。”春捲小姐拍手中。

苦境……瑜顏墨看着一飛機忍着笑的保鏢。那是全世界女人都向往的福音好不好!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女人!

飛機很快在華盛頓降落。

“我們要去見的是誰啊。”要見陌生人了,悅菱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常天啓,目前是衆議院多數黨領袖。”他總算告訴了她。順帶補充一句,“就是昨天那對兄妹的叔叔。”

昨天那對兄妹……悅菱默唸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啊?這麼討厭?”

“就是這麼討厭,”他面無表情地回答她,“不過沒有辦法,必須去拜訪一下。”他沒有告訴她,他是昨晚上通過常楓得到的邀請函。

“我不想去見那麼討厭的人。”一想到那對古怪又盛氣凌人的兄妹,她對這個姓常的叔叔也沒什麼好感了。

“那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吧。”他故意嚇她。

不出所料,悅菱立刻一聲不吭地抱緊了他的手臂。

常天啓是美國曆史上第一位S國裔的衆議院多數黨領袖,也是歷史上最年輕就成爲議員的人。常家也並非簡單的從政之家,整個家族在華爾街地位非凡,稍微打個噴嚏,世界經濟都要感冒。並且,常家依靠金融業,間接把控了亞歐許多國家的經濟民生命脈。

但常家也如許多傳聞中一樣,像那些用最寶貴的東西和魔鬼做了交易的豪門一般,近一個世紀,都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詛咒。

常家的人,尤其是男性,幾乎沒有活過50歲的。並且大多死於非命。

依據他們的族譜,他們的血脈來源於S國的C市。

可是這麼多年來,常家卻很少去染指S國的經濟……所以,在C市這種S國的重量級城市,瑜家和水木家才能得以不斷擴大地盤,成爲兩大巨頭。

常天啓在美國東部有大片農田,他還在自己的選區之內有住宅。不過,在華盛頓,他買下了波托馬克河邊的一棟豪宅,那裡風景如畫,寸土寸金。

“不過就是棟小房子而已嘛。”悅菱不屑地打量着面前的別墅,“根本不能和我們瑜家比了。”

瑜顏墨聽到她的話,好氣又好笑。

華盛頓喬治城的地理位置豈非C市能比?這裡只有最富有的國會議員纔敢買下或是租住。

還有,我們瑜家?她什麼時候就把瑜家當成自己的家了?

“確實是棟小房子,寒酸如此,真是讓這位美麗的小姐見笑了。”花園裡,傳來了一個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

悅菱嚇得躲到了瑜顏墨的身後。

說這話的是一位看起來相當年輕的中年男子。

說他年輕,是因爲如果僅僅從面貌上去猜測,說他和柳清葉一般年紀是沒有人會懷疑的;但說他中年,是因爲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成熟、穩重、優雅的氣質,是隻有歲月、閱歷和豐富的才學才能累積起來的。

他的身材,因高大健壯而顯得器宇軒昂;他的目光,堅毅卻帶着親切;他的眼角、脣角、鬢角,無一不在向世人展示着他非凡的魅力。站在那裡,無需話語,已經有震懾全場、卻令人甘心尊敬服從的威嚴。

這種外貌和內在上所混合出的信息,便使得他具有二十五到五十歲之間優秀男人所具有的一切特徵。

瑜顏墨伸出手,他的臉上,是少有的尊重與禮貌:“常議員,你好。”

“叫常先生就好。”他也禮貌回答,微微一笑,與之握手,“昨晚上聽說瑜先生會來寒舍做客,也沒來得及做什麼準備,有招待不週的地方,請一定海涵。”

無論是話語還是態度,他沒有一個政黨領袖可能有的任何傲慢。

“這位可愛的小姐是?”他指了指悅菱。

瑜顏墨把菱小姐從身後拖出來,她又羞又窘,垂着眼不敢看常天啓。

“我的未婚妻,悅菱。”瑜顏墨不得不摟着她,防止她又躲開,這丫頭,關上門的時候那麼兇,在外面稍微見個人就嚇破膽了,真是沒出息,“悅菱,這位是常議員。”

悅菱一句話也不說,頭越埋越低。

或許是剛剛嘲笑了人家的房子,卻剛好又被人家聽到,她現在羞得恨不得挖個洞睡進去來一場冬眠。

常天啓看出了她的窘迫,他明達地笑了幾聲:“大概是我長得太嚇人,讓您的未婚妻都不敢說話了。不過,美麗的小姐,不知道常某有沒有這個幸運,能與你握個手呢。”

瑜顏墨抓着悅菱的爪子伸出去,就好像在教狗狗握手一樣,強制着她把手伸給常天啓。

常天啓並未顧忌她的不情願,反而是大方爽快地握住了悅菱的手。

“常議員好。”悅菱的聲音細細的。奇怪,剛纔還很緊張,被他的大手握住了手,一瞬間就覺得心裡安定下來了。

他的手,寬大又厚實,有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

“你好你好,”他還真像和狗狗握手似的,抓着她的手上下晃動幾下,“叫我常叔叔就好。”

悅菱終於擡起了頭,她看到常天啓也在打量着她。他的目光,是非常醇厚又溫柔的,和常楓常雪那對兄妹根本就不像一家人。

她發覺他眼裡稍稍有些驚訝,好像她的樣貌對他而言是什麼非常特別的一樣。

悅菱和他對視着,完全沒有了剛纔的緊張,不知爲何,看到他理解和體貼的目光,她有種小孩子做錯事又被原諒,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對不起,”她還真的鼻子一酸,“我不該笑您的房子,我……”我太不懂禮貌了。

常天啓這一次哈哈大笑起來:“瑜先生,我還真把你的未婚妻嚇哭了。”

沒成想瑜顏墨也笑起來:“我未婚妻從沒出過遠門,常先生不要驚訝就好。”

三人進了別墅。

悅菱打量着這棟房子的內部。非常古舊保守的裝修,雖然比不得那些看似賊光閃閃的新興豪宅,但所有的傢俱和擺設,都有一股寶光初現的尊貴,像是真正的百年貴族,富而不露。

常天啓親自給他們泡茶。

“巴貝拉,”他問廚房裡有一個正在忙碌的亞裔女傭,“你見過我的龍井在哪裡?”

女傭頭也不回,口氣也不太好的:“先生這話問得,好像我藏了你的東西一樣。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放好,我沒見過什麼龍井。”

常天啓走進了廚房,從女傭身旁的竈臺上摸出了一個精緻的青花瓷小方尊盒。打開一看,他苦笑了一下。

“你怎麼把我的龍井用光了?”

女傭切着菜:“夫人說要做茶包敷眼,有益睡眠和健康,我才用的。我怎麼知道什麼是龍井,在我們老家,這個東西就叫茶葉。”

拿着空方尊回來,他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沒有多餘的茶葉了,如果兩位能等一下的話,我去煮咖啡……”

“沒事。”瑜顏墨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順帶也給悅菱倒着,“我們喝白水就可以了。”

悅菱有點吃驚。

看樣子,這個房子裡,是沒有別的傭人了嗎?而常天啓的生活,看起來也沒多富裕呢。

“您一個人住在這裡嗎?”她冒冒失失地問。

“是的,”常天啓在他們對面坐下來,笑笑,“我每週只有三到四天時間在這裡,其餘時間,要回我的選區去。”

“你的家裡人呢?”一旦覺得熟起來了,菱小姐問起話來就沒輕沒重了。

“有一個夫人住在選區那邊,她偶爾會過來,不過今天不在。”他平和地回答了。

瑜顏墨有些擔心的,不易察覺地捏了捏悅菱的手,想示意她不要再問了……常天啓這個人,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的善良溫和,他聽過有關他的手腕和事蹟,這個男人,站在今天的地位,腳下踩着比他生平見過的更多的屍骨。

平易近人,毫無架子,不過是一個想要爬得更高的政客所必備的面具而已。

可是菱小姐完全沒有感覺到瑜大公子的好心提醒:“你就沒有孩子嗎?”

常天啓聽到這話,明顯地愣了一愣,顯然悅菱的大膽和好奇超出了他的想象,瑜顏墨想要開口道歉,但似乎覺得已經來不及了。

常天啓已經開始回答了。

他的眼神,深深地烙在悅菱的臉上:“曾經有一個孩子,不過夭折了,是個女孩。如果當年不出意外,應該和你一般年紀了。”

247 誰要自取其辱我瑜顏墨也攔不住第96章 快快到我懷裡來062 硫酸潑下的瞬間第140章 交易第145章 瑜顏墨給我跪着鍵盤唱征服第147章 大貓木有小丁丁第124章 我親眼所見她揹着你偷人119 答案滿意就給你吃076 微笑的死神第120章 愛需要無時不刻的佔有來證明第143章 愛已相交相融第93章 不舉小藥丸每日兩粒包治百病154 寶寶的爸比一定要是我第134章 我決定嫁給他了042 用你的至親換我的寶貝269 蜜愛篇完結請一定要幸福第126章 她僱兇下手卻另有其人271 罰你入洞房072 調教之陪我洗澡183 光天化日瑜大公子持槍搶劫321 來自京與瑜大公子的援救第145章 瑜顏墨給我跪着鍵盤唱征服108 你就當免費賣了一晚上054 匆匆一眼命裡錯過185 消失的八千萬籌碼162 寶貝上天派你拯救我368 沉默的夜晚遺忘和錯亂226 真相與對持062 硫酸潑下的瞬間202 長睡不起的男人206 衝破記憶的屏障307 我是一個深愛你的人048 貧民區的啞巴姑娘第92章 服務兩晚輕鬆兩百萬第118章 小兔兒乖乖把嘴張開第104章 瑜顏墨不要死275 萬全的計謀064 豬最大的能耐是氣死隊友028 醫生狂帥酷霸拽283 我的丈母孃是影后第106章 始於暴雨終於暴雨362 彩蛋篇10王冠上的珍寶319 高手過招見招拆招073 調教之人若欺我350 遺囑篇3哦買噶亂入的兩隻寶貝379 迷人的溫度263 我就快要生了282 新娘已是十個孩兒他媽270 家有此母真是夠了第三 把鑰匙撕下僞裝的面具268 媽媽抓緊我的手207 受傷的骨骼後是受傷的心第三 把鑰匙撕下僞裝的面具220 對不起了媽媽119 答案滿意就給你吃281 我們不要新媽咪所以私奔了174 悅菱媽媽求餵食212 好事成堆282 新娘已是十個孩兒他媽347 歸來篇完結那是我引以爲傲的父親157 百鳥詩社324 雅的演技你是誰057 黎翊的放手377 坐實這層關係341 龍之逆鱗人之反骨045 我希望打死你254 我讓寶寶懲罰你302 那位和悅菱長得相似的朋友064 豬最大的能耐是氣死隊友302 那位和悅菱長得相似的朋友008 暴風驟雨般侵佔第126章 她僱兇下手卻另有其人275 萬全的計謀331 我記得那個男人的味道第86章 貢獻我的器官成全你的遊戲第102章 愛容不得絲毫空隙360 彩蛋篇8遵命夫人026 人間惡意292 雙人婚禮175 唯一的目擊證人352 遺囑篇5王者即將歸來219 對質人言可畏040 世間最可憐莫過母親心122 這纔是真正的水木家小姐256 是不是個男寶寶068 她是我水木華堂的女人038 我爲神只人爲玩物215 博弈173 你吃過人肉嗎108 你就當免費賣了一晚上155 今晚上要和爸比媽咪一起睡第41章 佔她只因貪婪作祟327 晚上好啊保鏢先生188 我讓你堂堂正正做瑜家人001 衆人撕衣衫第二 把鑰匙160 誰敢對他的寶貝下手019 醉酒的告白010 他說勿忘我053 你走吧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