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晚安我的寶貝

097 晚安,我的寶貝

“悅菱!”看着她往後摔下去,瑜顏墨發出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狂叫。

突然間,潛藏在她身後的那條“巨蟒”——常楓,猛地躍上了幾步,伸出那雙長長的、猶如蟒蛇身軀的手臂,猛地捲住了她的身體。

他的手臂彎曲的,在瑜顏墨冰火交加的目光之中,把悅菱的整個身子,都捲到了他的身上,緊緊纏繞,幾乎要把她的骨骼都纏碎了。

這之後,他的臉色一變,嘴脣明顯的青紫了,他的雙眼,由於突然睜圓,幾乎掙斷了他的眼線。

瑜顏墨已經跨了下來,從他的手裡搶回了悅菱,幾步就抱上了樓層。

“顏墨。”悅菱一來到他的懷抱,就可以反手抱住了他。

瑜顏墨站到前方安全的空地上,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把頭埋在了她的脖子之間。沒有她的頭髮作爲遮擋,他只能閉上了眼,享受着這久違的芬芳。

“顏墨,顏墨,顏墨……”她躲在他的胸膛,反反覆覆地念着他的名字。

“是的,我在,我在……”他也低低地迴應她。

寶貝,我在,我在你身邊。

你終於回到我的懷抱了。

在他們的身後,站着震驚不已的常楓,和常雪。

常楓嘴脣發抖,臉色蒼白,伸手指着悅菱,指甲上的鑽石都要碎掉了:“你、你……這麼可愛的……竟然會是女孩子!”

剛纔捲住她的身子時,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她的身材,具有女性特徵的曲線,豐盈軟腰,貌似也沒發現有可愛男孩子必備的可愛小丁丁!

悅菱和瑜顏墨聽到這句話,同時把忿忿地、殺死人的眼光投向了這個打扮得像舞姬一樣的男人。

廢話,這麼可愛,難道不應該是女孩子嗎!

常雪明顯沒聽到常楓在說什麼,她難掩驚訝和悲憤,指着悅菱和瑜顏墨:“你、他……原來你也喜歡男人!”

滾!

聽到這句話,悅菱的雙眼要噴火了。人家明明是如假包換的女孩,哪兒有一點長得像男人了?這個女的真討厭,她是故意的吧?

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口還擊,瑜顏墨突然撫摸了一下她的短髮,安慰道:“沒關係,悅菱,這位常雪阿姨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不用和她計較。”

噗,悅菱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笑起來。

“顏墨,”她開心地用臉去蹭他的脖子,“你對我真好。”

他放她下地,但依然緊緊地摟着她的腰。

“悅菱,我的未婚妻。”他對常雪介紹,爲的是打消她的非分之想。

常雪並不是瑜蘭欣,雖然高傲刁蠻,但明顯更加沉穩聰明。她早已經聽懂了剛纔瑜顏墨話裡的諷刺,但臉上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常雪,很高興認識你。”她露出潔白的牙,對着悅菱伸出了手,“對了,”就在悅菱思考着要不要和她握手的時候,她的手又轉向了瑜顏墨,“真高興終於知道了你的名字,顏——墨?對嗎?這兩個字怎麼寫的?”

“我姓瑜。”他沒有和她握手的打算。

常雪還沒說話,一旁的常楓倒是悠悠開了口:“姓瑜啊~吶~不會是C市的那個瑜家的瑜吧?”

“C市瑜家,什麼意思?”常雪看向了常楓,“還有,”她掩鼻,嫌棄樣,“楓,能不能少噴點香水?薰死人了。”

“妹妹的眼光很不錯哦~”常楓伸出一隻手,搭在了常雪的肩膀上,“瑜家可是C市的頭號豪門吶~你成天只知道讀書和換男朋友,連這個都不知道?”

常雪不動聲色地拿掉了常楓的手,語氣裡半揶揄半開玩笑地:“想不到哥哥這個成天只會換男朋友的人,也知道這些呢?”

說着,她挑着眉眼,打量着瑜顏墨和她身邊的女孩。原來,他喜歡這種類型的啊……哼,常雪心裡輕蔑地想,柔弱不堪的,皮膚白得簡直有些不健康的,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像小鹿一樣撲閃着的、膽怯的傳統女孩。

這種女孩,根本就不是她這個從小在紐約上層社會長大的女孩的對手。

她的眼光又在瑜顏墨的臉上掃了一下。

怎麼樣看,這樣的男人都是這個悅菱配不上的。起碼要她常雪這樣的名媛纔有資格匹配。

“吶吶~”常楓在一旁嘆氣,“人家又被小啓瞳那個壞蛋給騙了呢~明明是個女孩子~害人家白激動一場了吶~哎呀~瑜家的這位先生,真是得罪你們二位了~”

他伸出了手,長長的、閃光的指甲,像毒蛇的巨牙,危險,且不容忽視。

“常楓,旁邊這位常雪小姐的哥哥,國會議員常天啓的侄子。目前在聯邦儲備銀行工作。”

出乎意料的,瑜顏墨這次應承了,他與他簡短的握手:“瑜顏墨,瑜家的長子。”

“啊~”常楓像是醒悟了什麼似的,“長子的話~那就是現在的家主了吶~傳聞中的瑜大公子呢~”

常雪撅起了嘴,吹起了表達不滿的口哨。

男權世界,真是讓她很不開心呢。

比如,這個瑜顏墨就怎麼也不會和她握手,卻輕易就和哥哥握了。

“小菱!”琳達也找了過來,“小菱你擔心死我了!一眨眼你就不見了,”她跑到了她跟前,對着瑜顏墨微微鞠了一躬,還是厘金的那種態度,聲音放低了,帶着服務行業的微笑,“瑜大公子,你好。”

瑜顏墨只是看了她一眼。

“那個……”琳達戳了戳悅菱,“還送包嗎?”她都不敢去看瑜顏墨,他的樣子,不知道對她是什麼態度。要知道,她居然能把悅菱弄丟,之前她還在嘲笑瑜顏墨能把她搞丟呢。

“送嗎,顏墨。”悅菱擡頭看他。

他低下頭,帶着微笑,在她的額頭烙下一吻:“去選吧。”

“什麼都能選嗎?”悅菱星星眼,“可是我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也看不懂要多少錢?”

“不用懂,喜歡就去拿,我在你身邊。”

他在她身旁,只要如此,她的一切,他都可以給予,不用她有絲毫的擔心。

琳達要感動得落淚了。

沒想到,那個傳聞中冷酷冰山的瑜大公子,居然有這麼柔情蜜意的一面啊……當初在厘金真是押對寶了,小菱果然成了她的招財童子。

“走了吶妹妹~”常楓勾住了常雪的脖子,“這兒沒什麼我們的事了。”

常雪冷哼一聲:“是沒你什麼事了吧,男孩子變成女孩子,你就向敵人倒戈呢。”

常楓笑得尖利又古怪:“妹妹說的什麼話吶~”

看着這對奇怪的兄妹勾肩搭背的離開,琳達不屑地切了一聲:“常雪了,哥倫比亞大學新生裡的風雲人物呢。仗着自己家裡有點政治背景,誰都不放眼裡,什麼名媛,交際花還差不多。”

悅菱看着她的頭頂消失在代步電梯上,略微有點小羨慕:“可是,我覺得她長得很漂亮啊,又很大方洋氣。”一點也不像我……她低頭打量自己,就算穿着什麼時裝,也一副土包子的樣子。

“誰說的!”琳達叉腰,“你比她漂亮多了好吧,來來來,琳達姐姐好好給你打扮一番,保管讓你勝過她十萬八千里。”

於是,在這一天,悅菱小姑娘逆襲了梅西百貨……

幾乎只要是她多看兩眼的東西,身後的瑜顏墨就會叫售貨員包起來。任何衣服或者首飾,只要她試了一下,不管合適與否,瑜顏墨就一句話:“把她的號碼包上。”

百年老店沸騰了。

不一會兒,整整十層樓,都知道來了一位豪擲千金的年輕富豪,爲了討未婚妻的歡心,不惜要把整個百貨大樓買空。

後面一長排的保鏢,每人手裡都起碼拎着十個手袋。到後面,人手已經不夠了。商場方專門派人推來了運貨的小推車,負責在後麪包裝。

“做夢了做夢了,”琳達捂着臉,她指揮着商場的工作人員,“誒,那兩輛推車的衣服都是我的啊,別弄混了。”然後她問悅菱,“包什麼的,你隨便送我一點吧。”

“你自己隨便選啊。”悅菱小聲的,就算有瑜顏墨撐腰,她還是總覺得沒啥底氣。

從瑜顏墨命令打包第一件東西到現在,她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不過,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殷勤、討好、羨慕……就算她根本不會對任何人的話有迴應,售貨員還是一直圍繞着她,推銷着店裡最新最貴的款式。

遇到被問得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她就會把無辜的目光投向瑜顏墨,沒有意外,他只有一個字:“買。”

最後,他連一個字也懶得說了,只需要點一下頭,售貨員們會歡天喜地地去打包商品了。

“一個季度的營業額都出來了。”商場的工作人員在竊竊私語,“這個女孩子真幸運。”

“你不覺得她的未婚夫更瘋狂嗎?”

“這是富豪們最時髦的求婚方式嗎?”

“不管怎麼樣,這女孩幸福得讓人妒忌……”

從梅西出來的時候,悅菱已經換了一身行頭。瑜顏墨親自爲她挑選了一件小連衣裙,檸檬一樣的黃,外面罩上一件粉綠色的針織小坎肩,襯托得她像春天的新芽和水果一樣嬌嫩。她的頭髮,被一個淺色豹紋的頭巾包裹了起來,再看不出長短,只多了一分俏皮可愛。

耳朵上掛上了小小的淚滴型耳墜,與她閃亮的眸子交相輝映。脖子上五彩的小寶石項鍊,精緻、美輪美奐,更顯得長頸如蝤蠐白希。

腳上小巧的單鞋,像兩朵草莓,託着她長且直的雙腿。

整個人,像是立在花叢中的精靈一般。

“琳達的東西都打包送到你剛纔給的地址去了哦。”她對她說。

琳達假惺惺地捂着臉:“真是感謝小菱了,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啊,最主要的是,這麼多東西,寢室完全都放不下了。”

悅菱汗……你哪裡有不好意思,我看你高興得不得了呢……

瑜顏墨派車過來,送她回去。

“再見了小菱,我的手機號碼你留着的吧?”她對她揮手,“等回了C市,我們要多聯繫哦。”啊呀呀,認識一個好閨蜜,比找個好男人還要重要多了。

送走了琳達,悅菱覺得就跟打了一場仗似的。

“顏墨,人家好累啊。”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嬌狀。

瑜顏墨低頭,鼻尖碰到了她光潔的額頭,聲音低沉:“好巧啊,我也好累啊……”

他的呼吸,觸到她的耳根和脖子,癢癢的,立刻讓她心裡有點異樣的感覺,一層粉紅不知不覺覆蓋上了她的肌膚。

她的變化被他看在眼裡,心中的喜悅甚至要大於身體上的渴望。

悅菱,你在重新愛上我,對不對?他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帶着溫軟氣息的臉頰。

“來,菱小姐,給我香一個?”他逗着她,就像那晚在慈善晚會上,接到她的第一通電話時那樣。

悅菱臉一板:“滾!”

沒想到他卻抱她在胸前,也不管身旁有多少人,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悅菱,嫁給我。”

啊哈?

這突如其來的求婚把悅菱打懵了。

她擡頭看着瑜顏墨,確定他不是隨口開的玩笑。

他的目光,深深地映入她的瞳孔,那裡面,唯有無盡的愛和蜜意。啊……悅菱看呆了,原來,融掉了外面那層冰一樣的石頭外殼,瑜顏墨是這麼的美好和溫柔。

“我……”臉上已經火燒雲了。她不敢再看他,害怕自己會沉入他的眼波之中,再也逃不出來。

“不行!”突然,她推開了他,往前面跑起來。

“你……”瑜顏墨一皺眉,這丫頭,居然這麼幹脆的拒絕了他,是想找死嗎?

他起步去追她。

悅菱邊跑邊笑,回頭大聲地:“我不同意——你都沒有送我戒指……”

可惡的小妖精。瑜顏墨咬牙,一個破戒指算是理由嗎?他連整個奢侈品百貨商場都要給她買下來了,還缺什麼戒指?

看她着一邊跑一邊笑,調皮得要上天入地。

他也禁不住笑起來。

他的步子比她邁得大,沒多長時間就追上了她。他抓住了她的坎肩,誰知道她滑得像條魚,從短袖裡脫了出去。

她轉身對他做着鬼臉:“哼,你抓不到我。”

瑜顏墨故意陰着臉,站定:“過來。”

“不。”她昂着頭,一步步退着,像從那些希臘神話中誤入人間的小仙子。

瑜顏墨雙手合十:“菱小姐這麼不聽話的話,我就要用我的法術了……”

百老匯街與第七大道的交匯處,俊美的男子,天使般的女孩,甜蜜的對持像一幅完美的油畫……

打破這一切美好的是突然停在了悅菱身後的一輛防彈級寶馬。

車窗下降,藍啓瞳在副駕駛上,伸出了冰冷的槍口。

瑜顏墨已經本能的發現了危險,他撲上前去,抱着悅菱往百貨大樓的櫥窗口倒過去。

呯的一下,是子彈打偏而擊破路邊燈柱廣告板的聲音;下一刻,櫥窗的玻璃碎掉了。悅菱尖叫着,覺得自己被覆蓋在瑜顏墨的身軀之下。

沒有任何槍聲,這個世界卻在爆炸……藍絕隕,給手槍裝上消音器,就是下了死心要殺她。不管藍絕隕會不會搶救成功,他不要這個女孩再在這個世界存在。在他的意識裡,似乎只要她消失,就可以抹去她帶給絕隕的所有傷害。

很快,繁華的曼哈頓街頭槍聲四起。

瑜顏墨的保鏢已經上前,擋在了他和悅菱前面。掩護的掩護,反擊的反擊。

藍啓瞳不是傻子,看到瑜顏墨站在悅菱面前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來遲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對着她開槍,不足以抹平她讓他之前三個多小時所忍受的煎熬和痛苦。

他很快升上了車窗,在其他車的掩護下,突出重圍,離開了這片街區。

“傷到沒有?”等安全下來了,他放開了瑟瑟發抖的她,焦急地凝視着她蒼白的小臉。

悅菱搖頭,只覺得脖子疼痛,她看到他的頸部,有被玻璃劃傷的血痕。

“我沒事。”他抓住她的手。你沒事,就更好……

夜幕籠罩曼哈頓的時候,悅菱躺在酒店的浴缸裡吹泡泡。瑜顏墨的聲音時不時從外面傳來:“嗯……再做仔細點……可以……”

瑜顏墨好忙的樣子呀。帶她到了酒店房間,用了餐,就把她一個人扔在那兒,不停的打着電話,一會兒中文一會英文,內容都一樣的聽不懂。

她從浴室的門縫裡去瞅他,看了半天卻看不到他的身影。

“偷偷摸摸幹什麼?”突然間,浴室的門打開了。瑜顏墨一邊藉着睡衣,一邊向她走了過來。

“呀。”悅菱嚇得捂住了眼睛,好羞羞。

他已經踏入了浴缸,蕩起的水花在她的心口起伏着。寬大的浴缸足以讓兩個人並躺。

他伸出手臂,不顧她捂着眼睛,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懷裡。

“又不是沒見過沒抱過,你這種樣子幹什麼?”他嫌棄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悅菱趴在他胸膛,一隻手抓着他的肩膀,眼神只敢從上面越過去,似乎連看到他脖子以下的皮膚,都是犯罪一樣。

“以前又沒有這個樣子過。”她委屈地。

“怎麼沒有?”他去咬她的耳垂,“嗯?真的忘記了?邊境的時候,一整晚不都是這樣抱着的嗎?”

“哪裡有哦,你騙人。”她不相信地反駁。

他長久地注視着她,想從她眼裡發現一點欺騙的痕跡。但是沒有,她的雙眼,一望即到底,是世間最純淨的清泉。

“那麼,講講你小時候的事。”他抱着她的腰,手卻已經開始不規矩地在她的身上來回,呼吸也漸漸沉重起來。

“好癢……”悅菱縮着身子,泡泡水很滑,他的手卻有些用力,摸到她的腰,就讓她想笑。

瑜顏墨微微嘆氣,帶着熾熱氣息的呼吸觸着她的鼻尖:“悅菱,你就一點也沒有那方面的感覺嗎?”

初次相識,她雖然青澀,但也是那麼依戀他的懷抱。他記得第三次衝擊的時候,她緊緊閉着雙眸,眼角帶淚,臉色卻是那麼的潮紅。那時候,他能感覺到她在享受,甚至到最後,她也不自覺地叮嚀出聲……

可是,現在再看看她,臉依然是害羞的紅,但是眼神,卻是那麼的清晰,而且還藏着不情不願。

撫摸,這麼能讓戀人心潮澎湃的事,對於她而言,就是撓癢癢而已。

真是讓人……恨得牙癢。

可是這樣抱着她,他怎麼忍得住?他的呼吸已然紊亂,脣也不斷地在她的脖子上,肩上留下烙印。

“來,悅菱,”他喚着她,“來撫慰我……”

他需要她的撫慰,用她的每一寸、從裡到外的、美好的肌膚。

柳清葉那個危言聳聽的傢伙,說什麼吃了那種藥會不能行事,還真騙了他那麼一陣子。現在看來,不過又是他的一個惡作劇而已。

他現在沒有任何的不適反應,相反那個地方,像飢餓的猛獸,比以往任何時候更高高昂頭,渴求着她的蜜地。

悅菱還在不入戲地笑着:“好癢哦,不要撓我……哎呀,好痛!”她生氣地瞪着他,卻遇到了他惱怒的眼神,他的雙眸已經點燃,一隻手帶着懲罰意味的,狠狠地揉捏着她的豐軟。

下一秒,他將她壓在了浴缸裡,瘋狂地吻她。

悅菱反抗也不是,應承也不是,十足的茫然。

以前,她被關在頂層的那一個星期,曾經不止一次,祈禱着他能回來,哪怕是像這種野蠻的侵犯,她也能忍受。

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刻,她又覺得莫名的心慌和牴觸。

爲什麼呢,爲什麼會這麼反感這種事……爲什麼他的手碰到她的時候,爲什麼他舔着她的身體的時候,她內心總有種抗拒和恐慌?

一些細小的片段在她記憶深處叫囂。

遠離男人……遠離男人……

爲什麼呢……不,不要,瑜顏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真的好害怕,甚至是你寬闊的胸膛,溫暖的懷抱,也不能讓我找到安全感。

她想要推搡他,可是手指剛剛觸到他的肩膀。他突然放開了她,痛苦地蜷縮起了身子。

“怎麼了?”她看着他的臉色瞬間變青,全身也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他的牙齒,驟然間已經咬破了他的脣。

“你是在痛嗎?”她驚慌地跪起來,想把他扶起來,他已經沉到水裡去了。

他全身的肌肉都硬得像石頭,整個人都彷彿變成了雕像一般。

“你怎麼了,顏墨你怎麼了。”她讓他頭朝上的躺在她的心口上,也顧不上什麼羞恥了,她不斷地撫摸着他的頭髮,絮絮叨叨地,“沒事的沒事的,你沒事的……”

她怎麼忘記了,他之前纔出過車禍,前幾天還躺在醫院動彈不得。

可是,現在他卻突然能走能跳的出現在她面前。

他是不是和魔鬼簽訂了什麼協議,要賣掉他今後的生命與時間,以換取和她短暫的相逢?她嚇得抱緊了他。

過了起碼五六分鐘,瑜顏墨才從牙關裡咬出了幾個字:“快……出去……”

悅菱急忙將他放下,跳出了浴缸,順帶用浴巾裹住了身子。

又過了幾分鐘,瑜顏墨開始緩過氣來。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臉白得像紙一樣,虛弱得彷彿大病初癒。

“你好些了嗎?”悅菱擔憂地跪在他的身旁。

瑜顏墨點點頭,重新閉上了眼。

該死的,柳清葉的話迴響在耳邊:【總之等到你想和女人做那種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果然是知道了。

原來只要動了那種念頭,興奮到一定的時間,全身所有的病竈就會復發,並且比之前受傷的時候要痛過百倍。

剛纔,他只覺得萬蟻蝕心,骨裂成粉,痛得要失去了知覺。

早知道,還是多吃點連環特效藥,寧願最後失明算了。

“你先出去吧,”他小聲對她說,實在是前所未有的痛,挖空了他所有的力氣,“我緩一下就出來。”

再晚一些的時候,悅菱趴在被子上,吃着小零食等瑜顏墨出來。

她穿的是今天下午在商場裡,瑜顏墨專門爲她挑選的一件睡衣。買的時候就考慮了某些方面的事的,因而當瑜顏墨看到她無辜的擡頭,尖尖的下巴下面,兩隻完美的玉碗呼之欲出的時候,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個地方涌。

他兩步上前,把她像裹春捲似的包了起來。

“哎呀你幹嘛啊?”悅菱被裹成了一個圓筒,氣呼呼的從被子裡伸出腦袋和雙手,零食都不能愉快的吃了。

“沒什麼,我另外開個房間。”他冷冰冰地說,好像稍微和顏悅色一點就會把自己給點燃了似的。

“不要哇。”悅菱想從春捲皮裡鑽出來。她不要看到他,不要整夜一個人孤零零的,好不容易纔能再在一起,她不要他走。

沒想到瑜顏墨一聲喝令:“呆着別動!”

悅菱愣愣地伸着手,過了兩秒鐘,雙眼委屈地氤氳上了一層水霧。

嗚嗚,又被嫌棄了啊……瑜顏墨真是喜怒無常,人家明明也沒做錯什麼事。

討厭的瑜顏墨!

她縮回春捲皮裡當餡兒去了。外面的房間一點動靜都沒有,聽不到他走,也聽不到他不走。過了好一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鑽了出來。

整個明亮寬敞的套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瑜顏墨走了?

她突然覺得悲從心來,他又走了!連招呼都不打!

她心裡覺得難受,眼淚就要滴下來了,但也不知道哭給誰聽,只覺得憋屈得慌。一個人包着淚花呆坐在*上,生着悶氣。

她以後都不要再理他了,不要跟他說話,不要跟他笑,不要做他的女朋友,連肚子裡寶寶的爸爸,也不准他做了!

“嗚……我討厭你——”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地哭了起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控訴着,“我討厭瑜顏墨,我不要喜歡他了……”

“你又怎麼了?”突然,*沿下伸出一個腦袋,不耐煩地問她。

哇啊!悅菱嚇得差點跳到地上。

“你你你……你怎麼陰魂不散!”

“問你啊,你在幹嘛?”瑜顏墨趴在*邊上,鎖着眉,鄙視地看着她。

悅菱顧着腮幫子瞪了他兩秒鐘,突然往前一撲,抱住了他露出來的肩背,把頭靠在他的耳邊。

太好了,他沒有走,只是像從前那樣在地上睡着而已。太好,他還在……她緊緊抱着他。

瑜顏墨嗅着她的髮香,眼神也不知不覺地溫柔起來,他撫摸了一下她短得有些扎手的發:“你以爲我走了嗎?”

她點頭。

“傻瓜。”他輕笑起來,他怎麼捨得走,好不容易纔能重逢,九死一生,怎麼可能不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聽到悅菱在他的肩上啜泣,他輕拍着她:“開玩笑的,我不會去叫另外的房間。”他不敢睡在她身邊,只有睡到地上去,雖然這樣搞得他就像她養的獵狗似的。不過這種能守護她的感覺,真是很好。

“悅菱,”他捧住她的臉,儘量不去注視她身體的其他地方,“你喜歡我嗎?”

她誠實地點了點頭。

剛剛以爲他走了,被嚇了一遭,現在她變得異常老實。

他微微皺眉:“那爲什麼你不喜歡我碰你。”

“因爲……”她小聲地,“以前又沒有怎麼碰過的……”

“怎麼可能,”他扳着她的頭,不准她躲避他熾熱的目光,他們明明曾經水汝膠融,“我剛剛讓你講講你小時候的事,你現在講來聽聽。”

悅菱眼光躲閃:“我……我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對啊,”瑜顏墨冷臉,“那你怎麼知道你以前不喜歡我碰你。”

悅菱咬小手絹,繞來繞去的,就是爲了批評她反駁她麼?

“人家不記得了!”她生氣地一翻身,重新扯過春捲皮,打個滾,裹上。瑜顏墨爬了上來,趴在春捲旁邊,戳了戳她:“出來,春捲小姐,不準躲。”

“春捲”哼了一聲。

“喂,”他趴在她耳朵的位置,悄聲地,“我給你講你以前的事,快出來。”

悅菱立刻好騙地冒出了頭:“真的?”

話音未落,就被啃了一下嘴。春捲小姐的臉又紅了,瑜顏墨,好壞啊。

瑜顏墨卻倒吸了一口氣。不行了,只這麼輕輕啄一下,不聽話的小朋友又在抗議了。他實在餓得太久,稍微一點刺激都會產生一種翻身騎上三天三夜不停歇的衝動。

呼——他仰躺着,對着天花板呼出滾燙的氣。

真是被柳清葉那個混蛋算計死了。

“我要死了。”他自言自語。

“怎麼啦?”春捲小姐扒拉着出來,匐到他的肩頭。

瑜顏墨閉着眼:“難受。”

悅菱已經猜到他在說什麼了,她咬着嬌豔欲滴地脣:“……要不要,像上次那樣。”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他突然睜開眼,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語般的,雙眸裡閃耀着如夜空之中繁星一樣的璀璨微光,“天下着大雨。我在逃亡,你也在逃亡。然後我們相遇了。我當時受了很重的傷,你救了我,爲了我捱打……”

那個改變宿命的夜晚,歷歷在目。

“還有呢,我是個什麼人呢?”她期待地看着他。

“你是個孤兒,過得很不好,但是你很善良,又單純。”他轉過頭,抱住她,給了她一個極其溫柔的長吻,“不過沒事,你現在有我。”他抓着她的手,放到脣邊,“我是你的愛人和親人。”

“好可惜啊。”她靠着他的胸膛,不知什麼時候,她脫掉了春捲皮,趴到了他的身上,“我都不記得瑜顏墨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沒關係。”他強壓着一觸即發的衝動,嘶啞地回答她。你不記得沒關係。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只要你還願意愛我就可以了……

他難受地皺着眉,緊緊抱着她,剋制着高漲的*。

“晚安,寶貝。回國以後,我們就結婚。”他說。

“我要個戒指……”悅菱已經迷迷糊糊了,口齒不清地嘟囔着。今天的事情也蠻刺激的——先是從康復中心逃掉,然後遇到琳達,在梅西又遇到了怪人求愛,好不容易和瑜顏墨重逢,就發生了莫名其妙的槍戰……

對了,說到槍戰,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當時背對着開槍的人,又被瑜顏墨撲倒在地,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還有啊,絕隕今天晚上會不會生氣得都不吃飯呢?

她不在他身邊了,屋子會不會又變得那麼亂呢?藍啓瞳也真是的,身爲哥哥,成天只知道弄自己什麼時裝展覽……

等明天,她要去商場裡給絕隕買一個抱抱熊送給他,這樣等他寂寞的時候,就可以抱着熊熊了。

抱抱熊,太好了……

瑜顏墨輕手輕腳地放下了懷裡的小人兒,給她蓋好被子,然後點了點她熟睡中的臉和脣,翻回了地上。

他坐了好一會兒,等自己全身都平靜下來。然後拿出電話:“事情準備好了嗎?”他的聲音,冷而陰寒,全然沒了剛纔和悅菱相擁時的片縷溫柔。

醫院裡,藍啓瞳盯着重症監護病房裡的弟弟。

手術完成了,可是絕隕還沒完全脫離危險。跳樓的時候,他幾乎是頭朝下翻的,因而是半個身子先落的地。

幸而的是,康復中心有一定的醫療設施,當即對他做了應急的處理。

手機響了,是常姐打開的。

他接起來,那邊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好多年,都未曾聽到過的急切聲音:“啓瞳,絕隕現在如何?”

“還在等渡過二十小時的危險期。”他禁不住又悲傷起來,“其他的,可能還要過觀察幾天。”

常姐似乎稍稍緩了一口氣:“悅菱呢?”

藍啓瞳愣了愣,語氣在降溫:“還活着。”

常姐的語氣嚴厲起來:“我聽說是你槍殺失敗!您怎麼能……”

“我殺她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藍啓瞳對着手機吼起來,“你不要總是擺出一副關心我們兄弟的樣子,坐在高高的地方指手畫腳好嗎?放心好了,我藍啓瞳一人做事一人擔,不會連累你們的!”

掛了電話,他有些頹然地坐在凳子上。

然後他看了看腕錶,明天還有發佈會……而他好多事情都還沒弄。

“盯好了,有任何情況給我打電話。”他疲憊地說。

還有個燈火輝煌的舞臺在等着他去粉飾,但他已經累得不想再回到聚光燈下。

發佈會中心,T臺已經擺好了。模特們在助手的指揮下走着位,藍啓瞳檢查着所有的燈光、音效,還有明天所需要的用具。

過了凌晨時分,除了少數工作人員,大多數人已經走了。

藍啓瞳還整理着一排排的時裝,按着模特走秀的順序檢查編號。

“啓瞳,”助手上來,抱着一個精美的盒子,“突然有人送蛋糕過來,聽說是你最喜歡的提拉米蘇。”

藍啓瞳的手頓了頓:“誰送的?”還知道他的喜好。

“不知道,”助手說着,把盒子遞了過來,“蛋糕店的人說,是一位自稱世上最關心你的女性打的電話訂下的,讓務必馬上給你送過來。”

世上最關心他的女性……打電話訂的,要馬上送給他……

藍啓瞳心中莫名有些暖流淌過。

是姐姐嗎?

他對她發脾氣,說過分的話,沒想到她依然給他送了他愛吃的糕點求和。原來……姐姐還是關心他的,還是像從前那樣,容忍着他的小脾氣。她理解他其實是因爲絕隕的事情過度擔心,而幹下那些過激的事的吧。

心中突然覺得溫暖了起來,之前所有遭遇的彷徨、痛苦和煩躁,都煙消雲散。

他接過了蛋糕,對着助手笑笑:“你出去吧。”

等助手離開,他坐了下來,扯開了蛋糕盒上的寬大絲帶。

一張藏在裡面的小卡片有些意外地落了出來。他抓住了,打開來看。這裡面的字跡,好像有點陌生……他念了起來:

【聽說你最喜歡吃這種口味的蛋糕,所以特意訂了給你送來。不必感激,也不必回禮。慢慢享受這靈魂飛揚的感覺吧……我是個以德報怨的人。

——瑜顏墨】

藍啓瞳驀地一驚,抓住蛋糕盒子的手在不知不覺地鬆開。

在這個寂涼的夜裡,他已然嗅到了……死神的味道!

毗鄰曼哈頓區中央公園的豪華酒店裡,瑜顏墨正坐在房間的地上,背靠着*腳,闔着眼,手指輕輕地,有節奏的敲擊着地面。

十秒、九秒、八秒、七秒……

滴答滴答,秒針轉動。

瑜顏墨的雙眼猛地睜開了,在這漆黑的夜裡,發出幽藍的微光。

死神要大開殺戒了……

這個曼哈頓的夜晚,註定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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