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少爺……請放手……”在承受一次又一次地嘲諷之後,顧曉晨的聲音都在顫抖。
“天真的乖女孩。”伍賀蓮眼眸一凝,嘴角嗪着一抹笑,尖銳冰冷的話語繼續說出,“清醒點吧,做什麼嫁入豪門的美夢!利用完了,本來就沒有一點價值,你真以爲他會對你負責?”
“放手。”她還是那兩個字,艱澀不已。
“開口求我,讓我幫你。怎麼樣。”伍賀蓮緊抱着她,邪肆地說道。
顧曉晨白皙的臉龐沒有一絲情緒,她的聲音冷硬,“不必!”
“呵。”伍賀蓮散漫地微笑,雙手慢慢鬆開了。他一放手,顧曉晨立刻朝前奔去,推開門走出了陽臺。望着她離去的背影,他冷冽了俊容,邁着沉穩的步伐而去。陽臺上頓時無人,惟有燃了一半的煙火,一明一滅。
宴會大廳亮着暗紫色的燈,賓客們簇擁在大廳的入口處,等待着接下來的煙花盛開。
周雅茹與幾個女伴正在聊天,視線掃過周遭,不禁困惑伍賀蓮去哪兒了。突然,她瞧見顧曉晨從露天陽臺走了出來。而後又有人走了出來。可是那人卻讓周雅茹一驚,怎麼會是伍賀蓮?想到兩人單獨相處,她嘟起紅脣開始生氣。
“茹茹,怎麼了?”女伴問道。
“沒什麼。只是看見討厭的人了。”
“誰呀?”女伴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瞧見一個穿着白色禮服的女子,“這不是城澤哥的舞伴嗎?”
“整天博取我哥的同情,最討厭了!”周雅茹撇嘴說道。
“茹茹別生氣,我們去教訓她。”幾個女伴附和一聲,互相望了一眼。
周雅茹急忙喊了聲“你們要幹嗎”,可是那幾個女伴已經朝着顧曉晨筆直而去。賓客們都聚集在入口處,顧曉晨想要離開卻沒辦法。她站在人羣后頭,不知道該怎麼過去。忽然,身旁擁來幾個女人,不斷地往她身上靠。
顧曉晨躲閃着朝後退去,那幾個女人卻開始拉扯她身上的禮服。
“你們做什麼!”肩帶系的蝴蝶結被解開了,寬鬆的禮服開始往下掉。顧曉晨急忙去護住衣物,但是那幾個女人硬是扯她的裙襬,甚至還拉開了她身側的拉鍊。慌張不安的時候,她被人從身後推了下,整個人硬生生地摔倒在地。
“啊——”誰尖叫了一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賓客們齊齊回頭,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大廳的地板上,一個女孩子跌坐在地上。她黑髮披肩,遮掩了臉龐。只是依稀可見,她還戴着黑框眼鏡。瞧不清的容貌,只是驚覺她的肌膚十分白皙。身上的禮服似乎褪了下來,她只穿了白色的裹胸襯裙。
那樣狼狽的姿態,惹得賓客們唏噓不已。
“這個女孩子怎麼了?”
“她是誰呀?”
耳邊充斥起喧譁聲,顧曉晨感到前未有過的失敗。深呼吸告訴自己沒事,她揪緊了褪下的白色禮服,試圖想要護住自己。
該怎麼站起來,她發現動不了。
只是有一個信念,她想回家。她想回家。
顧曉晨慢慢地起身,身體還在顫抖。已經出醜了,索性將褪至腳踝的禮服拿起挽在手中。高跟鞋踩在地上,像是美人魚用歌喉換來的雙腿。行走的時候,都會感覺疼痛。她的眼前模糊一片,朝着大廳外走去。
“該死!”自始至終冷眼旁觀的伍賀蓮暗咒一聲,盯着那抹倔強的身影,眼神發狠。
她渾身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勾人遐想,這讓他愈發不爽。那些男人們的眼睛,他甚至都有挖出來的衝動。瞧着她晃晃悠悠地起身,他終於忍不住邁開腳步,朝她奔了過去。一邊衝向她,一邊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
顧曉晨來不及反應,誰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頭。
那熟悉的味道讓她一怔。
衆目睽睽之下,伍賀蓮霸道地牽住她的手,拽着她就往外邊走。
這下賓客們愣住了,怎麼回事?蓮少爺認識這個女孩子?
“讓開!”伍賀蓮喝了一聲,衆人迅速地讓出道來。他不顧他人的目光,只是緊抓住她的手不放。
顧曉晨擡頭望向他,那背影同樣模糊,可怎麼會如此高大。
剛奔出宴會大廳,周雅茹提着裙襬衝了出來。她追上了兩人,阻攔在他們面前。
“十分抱歉,周小姐,我有事要先走了。”伍賀蓮將顧曉晨護在身後,沉聲說道。
周雅茹千金大小姐的脾氣開始發作,氣憤地瞪着顧曉晨,指着她不服氣地說道,“她沒有我漂亮,沒有我身材好,沒有我有氣質,沒有我有家世,要什麼沒什麼,一無是處!蓮,你幹嗎幫她!”
她說了一堆,伍賀蓮只淡漠一句,“在我眼裡,她最美。”
周雅茹完全僵住,看着他們從她面前走過。
嗡嗡,腦子裡好象有什麼東西在飛。
顧曉晨茫然了視線,被動地跟隨他而走,被動地被他塞進車內。
車門被重重關上,她的視線纔有了一絲焦距。
大掌猛地探向了她,伍賀蓮霸道地撫着她的臉,他的脣就映了下來。撬開她的脣齒,掠奪她的甜蜜,又像是在洗刷什麼不潔的東西,狠狠的,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
他突地將她抱在懷裡,彷彿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發狠質問,“開口求我怎麼了。你又不是沒求過。”
他說了什麼,顧曉晨不知道了。
一直冰峰的心,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碎裂的聲音。
顧曉晨被他抱在懷裡,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方纔的惶恐和不安在這個時候漸漸消散,剩下淡到不行的憂傷,還有一絲悸動,卻讓她不敢去徹底捕捉。
她的手微動,遲疑半晌,還是沒有去回抱他。
只怕這是夢境。
醒來後依舊會一無所有。
她的淚水流淌而下,伍賀蓮感受到那溫熱的溼潤,發狠的神情忽然凝窒。隨即更加陰霾,劍眉緊蹙而起。他煩躁地鬆開手,將她拋在座位上。而後握住方向盤,一腳踩下油門,揚長而去,駛離了燈火閃耀的酒店。
當車子駛出的剎那,深沉的夜空忽然綻放絢爛的煙花。
似夢似幻,那樣不真實。
一大團一大團的煙花爭相盛開,那光影墜落而下。閃爍的七彩光芒灑向車身,也灑向車窗,照耀在顧曉晨的側臉。她眼中帶着淚光,映襯下迷離不清,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而下,晶瑩剔透。
車子再次駛動,迅速淹沒於夜色。
遠處天空的煙花漸漸消散,夜色深沉暗涌。
舉行生日宴會的酒店,某一套房內,幾個穿戴華麗的女孩兒侷促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周雅茹也在這其中。幾人都低着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顯然是犯了錯。
周雅茹揪着裙襬,只是越想越覺得委屈。
在我眼裡,她最美。伍賀蓮的話語像是一根刺,讓她無法釋懷。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周城澤晚一步回到宴會大廳,從下屬口中聽到了風聲。他將周雅茹與她的女伴喊到了這裡,顯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周雅茹維護自己的朋友,氣憤說道,“哥!不關她們的事!是我讓她們這麼做的!誰讓她這麼討厭!”
“我
很抱歉,你們先回宴會大廳。”周城澤沉穩說道,那幾個女孩如釋重負,立刻起身離開。待人走後,周城澤凝眸望着周雅茹,冷聲喝道,“立刻去向芬姨道歉!還有,明天親自登門道歉!”
“我不要!爲什麼我要道歉!不公平!根本不是我的錯!”周雅茹叫嚷起來,她覺得冤枉,完全不能接受。
不僅不給哥面子,而且還和蓮那麼親密。
“你可以不去,以後別喊我哥。”周城澤斯文的容顏冷俊,態度更是強勢。
周雅茹大吃一驚,眼底迅速浮現淚水,她撇了撇嘴,突然哭出聲來,“哥你是大笨蛋!人家顧曉晨根本就不喜歡你!我是你的妹妹,你還幫着外人!”她委屈地吼完,起身奔出了套房,奪門而去。
周城澤端坐在沙發上,蹙起了眉宇。
※※※
呼嘯而過的風,刺骨寒冷。
伍賀蓮單手駕着車,煩悶地點了一支菸,開始抽菸。
而她只是將頭靠着車窗,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流淚。
伍賀蓮猛抽一口煙,煩躁開口。
“他不是送了你禮服,怎麼不穿?還是你捨不得穿?該不會當成什麼寶了吧,難道還想等到以後抱着那件禮服用來想念他?省省吧,別再癡心妄想了。不如實際點,拿筆錢好好過日子!”
“這纔是明智的選擇,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會背叛你,錢不會!”
他冷冽的話語像是荊棘,纏繞她割破了肌膚。
見她還在哭泣,伍賀蓮憤然的語氣不經意間軟了幾分,憤然卻依舊。
“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做夢!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他怎麼會看得上!現在拿到好處了,自然把你一腳踢開!平時看你挺聰明的,怎麼到了這種時候就蠢得像個傻子?”
“你看不清嗎?還在妄想什麼?”
“他周城澤真得就這麼好?哪一點迷到你了?還是周家的少夫人位置讓你動心了?除了這個,我什麼給不了你?”
顧曉晨抿着脣不說話,倔強得讓人心疼。
“不許哭!不許哭聽見沒有?”伍賀蓮厲聲喝道,咆哮如雷。
“吱——”他猛踩剎車。
顧曉晨措手不及,整個人硬生生地朝前傾去。額頭磕在車上,“砰”一聲,卻也不喊痛。
伍賀蓮一驚,急忙扭頭望去。可她已經擡起頭來,只是擡手擦了下眼淚。原本還關心的話語嚥了下去,只是心煩意亂,猛地喝道,“再哭就給我滾下車!”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她卻像是機器人一樣聽從了他的命令。
顧曉晨反射性地打開車門,寒冷的風吹拂向她。
“你還真是該死的聽話!”伍賀蓮胸口的怒氣翻騰,他橫地伸手,握住了車把手也握住了她的手,制止她亂動。
萬般的憤怒一對上她,卻是無可奈何,悶聲吐出幾個字,“給我坐好!”
“我想回家。”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的顧曉晨終於開口,聲音哽咽。
伍賀蓮瞥了眼她一眼,車子繼續駛動。
轉過轉角後,朝着銀申府邸的方向而去。
顧曉晨艱澀地說道,“我想回家。”
“閉嘴!”伍賀蓮煩悶叱喝。
顧曉晨望着車窗外,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我想回自己的家。”
伍賀蓮憤怒的俊容豁地一窒,像是吃鱉了。他默了半晌,這才森然地吐出一句話,“廚房裡的蔬菜我還沒放冰箱!”
話一出口,連自己都感到不對勁。
伍賀蓮皺着眉宇,像個大孩子,“你回去放!”
回到銀申的公寓,伍賀蓮拽着顧曉晨走進客廳。他將她按向沙發,低頭瞧見她額頭上已經紫紅的青腫。他不悅地皺眉,轉身立刻翻找抽屜。一邊找,一邊暗自抱怨。
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那個該死的醫藥箱去哪裡了!”伍賀蓮沉聲喝道。
顧曉晨惶惶回神,突得站起身來。
伍賀蓮將抽屜翻得亂七八糟,終於找到了醫藥箱。他拿着醫藥箱轉身望向沙發,可是她早已經不在。視線一掃,只見她正在收拾廚房裡的蔬菜。單薄的身影,黑髮垂在了臉頰兩側,她看上去是如此柔順,實則卻如此頑固。
放了那麼多天的蔬菜,早已經發黃了。
顯然是不能再吃。
顧曉晨默默地將蔬菜收起,倒入一旁的垃圾桶內。
“不要收拾了!”伍賀蓮大步走向她,一把牽過她的手,又將她拽回沙發。自己則在她身邊坐下,用眼神制止她亂動。他取了棉花蘸了酒精替她擦拭傷口消毒,冰涼涼的酒精沾到肌膚,顧曉晨感覺到一絲疼痛。
痛覺恢復,她整個人平靜下來,不再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顧曉晨回神,瞧見他放大的俊容,那份怒氣隱隱可覺。她伸手要去拿酒精棉,輕聲說道,“只是撞到,不需要酒精消毒。”
“別動,懂?”伍賀蓮橫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握緊,凝了雙眸。
顧曉晨莫得顫動,被他握住的手也感覺到他掌心的溫暖。她的雙眸清澈起來,望着他的時候,有了一絲迷惘。等到他上完藥,她尷尬道謝,難掩焦急地輕聲說道,“我要回去,餘玫還在家裡等我。”
伍賀蓮放下酒精棉花,整個人棲向了她,將她困在沙發與胸膛之間,不讓她走。
顧曉晨睜着眼睛不知所措。
修長的手指輕撫着她的額頭,像是要撫平那腫脹,他雙眸炯亮,突然問道,“疼嗎。”
“不疼。”顧曉晨木訥了下,輕聲回道。
伍賀蓮摟住她的脖子,吻上了她的脣,他不斷地深吻不斷地深吻,像是要抽光她所有的力氣和呼吸。直到她缺癢,開始捶打他,可是他依舊不肯放過她。這樣的吻,不知道是爲了什麼,霸道又頑固。
“阿賀……”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她的呼喊聲又被他吞沒。
吻得她渾身無力,不再反抗,他才肯放過她,恨恨質問,“他吻了你!”
他的神情簡直就像是抓到妻子不貞的妒夫!
顧曉晨蹙眉,懊惱說道,“那是遊戲。”
而且,他不是也吻了周雅茹嗎?
“誰準你和他跳舞了?”他接下她的話,繼續質問。
那眼神更加發狠。
顧曉晨抿着脣,莫名於他突然的專制,心裡卻浮現一絲異樣的甜蜜,讓她詫異愕然。他只將她摟進懷裡,大掌撫着她的臉頰,一邊吻着她,一邊問道,“以前和他跳過幾次?”
“阿賀,我要回去……”顧曉晨瞥了眼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說。”伍賀蓮吻着她的頸項,胸腔被堵了什麼似的,執着於一個答案。
顧曉晨被他擁吻着,急聲回道,“一次……”
“第一次和他跳舞?”伍賀蓮擡眸,眼眸一凜,重重地咬着她肌膚,烙下一個痕跡。
她痛地悶哼一聲,輕呼出聲,“阿賀。”
“以後,不許和他跳舞。不許和他有任何接觸。如果被我知道你們私下單獨見面,你知道後果。哪怕是路上遇見,你都給我繞道閃開。總之不許和他有任何往來。聽見了?”伍賀蓮捧住她的小臉,認真命令。
顧曉晨呆呆地望着他,遲疑片刻,終究
還是點了頭。
“乖女孩。”他啄吻了她的脣,滿意地揉着她的頭髮說道,“去換件衣服。我送你回去。”
※※※
車子停靠於路邊,顧曉晨安靜地鑽出了車。她轉身望向伍賀蓮,他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只像是順路送她一程一般這樣無謂。她一貫地話語,“路上小心”四個字,他瞥了她一眼,總算有了迴應。
而後車子載着他從她面前徐徐駛過,飛馳遠去。
顧曉晨慢慢走向住宅樓,坐着電梯上樓。
走到公寓門口,顧曉晨想着餘玫肯定沒有睡,正等她回來。不想讓她替自己擔心,她特意理了理頭髮和衣服,這才從手包裡拿出鑰匙開門。
門一打開,瞧見餘玫窩在沙發上睡得香甜。
顧曉晨鬆了口氣,卻又擔心她會着涼。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她身邊輕拍她,“玫玫,醒醒啊!”
“恩?”餘玫的聲音沙啞,顯然睡得迷糊,“曉晨,你回來了啊。”
“去房間睡吧,不然會着涼的。”顧曉晨將她扶向臥房,又是扶着她睡下了。餘玫翻了個身,卷着被子繼續睡,嘴裡嘀咕,“好睏啊,明天你再跟我說宴會怎麼樣了……明天說……”
顧曉晨“恩”了一聲,替她將被子蓋蓋好。
她走出臥房,來到客廳的沙發坐下。茶几上的零食散亂,她將秀髮勾到耳後,開始整理東西。
忽然,手機響起鈴聲。
顧曉晨從手包裡將手機拿出,瞧見屏幕上閃着“伍賀蓮”三個字。他很少會給她打電話,幾乎不打。而且他們纔剛分開,不免有些困惑。接通了電話,她狐疑地“喂”了一聲。
“明天上午八點,我來接你!”伍賀蓮放下話,直接將電話掛斷。
“什麼?”顧曉晨來不及追問,握着手機詫異。
明天要幹嘛?
一大早,顧曉晨就起來了。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卻知道他言出必行。
正好是八點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手機再次響起鈴聲。
顧曉晨接起電話,伍賀蓮在電話那頭命令,語氣強硬,“馬上下樓!”
“我……”又是來不及追問,她懊惱地蹙眉。只好抓起的挎包,奔下樓去。
離開的時候,餘玫還在臥房悶頭睡覺。瞧她睡得那麼香甜,她並不忍心吵醒她。想着去去就會回來,於是也沒有打什麼招呼。坐着電梯下樓,出了住宅大樓,遠遠地就瞧見馬路對面那輛黑色蘭博基尼,陽光下閃爍着光芒。
一道奪目的身影映入眼底。
伍賀蓮倚着車身正在抽菸,他吞吐着煙霧。已經是一月的月末,天氣寒冷。這麼冷的天,可他只穿了襯衣西服,瀟灑得像是春天。左腿微微彎曲,姿勢隨意,愈發顯示出他頎長挺拔的身軀,好看的俊容惹來路人的注目遐想。
的確,他就是個自動發光體。
伍賀蓮擡頭,視線對上了那抹徐徐而來的身影。
寒風瑟瑟,吹拂向她,黑髮微亂。鼻頭都被風吹得有些些泛紅,卻十分可愛。等她終於走到他面前,伍賀蓮一把抓過她的手,硬是將她塞進了車裡。
伍賀蓮也坐進了車中,沉聲喝道,“繫好安全帶!”
“去哪裡?”顧曉晨追問。
伍賀蓮發現與其和這個女人說話,不如自己來搞定比較簡單。他不再回應她,橫過手替她繫好了安全帶。握住方向盤,油門一踩,帶着詫異的她在寒風中離去。
※※※
香港一家高檔百貨大廈
伍賀蓮牽着顧曉晨的手走了進去,坐着電梯上樓,他又是自顧自拉着她走進一家LouisVuitton,雙眸掃過周遭,他望向她,沉聲說道,“自己去挑。”
“呃?”顧曉晨睜大了眼睛。
“讓你去你就去。給你一分鐘時間。快點。”伍賀蓮催促了一聲。
顧曉晨突然想到之前,他發瘋給她買了一手的戒指和不知道哪天哪月才能穿完的衣服,這次她急忙拒絕,“我不需要包,我自己有的……”
“閉嘴。”伍賀蓮橫了她一眼,伸手指了幾款新款的包包,“就這幾個。”他說着,拿過其中一隻,轉手塞進她的手中,“拿好。”
“是。”店員小姐微笑回道。
選完了包,伍賀蓮又拉着她去選衣服,顧曉晨嚷嚷道,“上次買過了,真的不要……”
“閉嘴懂不懂?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聽話?”伍賀蓮不耐煩地再次喝道,扭頭望向店員,“去替她選幾套適合的。”
“是。”三位店員小姐同樣微笑,轉身對向了顧曉晨,“小姐,這邊請。”
顧曉晨被店員拉着走向了試衣間,折騰半天,她一共換了五套衣服。相比起身上的穿着,這幾套衣服更加飄逸隨性。最後一套是時尚的鴕色大衣,裡面配了條貼身的薄羊毛短裙,咖色長靴至膝,露出一截白皙大腿,誘人目光。
出了試衣間,顧曉晨不自在地站在伍賀蓮的面前,一顆心怦怦跳。
“小姐,這套真得很漂亮呢。”店員小姐由衷讚美。
伍賀蓮的目光掃向她大腿露出那一截肌膚,劍眉一皺,低聲說道,“裡面的裙子換成褲裝!”
衆人一愣,顧曉晨也是一愣,只得將裡面的貼身短裙換成衣褲裝。伍賀蓮這才起身,似乎是滿意了。買完單,伍賀蓮在清單上寫下銀申府邸的公寓地址,“其餘幾套衣服和包,一個星期之後送去這個地址。”
“好的,先生。”
走出百貨大廈的時候,顧曉晨已經穿着那套鴕色的衣服,手中提了一隻小旅行LV包,“請問……這是要做什麼?”
“我難道沒名字?”男聲沉了幾分。
“蓮少爺。”想着現在不是在公寓,她的稱呼又變回來了。
“我的名字叫蓮少爺?”他嗤之以鼻。
“阿賀……”顧曉晨尷尬,輕聲喊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伍賀蓮沉默以對,拽着她走向不遠處的車,打開車門,直接動手讓她上車。
車子一路開了半個多小時,顧曉晨瞧着前行的方向,越來越困惑。直到到達機場,她終於忍不住了,站在原地不肯走,“爲什麼來機場。”
伍賀蓮側身望向她,吐出兩個字,“度假。”
“我……我不去……”顧曉晨轉身就要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摟着她朝候機廳走,“明天要上班。而且,我的朋友還住在我家……”
頭等艙候機大廳的入口處,西裝筆挺的男人已經等候多時。
這個男人……不正是伍賀蓮的司機小陳嗎?
伍賀蓮摟着顧曉晨走向了他,顧曉晨十分尷尬,趕緊低下頭。
慘了,怎麼和公司的同事撞着了!
“蓮少爺。”小陳瞧見顧曉晨,也有些吃驚,下一秒又恢復了鎮定。他將文件攤開,又將筆遞了過來。
伍賀蓮扭頭喝道,“簽字。”
“什麼?”顧曉晨狐疑,低頭一瞧,竟然是請假書。
“籤!”他喝了一聲,她卻執拗不過,尷尬地簽了字。
小陳拿過文件,微微鞠躬,立刻識相地離去。
伍賀蓮睨着她說道,“打電話給你的朋友,告訴她,你臨時出國公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