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還沒醒?”
這是一間高級病房,暖黃色的牆壁沒有一點醫院該有的生硬感覺。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雖然很大,而且佈置的跟酒店裡一樣,外面也有專門接待客人的地方,可它仍然是一間單人病房。
但是現在這間病房裡卻有兩張病牀,而且躺了兩個病人。
三天了,林暄第二天一早就從麻醉中醒來了,得知嚴小溪還在昏睡着執意要把她從隔壁推到自己病房裡來。
可是三天了,他覺得自己都快恢復好了,小溪還沒醒,他甚至都開始懷疑她會不會就這樣一睡不起了!
錢志誠掏了掏耳朵,這話讓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然後繼續拿着棉籤蘸了水一點點的滋潤着嚴小溪已經沒那麼幹裂的嘴脣。
過了一會才呲鼻道“我聽說小溪在機場整整等了你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這會你還不讓人家多睡會,真沒做好丈夫的潛質。”
林暄難得的沒有跟他鬥嘴,臉上雖然依舊有些蒼白,可毫不掩飾的全是幸福的笑容,有這麼一個女孩子愛着他,他死而無憾了。
“喂!別傻笑了,一會護士該來給小溪輸營養液了,趁這會沒事,暄,跟你商量個事唄!”
錢志誠的表情少有的認真,搞的林暄心頭莫名一突,他不會是…
錢志誠見林暄不答話,只是躺在那裡一臉怪異的看着自己,又開口道
“小溪那麼好一個女孩,跟你打個商量,咱們倆一起愛她唄,同時擁有兩份愛她會更加幸福的。”
成功的看着林暄的臉由白轉黑,黑的能滴出水來,面露兇光,開始咬牙切齒,錢志誠更加溫柔的照顧小溪。
縷縷她額頭散落下來的發,又爲她掖掖被子,總之儼然一副照顧心上人的感覺,就差吻她一口了。
就在林暄差點被他氣的從病牀上跳起來時,病房的門被打開。
阿銘還是第一次來病房看望林暄。
這幾天都一直在酒店躺在牀上思考着老爺說的那些話。
“小暄冒着這麼大
的風險去救你,你如果死了,讓他情何以堪…”
“我要你用你的一輩子去償還你的失誤造成的這些後果,我要你用一輩子的忠誠全心全意的幫助林暄打理林氏…”
其實這些話就算老爺不說也早已植入到了他的心裡。
如果沒有林家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街角混吃混喝。
如果沒有林家他永遠也過不上這種他夢想中的刺激生活,哪個男人心中沒有血性!
他最後得出的結果就是,老爺不想讓他死,對於林暄他以後肯定不會再讓他受到一點傷害,因爲他早已經是他的弟弟。
推開房門意外的感覺到氣氛的不對,有些電光石閃,有些殺氣在隱隱流動。
“呃…注意火候,不要誤傷!”心情太好,阿銘破天慌的開起了玩笑,他是說不要誤傷了他,可是聲音冷淡的沒有一點讓人笑場的感覺。
話說他是來找林暄商量對策的,那個人他傷了她的心,要怎麼挽回呢?
這樣的事,自然是找最擅長這方面的人,就是他不知道,他家少爺給別人出主意還行,自己攤上了,一樣的焦頭爛額。
“阿銘,把他給我仍出去,以後再也不準踏進這棟病房樓一步!”
林暄這話說的中氣十足,聲音響徹雲霄,哪裡還有一點剛捱了一槍的感覺。
阿銘挑了挑眉看看錢志誠僵住的動作,那隻手還在嚴小溪臉上呢,大概也就明白了林暄暴怒的原因。
當即二話不說陰森森的冷笑着摩拳擦掌起來。
“不是…那啥…開個玩笑嘛!至於叫打手嗎?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救命…殺人啦!…”
某人抱頭鼠竄,某人窮追不捨…
“林暄…”或許是他們幾個人鬧的動靜太大,嚴小溪猛然驚醒,叫着林暄的名子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正大口大口的喘氣,平復着惡夢中的心情,嚴小溪就聽到身邊一陣輕笑聲。
轉頭看到的就是林暄躺在牀上看着她,一臉幸福的輕笑着。
嚴小溪只覺得自己再也挪不動目光,就那樣與他對
視着不言不語,用心溝通着。
他說,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她說,不要再離開我,永遠也不要在離開我。
他說,不會,再也不會。她笑着笑着,終於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傻瓜!怎麼又哭了。”林暄終於出聲,可是話裡只有寵溺,沒有一點的責備。
嚴小溪沒有回答他,下牀,走到林暄的牀邊,伸手摸着他的胸口輕聲問道“痛不痛?”
林暄的手覆上胸口那隻輕到沒有感覺的小手笑着道“不痛,因爲這裡有你。”
“就會花言巧語。”嚴小溪羞澀的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罵了一句。
林暄本想狡辯上兩句的,卻意外的看到了嚴小溪的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幾乎已經快要看不到的疤痕。
他保證,這道疤痕以前是不存在的,絕對不存在!
“誰弄的!”驟然間林暄身上的溫度降了下來,從裡往外散發出的戾氣嚇的嚴小溪渾身一抖。
她從來沒見過林暄有這麼令人恐懼的一面,僵在那裡說不出話,其實她都沒有弄清楚林暄剛纔到底問了句什麼。
林暄敏銳的覺察到小溪的緊張是自己的失控帶來的,趕緊收起這一段時間已經習慣了的情緒,擡手摸着她臉上的那道疤輕鬆的微笑着又問了一遍“是誰弄的?”
嚴小溪回過神來,自己也伸手摸了摸了臉頰,想起了那道好像還沒有消失掉的疤痕。
笑笑道“沒誰,不小心劃的。”
不小心劃的,林暄纔不信,已他的經驗來看這是誰打她時指甲劃出來的,想到這些他幾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擱手心捧着怕掉了,放嘴裡含着怕化了的人竟然敢有人打她,真是活膩歪了!
“告訴我,是誰?”這句話林暄問的很平靜,可嚴小溪還是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另她恐懼的狠厲。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這些東西,咬咬嘴脣,猶豫了一會還是敵不過心裡的恐慌,用幾乎讓人聽不到的聲音道“是…陳心雨,真的沒怎麼着,就是指甲不小心劃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