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二十九、幻境—試煉

瓊華宮有一樣寶物喚作‘九天幻鏡’,作爲新進瓊華弟子的蘇三自然不知道此物,她同樣也不知道的是瓊華宮的一干人等此刻正通過九天幻鏡欣賞着她的一舉一動。夙瑤唸完咒語之後蘇三隻覺得眼前一黑,因爲搞不清狀況所以她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直到眼前漸漸恢復了光亮。

這是一個十分空曠的空間,的確十分空曠,除了幾塊由巨大的鐵索連接起的石板外便空無一物,周遭有的只是黑暗,彷彿一個不小心就會掉進那空空的虛無之中。蘇三湊到石板邊朝下望了望,心裡一哆嗦,急忙縮了回來,倚着石板最中央的一個青銅大鼎小心的四下望。

“女娃,你是因爲什麼進的這幻境啊?”

聲音自鼎的另一面冷不丁傳來,蘇三嚇了一跳,穩住情緒後繞青銅鼎走了半圈見到一個依着葫蘆半睡半醒的白鬍子老頭。

蘇三上前施禮道,“老伯,我叫蘇三,是望舒的宿主,掌門說如果我能通過試煉就由我來使用望舒,否則的話就得交出望舒以助瓊華與妖界一戰。”

老頭微微睜開眼睛,嘆了口氣,“妖界?上一次是十九年前吧,十九年……是多久?我酒仙翁終日在此飲酒竟忘記了時間是怎樣流逝的了……”

“酒老伯,你有多久沒離開過這裡了?”

酒仙翁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不記得了,這裡有天下間有的美酒,也有天下間沒有的美酒,我爲何要離開這個地方?不過,最近感覺這裡的酒喝起來也沒滋沒味了,這樣吧,既然是試煉,你便在這裡幫我找到一樣我沒喝過的美酒我就放你離開。”

酒仙翁說完望空指了一下,蘇三這才發現由巨大的鐵索連接的石板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酒壺酒罐酒罈。

“老伯稍等片刻。”

說完蘇三便小心翼翼的走過鐵索來到一塊石板上,眨眼功夫就抱了一罈酒回來。酒仙翁結果酒罈子揭開蓋聞了一下搖了搖頭,“女娃,這是女兒紅,雖是好酒但我早就喝過了。”

蘇三微微一笑與酒仙翁相對而坐,又拿出兩個酒盞一人面前放一個,“老伯,不要過早下結論,權當是陪我,再喝幾杯吧。”

說完蘇三把倒滿酒的酒盞遞到酒仙翁面前,老頭笑了一下接過酒盞只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不再喝,蘇三也不介意自顧自喝了個底朝天又復倒滿,“老伯,你剛纔說這是女兒紅,我聽是聽過,不過爲什麼這酒要叫做女兒紅呢?難不成是女孩釀的?”

酒仙翁捋了捋鬍子,“究竟這個名字是如何得來似已無從考證,不過這裡倒有個故事,據傳從前紹興有個裁縫就想要兒子,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妻子懷孕了,高興的不得了,於是釀了幾罈好酒準備得子之時款待客人,誰知道生的卻是個女兒,裁縫不高興就將幾壇酒埋了起來。後來女兒長大之後不但聰明伶俐還把裁縫的一身手藝都繼承了下來,裁縫心裡喜歡,便把她嫁給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女兒婚事當天裁縫突然想起曾經被埋起來的那幾壇酒,就挖出來招待客人,結果一打開酒罈,香氣撲鼻,色濃味醇,甚是好喝。後來別人也仿效這種做法,這酒也就被叫做‘女兒紅’了。”

“原來有這麼個故事,有趣。”蘇三一笑,又飲一杯,“老伯,你剛纔說已不記得十九年是多長時間了吧。看看我你就曉得了,十九年前,我還沒降生在這世上。據說我出生的時候是半夜,颳着大風,下着大雪,北風嗚號,老爸,也就是我爹說我出生時那叫一個醜,看得他的心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涼,都想揹着我媽,就是我娘把我扔了,人家說小孩一生下來都那樣,長長就好了,後來果然漂亮了許多,老爸這才放下心來。然後我就從一個一點點的小屁孩長啊長啊,十八年多一點,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很有意思吧。十九年能釀一罈好酒,也能讓一個生命誕生並長大成人。”

蘇三喋喋不休的說着,酒仙翁聽着聽着便不自覺地把酒盞端了起來,一來二去兩人就喝了半壇。

“老伯,你跟瓊華派是什麼關係啊?”

“也沒什麼關係,老夫是個散仙,不過跟他們初代掌門有些交情,又閒得無聊,他知道我嗜酒如命,就弄了些美酒勾着我在這裡幫他把把弟子關。以前我還經常遊山玩水,後來懶了,就哪也不去了。”

“老伯竟是神仙,修成的神仙麼?”

“說起來笑死人,我本就是酒仙,神仙作膩了就想下凡耍耍,哪知道投胎以後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跑去修仙,當年老夫修仙那會又傻又呆,還被人欺負,後來被色仙翁遇上才恢復了酒仙翁的身份。”

蘇三大笑,又敬酒仙翁一杯,“老伯真是有趣,說起來老伯認識色仙翁,他能做色仙翁是因爲他喜好美色,還是他本身俊美非常呢?”

酒仙翁想了想,回道,“那傢伙長的也俊美,也喜歡美色,喜歡一切與美有關的事物,最喜歡的就是他自己。”

蘇三聽完一口酒差點噴出來,“老伯,你形容的簡直就是我嘛,看來他這一關我可以輕鬆通過了。”

酒仙翁卻捋了捋鬍子,意味深長道,“那可不一定,越是和他相像的恐怕越難過他那一關呢。”

“噢?這倒讓我更想見識見識了。唔,老伯,酒喝光了,我再去抱一罈來。”

蘇三晃晃悠悠起身要去拿酒,酒仙翁卻擺了擺手,“不必了,這壇酒比我這十九年來喝的任一罈都要好喝。女娃,老夫可不是笨蛋,知道你想說什麼。酒還是原來的滋味,只是老夫的心境變了纔會品出不味道來,沒想到老夫一個人呆久了竟忘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可以過關了。”

“老伯比我聰明多了,這麼多酒要我找你沒喝過的得找到哪年哪月,我原想一邊喝一邊想辦法呢。”

“好、好,我喜歡你這女娃兒。”酒仙翁大笑,說完一拍大腿站起身來,“老夫竟然在此白白荒度了這許多的歲月,也該離開此地四處耍耍了。日後或許你我會在外面的世界再度相遇,到時可要陪我喝個不醉不歸。”

“蘇三定當奉陪到底。”

酒仙翁遞給蘇三一顆醒酒丹,便坐上葫蘆要離開。

“老伯,我要怎麼才能到下一關呢?”

“女娃,你若信我就往下跳吧。”

蘇三看看笑眯眯的酒仙翁,看看石板外的虛空,突然想起Jack和Rose的‘You jump,I jump’,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拍拍腦袋不去亂想,縱身跳了下去。

朝着黑漆漆的地方縱身一躍之後蘇三享受了一下自由落體繼而眼前又是一黑,不知是酒勁還未消去還是自己掛了,總之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終於醒了。”

蘇三揉揉眼睛坐起身來,“這裡是……”眼前的事物讓剛纔還迷迷糊糊的蘇三隻一瞬間就變得神采奕奕。

瓊華宮內,有人歡喜有人憂。

幻境。

“這裡是醉景軒,小仙的宅邸。”

說話的人絕對對的起‘絕色無雙’這個詞,拋卻他最值得誇耀的皮相不說,這人從衣着打扮到一笑一顰都自然而然的詮釋着完美的定義。如果說這人是一塊玉,那他就是渾然天成的美玉,任你技藝再高超的工匠也找不出可以修飾的地方。

蘇三呆呆的看着眼前之人,半晌不能挪開自己的眼睛。色仙翁也不介意對方這樣盯着自己,擊掌三下,自門外依次走進十幾位各色美人。蘇三這次回神注意了一下自己周圍的狀況,這裡是一個大卻不空的廳堂,屋內也像一般富貴人家一樣擺了許多古董字畫,但這裡擺放最多的還是書,而自己正與色仙翁在這廳堂的一處軟塌上相對而坐。

“這麼說你就是色仙翁了,我是蘇三……”

一向話多的蘇三此刻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只好訕訕的笑了下。

“蘇姑娘吃顆葡萄吧。”

一顆晶瑩的葡萄送到嘴邊打破了僵局,說話的是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若沒有見過色仙翁,此人的樣貌也足以讓蘇三心跳加速一下,但在見了色仙翁之後,蘇三還是心跳加速了。送上門的美味不享受的是傻子,其他各色美男也爭相討好,每一個美人都是國色天香,每一個美人卻又帶着各不相同的氣質,讓你怎樣看都看不厭。一會兒功夫蘇三便漸入佳境,與色仙翁推杯換盞,與衆美男妙語連珠,當真是快活似神仙。

一時間,醉景軒春意盎然。

一時間,瓊華宮陰風陣陣。

幾杯酒下肚,蘇三跟色仙翁熟絡起來,再看他時已沒有了最初那讓人遙不可及的感覺,美人的氣質姿色並未衰減絲毫,但蘇三更喜歡眼前這個有血有肉談笑風生的色仙翁。

“蘇姑娘與之前來醉景軒的瓊華弟子有所不同,之前來過的人大多望色生畏,要麼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心無雜念;要麼戰戰兢兢,東躲西藏,心中分明喜歡,卻害怕承認,遇到那樣的人我大多直接就讓他們過關,少有人能像蘇姑娘這樣坐下來陪我把酒暢歡。”

蘇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道,“肯定美,欣賞美,讚揚美才是對美的尊重,太遠則爲輕視,太近又容易沉迷其中,人與人各不相同,只要不褻瀆,怎樣都好。”

色仙翁撫掌大笑,“說得好。”

蘇三笑看色仙翁,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我說的出,卻不一定做的到。就像我現在,明知道自己在經歷試煉,卻絲毫不想知道怎樣才能過關,或是說,明知道卻貪戀於此不想離去。”

“不想離去就流連此中也好。”

蘇三撫弄着附在她膝上的美人的長髮,“一時歡愉而已,過不多久我就會厭倦這裡的。”

“爲何?”

“因爲這裡沒有能讓我貪戀一生的東西,看他們,如滿園春色,爭奇鬥妍,但卻沒有一朵是隻爲你而開的。真能讓人無法自拔的是情,但這裡卻沒有這種東西。”

“我曾在這裡見過上一任望舒的宿主,是個美人兒,有着讓常人豔羨的姿色,也有着常人無法企及的修仙資質。但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知道她不會成仙,修仙要的不單是資質,還有太多的東西在裡面,不過這些事都與我無關。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渺無希望的事,自始至終都只有冷漠,憂鬱的神情像要把周圍的空氣凍結一般,雖是妙人,卻與這裡格格不入。我好像問過她爲什麼不笑,卻忘了她是怎麼回答的了。原本我想見到你之後也問一問同樣的問題的。”

“那就問唄。”

“根本沒機會啊,因爲你一直都在笑。”

蘇三一笑,“這倒對不住你了,我自罰一杯。其實我是很想裝深沉的,不過眼前有如此美景,實在想不出不笑的理由,能活着就是最美的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然等哪天一不小心掛了,想笑都咧不開嘴了。”

“蘇姑娘的確有意思,我是很想留你在此的,不過你該走了。”

“爲什麼?我還沒喝夠呢……”

蘇三眼前景色開始模糊,話未說完已沉沉睡去,再次醒來之時是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這裡有的除了寶物還是寶物,除此之外再沒別的。

39.三十七、蘇三的表白—鯤鱗51.四十四、修行—雙劍合璧44.四十二、瓊華宮—決策者47.四十五、清風澗—傷離別57.五十、蘇三—叛逃53.四十六、陳州—小別勝新婚43.四十一、思返谷—紫英28.二十六、醉花蔭—清風澗55.四十八、天河—成長的煩惱48.四十六、地府—安居66.五十八、劍舞坪——話別50.四十三、禁地—修行54.四十七、紫英—一首簡單的歌38.三十六、居巢國—鯤鱗26.二十四、禁地—玄霄23.二十二、月牙河—赤背61.五十三、惡魔—陳州行2.一、青巒峰—初遇31.二十九、幻境—試煉69.六十一、瓊華——備戰33.三十一、炎帝神農洞—碧痕72.六十四、捲雲臺——對峙61.五十三、惡魔—陳州行35.三十三、惡魔的□□—破冰55.四十八、天河—成長的煩惱43.四十一、思返谷—紫英42.四十、宣誓—蘇三的決心18.十七、瓊華—入門40.三十八、□□—惡魔的輕吻41.三十九、迴歸—君然的逆襲31.二十九、幻境—試煉68.六十、惡魔——歸來50.四十三、禁地—修行30.二十八、結義—瓊華的危機53.四十六、陳州—小別勝新婚51.四十四、修行—雙劍合璧47.四十五、清風澗—傷離別58.五十一、玄霄—悠悠我心60.五十二、玄霄—紫英29.二十七、即墨—狐仙42.四十、宣誓—蘇三的決心25.二十三、月牙河谷—蘇三的戰役(下)47.四十五、清風澗—傷離別26.二十四、禁地—玄霄62.五十四、清風澗—夜談6.五、巢湖—劍仙12.十一、丹室—淮南王69.六十一、瓊華——備戰49.四十七、結局之玄霄結局39.三十七、蘇三的表白—鯤鱗37.三十五、醉意—酩酊22.二十一、瓊華—月牙村52.四十五、出關—重逢20.十九、瓊華—過招63.五十五、清風澗-蘇三10.九、女蘿巖—槐妖2.一、青巒峰—初遇54.四十七、紫英—一首簡單的歌64.五十六、冥界—重生1.楔子10.九、女蘿巖—槐妖38.三十六、居巢國—鯤鱗3.二、墓室—成行67.五十九、宿命——菱紗16.十五、陳州—播仙鎮63.五十五、清風澗-蘇三28.二十六、醉花蔭—清風澗11.十、八公山—少年行38.三十六、居巢國—鯤鱗38.三十六、居巢國—鯤鱗64.五十六、冥界—重生57.五十、蘇三—叛逃62.五十四、清風澗—夜談32.三十、財—氣60.五十二、玄霄—紫英30.二十八、結義—瓊華的危機65.五十七、清風澗——四人行4.三、太平村—首戰45.四十三、冰室—少女情懷28.二十六、醉花蔭—清風澗35.三十三、惡魔的□□—破冰59.五十二、蘇三—但爲君故49.四十七、結局之玄霄結局36.三十四、禁地—玄霄的微醺47.四十五、清風澗—傷離別30.二十八、結義—瓊華的危機35.三十三、惡魔的□□—破冰59.五十二、蘇三—但爲君故28.二十六、醉花蔭—清風澗2.一、青巒峰—初遇18.十七、瓊華—入門46.四十四、醉花陰—反噬36.三十四、禁地—玄霄的微醺10.九、女蘿巖—槐妖32.三十、財—氣46.四十四、醉花陰—反噬35.三十三、惡魔的□□—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