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鵬回到留守府大廳的時候,佔金國正在大廳中等候着,還有一個身着便服的敦厚年輕人。他其實是佔金國麾下的一名軍官,名叫王展,別看他長得老老實實憨憨厚厚的模樣,其實是負責監視監軍薛東蟠的人。
兩人見楊鵬進來,連忙抱拳行禮。楊鵬走到兩人面前,問道:“咱們的監軍大人有什麼狀況嗎?”
王展抱拳道:“回稟上將軍,薛東蟠秘密派遣信使意圖攜帶有關我們的材料偷偷返回東京,被我們發現了,就在剛纔,屬下帶人將此人拿住了。從其身上搜到數封書信和一本奏摺。”說着便將那一封書信和一本奏摺呈了上來。
楊鵬拿起奏摺看了看,又分別看了看那些書信,冷笑道:“沒想到啊,這個薛東蟠的爪子真夠長的,居然瞭解到了這麼多事情!”佔金國抱拳問道:“大哥,此事該如何處理?”楊鵬想了想,斷然道:“立刻把薛東蟠和其隨從抓起來!”佔金國抱拳應諾,快步離去,王展也跟隨着離開了。
薛東蟠正在家裡看書之時,房門突然被撞開,佔金國率領百餘名凶神惡煞的士兵洶涌而入。薛東蟠看見這樣的情景,眉頭一皺,喝道:“佔將軍,你這是幹什麼?給我出去!”佔金國冷冷地抱拳道:“監軍大人,對不住了!”隨即一揮手,數個士兵立刻上前將薛東蟠押了下去。薛東蟠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口中大罵不絕:“楊鵬,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亂臣賊子!官家何曾虧待你,你居然敢犯上作亂!……”
薛東蟠被關進了地牢,依舊罵不絕口,直到聲嘶力竭也不停止。不久之後,楊鵬在段志賢和佔金國的陪同下來到地牢中,看見了身陷囹圄的監軍薛東蟠。薛東蟠一看到楊鵬,立刻圓瞪雙目蹦了起來,奔到柵欄邊,伸出手想要抓楊鵬,神情憤怒至極瘋狂至極。這就是忠義之臣,他們的忠心是那樣的赤誠,他們的憤怒是那樣的逼人!不管什麼時代,這種人都是極其稀少且讓人敬佩的!
“薛大人,我勸你還是冷靜一些比較好。”楊鵬淡淡地道。薛東蟠怒喝道:“楊鵬,你這個亂臣賊子,定然會不得好死!”楊鵬冷冷一笑,“你對趙宋的忠心真是無比炙烈啊!可是趙宋如今可以說是禍國殃民,你忠於趙宋豈不是助紂爲虐禍害百姓!”
“君父乃天經地義的主人,忠於君王是無條件的!可笑你這亂臣賊子居然在我面前大言不慚!”楊鵬笑了笑,“這麼說的話,無論皇帝做錯了什麼我們都該忍受而不該反抗對嗎?”“當然!這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既然皇帝不管做錯了什麼,臣民都應該忍受而不該反抗,那麼趙匡胤當年何以篡奪了孤兒寡母的江山。說起來,那對孤兒寡母可沒有做過任何有虧德行的事情啊!”
薛東蟠皺起眉頭,好半晌才道:“那是天命所歸!”“哦,天命所歸。這話難道不是藉口嗎?有誰聽到老天說話了?若這也可以成爲理由的話,那我今天的做法就更沒有問題了,因爲我也是天命所歸!”
薛東蟠怒瞪着陳梟,不過那眼神中卻有些猶豫的味道了。楊鵬笑道:“從三皇五帝開始,天下換了多少個朝代啊?若你們堅守的那一套真的是正確的話,如今的江山就該還給夏朝的皇室。如果你說夏桀殘暴不仁失去了擁有天下的資格,那麼我要問你,如今的趙宋難道還有資格擁有天下嗎?”
薛東蟠緊皺眉頭沉默了半晌,擡起頭來,“狡辯!”楊鵬笑道:“我也不指望你立刻想明白這些事情,你有的是時間。”
薛東蟠流露出意外之色,“你不殺我?”楊鵬淡淡地道:“你若是龐太師之流,我會立刻殺了你。可惜你不是,你是一個稀有動物啊!像你這樣的人本來就太少了,要是把你殺了,豈不是更少了?”轉身準備離開,看了一眼薛東蟠,“你好好地呆在這裡吧,也許將來時局的發展會讓你的觀點改變。對了,有件事情你得知道,你派往東京的手下已經被我的人截住了。所以那方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語落,楊鵬便朝外面走去,佔金國和段志賢緊隨在後。
薛東蟠回過神來,衝楊鵬的背影叫喊道:“楊鵬,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是什麼人?”楊鵬幾個人回到留守府大堂,段志賢問道:“大哥難道要一直關着薛東蟠?”楊鵬走到上首坐了下來,揉了揉太陽穴,“哎,這傢伙真讓我頭疼啊!暫時就關着吧。”段志賢大咧咧地道:“薛東蟠是個好官,不過迂腐得很,讓人生氣!”
楊鵬笑了笑。錢樂天疾步從外面進來了,抱拳道:“上將軍。”楊鵬看了他一眼,“薛東蟠的事情你知道了嗎?”“回上將軍的話,屬下已經知道了。”
楊鵬指了指書案上那些原本屬於薛東蟠的監軍印信,對錢樂天道:“這些印信原本是屬於薛東蟠的。我現在交給你。你要像他以往一樣,每隔一兩個月就往京城發一份報告。”“是。
楊鵬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腦子裡亂作一團。韓冰走了過來,咳了一聲。楊鵬收回了思緒,看向韓冰,笑問道:“是你啊?”韓冰冷冷地問道:“聽說你抓了薛東蟠?”
楊鵬苦笑道:“怎麼這件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似的?”“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問你,你想怎麼處置薛東蟠?”“那還用說嗎?”韓冰瞪眼道:“你要殺了他?”楊鵬冷冷一笑。韓冰大急,“你不能殺他!他是一個好官!你若殺了他,我,我就……”
楊鵬淡淡地道:“是不是我殺了他,你就要殺了我?沒關係,反正你也是要殺我的。”韓冰瞪着楊鵬,非常氣惱的樣子,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楊鵬覺得韓冰這個樣子真是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毛病,他發現自己竟然迷上了戲弄韓冰了。楊鵬突然笑了,“逗你玩呢,我可沒有要殺薛東蟠的意思。像他那樣的稀有動物殺了多可惜啊!”
韓冰無名火起,憤怒地吼道:“楊鵬,你太可惡了!”罵完了,便轉身離開了,顯然有些抓狂的模樣。楊鵬看着韓冰美麗的身影呵呵一笑,拍了拍臉頰嘀咕道:“沒事戲弄美女,真是不錯的運動啊!
到了晚上韓冰在牀沿上坐下。緩緩地拔出了綁在大腿上的匕首。把寒光閃閃的刀刃擱在楊鵬的脖頸上,美眸中流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我只要輕輕一割,大仇就報了。誰能想象得到,威名赫赫的上將軍,如今的性命全在我的手中了。”
韓冰很想一刀割下去以了結兩人之間的仇怨,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下不了手。韓冰皺起眉頭,坐在那裡發呆。楊鵬突然說了一句什麼。韓冰嚇了一跳,趕緊收回匕首。朝楊鵬看去,發現他閉着眼睛,嘴巴蠕動着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才知道他是在說夢話。心裡沒來由地鬆了口氣。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被他的手臂掀掉了,沒好氣地道:“這麼大一個人,睡覺都不老實!”說着便把匕首放到一邊,站了起來,俯下身去爲他蓋被子。
楊鵬迷迷糊糊中感覺好像是楊彤又好像是楊九妹俯下身來給自己蓋被子,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一把摟住了她的身子。韓冰驟然遭到襲擊,大吃一驚,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趴在他的懷抱中了。韓冰驚呆了,隨即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觸涌上心頭,讓她驚慌失措。
韓冰通紅着嬌顏喝道:“快放開我!”卻發現楊鵬竟然摟着自己又沉沉地睡去了,睡得很香甜的樣子。韓冰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連忙掙扎着從楊鵬的懷抱中出來。站在牀邊,嬌顏通紅,芳心鹿撞。隨即皺起眉頭,喃喃道:“他是我的仇人,我總有一天要找他報仇!”語落,看了一眼楊鵬,緊皺起眉頭,猛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楊鵬從牀上下來,感到腦袋有些沉重疼痛。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不經意間發現牀沿邊放着一柄精美的匕首。楊鵬一愣,彎下腰撿起那把匕首,看了看,笑着喃喃道:“這不是我還給韓冰的那柄匕首嗎?”原來這柄匕首就是之前韓冰潛進楊鵬在上京的府邸準備行刺楊鵬時使用的那柄匕首,結果因爲某些原因那一次行動沒有成功,反而把匕首遺落了。楊鵬得到了這柄匕首,後來還給了韓冰。
楊鵬笑了笑,把匕首揣進懷裡。一身武士勁裝的梳着馬尾辮的韓冰來到書房,看見前面楊鵬的背影,心中升起許多複雜的情緒來,冷冷地問道:“你找我?”
楊鵬轉過身來。韓冰立刻看見了楊鵬手中的那柄匕首,不由的心頭一驚,這時她纔想起昨夜她把匕首遺落在了楊鵬的房間中。一種解脫的感覺不禁涌上心頭,暗道:這樣也好,我和他的事情今天就做個了斷吧。她認爲楊鵬是要找她算賬呢。
楊鵬走到韓冰面前。韓冰不等楊鵬開口,就坦然道:“昨夜是我進了你的房間。我想殺你!”楊鵬笑問道:“那爲什麼沒下手呢?”韓冰的眼眸中流露出迷茫之色,隨即瞪眼喝道:“姑奶奶突然不想動手了!”楊鵬呵呵一笑。韓冰沒來由地臉頰一紅,嗔道:“你想怎麼對付我隨便你吧!”
楊鵬伸出左手抓住了韓冰的右手,韓冰只感到觸電一般渾身一顫。楊鵬把匕首放進她的手中,俯下頭在她耳邊柔聲道:“下次記着不要把作案工具留在現場!”韓冰嬌顏通紅,又羞又怒又難堪,狠狠地瞪了楊鵬一眼,轉身逃也似的跑掉了。
楊鵬望着韓冰動人的背影呵呵一笑。“我本來不知道是啥意思,聽那讀過書的粉頭解釋才知道,第一句是一個李字,第二句的冬盡就是一個元昊字,前兩句的意思就是李元昊要做皇帝,後面兩句就是說他們要佔據夏州,稱王稱霸。本來咱們也沒把這當回事,可是沒想到很快就出事了。叛軍好像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一下子就佔據了夏州,隨即便成燎原之勢,最後一鼓作氣奪取了銀州。如今李元昊軍一定奪取了更多的地盤了。”
段志賢幸災樂禍似的道:“這李元昊倒也是個英雄,敢起兵反叛朝廷!”衆人紛紛附和。錢樂天道:“段將軍說的不錯,不過此人卻不值得效仿。”段志賢沒好氣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要縮着脖子被朝廷欺壓不吭聲纔對嗎?”
錢樂天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天子受命於天,天意是仁慈的,既然皇帝和朝廷腐朽昏聵,那麼就已經違背天意了,人人可以取而代之!……”段志賢哈哈大笑,“這句話最對了!我看大哥可以取代那個昏君!那昏君做的皇帝,難道大哥還做不得嗎?”衆兄弟紛紛附和。
錢樂天笑了笑,“主公自然做得。然而現在卻不是時候。像李元昊那樣魯莽而爲,其實是害人害己的!如今崛起於北方,眼見就要成爲遠遠勝過遼國的巨大威脅,在如此情況之下貿然內鬥很有可能令外族坐收漁利。大宋立國以來,對於內患的警惕從來都要高於外患,貿然打出反叛旗號,必然會遭到宋庭全力絞殺,宋庭雖然腐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傾其全力絞殺,別說方臘,就是我們也吃不消啊!因此行事必須謹慎,既要積蓄續一統天下的力量,又要暫時避免與大宋朝廷的直接對抗!“
陳杰沒好氣地道:“先生這話有些誇大了吧!宋庭只有龐太師之流,將官只知道貪錢根本不懂得打仗,士兵們普遍缺乏訓練貪生怕死,這樣的朝廷有何可懼?”
錢樂天搖了搖頭,“陳將軍此言差矣!宋庭不是沒有能征善戰的良將啊,比如汴京楊延昭,比如高虎,比如折道平,這些皆是老成持重有勇有謀之輩。宋庭並非沒有將才,實在是奸臣當道皇帝昏庸,致使明珠蒙塵啊!”
錢樂天道:“皇帝和那一衆奸佞一旦見局面不可收拾,必將任用這些良將,屆時勝負實在難料。而就在我們自己人內耗的時候,只怕那遼國就會乘虛而入了!那時江山傾覆,昏君奸佞也好,忠臣義士也罷,統統都成爲那亡國奴了!”衆人緊皺眉頭,心情沉重。
楊鵬回到後面的院子中,衆女都來迎接,楊鵬把每個都來了一個長長的溼吻,弄得滿堂皆春,那一雙雙含情帶嗔的眼眸簡直把楊鵬都給融化了。一整天,楊鵬哪都沒去,什麼事也沒處理,就呆在留守府後院和女人們你儂我儂情語纏綿。
第二天早上,楊鵬在書房中和錢樂天、佔金國、段志賢、呼延赤金議事。錢樂天向楊鵬報告開銷以及民政情況:“最近這三個多月,新開墾農田十五萬六千餘頃,其中官田十萬頃,其餘皆是百姓開荒所得,屬下按照上將軍的意圖免除了百姓新墾荒地三年的賦稅;最近一個月關稅收入,商業賦稅收入,比前一個月增加了兩成,商貿活動蒸蒸日上;最近這三個多月,新增加了五十萬百姓,都是從中原各地遷徙來的流民,屬下分別將他們安置在八州,如今八州總人口已經超過兩百萬了。至於開銷,這三個月,軍隊方面的開銷共計一百一十二萬九千三百四十五兩三錢。”
段志賢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你這人也忒小氣,居然連零頭都算出來了!”衆人不禁莞爾,錢樂天卻正兒八經地道:“數字雖小,但卻事關軍費大事,絲毫都馬虎不得!”段志賢肅然起敬,“你說的對,是我說錯了!”
楊鵬笑道:“段志賢別搗亂,錢樂天,你繼續說。”“是。軍隊方面的開銷是一百一十二萬九千三百四十五兩三錢;惠民政策以及各項內政開銷是六十九萬三千六百二十九兩二錢。”隨即從袖籠中取出一本摺子,雙手呈上,“這是各項開銷的詳細條目,請上將軍過目。”
楊鵬接過摺子,翻開來略微看看,便合起來放到了書桌上。思忖道:“錢財流動的數目這麼大,如果沒有有效的監管只怕會出現許多**現象。”錢樂天深以爲然,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屬下已經查處了好多起,都是些挪用公款貪贓枉法的事情!……”
段志賢瞪眼叫道:“什麼?!咱們這裡也出現了貪贓枉法的狗官?”佔金國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如何避免得了啊!”段志賢霍然而起,“不行!必須把這些人通通宰了!”楊鵬笑道:“志賢,你別激動,坐下!”段志賢大手一揮,“我哪裡還坐得住!”
楊鵬沒好氣地道:“你這麼咋咋呼呼也解決不了問題啊!此事我有辦法,你不用激動。”段志賢聽楊鵬這麼說才坐了下來,“大哥,你有什麼辦法?可不能讓這些王八羔子毀了咱們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
楊鵬看向錢樂天,“你說呢?”錢樂天道:“有兩個辦法,一是嚴查貪污,只要發現,就嚴厲處置,絕不姑息,不過這個辦法只能治標,卻治不了本。要治本還得構建起合適的監察體系,讓他們能及時發現問題,儘快清除依附在軍政系統中的毒瘤。”
楊鵬道:“與我所想一致。不過你想過沒有,宋庭的監察體系不可謂不完善,如今卻依舊是牛鬼蛇神當道,這是爲什麼呢?”錢樂天皺眉思忖道:“那是因爲皇帝昏庸。”
“着啊!這就是問題癥結所在!其實從秦漢開始,朝廷的監察系統就已經非常完善了,可是爲什麼老問題卻反覆的出現,一個個曾經無比輝煌的朝代最終都逃不掉滅亡的命運呢?就是因爲皇帝!這是最大的軟肋!政府結構再合理,只要皇帝是個混蛋,一切就白搭!因此要解決千多年來中原大地治亂循環怪圈的辦法,只能是解決掉這個軟肋!不解決掉這個軟肋,如今妖魔鬼怪當道民不聊生的景象就會不斷出現!”
衆人感覺楊鵬說得非常有道理,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段志賢皺眉道:“我覺得這個問題沒辦法解決!皇帝一代接着一代,總會出現混蛋!大哥再勇武睿智,也保不準生出個小畜生來!”衆人不禁莞爾,楊鵬沒好氣地道:“段志賢,你這是咒我吧?”
段志賢呵呵一笑,“我是實話實說!”楊鵬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再了不起的人,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後代中不出現混蛋!因此是不是可以改變一個思路,從遠古禪讓的繼承製度中去找辦法?”錢樂天眼睛一亮,隨即又黯然了,搖頭道:“這恐怕也不行,再英明的君王只怕也不會願意把自己的寶座交到外姓人手中啊!”
段志賢道:“所以就要改變很多東西,首要一條,就是要改變忠君的思想和道德。君王英明,效忠他自然沒有錯,可是昏庸的君王難道也要效忠嗎?這忠君思想本來就是個悖論,是那些皇帝爲了保證自己和自己的後代統制國家而創造出來的!因此不改變這一點,就沒有辦法解決皇帝問題。”
“難道人不須要忠誠?”佔金國迷茫地問道。楊鵬搖了搖頭,“人當然要有忠誠之心,但不是忠君,而是忠於民族,忠於國家。”衆人眼睛一亮。楊鵬思忖道:“要實現這一點絕不是一蹴而就的,將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和非常大的努力,遭遇到的阻力肯定也不會小!單單就只有這一點還不夠,還要改造政府和軍隊,讓他們成爲忠於國家的力量而不是終於某個人或者某個家族。有了這些,才能夠保證禪讓制的順利實施,才能保證君王不敢也不能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
衆人陷入沉思中,思緒沿着楊鵬給他們開的口子一直延伸下去,彷彿看到了一個與歷史記載完全不同的美好未來,不禁興奮異常,也隱隱有些擔心害怕。段志賢瞪大眼睛嚥了口口水,“他奶奶的!灑家總算知道該幹什麼事了!”
楊鵬笑道:“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我們現在就必須着手去辦了。”段志賢抱拳道:“大哥要做什麼儘管吩咐!灑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楊鵬對佔金國和段志賢道:“軍隊的教育已經做起來了,我們的軍隊之所以表現出與衆不同的氣勢和戰鬥力,可以說就是因爲這一點。今後教育還要加強,過段時間我會寫個教材給你們。另外,要把政委給我制度化,大到軍團,小到團隊,都要設置道德一說,道德一說必須是堅定忠於國家民族的人,和平時期教育士兵,戰爭年代鼓舞士氣。”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