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聽到閔文的話,哈哈笑了起來,道:“放心,我的閔大隊長,我還怕他們不來找我呢。目前,基本的證據我們已經掌握。就等你那邊的調查結果和證據,只要你拿到充足的證據,這些人就絕對逃不了。我們就可以開始佈下我們的局,把他們一網打盡。”
閔文聽到周天的話,爲他的大無畏的氣勢所感染,也哈哈笑道:“好,這件事一了,我請你喝酒。說好了,不醉不歸。”
“就等你這句話。”周天微笑的掛斷電話。人靜靜地坐在老闆椅上,陷入到沉思。
剛纔在調查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職員活動記錄時,他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當天晚上,龍澤縣縣委書記詹勇華突然造訪,說是來參觀本地的第一民營企業。陪同的就是公司總經理龍雲。
隨即,新礦就出事,八名礦工全部被人殺害,就連公司的總經理龍雲,也在這個晚上突然失蹤。沒有人知道龍雲去了哪裡,是活着,還是被人給殺害了。就好像突然的人間蒸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那麼,龍雲的無故失蹤,會不會與縣委書記詹勇華有關?詹勇華在整個事件裡,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是幕後大老闆,還是具體運行的人?
令周天沒有料想到的,剛纔在查看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的財務賬目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賬目的流動資金似乎分爲兩大塊。一塊是公司日常開支,規模擴大所需。而另一塊的流動資金,牢牢地掌握在前任公司總經理龍雲的手裡。幹什麼用,怎麼用,爲什麼用,都沒有在賬目顯示出來。
從賬目上看,這筆數額龐大的流動資金,似乎不是爲了公司發展所設立的。換句話來說,有人利用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的這個名義,調動大筆資金,去進行一場公司內部職員看不見的個人利益追逐。
種種跡象可以表明,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前任總經理龍雲,很可能和龍澤縣背後走私集團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走私集團正是利用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的資金和所掌握的資源,進行非法走私,私募武裝團伙。
這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麼一開始閔文的父親,開源市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閔一泓,把八名礦工的無故死亡定性爲特大礦難。那就是爲爭取一個正當的理由,堂而皇之去調查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很有可能,開源市前任市委書記的死,已經引起市委某些人員對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的關注,已經發現了公司的異常和問題。纔有了前幾天的那一幕。
周天本是迷茫的眼神,漸漸變的清澈透明起來。所有的零碎片段,已經被他用條主線給連貫了起來。幕後之人,也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來。
周天握緊拳頭,眼神變的犀利,沒了那種猶豫,自言自語冷道:“這次,我看你怎麼逃。你囂張了那麼長時間,該是我們佈局還擊,讓你的真面目大白龍澤縣。”說着,拿出手機,撥打幾個號碼,開始了他一系列的佈置。
周天沒有想到,在他開始進行一系列佈局的時候,也有一個巨大的網,悄無聲息地籠罩向他,甚至是整個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
詹飛被周天狼狽地趕出公司,受到了莫大的奇恥大辱,心中對周天的怨恨達到了無比的高度。進了自己的寶馬X6,並不駛回家,而是直接開往龍澤縣縣政府。
車子停在縣政府一號大樓,直接上了三樓,看到縣委書記的辦公室,憤怒地推開房門。屋子裡的秘書秦發見到是詹飛,急忙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詹少,你來找書記?”
詹飛哼了一聲,不冷不熱地問道:“我爸爸在裡面嗎?”
秦發點點頭,道:“老闆在裡面和陳縣長商談工作上的事,你看,是不是稍微等會,我去通報下。”
“不用了。”詹飛冷冷地拋出一句話來,不管秦發的尷尬,直接朝旁邊的辦公室走去,毫不客氣地推開門,就見縣委書記詹勇華和縣委常委,縣長陳風坐在裡面。
詹勇華看到詹飛連門都不敲,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面有不悅,淡淡地說道:“詹飛,你沒看到我和陳縣長正在談工作嗎?一點禮貌都沒有,出去,等我和陳縣長談完工作你再進來。”
陳風呵呵笑道:“詹書記,沒事,工作我都已經彙報完了,你有事就先忙,我就告辭了。”
“我來,就是和你們工作有關。”詹飛阻止陳風站起來,衝身後的秦發說道:“你到門外守着,任何人不許打擾到我們。”
“這個——”秦發看了看詹勇華,見他點頭,微笑說道,“好的,詹少,你們忙。”退出去輕輕爲三人關好房門。
詹勇華背靠着沙發,說道:“說吧,有什麼事?越來越不懂事了,回去得讓你的媽媽好好教育教育。都是她給你寵壞了。”
詹飛不客氣地坐在陳風身邊,冷道:“我被開除了,被踢出了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
“什麼?”詹勇華臉色倏地變的極爲難看,冷冷地看着詹飛,道,“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詹飛道:“我得罪了那什麼特別調查員,他就把我開出了公司。”
“你這個混蛋。”詹勇華氣的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給扔了出去,滾燙的茶水落在詹飛身上,也濺在陳風的身上。
嚇的陳風急忙撿起茶杯,放在茶几上,道:“詹書記,你消消氣,消消氣,別跟孩子計較。”
詹勇華忍住心中的怒火,哼道:“跟你說過多少次,最近風聲比較緊,處於風口Lang尖上。叫你收斂點,別仗着是縣委書記的兒子,在外面就以爲是太子爺,可以胡作非爲。好了,現在踢到鐵板上了吧。你活該。”
詹飛道:“你有這個閒情指責我,反倒不如想想辦法怎麼辦。剛纔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那特別調查員開始查看公司賬目。我相信,他肯定會看出裡面的問題來。”
陳風臉色一變,看向詹勇華,道:“詹書記,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慘了。這些年與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往來的賬目,會被特別調查員給查看出來,對我們的計劃是極爲不利的。你看,是不是告訴大老闆,問他下一步該怎麼做。”
“不用了。”詹勇華擰緊眉頭,嘆道,“暫時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我們與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往來的賬目,都不是我們親自出手,而是通過第三方來。即使看出問題,要查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倒是沒有想到,特別調查員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可真是小看了他。”
陳風點頭道:“詹書記,我看這特別調查員不像是來假的,這麼查下去,肯定會查出許多問題來,我們也會被牽扯其中。是不是早做準備,以保我們所得利益。”
旁邊的詹飛也說道:“是的,陳縣長說的很在理。這個特別調查員眼高於頂,留着他,遲早是個禍害,還不如把他給幹掉。省得生出那麼多事情來。”
“你再胡說八道。”詹勇華突然怒火叫道,“要不是你,他怎麼會去查公司賬目,都是你這個紈絝子弟害的。你以爲我們是混黑社會的,說殺就殺。我們可是國家政府人員,是紀,是講政策的。人家要調查就讓他調查,我看是調查不出什麼結果來。”
陳風張了張口,似乎想說話。可是看到詹勇華那怒火的臉龐,又嚇的不敢說出來。詹勇華看到陳風的表情,換上笑容,道:“陳縣長,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們是兄弟,沒什麼不可說的。”
陳風呵呵笑道:“詹書記,我覺得詹飛有些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這個特別調查員死咬住龍澤縣資源股份有限公司不放,先前還隱瞞身份,混入到公司裡去。接着,又主動去參與幾起事件當中。我看,他是不把龍澤縣弄個底翻天是不會收手的。”
“我在想,事情要是再讓他弄下去,非得出問題不可。爲了以絕後患,我們是有必要採取些手段。看他樣子,似乎是很難收買的了,那不如干掉他,再嫁禍出去。就算以後省委想拿出這個案子來說事,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
詹勇華嘆道:“老陳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周調查員不比其他人,可以坐上特別調查員,其背後肯定是有高層的背景。假如他是高層的親信,我們這樣做,就等於捅了天。”
陳風道:“詹書記考慮的是,那還是照原來方案行事。我們先收買,收買不了,再做決定。”
詹勇華靠着沙發上,無奈地說道:“也只好這樣了。老陳,你去望豐樓給訂個豪華包間。周調查員來我們龍澤縣,都沒有好好招呼過。今天晚上,我要宴請周調查員。你也去準備準備,如果真的收買不了,就不需要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