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察上前,剛把手銬架在周天手腕上。猛然感覺手中一緊,四隻手被周天死死地壓制住,見他冷笑數聲,道:“你們的手銬太軟了,不經用,還給你們。”
卻見手銬在周天手中化爲粉碎,隨風一吹,消失不見。四個警察目瞪口呆看着,實在想不出世上還有人有如此大的力量。手銬是以鋼鐵打造,其硬度幾乎比的上金剛石的硬度。可在那人手裡,卻是如此輕鬆捏的粉碎。
第一次,他們感受到從內心深處的恐懼。
熊隊長的臉色更加難看,在衆人面前被周天一而再再而三蔑視,這種恥辱,已深深烙印在他心裡。嘿嘿冷笑,怒道:“很好,犯人拒捕,我們爲社會安定與團結,有權力有義務擊斃罪犯。”
周天道:“哦,一下子我成了罪犯。熊隊長好大的權力啊!”
熊隊長哼了一聲,解開衣服鈕釦。他的褲腰帶間綁着一把手槍,見他從槍套裡拿出手槍。烏黑的槍口對着周天,冷道:“罪犯拒捕,現在爲人民羣衆生命財產安全着想,我代表國家,代表人民擊斃你。”
話音剛落,突見一條淡淡的影子一閃而過,感到自己手中一空,手上的手槍不知什麼時候已到了周天手裡。
周天嘻嘻哈哈把玩着手中的手槍,道:“坑爹的,拿把破手槍也敢出來冒老大。你奶奶個熊隊長的,現在手槍在我手裡,看你怎麼辦。”不經意的把槍口對準熊隊長,臉上帶着壞壞的笑容。
熊隊長嚇的膽戰心驚,急忙道:“你不要亂來,千萬不要亂來。射殺人民警察,罪是很大的。”
周天道:“哦,那你身爲警察,無辜射殺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罪就不大了?”
熊隊長不想在居民面前表現的太熊樣,故作怒道:“那是因爲你拒捕,我作爲警察,有權力制止罪犯罪行。”
“是嗎?好大的權力啊!”人羣中慢慢走出一個六十來歲,精神矍鑠的老人,國字臉,一臉的威嚴,冰冷地看着熊隊長。
“哼哼,可不是嘛,有人都欺負到我們的孫子頭上了。”在那老人身後的人羣中,又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他不像先前那老人那麼威嚴,臉上擠滿了燦爛的笑容。只是從他一閃而過的精光中,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熊隊長瞧的心驚,猶自強悍道:“你們是誰?膽敢阻止警察辦案。是不是與他一夥的?”
頗有威嚴的老人臉色越發難看,道:“我是你口中稱呼爲罪犯的爺爺,你要是覺得我與他是同夥,是又如何?”
他旁邊的另外老人急忙道:“周老哥,你別老搶我臺詞。我可是他外公,說起來,也算是他的同夥了。”
周天在旁邊聽的迷迷糊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兩個老人,一個自稱是他爺爺,一個自稱是他外公。這天下還有人亂認親戚的啊。急忙道:“兩位老人家,你們先等等,什麼我爺爺,我外公的。我什麼時候有爺爺,有外公了?”
那個頗有威嚴的老人臉上終於綻放出一絲笑容來,道:“小孩子就是胡鬧,還不把槍還給別人。竟胡鬧。”雖是責備語氣,但其中的關切之情愣是旁人也聽的出來。
周天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來,愣愣地站在那裡。
旁邊的老人哈哈笑道:“傻小子,他是你爺爺周拓疆,不過現在別人都叫他周老爺子,不敢稱呼其名。哪怕是國家主席,也得尊稱他一聲周老爺子。我呢,自然是你外公古月,還好,別人也都尊稱我爲古老爺子,不比你爺爺差。”
周老爺子道:“好了,給傻小子一點回旋空間。現在先處理眼下的事情。”眼神冰冷地注視着熊隊長,道:“你們領導是誰?叫他出來見我。”
熊隊長感覺老人的氣質不凡,一時之間不清楚他的底細,語氣稍微溫和了許多,道:“老人家,你要見我們領導自然是可以。可你剛纔也看到了,是你的孫子搶了我的槍,我也是秉公執法,得罪之處希望您老見諒。”
周老爺子的臉色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動,一樣的語氣,道:“我再說一次,叫你們領導趕緊給我滾過來。我的孫子,豈是你可以任意欺負的。”
熊隊長臉上一陣難看,低頭看了一旁的成宜,那神色彷彿在問:“那小子是什麼來歷?”
成宜是調查過周天來歷的,知道他只是一個孤兒,無權無勢。至於爲什麼劉書記會爲了他撤掉自己副局長職務,在他潛意識裡認爲是自己的大舅子可能在某些地方得罪了這位領導,纔會藉着這個事件對自己進行打壓。根本不認爲一個孤兒會有什麼大的後臺和背景。
嘿嘿冷笑幾聲,道:“熊隊長,幾個老不死的人,有必要嚇成這樣嗎?他不是搶了你的槍嗎?那就是拒捕襲警,你們有權力當場擊斃罪犯。”
熊隊長見成宜如此說,內心雖是忐忑不安,但事已至此。如果退縮,就表明自己理虧,到時候這件事鬧大,對自己的仕途也很不利。
古老爺子在旁聽的哈哈大笑,無奈道:“周老哥,有人罵我們倆是老不死的,可真是有趣的事情。”
周老爺子淡淡道:“古老弟,你有鳳城縣縣委書記的電話嗎?打個電話給他,叫他過來處理下。”
古老爺子嘆道:“周老哥,你可真是被人伺候慣了,連個手機也不帶,把我老人家當僕人使喚了。”
周老爺子威嚴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古老弟,你就別抱怨了。現在我們終於找回自己的孫子,是件高興的事情。”
古老爺子道:“這次看着孫子的份上,不跟你計較。”拿出手機,翻看電話記錄,找到了鳳城縣縣委書記的號,撥打過去,稍等一會就喝道:“你是劉書記嗎?你過來下,對,我是古月,到我孫子住的地方。居然有人目無法紀,欺負到我孫子頭上來。”說完直接掛掉電話。
成宜冷哼道:“裝腔作勢,熊隊長,還不去把人給我拷了。”
熊隊長躊躇不前,到現在他還沒看出是個什麼事,那他就太傻了。心中早把成宜罵了個千八百遍,你要找死,也不必拖上我啊。
周老爺子慈愛的看着一臉愕然的周天,笑道:“傻小子,還愣着幹什麼。快叫爺爺。”
“還有外公。”古老爺子急忙接口道。
周天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問道:“您您們真是我親人?”
周老爺子好笑道:“我們不是你親人,難不成還亂攀親帶故。你可知道,爺爺可是找了你十七年啊。”
周天眼眶包含淚水,哽咽道:“您您幹嘛現在纔來,不知道我一個人過的好辛苦,好孤獨。我以爲爸爸媽媽死了,我就沒親人了。我我每次看到別人一家歡樂,心裡多麼羨慕。”
周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眼淚也不由掉落下來,道:“是爺爺的錯,爺爺不對,讓你一個人吃了那麼多苦。”
古老爺子也是滿眼淚水,道:“哭什麼,都找回孫子了,還還這麼激動。”說着說着,自己就抱住周天大聲哭起來:“我可憐的孫子,吃了那麼多苦,外公看了心疼。”
周天這時已經平復好激動的心情,見古老爺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額頭不由冒出冷汗來,暗道:“我這外公也太逗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周老爺子道:“古老弟,你也不怕丟人,都一大把年紀了,動不動就哭。”
古老爺子放開周天,哼道:“你懂什麼,我看見我孫子,我高興我開心,我哭下還不行啊。”
周老爺子道:“好好,行行,你哭。”搖搖頭,頗感無奈。
他可是瞭解古老爺子的爲人,表面是個嘻嘻哈哈,容易動感情的人。內心比誰都精明,否則以他一個人如何撐起一個千年家族而不倒。
周天忽然想起什麼,急忙道:“爺爺,外公,有幾件事我想問你們。我爸爸媽媽十七年前到底接了什麼任務,非得逼的他們隱姓埋名躲在異鄉?還有,到底是誰殺了我父親?我母親爲何會變的瘋瘋癲癲?”
周老爺子和古老爺子聽到周天的問題,俱都臉色一變。古老爺子更是一改剛纔嘻哈神態,沉思半響,道:“孩子,這次我們前來,一是接你回燕京,二是正是爲了你父親和母親的事情。”
“爺爺,外公,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老爺子長嘆一氣,道:“兇手我們已經知道,但是現在不能說。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過不了幾天,定會手刃元兇,替你爸爸報仇。至於其他的事情,稍晚點我自會告訴你。不過現在,有一件很壞的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周天一怔,不由問道:“什麼事情?”
周老爺子道:“風老和慕容婷失蹤了。”
“什麼?”周天驚道,“不可能,那天我已經替他們引開了殺手,他們應該已經脫離了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