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阮中琴還替他擔心了好一陣,鄭尋也拉着他的衣袖問道:“你是不是也着了那小丫頭的道?”
林書看看阮中琴,又看看鄭尋,道:“我覺得我自己就像誤入了一片領地,這片領地本與我無關。事情看起來是一個樣子,真相又是另一個樣子。”
鄭尋知道林書文人病又犯了,總是神神叨叨的,也不接話,就由着他。阮中琴一邊給文夏餵飯,一邊問:“哥哥何出此言?”
林憶死時,阮中琴和鄭尋皆不在,他便沒有說這件事,想了想對阮中琴道:“你可還記得在寧城時,我下苗湖尋寶,底下空無一物,玲瓏手也在裡頭,顯然寶藏不是他偷的。我們被藍棋故意引到竹葉青面前,竹葉青想帶我們入京,卻被神醫司徒逸的師妹劫下,帶到鄉間,直至事情結束。”
“這些我都記得,只是寶藏之事已經過去,哥哥怎麼又提起這件事?”
林書坐下道:“我覺得司徒神醫和他的小師妹很奇怪,尤其是他的小師妹。早在我叔父被殺,我帶着寶藏線索逃往京城尋找于謙大人的路上,她就救過我一次。後來我到了寧城,那是在寧城街頭第一次見你,把你錯認爲妹妹,也是他們二人救了我。後來我到京城,他們也去了京城,也就是說,每次在我危急或者摻和進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們二人總是出現。”
他說的鄭尋也來了興趣,坐下聽他說什麼。他接着說:“藍棋、五鬼,他們都很奇怪,甚至那個無蹤童子也很奇怪。在寧城寶最終落在朝廷手裡以後,我們本要回京城,在路上,簡素心追殺五鬼,沈燕陽從中調停被誤殺,簡素心殉情而死。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後來所有人都不見了一樣。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是否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而我們只是恰好知道了其中一小部分?”阮中琴問道。
林書心裡沒有答案,雖然鄭尋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聽起來很有意思,直待林書道:“現在要是能見到哪怕當時其中一個人就好了。問問就能都知道。”
鄭尋拍着林書肩頭道:“你呀,就是想太多,現在既然有這樣的日子,就好好過這樣的日子多好。你可知道我前兩天聽說了什麼?”
“什麼?”林阮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前兩天我挑水去廚房的時候,聽見縣衙裡的廚子們議論起西北的定遠侯來。”
“定遠侯?”
鄭尋端坐道:“就是當年在京中橫行霸道,玉箏擂臺比武招親時掄石斧的那個石彪咯!”
林書笑道:“原來是他!雖說他的確愛欺負人,但打仗的時候也是毫不含糊,保家衛國、上陣殺敵皆不在話下,封侯也是應當。”
鄭尋點頭稱是,笑道:“雖說我素來看他不慣,但是在這一點上,我是很佩服他的。”
只有阮中琴想起陳遺愛在石彪身邊,如今石彪英勇殺敵,可算英雄了,不知陳遺愛近來可好。文夏來梔留在阮中琴身邊,林書和鄭尋相互搭着肩膀,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家家戶戶閉門不出,他們都在團圓。嶺南若還能找到一個熱鬧的地方,那大概是花滿樓了。
林書路過花滿樓,聞見裡頭的脂粉氣,打趣鄭尋道:“你說你長這麼大,有沒有逛過青樓啊?”
鄭尋搖頭,反問他道:“你逛過?”
林書也搖搖頭,笑道:“看來我們都窮。”
兩個人都有些醉了,你拉我我拉你一骨碌抱團滾在地上,索性就躺在地上不起來。白天下過雨,石板街的積水浸溼衣服頭髮,林書道:“今天晚上怎麼沒有星星啊?”
“你傻了吧?陰天哪來的星星。”鄭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林書順勢側臉窩在水裡,哈哈大笑起來。他拉着鄭尋道:“這一路走來,我只剩下中琴和你了。中琴嫁到杜家,雖說深宅大院不好待,但好在她也有所依靠了。剩下我們倆,相依爲命,喝酒一起喝酒,要飯一起要飯。”
鄭尋也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身邊停了一輛馬車,車主人隨手抓了一把銅錢扔到他們臉上,兩人都被打醒了。坐起來看着馬車遠去,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鄭尋舉着一枚沾了泥水的銅錢道:“真的把我們當成要飯的了。”
兩個人爬起來繼續走,雨漸漸下起來,渾身溼透,兩人在橋下避雨,這裡的雨雖說來得快,去的也快。他們二人只擦擦臉,衣衫單薄又淋雨,更冷些,只能跺腳取暖。橋下也有流浪漢無處可去,黑燈瞎火的鄭尋也沒注意他,兩人越跺越大聲,那流浪漢爬起來吼道:“你們跺夠了沒有,大過年的不睡覺跺腳好玩嗎?”
林書隱約見是有個人,看不太清,但聲音有點耳熟,於是退出橋外,誰知那流浪漢突然驚喜叫道:“林書!原來是你!”
此人莫不是認得自己?鄭尋也退出橋外,那人跟上來,將亂糟糟的頭髮撥開,一把抓住林書的手臂直搖,儘管臉上髒兮兮的,林書還是認出他來,同樣欣喜地叫道:“玲瓏手!”
終於見到一個熟人,別提林書多激動。兩人敘舊寒暄,一直說到玲瓏手爲何會淪落至此。玲瓏手嘆息道:“那日在寧城洞中一別後,就沒再見過了,你竟都不知道麼?”
原來那日玲瓏手見寶藏不翼而飛,等到林書下洞中尋寶,玲瓏手走另一條自己發現的密道準備出去,卻見到五鬼正在鬥溪山上。當時五鬼並沒有發現玲瓏手,鬥溪山整個都被五鬼炸了,玲瓏手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早就發現了密道,鬥溪山的寶藏難不成是被他們奪走的?後來玲瓏手一路追蹤,五鬼道出他們是通過鬥溪山發現了寶藏,但是寶藏裡並沒有秘籍,這樣一堆錢自己一時又運不走。不如趁大家沒發現就在鬥溪山上守着。
“也就是說,他們比我們更早發現了這批寶藏,但是怕人爭搶所以密而不發?”
玲瓏手點頭,又道:“五鬼當時見許衆安縣令正在派人尋寶,準備炸了鬥溪山,因鐵扇看見你下去了,所以遲遲不肯動手,等你出來了,才炸了鬥溪山。”
林書默默唸叨着鐵扇,玲瓏手繼續說道:“應該還有一夥人,在我們之前,五鬼之後,發現了這批寶藏,並偷偷帶走了寶藏。”
鄭尋插話道:“那麼多寶藏,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運走,還神不知鬼不覺?”
林書也道:“這不應該啊。”
“我也在疑惑這個問題。朝廷的人一直沒有出現,所以我以爲拿走寶藏的是江湖中人。直到後來我見到錦衣衛指揮使逯杲和簡素心。”
林書和鄭尋異口同聲道:“簡素心?”
“你還記得那個峨眉小姑娘麼?”
“記得。”
“當時她也在。”玲瓏手說道:“簡素心暗中派出自己的首徒聯繫錦衣衛,聯手找到寶藏,拿到寶藏以後,錦衣衛拿奇珍異寶獻功,武林秘籍歸自己。我最後一次見到那批寶藏,是在一夥土匪手裡,他們不知道是怎麼找到這麼多珠寶的,官府打着剿匪的名義搶奪金銀珠寶,五鬼和我準備聯手對付他們,誰知錦衣衛也來插手。他們人多,我們幾十個回合下來不佔優勢便先行撤退。我同五鬼是分頭走的,無意間發現藍棋和一個身穿黑袍,看不見臉的人在說什麼。藍棋的反偵察能力很高,他發現了我,武功也在我之上,一支飛鏢擊中我的胸口,險些就要了性命。我便躲起來養傷,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聽說寶藏運送到京城。雖說去皇宮偷銀子很容易,但是這找到寶藏的名聲畢竟沒有了。待我傷好之後,已經過去許久,聽說簡素心沈燕陽都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自從這一批人去後,武當崆峒,峨眉大派一個個的都不復當年。峨眉掌門陸雙雪還算有點功夫,其他幫派都不行了。其實這也不怪,這幾個江湖大派在亂世還能有些擔當,現在也是和平時期,意志消退,涌現出許多小的門派,有些武功做些生意也就過日子。”
林書嘆息一聲,道:“我都沒再見過他們了。”
“我倒是見過。因我中了藍棋的飛鏢,想要出這口惡氣,四處尋他,卻意外撞見李惜兒,她還欠我許多銀子。看我身上傷未痊癒,她也照料了我一陣。”
“她?你在哪裡見過她?”林書追問。
玲瓏手道:“那次見她還是在杭州,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青樓過活。只是顏色憔悴了不少,只能接二等客人了。若不是我眼神好,真是認不出她就是當年轟動一時的京城名妓李惜兒。”
林書關切追問她的情況,玲瓏手一一道來。
玲瓏手在李惜兒那裡說起這些寧城的事情,李惜兒起初還不願意說,後來才道出原委。她同無影合作,無影要贏無蹤,就必須讓朝廷的人找到這批寶藏,李惜兒身份特殊,無影知道她,便同她合謀,李惜兒同無影有約定,寶藏落在無影手裡,無影就告訴她她的身世。
“身世?”鄭尋也問起來。
玲瓏手看着他們好奇的神情,道:“你們絕對猜不到。”
林書被他說的心癢癢的,催促他快說,玲瓏手反倒玩起來,故意拖時間,見他們更好奇了才氣定神閒的說起來:“她是祝亭雲的女兒。”
“什麼?他竟然是祝亭雲的女兒?”
林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玲瓏手道:“很吃驚對吧,我剛知道的時候比你還驚訝。祝亭雲沒有妻室,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個女兒。”
鄭尋嘆氣道:“祝大俠是個好人,可惜女兒淪落風塵,也不知道李惜兒知道這件事後是什麼樣子。”
“二十多年前的祝亭雲只是江湖上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年輕氣盛一時把持不住也是有的。”玲瓏手繼續說:“李惜兒知道祝亭雲是被朱祁鈺下令凌遲致死,而自己當初進宮,竟然供朱祁鈺玩樂。祝亭雲雖是她父親,但卻從未照看過她,心中百感交集,遠走杭州,命隨浮萍自漂流。”
“原來如此。”林書沉默不語,玲瓏手別過李惜兒後,來到嶺南,偷東西過活。他不愛睡溫暖房間,就喜歡房樑橋洞之地。這纔會遇上林書鄭尋。
林書聽完整個見聞,結合自己所看到的,已形成一套邏輯,但還是有些地方解釋不通。玲瓏手問是何事,林書一一都告訴他,他拍案道:“原來如此。”
“你有什麼發現?”林書追問。
“我一直覺得藍棋、司徒逸和她師妹非常奇怪,尤其是他師妹。”玲瓏手道,林書也道:“我也這樣覺得。”
“我想他們一早就知道這個寶藏的一切,難道他們是朝廷的人?可是這樣他們爲什麼不把寶藏直接獻給朝廷呢?”玲瓏手問道。
林書想起玉箏閨記裡所記載的那些事情,秘籍早就沒有了。若是司徒逸和師妹早就知道,爲什麼還要參與其中,可見他們二人並不是爲了得到寶藏而來的。那究竟是因爲什麼呢?林書左思右想,靈光乍現,對玲瓏手和鄭尋道:“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你說。”
“你們跟我一起去寧城,我想證實自己的猜想。”
玲瓏手和鄭尋面面相覷,玲瓏手是無所謂,但鄭尋流放嶺南,哪能隨意走動。鄭尋遂留在嶺南,林書和玲瓏手連夜趕往寧城。
不消五日,兩人已至,剛到寧城,林書就感慨道:“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來寧城了。每次感覺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林書在馬上道:“第一次和藍棋秘訪寧城寶,心裡雖然緊張,但還是有一些期待得意的。誰知後來寧城百姓慘遭洪水。第二次來時,和中琴一起來,想帶李惜兒走,但是她不願意。那時我心裡對寶藏沒什麼期待,也許是第一次帶來的記憶太深刻,心已經疲倦了。但是在船上和你們把酒論江湖,也有一絲豪邁。第二次留下重重疑惑,雖然寧城平安無事,但是自己還是有些迷糊,總想弄清楚。現在這第三次來,心裡更多的是一種探險的意味了。”
玲瓏手笑道:“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哈。我們現在要幹什麼?”
“等天黑。”
冬天天黑得早,苗湖已經沒了,玲瓏手在前開路,拋開土石,直搗寶藏。因機關盡毀,所以走得通暢。原本空空如也的地下房間依舊空空如也。只是多了些泥土。
林書在裡頭這裡瞧瞧那裡看看,拍着地板又拍着牆壁。玲瓏手也是個慣犯,道:“沒用的,牆壁和地下都沒有,我那時已經看過了,不會看走眼的。”
“那就奇怪了。你想想看,那些東西既然沒有辦法一時間搬走,那應該是有什麼機關可以瞬間藏起這一批寶藏纔對。”林書疑惑道。
“這個我之前也考慮過,但是這裡的確沒有其他暗格了。”玲瓏手雙手交叉在胸前,隨意地靠在原先那扇太極石門上。林書的目光順着石門望去,石門上那兩個鎖孔還在,只是如今已形同虛設。
“奇怪。”林書來回踱步,玲瓏手問道:“奇怪什麼?”
“所有的機關都已經毀了,這石門雖然堅固,但是卻絲毫沒有損壞,你不覺得奇怪嗎?”
玲瓏手聳肩道:“因爲它堅固唄。”
林書噗嗤一聲笑出來,道:“我當然知道它堅固。那你來一拳試試。”
“得了吧,這麼硬。”
林書摸着那石門,道:“你可知這鑰匙在哪裡?”
“當然在我身上咯。”玲瓏手從腰間拿出九轉銀鈴鐲和三合串珠金步搖。
“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當時見寶藏沒有了,就從許衆安手裡順走了這兩把鑰匙,反正這也是好東西。只是後來一直沒用罷了。”玲瓏手道。
林書小時候也讀過許多稀奇古怪的書籍,想着鑰匙估計也大有玄機。將鑰匙插在石門上,原本半開的石門全開了,林書等了一刻鐘,也沒有什麼發生。失望地拔下鑰匙,石門又鎖上了,還是沒有什麼發生。
玲瓏手笑道:“看來我們要空手而歸了。把那個小鐲子還有那什麼釵的給我,我去換酒喝。”
林書覺得好笑,道:“有名字的,這個鐲子叫九轉銀鈴鐲,這個是三合串珠金步遞。”
玲瓏手也回敬道:“管它是九轉還是八轉七轉,不就是個鐲子麼?哪來這麼多名堂?”
林書一個激靈精神振奮起來,欣喜若狂道:“你剛剛的話提醒我了。”
“什麼話?”
“九轉八轉七轉,我懂了!”林書精神抖擻地拿着鐲子安在鎖眼裡,向左轉了九次,又將金步搖安在鎖眼裡,重複三次,玲瓏手只當他發瘋,誰知卻聽見轟隆隆一般的聲音,石門裡的房間地板張開,底下露出更大的房間,裡面全是珠寶,整個房間亮如白晝,林書和玲瓏手愣在原地。還是林書先回過神來,道:“不愧是鎖關子,這樣的機關纔是鎖關子的手筆!”
玲瓏手欣喜道:“我真是發財了,這麼多寶貝,皇宮裡的那些算什麼?這裡的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擁有這批寶藏真是富可敵國。林書你太厲害了。”說着他跑下去落在冰冷的黃金玉石上,左翻右看,林書知道他在找什麼,道:“別找了,裡面沒有武功秘籍。”
玲瓏手驚愕地回頭,林書將來龍去脈一一告知,他還是不太相信,偌大的地宮,全是寶藏,沒有秘籍。他找了幾個晚上,都沒有,只有寶藏。大失所望的玲瓏手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機關,一定還有,我再找找看,把鑰匙給我。”玲瓏手在石門上轉動鑰匙無果,索性拔下鑰匙進到地宮,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像石門一樣的東西。
鑰匙一拔下,石門就合上了,林書怎麼喚他都不聽,他像一個亡命賭徒一樣飛奔,林書的聲音他聽不見。林書再怎麼喊他他也不回頭,一躍下去就不見了。林書被鎖在石門外,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況。玲瓏手神通廣大,林書想他估計沒事。心中稍微有些寬慰,肚子空空如也,準備走了,卻撞見了司徒逸和小師妹。
司徒逸驚訝叫了一聲:“林公子?怎麼是你?”
林書也很驚訝,但是他反應過來,道:“你們是爲寶藏而來的吧?快些看看,玲瓏手剛剛進去,把鑰匙也帶進去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什麼?”司徒逸陡然色變。
原來司徒逸和小師妹見江湖和朝廷已經不再爭奪寶藏,但鑰匙卻不見了,恐怕落在別人手裡,心想若是有人打算盜取寶藏,必定還要回來,但是一年多過去了,並無異樣,司徒逸和小師妹時不時來看看,碰上林書在此地。司徒逸和小師妹的師傅發現這一批寶藏,不想寶貝落在爲非作歹的人手裡。因此囑咐司徒逸和小師妹二人要將寶藏用在濟世救民上。司徒逸常常贈醫施藥,能不窮困潦倒也全靠這批寶藏,小師妹常常暗中相助貧苦,也是因這一批寶藏。只是後來見不知是哪裡傳言出這一批寶藏的事情,可能是無蹤無影爲了一較高下放出的消息,司徒逸同師妹見謠言甚囂塵上,林書甚至有寶藏的線索。知道瞞不住,索性不瞞了,最後用一部分寶藏做誘餌,營造寶藏已經被掏空了的假象。免去爭鬥。誰知被林書和玲瓏手發現了。現在玲瓏手在裡面,鑰匙也在裡面,這意味着,這批寶藏永遠也沒有辦法打開了。
林書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嗎?那玲瓏手會不會死在裡面。”
司徒逸嘆息道:“他只能和寶藏長眠底下了。”
林書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司徒逸也無限惋惜。
他們只好先出去,一同吃了飯,林書又問起秘籍的事,司徒逸道:“這件事情,當初也是因爲有幾個人發現了這個秘密,秘籍是有一本,小師妹修煉的便是這個功夫,所以江湖中人才看不出是什麼招式。師妹在鬥溪山上練功,引得幾個人來爭搶秘籍,其中有一個人隨身帶着許多從杜家買來的毒藥。他們爭鬥過程中,中了不同程度的毒皆喪命。包括下毒的人自己也因爲用毒不當而一命嗚呼。小師妹雖然武功高強,但是杜家的毒藥也很厲害。有一種叫做失語丹的毒藥,我怎麼也解不了。”
說到秘籍,林書便說已經被付玉箏所燒,說到毒藥,林書問起司徒逸林憶的死。司徒逸確定他是死於‘花過蒼穹’,但是誰下毒呢?誰能做這些而不被看見,那全天下只有無影了。
林書道:“原來自己報復錯了,不是徐有貞,是無影做的。”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解釋得通了。徐有貞爲非作歹,流放金齒也是林書做了好事。那要去哪裡找無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