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爲愛遠走他鄉

04 爲愛遠走他鄉!(萬更)

【04】爲愛遠走他鄉!

寧之允所過的軟禁生活,其實還不算太差,別墅內加上小花園的範圍,是任她自由活動的,只是,這裡面除了電視之外,沒任何可與外界聯繫的通訊工具。

第二天一大早,寧之允一起牀,就看見餐桌上擺放的都是她喜歡的食物,如果沒猜錯的話,連寧家的廚師都一道被派了過來。

一晚未眠,寧之允已大概摸清父母的想法。但她沒打算做任何盲目的反抗,因爲那些行爲能傷害的,只有她自己,並不能傷到保鏢半分。而她現在最該做的,卻是好好保護好自己和肚裡的寶寶,等待哥哥找到時機來救自己。

保鏢從她走出房門便一直亦步亦趨緊緊跟着她,直到寧之允在餐桌前坐下,纔在一米左右的距離站定。

“放心,我只有兩條腿,能跑到哪?”寧之允冷冷地對着保鏢說。

保鏢被她冷眼一掃,不由得低了頭。

“小姐,對不起!”

寧之允對這些從小保護着自己的保鏢,其實也恨不起來。

“你們不必感到抱歉,我爸媽纔是你們的老闆,不是我!”

可能是廚師做得比較合她的口味,居然沒吐,但現在這樣的情形下,她也難有食慾。寧之允隨便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一邊的傭人,也是從寧家派過來的,連忙勸說。

“小姐,再吃多些吧。”

“我沒胃口!”

說着,站起來走出花園。花園裡颯颯寒風吹得花枝直搖曳,傭人很緊張地跑回去拿了件大衣又跑出來幫她穿上。

“小姐,你要多注意些身子,萬一感冒就麻煩了。”

寧之允“嗯”地應了一聲,在涼亭裡坐下。涼亭前,是一個小小的荷花池,池裡別說荷花,連荷葉都全枯了。

她不由得想起幾個月前,她剛到韻揚的第一天,安浱載着自己去看的那個荷花池。一望無際的碧綠,萬綠叢中朵朵粉紅點綴,那時,好像還和安浱約好,找一天去採荷花。

想不到幾個月後,自己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勤姐,你說那些蓮蓬裡面,是不是真有蓮子?”

寧之允指着荷花池裡一朵朵聳在池面的乾枯了的蓮蓬。

“要不,讓他們摘幾支來看看?”

勤姐指指身後幾個粗壯的保鏢,寧之允託着腮,搖搖頭,她只不過是隨口問問,並沒有藉此虐待別人的打算。

幾個保鏢卻自動地走了上來,其中一個,已經開始脫鞋子襪子。

“唉,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不用管我!水那麼冷,你可別犯傻。”

寧之允可不想自己成爲惡人,連忙開口阻止。但那保鏢那裡聽得她的話,三幾下脫了鞋子襪子將褲管擼到大腿上,幾步就邁進那池內,池裡的水並不深,只是到那保鏢膝蓋上一點。

保鏢扭頭問,

“小姐,你想要那一朵?”

“隨便吧,又不是花,花的話還可以挑漂亮的,這蓮蓬,怎麼挑?”

“那就挑大個的。”

這保鏢的動作很利落,掏出小刀,一小會就割了一大摞的蓮蓬。

寧之允接過保鏢遞上岸的大摞蓮蓬,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個最大的,正想要掰開看看,頭頂傳來熟悉的嗓音。

“允兒,你怎麼跑外面來了?外面風大,小心着涼。”

莊雨菲見女兒精神不錯,還有心思玩這個,以爲,她想通了。

“夫人!”

傭人和保鏢已經齊聲喚道。莊雨菲揚揚手,示意保鏢和傭人都退下。寧之允的手停住,擡頭迎上莊雨菲關心的目光。

“媽,你們打算關我一輩子嗎?”

寧之允臉上很平靜,話裡的質問也並不嚴厲。

“允兒,媽也不想這樣!”

莊雨菲在她旁邊坐下,伸手握着寧之允拿着蓮蓬的手,寧之允不着痕跡地抽回,也不再說什麼,低頭專注地掰開蓮蓬,一粒一粒地將蓮子取出來。

“允兒,媽是爲了你好!”莊雨菲憔悴的臉上掠過受傷的表情。

寧之允依舊不作聲,對莊雨菲的說法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直到將一整個蓮蓬都剝開,將裡面的蓮子一粒粒地全取了出來之後,才淡淡地問。

“哥哥呢?”

莊雨菲覺得,一雙兒女都冷靜得可怕。

“他一大早就照常回軍區上班了。”

昨晚,她和寧沛毅都以爲,送走女兒之後,兒子肯定會大鬧一場。但兒子卻安靜地回房去休息,今天一早,也如常地起牀晨跑之後上班。

除了當父母是陌路般完全不搭理她和寧沛毅之外,其他的一切確實都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沒有質問沒有大吵大鬧,平靜得,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但正是這種平靜,讓莊雨菲和寧沛毅心感不安。

寧之允聽到這個答案,暗地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哥哥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去。

“嗯!”

“允兒,如果你找個人結婚,只要在報紙上公佈你們的婚訊,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自由活動了。其實,我覺得小凡對你挺不錯……”

莊雨菲的想法,寧之允永遠無法與之同步。只是,她就算知道爸媽這樣做,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也不可能隨他們的心願去隨便找個人嫁了。

“媽,如果你們覺得,我未婚先孕有損寧家的名聲,你們可以一直將我關在這裡直到小寶寶出生。但別妄想我會隨便找個人嫁了,除了哥哥,我不會和任何男人結婚!”

莊雨菲見識過女兒的執拗,隱隱中,也怕她會做出傷害寶寶的事,所以,莊雨菲其實並不敢逼得寧之允太緊。

“允兒……”

“媽,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既然你們非要將我關在這裡,我是沒辦法逃。但結婚這種事,除非我傻了瘋了,否則,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的!”

寧之允說完,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瞟了莊雨一眼。

“媽,我知道你很忙,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花心思來說服我了。”

寧之允說完,也不再管莊雨菲,直走了兩步,回頭深深地望了莊雨菲一眼,便又徑直地往回走。

那深深一瞥似不帶任何情緒。這樣的女兒,和兒子的表情如出一轍。這讓莊雨菲心裡的不安愈加地厲害,來之前,她已經作好心理準備,要麼會被女兒大罵一場,要麼會看到女兒撒嬌哭泣哀求的情景,卻不曾想過,只是一晚,女兒已經是這麼平靜的模樣。

她“唉”地嘆了一口氣,這女兒,雖說不是自己親生的,但那脾性,倒真的和年少的自己有幾分相像!

她不是不明白兒女的痛苦,如果可以,她倒真的情願,女兒真的只是從山路邊拾到的棄嬰。那麼今天,寧家將會是一片喜慶,可以歡天喜地地爲一對兒女籌辦婚事。但女兒,卻偏偏不是!

莊雨菲沒有跟着女兒進屋,只是揚手將幾個保鏢及傭人叫至身邊,細聲地叮囑了一堆的事。

寧之允回到屋內,將自己關在睡房裡直到中午纔出來。

“這清單上的東西,你們幫我買回來吧!”寧之允將一張清單遞給一旁的保鏢。

保鏢接過清單,小心地問。

“小姐,還有其他需要嗎?比如吃的,用的……”

“我想要有一臺電腦,你們能幫我弄回來嗎?”寧之允一臉正色地問。

保鏢面露難色,“小姐,這……”

寧之允擺擺手。“我說笑呢,其他的不必了,我不想爲難你們。”

不過一小時左右,保鏢便將一大摞書籍搬了進來,緊接着連鋼琴和吉它也搬了進來,等保鏢們走出去之後,寧之允看看書籍上蓋的收訖章,是市中心書城的收訖章,而鋼琴和吉它,卻並不是新買來的,卻是寧之允在寧家用習慣的鋼琴和吉它。

從這來回的時間來推算,寧之允大概猜想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寧家與市區之間的某個新開發的別墅區裡。

而昨晚司機顯然是故意繞了遠路以混淆她的視覺,從她在車上的時間來看,昨晚車子起碼在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這也讓她錯覺,自己被關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這天下午,寧之允在睡房裡,將向着陽臺的窗戶打開,彈了一下午的鋼琴,保鏢們都是音癡,並沒有留意到,寧之允彈了一整個下午,都是重複着同一首曲子。

保鏢在電話裡告訴莊雨菲時,莊雨菲也沒有多留意,只是覺得,女兒這樣平靜也是好事,起碼,對肚裡的寶寶來說這樣平和的情緒是一件好事。

這天晚上,寧之允一晚沒睡,只是抱着書本,靠在牀背看書。保鏢們一直守在外面,而傭人,也每隔一兩個小時就會打開房門看看,見寧之允不睡,便勸。

“小姐,你怎麼還不睡覺,這樣,對小寶寶不好!”

寧之允將視線從書本里移到傭人臉上。

“我睡不着。我能彈琴嗎?”

傭人一臉難色,過了一會兒,保鏢進來說。

“小姐,如果你實在睡不着,你愛彈琴就彈琴吧。”

寧之允“嗯!”地應了一聲,於是這天半夜,別墅裡傳出流暢好聽的鋼琴曲,大概彈了半小時,寧之允顯然也累了,赤着腳走到門邊,打開門對保鏢說。

“我肚子餓,想吃東西。”

廚師估計早睡了,但在這別墅裡的人,全是爲寧之允服務的人,她說餓了,廚師當然得半夜爬起來,按寧之允的喜好,弄了一桌的食物。

寧之允沒事人一樣,心滿意足地吃着,還對身邊困頓不堪的傭人和保鏢說。

“你們也來吃吧,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倒掉了也浪費。”

一幫人,只想睡覺,那有人真想吃什麼。

但寧之允這樣說,大家只好圍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寧之允吃飽之後,又窩回被窩裡看書,直到天亮,她又彈了一會兒曲子,這纔打開門對保鏢們說。

“我困了,現在想睡覺,跟廚師說一下,等我睡醒再做中午飯。”

這一晚,整個別墅的人,着實被寧之允折騰得夠嗆的,大家都怕大小姐突然說需要什麼,而自己不在場,於是誰都不敢真正去睡覺。現在,寧大小姐說去睡覺,大家自然也去小休一下,不然,鐵打的人也會垮掉。

寧之允這樣毫無規律的生活,又過了兩三天,她的精神狀態倒是不錯,這幾天,廚師都按她說的食譜煮食,她吃得雖然不多,但吐的現象好像減小了很多。她雖然睡不定時,但每次一睡,都睡得很沉很香,原來蒼白的臉色明顯地開始回覆丁點血色。

只是,這卻苦了別墅裡的保鏢傭人及廚師,因爲寧之允說睡就要睡,說吃就要吃,每天睡覺及吃飯的時間都不固定,而且會不定時地彈琴,弄得一幫人睡不好不說,還整天神經兮兮,深怕寧大小姐說需要什麼,自己照顧不到。

大概第四天,莊雨菲又來了,一臉焦心,身後跟着寧家的家庭醫生。

“允兒,你這樣混亂的作息,對寶寶的發育不好。”

莊雨菲來到別墅的時候,寧之允正抱着吉它在彈一段曲子,一邊彈,還一邊在紙上記上一堆音符。

“媽,我也沒辦法!”寧之允也不解釋,依舊抱着吉它,擡起頭。

“夫人,很多人懷孕之後,無論心態還是生活的作息都會因一時無法適應而變得絮亂,小姐這是屬於懷孕初期的現象。”

家庭醫生在一旁解釋說,莊雨菲走過去,摸摸寧之允的臉。

“那會影響允兒和寶寶的健康嗎?大概多久才能恢復?”莊雨菲見女兒的臉色比前幾天要紅潤了些,焦心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夫人,這個很難說,各人的反應都有所不同,不過,小姐的臉色不錯,應該很快就會恢復正常。”

說着,拿出聽診器,看來,是要給寧之允作健康檢查。

寧之允很合作,畢竟,肚子裡可是她和哥哥的孩子,是她不顧一切,也要保護好的寶貝。

“夫人,小姐各方面的情況都很正常,應該沒有大礙。”

莊雨菲一臉懷疑地盯着醫生看,但醫生是寧家二十多年的家庭醫生也是t市知名的醫生,說的話,頗具權威性。

“她這樣的生活作息也完全沒有問題?”

“嗯,現在,她只要保證有良好的胃口充足的睡眠就行了。估計等小姐的生理及心理都完全接受懷孕這個事實後,作息時間就可以恢復過來。現在不需要強行將作息扭轉過來,遲些時候,自然會恢復的。”

醫生也這樣說,看情形,是不會有什麼事,但莊雨菲看着女兒依舊平靜的臉容,心裡的不安,卻愈加地嚴重起來,便這種不安到底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等醫生檢查完,莊雨菲坐在牀沿握着寧之允的手,叮囑女兒懷孕後要注意的瑣事,寧之允沒有明顯的反抗,只是靜靜地聽着莊雨菲的叮嚀。莊雨菲大概呆了兩個小時,臨離開的時候,寧之允又問。

“媽,哥哥好嗎?”

“嗯,他這幾天都在軍區加班。”

兒子自從那天離開寧家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寧沛毅和莊雨菲怕兒子又做出什麼事,時時防備着,但舒佩文告訴她,兒子這些天其實是在軍區裡沒日沒地加班。

莊雨菲一般兩天左右就會來看一下女兒,而寧沛毅,這些天一直沒有在別墅裡露過臉。

自從被軟禁之後,寧之允對莊雨菲,一直都是淡淡的,其實她的心裡,並不是不會難受,只是這種難受,她必然不能表現出來,以免,讓父母察覺她心裡的留戀,以此做出更多的要脅的行爲。

莊雨菲每一次來,都被女兒這種相敬如賓的態度刺得極痛,卻又無可奈何。

從第二天開始,寧之允每天都會有新需求,有時,是想吃某家粥店的粥,有時,是想吃某個酒家的某樣菜……

保鏢們自然是有求必應,儘量以最快的時間滿足小姐的需要。

寧之允根據每次食物送來的時間猜測,再次確定自己就在寧家附近半小時左右車程的某個開發區,然後,她再將寧家方圓外的開發區用排除法排除了一下,大致已經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的作息,依舊很不定時,保鏢和傭人們,也確實被她折騰得不像人形了,別墅裡的每個人,除了寧之允越來越豐潤之外,其餘的個個臉上都掛着大大的黑眼圈。

但醫生那樣說了,這幫忠心的人,自然也就任勞任怨地被寧之允差遣着而毫無怨言。

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有半個月,在莊雨菲看來,女兒好像過得很適應也很快樂,除了每次一提讓她找人結婚的事就黑臉之外,對她也日漸有了些笑容和反應。

而兒子那邊,也很沉得住氣,聽說,一直在加班,這讓莊雨菲和寧沛毅雖然不安,卻也不覺中放鬆了警惕。

這天晚上,寧之允習慣地,又在半夜彈起了鋼琴,這幾晚,她在半夜彈琴彈得越來越頻繁,保鏢們也漸漸聽出來,她反反覆覆彈奏的都是同一首曲子,只是,大家都有點麻木了也不覺得是什麼大事。

大概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寧之允依舊在彈着琴,門突然被打開。這要是以前,寧之允是不會察覺的,但現在被軟禁了十多天,她已經習慣了時刻側着耳小心留意着周圍的動靜。

平時保鏢和傭人,都會敲門,直接這樣推門而入的,顯然……

琴聲驟然而止,寧之允倏地擡頭,從門外推門而入的,正是她苦苦思念着的男人。

“哥哥!你終於來了!”寧之允小聲說着,人已撲進寧希唯懷裡。

寧希唯穿着一身休閒服,臉上一臉的鬍碴子,摟着妹妹,下巴輕輕在她臉上摩挲着,輕聲說。

“允兒,我們快走。”

說着,摟着寧之允快步離開睡房,寧之允回頭看一下身後,守在睡房之外的保鏢全都癱軟在地上,走廊和客廳裡站着七八個高大的男人,這七八個男人,寧之允認得,除了王沐青,其餘的正是寧希唯在軍區裡的幾名部下軍官,上次燒烤的時候,寧之允見過。

寧之允隨寧希唯匆匆上了車,屋裡的七八個人,也紛紛撤了出來,上了另一臺車。又等了一會兒,一個人坐上後座,寧希唯才發動車子離開。

“琛,都弄妥了吧。”

很顯然,車後座的人,正是任琛。

“嗯,屋裡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被我毀了。”

“好,我們走。”

寧之允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別墅,不禁有點擔心。

“哥哥,你不會將他們全殺了吧?”

因爲剛纔離開得很匆忙,寧之允只看到那些保鏢及傭人全癱軟在地上。

“噗,丫頭,哥哥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嗎?也幸虧你這磨人的小惡魔,這段時間將他們折騰得夠嗆的,我的部下,才能如此輕易的得手。你放心,他們只是被擊昏了,兩三個小時左右,就會自然醒來。”

寧之允被寧希唯這樣說,很是不忿。

“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但這些保鏢,個個都是精英,你一個人難道能打得過他們?我是擔心你,纔想到這個法子折磨他們的。”

寧希唯捏捏她的臉蛋。

“是,是,對不起了小公主,是我錯怪了你。公主英明神武,絕不是惡魔再世。”

“喂喂,我說你們倆個,打情罵俏的事少在我面前做。”

任琛在車後座打斷兩人。

“琛,我讓你準備的事,都準備好了吧?”

寧希唯從後視鏡掃了任琛一眼,問道。

“唯少,你吩咐的事,我就算是付出性命也會爲你去做的。都辦妥了,你放心吧。”

寧之允扭頭朝任琛做了個鬼臉。

“琛哥,你這話,在我哥哥面前說就好了,千萬別在大哥面前說,不然,會害死我哥的!”

“哈哈,對呀,允兒說得沒錯,琛,這話,你有種就在你大哥面前說一次,看他不劈了你!”

寧希唯雖然一臉胡碴,但看起來卻帶着男性獨有的粗獷美,現在他的心情顯然很不錯。

“你們……哼,一對狗男女!”

琛被兄妹二人欺負,哼了兩聲,不再搭理他們,閉上眼假裝睡着了。

寧之允就着路燈看了一下四周,這裡的地段,確實如她猜測的一樣是新近纔開發的別墅區。而軟禁她的別墅周圍還沒有其他建築物全是一片荒地,所以,保鏢才准許她每晚彈琴吵鬧。

“允兒,對不起,我這麼久纔來,讓你受苦了!”

寧希唯握着她的手,滿帶歉意地說。

寧之允搖搖頭,有力地回握着他。

“哥哥,爸媽並不是真心想讓我受苦,這段子日子,我過得很好呢!而且,除了我,哥哥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坐在後座的任琛,突然插進來。

“是呀,不止你哥哥,我這十多天,又是出國又是調查你的行蹤,快把我給忙死了。不過,我是真心的可憐那些保鏢呀,每天晚上聽你彈琴,居然沒聽出精神病。”

寧之允“噗”地一下笑了。

“琛哥,你也聽了很多天嗎?”

“不多,你被軟禁第三天左右,我就開始聽了。不過,中途又出國又辦其他事的,大概聽了三四天吧。”

寧希唯扭頭盯了他一眼。

“允兒那彈奏是大師級的水準,讓你白聽,你還囉嗦了。”

“水準的確是很高,但也不能天天彈同一首曲子呀!”

任琛很是不滿,覺得這兄妹倆的構造,無論想法及行事作風都確實異於常人。

“琛哥,那首曲子,是我哥哥手把手教我彈的第一首曲子,我以爲,如果哥哥來找我,一定會遠遠聽到這琴聲,就能確定屋子裡的是我。”

任琛不作聲,他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難怪當時他在信息裡跟寧希唯提到某個新開發區,有人在半夜不斷地彈奏某曲子的時候,寧希唯很肯定地告訴他,那裡就是軟禁寧之允的地方。

“好吧好吧,我錯了,是我太小看了你兄妹倆的默契度和心靈相通的程度,反正,你們就是一對怪咖!”

寧之寧小聲咕嚕着。

“我們怪?你和大哥更怪。”

這時,寧希唯的手機響了起來,寧希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將電話接通。

“小王,辛苦你們了!”

“嗯,好,謝謝,你們回去吧!別墅裡的監控錄像我已銷燬,你們放心,今晚這事,當沒有發生過就好。”

“好,你們保重!”

寧之允從寧希唯的話裡,聽出了端倪。

“哥哥,我們要離開t市嗎?”

“嗯,我們呆會再說。”

寧之允一看,車子已經到了碼頭,碼頭邊泊着依舊是那艘遊艇。車子停下來,寧之允正要下車,寧希唯卻一把按着她的手。

“允兒,不用下車。”

寧之允疑惑地望了寧希唯一眼,然後將視線移向遊艇,發現遊艇放下了可通車子的搭板,車子正緩緩地從搭板開上游艇。

遊艇緩緩地離了岸,幾個人下了車,從甲板上走進了船艙,開船的,正是某陰柔美男的大哥任思遠。

“大哥。”幾個人同時稱呼着男人。

寧之允有點驚訝地望了望哥哥,她難以想像,哥哥也會這樣尊稱別人。

寧希唯顯然看穿了她的想法,揉揉她的頭。

“琛和我認識十多年了,大哥也是!”

寧之允想像着,十幾歲的少年哥哥站在面癱男面前,苦哈哈地叫大哥的樣子。不由得失笑,笑完,卻又禁不住打起了哈欠。

“允兒,你去睡一覺吧!”寧希唯吩咐寧之允。寧之允也不矯情,自從懷孕之後,她便變得越來越渴睡,加上這一路上的折騰,她也確實累壞了,於是乖乖地鑽進小臥室裡睡覺去了。

朦朧中覺得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抱了起來,睜開眼,眼前的自然是寧希唯的一張俊臉。

“哥哥,到了?”

“嗯!”

寧希唯說着,已將她抱出了臥室。

這時的寧之允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嚷着讓寧希唯放下她。

於是在上次匆忙離開十多天之後,寧之允又再次回到小島上,而且這次並不是她孤單一個,而是和她愛的男人一起。

回到那間小木屋,寧希唯打電話叫了外賣,在等待的時候,兩人快速去洗了個澡,寧希唯坐在沙發上,寧之允則窩在他懷裡。

“允兒,看看這個。”

寧之允接過寧希唯遞過來的文件,文件封面寫着。

【dna檢驗報告】

“咦?這是我跟你的?”

“嗯!”

“你什麼時候去驗的?”

寧之允翻開裡面一大堆看也看不明白的數據,問。

“第二天。”

“哦!我和你,確實不是親兄妹吧?”

寧之允還沒翻到最後,但她心裡已經猜到最後檢驗結果了,而這時的她,說起非親兄妹這事已經是雲淡風輕了。

“嗯,的確不是!我得確保這層關係,才能將寶寶留下來。其實,我懷疑過你是不是我的近親,所以,爸媽纔會如此介意將你的身份公開。”

寧之允明白哥哥的用心,因爲,如果兩人是親生兄妹又或者是近親,這寶寶致畸的可能性都非常地大。

“然後呢?”

“並不是。”寧之允這時才真正鬆了一口氣,那大疊的報告書也終於翻到了最後,終於看到一句她看得懂的句子。

檢驗結果:【兩人爲兄妹的可能性約等於零】

看完這個,寧之允一直壓在心頭的疑問,終於忍不住問了出口。

“哥哥,我究竟是誰?”

寧希唯輕輕撫過她平坦的小腹,墨黑的眸子掠過無數華彩。

“你是我寧希唯的老婆!”

寧之允臉一紅,從哥哥口裡聽到老婆這個稱呼,她是真心的不太習慣!

“怎麼?老婆大人很熱?”寧希唯低下頭,輕咬了一下她通紅的耳垂。

“哥哥,你可不可以別這麼噁心?”

寧之允是很想要適應這個稱呼,但二十二年的兄妹關係,已經深入骨髓,哪能說變就變?

“行,不噁心也行,你叫我一聲老公來聽聽!”

寧希唯臉皮極厚地爲自己謀求着福利。

“纔不!”

寧之允對着他湊近自己嘴巴的耳朵用力一咬,然後趁他吃痛的時候,乘機離開他的懷抱站了起來。

“叮咚叮咚”門鈴恰好在這時響起,寧之允跑去開門,原來,是外賣送來了。

兩人都餓壞了,狼吞虎嚥地吃過東西,寧希唯早就忘了自己所謀求的福利還沒到手。

“允兒,你累不累?”

寧之允搖搖頭。

“不累的話,陪哥哥出去走走?”

“嗯!”

出門前,寧希唯特意跑回睡房裡拿了兩條圍巾,他將杏色的圍巾密實地圍在寧之允的脖子上,黑色的同款圍巾卻隨意地搭在自己脖子上。

“什麼嘛,你這樣根本不暖和。”

她雖然一七五高,但在一九零的寧希唯面前,還是有點差距。寧之允踮着腳,想幫他將圍巾繞上。

“我不冷!”

寧希唯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寧之允瞪了他一眼,剛纔洗澡的時候,他已經順便將鬍子刮乾淨,現在一張臉又恢復了英俊硬朗的樣子。

“不冷你爲嘛要戴?”

“情侶裝嘛!”

寧希唯穿着灰色休閒褲,深藍色的休閒毛衣外套,而寧之允剛纔被逼穿上又厚又大的深藍色羽絨服。

寧之允服了這個男人,估計是,第一次可以以情侶的身份在別人面前亮相,所以,顯得特別的興奮吧。這樣猜測的寧之允,也不再說什麼,由着他牽着手出了門。

這時已是十一月中,在t市只算是初冬,但在這小島裡,卻尤其地寒冷。

幸好,寧之允被寧希唯包得嚴嚴實實,出了門之後,寧希唯見風極大又將她的圍巾從脖子拉到鼻子之上,於是,寧之允只露出一雙骨碌碌轉着的大眼睛。

寧之允一手插進衣袋裡,另一隻手,被寧希唯暖暖的大手包裹着,雖然不比放在衣袋裡暖和,卻又捨不得甩開。

從木屋裡出來,便是一大片沙灘,再前方,是一望無際的碧藍海面。

“哥哥,這裡真美!”

寧之允呼吸着帶點鹹腥的潮溼空氣。

“我也覺得這裡很美,所以纔買了這幢房子,想不到,也沒辦法住太久。”

寧希唯的語氣明顯地帶着惋惜。

兩人走在鬆軟的細沙上,一大一小的腳印,隨着兩人前進的步伐而越拖越長。

“哥哥,我們要離開嗎?”

“是的,我們在這裡再呆一天,後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這裡暫時是很安全,但也不能呆得太久,按爸媽的能力,遲早會找來這裡。”

寧之允沉默着,雖然她覺得不捨,這種不捨感,並不單單是對這裡,還有t市一幫的朋友們,而她最不捨的,當然是父母。即使他們曾那樣對待她,但她知道,那是一雙深愛着自己的父母。

本來穿得很厚實的她,迎面而來的呼呼寒風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但從心底透出來的寒意卻讓她無來由地打了個寒戰。敏感的寧希唯用雙手搓了搓她露出來的手。

“允兒,冷嗎?”

“不冷!”簡短的回答,卻帶着濃重的鼻音。

寧希唯俯着身望了望妹妹紅了的雙眼,在她凍紅的鼻尖上輕吻了一下。

“允兒,我們這次出國,不知要去多久,但我們一定會再回來的!等爸爸媽媽真正能接受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回來,好嗎?”

“嗯!”

男人的指腹,輕柔地擦過她溼潤的眼角。

兩人在小島裡住了兩晚,第三天凌晨,寧希唯將寧之允叫醒,將之前收拾好的行李提起來,兩人牽着手出了門。

鎖門的時候,寧之允不捨地問。

“哥哥,這屋子,你打算賣掉嗎?”

寧希唯搖搖頭。

“傻瓜,這是我們的家,我不會賣掉,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會繼續拜託琛幫我看管着。”

兩人上了遊艇,寧之允問。

“哥哥,我們現在回t市乘飛機離開嗎?”寧之允想,也許,那是她最後看t市的機會了。

“不,琛直接用遊艇送我們到香港,我們從香港飛去法國!”

寧希唯是個很小心的人,在香港離境,父母就無法查到他們的行蹤。

到達香港碼頭的時候,是早上九點多,寧希唯兄妹告別了琛,直奔香港國際機場。

在飛機上渡過漫長的十多個小時之後,兩人終於到達了巴黎,這時的巴黎是華燈初上,異常的漂亮,寧希唯和寧之允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美景,擔心妹妹受累的寧希唯找到一早已訂好的酒店,兄妹二人在酒店吃了晚餐,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當寧之允醒來的時候,已是法國時間中午時分,坐在牀沿看報紙的寧希唯,見妹妹終於睡醒,勾起脣。

“睡公主,早!”

近來,寧之允愈發地覺得,一向走嚴肅沉穩路線的哥哥,正在向油腔滑調的路線發展。

她撇撇嘴,哼啊了一聲,坐了起來。

看見餐車上,居然放着中國式的中餐,粥和一些包點。

“哥哥,這裡不是法國嗎?”

“呵呵,這個世界還有那個角落沒有中國人?”寧希唯知道她指這些早餐,咳咳,其實,算是午餐了。

等兩人退了房,從酒店裡走出來,一輛車子停在兩人面前,一名法國小夥子從車上走出來,微笑着用法語跟寧希唯說了幾句,然後將車匙交給寧希唯。

寧之允睜大眼。“哥哥,你會說法語?”

“嗯哼!你猜對了!”

寧希唯打開車門,將妹妹推上副駕駛座。

車子駛了兩三個小時之後,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小鎮上,車子停了下來。

寧希唯繞過來,打開車門,將妹妹挽下來,指着眼前一幢很漂亮的白色屋子,說。

“允兒,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

而在寧希唯救走寧之允當晚,空軍首長的郵箱裡收到一份郵件。

【首長,你交予的任務希唯已如期完成,這個系統與原來的系統有很大的區別,建議首長多配備兩名維護人員。另外,報告一件事,雖然這事因我而起,但因關係國家安全,絕不能姑息。前段時間系統崩潰一事,我私下已查明原因,肇事者是舒佩文,犯罪證據我已另外打包發給你。新的系統,她參與的部分只有極小一部分,而且那部分是錯誤的程式。爲保障新系統的安全,請重新調整新的工作人員維護及監控。】

首長回覆此號:

【寧希唯少將,雖然你已正式辭去軍中所有職務,但無論軍區或是空軍基地,都隨時歡迎你重新加入!另外,我以首長的身份懇請寧希唯少將以編外人員的方式繼續擔任空軍防禦系統負責人一職!】

------題外話------

謝謝【januarysnow1】親的票票。

親們的一票或是幾票、每一花鑽、每一留言,都是對竹子的極大支持!謝謝!

之後的情節,以溫情爲主,虐點應該不多了。關於妹妹的真正身世的揭曉,大概在五十萬字左右,當然,這是竹子的估計偶有偏差。如果有些親只是對身世的情節比較感興趣,可以選擇在本文五十萬字左右再來看關於真正身世的問題。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竹子寫作上的一個敗筆吧,整個文的支撐點太小,無法寫出支線情節的亮點。

這是竹子向來的弊病,所以,竹子的文,最長也就是四十多萬完結。果然,三幾個文,還是沒法突破和改變得了自己的穢病呀。

啊哼,接下來,竹子還是會努力的!

謝謝所有親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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