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哥哥,別愛我 07 幸福小夫妻(下)
【07】
來法國這些日子,寧之允天天都睡到自然醒,醒來的時候,坐在牀上發一會小呆,清醒一些纔去洗漱,然後,出了臥室門,在客廳裡通常她都不會見到哥哥的影子,只會在餐桌上看到每天不同的豐富早餐。
飯廳有一面玻璃門與花園的一隅相連,寧希唯說,爲了讓妹妹吃飯時有良好的胃口,在這一隅,種上了她最喜歡的白色百合。
這天,寧之允吃早餐時瞥見花園那一隅裡熟悉的背影,於是,端着牛奶,倚在玻璃門,隔着玻璃看着花園那個健碩的背影在翻弄着花草,男人弓起的脊背寬而結實,那個脊背仿如一堵堅實的牆,能幫她將所有的風雨都阻隔在厚牆之外。
外面的氣溫大概十度左右,但男人只穿着牛仔褲短袖T恤,偶爾看見他的棱角甚是分明的側臉,晨光之下在他額上發上,會沾着幾滴金黃瑩光的汗珠。
這個男人,本來,在部隊裡,在軍區裡,是擁有龐大兵團發施號令的副師長、司令官,曾經,在那個熟悉的東方國度,他以他的力量守護着國家、守護着人民的安全。
但在這裡,他卻只是她寧之允的男人,他守護的,只有她和寶寶而已。
離開T市,寧之允常常不自禁地想,他曾經後悔過嗎?
像他這樣,義無反顧地拋卻他揹負的所有責任,缷下他身上所有的光環,只爲了,擁着她遠走天涯。他真的不會後悔嗎?
這幾天裡,這句話一直如魚刺般梗在她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樣子刺得她極難受。但她,卻一直不敢問出口。
端着牛奶,推開門走了出去,男人聽到腳步聲,直起身子扭轉頭,朝妹妹一笑。
“允兒,睡夠了?”
在金色的陽光之下,微彎的眉眼上揚的脣角溢出無數的寵愛。
“嗯,哥哥你怎麼不多睡點,昨晚不是忙到很晚嗎?”
昨晚吃完飯,寧希唯便躲在書房裡,中途,寧之允煮了咖啡,將從小鎮裡賣回來的麪包烤熱給他送進去,看見電腦屏幕上又顯示着一堆她看不懂的代碼。
寧希唯見妹妹站在屋檐下,便擱下手裡的鏟子,花埔邊,扔着些雜草。
“習慣了,到點就睡不着,你吃飽了?”
寧希唯這時已走至她身旁,越過她,透過玻璃望望屋裡的餐桌,看上面的早餐還沒怎麼動過,不由得皺皺眉。
“今天怎麼吃這麼少,又想吐?”他的兩手都沾了些泥土,只是垂在身側,不敢摸她,但卻低頭吻了她一下。現在的寧希唯,甚至不敢深吻妹妹,怕一經撩拔起體內的熱情,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這麼多年,他寧希唯從沒試過如此懷疑自己的自制力。
寧之允搖搖頭,手擡起來撫平他皺了的眉,然後輕輕擦去他額上的微汗。梗在喉嚨的話,終是問不出口。
“沒有,一個人吃好沒趣,你陪我一起吃吧!”
“嗯!”
寧希唯彎身從走廊上的鞋架上拿了雙鞋子換好,擰開洗手盆上的水龍頭,將手洗乾淨,這才陪着寧之允進了飯廳。
“哥哥,你以後叫我起牀吧,一起吃早餐比較有味道。”
寧之允拿起麪包啃了一口,見哥哥正拿起一塊麪包,於是說。
“你如果覺得一個人吃早餐吃得沒味道,以後哥哥等你起牀再一起吃吧。醫生說你現在必須要保證充足的睡眠,像我這麼早起牀的話,你會睡不夠。”
“嗯!也行,但你不會餓嗎?”
“這有什麼,以前在部隊,常常一大早起牀就進行特訓,有時得捱餓捱到中午。”寧希唯毫不在意地說。
“哦,這樣聽起來,做軍人挺受罪的,至少,像我這樣的人,鐵定受不了這種苦。”寧之允自嘲道。
寧希唯將均勻地抹上芝士的麪包遞給她。寧之允接過他遞過來的麪包,卻伸出另一個手,用食指繚繞着捲起他垂在額前的一小撮頭髮。
“哥哥,你的頭髮長了,下午我陪你去剪了吧?”
看慣了那個板寸短髮的英武哥哥,總覺得現在這樣頭髮長了些襯着他一張俊臉,少了幾分冷漠卻多了幾分柔和,讓人有親近的衝動。
開始她也沒察覺這種變化,但這幾日她每次陪他在鎮上走,總覺得會有不少男女都會向哥哥投來傾慕之目光。以前,這種目光也不是沒有,但以前的哥哥表情太嚴肅目光太冷,一般人都會被他的目光和表情嚇得只看一眼便迅速移開視線,敢與他視線相接的人,少之又少。
但現在的寧希唯,或者是心情變化了,又或者真的只是因爲這髮型的改變,即使站在一堆金髮白皮膚的人中間,卻絲毫不顯得遜色,還引來不少青睞的目光。
“嗯?你喜歡我原來那種板寸頭嗎?我還以爲,你更喜歡像現在這樣柔和一點的髮型呢!”
寧之允扁扁嘴,狠狠一口咬在麪包上。
“如果你這副模樣只讓我看到,我確實更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寧希唯心情好得不得了,脣邊掛着興味的笑意。
“要不,我下次出門,像你以前在T市一樣,戴個墨鏡鴨舌帽,這樣總行了吧。”
寧之允被取笑了,哼哼着不再理他,只是將氣力都花在對待那塊麪包上。寧希唯擡腕看看錶,門鈴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寧之允奇怪,“安妮今天怎麼這麼早。”說着,正要起來去開門。
寧希唯輕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着,他自己卻站了起來。
等寧希唯開了門走回來,他身後跟着的,卻不是胖胖的安妮。而陰柔美男任琛和他那個冰山大哥任思遠。
“琛哥,大哥,你們怎麼來了法國?”
寧之允開心得不得了,連忙放下牛奶跑到客廳。
“我和大哥只比你們晚一天到法國。”
琛回答着,上上下下打量着寧之允,不由得伸手捏了一下她泛紅的臉蛋。
“允兒,看來你還蠻適應這裡的生活,幾天沒見,臉色紅潤多了。”寧之允雖然和任琛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卻對他有種莫名親切感。而任琛,這些年聽寧希唯提得多了,早當她是自己的妹妹一樣。
寧之允摸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說這些全是哥哥用圈養豬一般的標準來餵養自己的功勞。
“是呀,法國的氣候看來還蠻不錯的。”她打着哈哈。
“屁,這樣種鬼天氣,整天下雨,下得我快發黴了。”琛抱怨着挨着冰山大哥坐下。
“你不喜歡,幹嘛還千里迢迢跑來?”寧之允反問。
“你以爲我想來?是被我家大爺和你哥哥給抓來的。”琛瞪了寧希唯一眼,卻不敢用同樣的目光怒視自己哥哥。
“啊?”
寧之允沒聽哥哥提起過這事,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家大爺,這個月要在巴黎參加時裝週。而你家那位大爺呢,非要我們參加你們的婚禮。”
琛一臉被人要脅的不爽。
“不是我非要你參加,是大哥說,既然是這樣,你們一起結婚!”
寧希唯喝着茶,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說。
“希唯,婚紗和禮服我全拿來,掛在我車後座裡,你和允兒先試試,如果尺寸不合,我今天拿回去改。”
任思遠完全無視任琛的抓狂,望着寧希唯臉上毫無表情地說。
寧之允在小島上住那幾天,也習慣了大哥那比冰面還平靜的臉目,她真搞不懂,像他這樣的人,怎麼能設計出那麼出色的女性禮服,據說,找他私下設計一件禮服,要近百萬,但她也聽說過,他是從不設計婚紗的,她只以爲他不擅長,卻原來不是。
當着衆人,寧之允不好說什麼,其實,她是真不願哥哥那麼辛苦賺來的錢,花在這種地方。
寧希唯和任琛很快就拿了幾套禮服回來,有一件,正是寧之允那天看中的婚紗。而另三套,則是三位男士的禮服。
“允兒,你先穿上去試試,如果不合身,讓大哥趕緊修。”任琛將婚紗遞給她。
寧之允拿起婚紗往睡房裡去,隨手關上門,將身上的外衣脫了,門卻輕輕地打開了。
“允兒,大哥說,這一款婚紗,你自己應該沒辦法穿得上去,讓我來幫幫忙!”
說話間,人已走了進來。
這時的寧之允只穿着三點式,正拿着婚紗在究竟着要如何穿。一聽哥哥的聲音,驚嚇之下,連忙轉身將婚紗擋在胸前。
於是,寧希唯看到的,是妹妹潔白且曲線完美的背部和修長筆直的美腿,整個背影散發着完美女神的光芒。他不由得嚥了一下口水,禁YU這麼久,現在看到這等豔麗春色,那晚的春宵美景、那晚的銷魂蝕骨瞬間涌上腦海。
他只覺得渾身發燙,卻不知如何去將這身滾燙降溫。
“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緊張感,感受到他熾熱火燙的目光赤果果地落在自己幾近全果的背部,她只覺得背部每一寸肌膚正隨着他的注視而一點點地燃燒起來。
寧希唯跨前一步,雙手落在她的腰間,雪白瓷般滑的肌膚,彈性而柔軟,大手從腰間輕輕地推移,緊緊地將她的纖腰環住。
“我來幫你!”
沙啞的嗓音出賣了他努力裝出的平靜,他渴望重溫了那麼久的美好,現在就在這樣赤果地被他擁着,多日來努力營造的理智,變得如暴風中的危樓,芨芨可危。
她身上獨有的幽香一點點地掠過他鼻尖,他的理智對自己說,只是輕吻一下就好。頭低下去,脣沿着她雪白的頸項一下一下地印了下去。
寧之允被他抱在懷裡,背部清晰地感受到他結實的胸脯還有熾熱的體溫。身體隨着他在肌膚上游移的大手而微微地顫抖着,現在的她,只如那隻誤闖進狼窩的小白免,毫無反抗之力,任由身後的男人恣意蹂躪。
他熱而溼潤的脣,從她的頸部,一路吻至背部,兩隻大手,不知何時,已掌握着她身前的柔軟。
“哥哥……”
寧之允可憐巴巴半帶着申吟的聲音傳到他的耳邊,經驗尚淺的她,如何經得住男人這樣挑拔?羞澀夾雜着渴求,讓她不知所措,身體如漂在汪洋大海上,急切,想找到些可以依靠的,比如,身後這個男人的溫暖懷抱。
背部扭了幾下,這種類似求HUAN的信號,男人豈會不懂,急切地將寧之允的身子扳了過來,脣飢渴地捕捉住她柔軟溼潤的脣瓣,甚至用齒啃咬着她誘人的脣,舌頭瘋狂地在她口腔內亂竄,肆意地侵略着她口腔內每一寸領地。
寧之允被吻得神智恍惚,呼吸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急。男人的手先是用力地捏着她渾圓彈性的TUN部,慢慢地移至她平坦的小FU上。不過,當他的手一放在她平坦的小FU上,也許是爲人母親的本能反應,本來已理智盡失的寧之允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驟然醒覺自己肚子里正靜靜地躺着可愛的小寶寶呢,哪能做這個?
驚醒過來的寧之允有點急,拽着婚紗的雙手抵在他胸前試圖用力推開他,但以她的力氣,根本無法撼動正處於激情之中的男人半分。寧之允一急,也顧不得會弄痛哥哥,牙齒一閉,用力地咬在仍在自己嘴裡肆意侵略的舌頭上。
這一咬,用力不輕,痛感讓寧希唯終於清醒了一些,驟然放開寧之允,倒吸了一口氣。
“允兒,對不起。”
嗓音仍舊沙啞,墨黑的眸子仍舊帶着濃烈的渴求,但他的理智,終於是回覆了一些。兩個人靜靜地相對站了一會兒,卻都是低着頭,沒有看對方一眼。
“來吧,我幫你穿上婚紗。”寧希唯接過她一直死死拽住的婚紗,目光卻躲閃着不敢看向她的臉。因爲,光是用猜的,他也能想像到,現在的妹妹肯定是臉漾着紅暈眼冒着氤氳,他只怕他再看多幾眼,又會情不自禁地失控要了她。
他吞嚥着帶着濃重的血腥味道的口水,目不斜視地給她穿好婚紗拉上背後的拉鍊,寧之允也一直不作聲,像個布偶一樣任由他擺弄着。
兩人都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等他鄭重地將她的頭紗戴上去,纔敢認真地審視起眼前的妹妹。
穿着婚紗的寧之允,身材愈加顯得高挑卻不失豐滿,襯上絕美的五官,整個人看起來高貴而脫俗,尤如下凡仙女一般美不可方物。
等寧希唯小心翼翼地牽着寧之允的手走出客廳,琛尖尖的口哨聲便響了起來。
“哇塞,允兒,你比我哥那些專用模特都漂亮得多!”
任思遠抱臂,用深沉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寧之允,欣賞完自己的傑作,才點點頭,當是認同了弟弟的話。
“允兒,有沒有興趣來給大哥客串這次的時裝週?”
“不行!允兒現在這樣的狀況,怎麼可能給你擔任模特!”寧希唯一口就回絕了。
“那行,那就等允兒生完小孩吧!”
大哥似是誤會了寧希唯的意思。
“生完小孩也不行!”
寧希唯執拗地堅持着。
“希唯,是你說,只要我肯爲允兒設計,什麼條件都肯答應的!”
大哥篤定地坐了下來,端起茶悠然喝起來。
“我是說過,但我指我自己,而且,我願意付錢,多少錢都行!”
寧希唯強調。
“我不要錢!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寧之允被眼前這兩個爭執起來的男人弄得莫名其妙,完全不在狀態地瞅着兩人。
琛將她拉到一邊,說。
“大哥因某些原因從來不設計婚紗,但大半個月前,也就是唯少告訴我他要當爸爸的那個晚上,他找上大哥,非讓大哥親自設計幾件婚紗,還說多少錢,都願意付。大哥說只要唯少答應他一個條件,他就給你設計,唯少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寧之允這才明瞭箇中原因,她熟知行情,知道按大哥的設計價格,這幾套婚紗及禮服,至少近千萬的價值,而他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並不過份。
寧之允重新走回客廳,兩個男人依舊很冷靜各自堅持着自己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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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是我不願意答應你,而是我和哥哥現在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這時我們是萬萬不能暴露行蹤。”
“我有辦法讓人認不出你來。”大哥似是對此事深思熟慮過。
“好吧,如果你不怕冒險,我答應你,等寶寶出生後,給你擔任一次時裝模特。”
她知道,很多東西都不能用錢來衡量,既然大哥認爲這樣的交換合算,又保證不暴露她的行蹤,她自是不好再推託。
“行,那我先預約了!”大哥圍着寧之允轉了一圈,手捏捏婚紗的腰部。
“剛剛好,我還以爲會寬了一些。”寧之允不好意思說,這陣子被哥哥喂胖了。
等寧之允將婚紗脫了下來之後,三位男士也紛紛換上禮服,站在客廳裡,個個風流倜儻、英俊不凡。
到了寧希唯說好的日子,一大早,寧之允乖乖地坐着,由大哥從巴黎帶過來的化妝師給化了個淡妝,四個美女帥哥開着兩輛車到了約好的教堂。
當牧師問:“寧希唯,你願意娶寧之允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寧希唯炯炯有神眸子直望進寧之允眼裡:“我願意!”
牧師:“寧之允,你願意嫁給寧希唯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寧之允美眸裡泛朦朧的水霧:“我願意!”
隨着二人爲對方的無名指套上戒指那一刻起,兄妹二人,終於,從世人眼裡的兄妹關係,成了被世人祝福的一對幸福小夫妻!
當晚,法國的凌晨時分,T市的清早,莊雨菲和寧沛毅的郵箱裡,同時收到一張相片。
相片裡的一雙新人站在教堂內,男的英俊倜儻女的嬌媚脫俗,兩人深情對望,閃着亮光的是兩人無名指上戴着的同款戒指!
------題外話------
謝謝【滿腹經綸】親的票票。
啊啊,甜蜜溫馨的情節,好難寫呀……明天,寶寶出生了,但願竹子能寫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