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法則四十

40法則四十

法則四十

一晚上幾次我記不得了,反正那香薰厲害得很,叫人想一直做一直做下去。

反正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轉個身子繼續睡,渾身軟綿綿,又痠痛無力,啊,好想就這樣睡一天啊。

咦,趙行逸呢?

我起身左看右看,沒看到趙行逸的人影。

心裡一急,又想着,現在時辰不早,碧兒該不會進來叫我起牀過吧?如果她進來過的話,那豈不是會發現我和趙行逸躺在一個牀上嗎?

可是現在趙行逸又不見了,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腦袋好亂啊。

這時,門被打開,碧兒的聲音傳來:“小姐,你起了嗎?”

我下意識的往被窩裡縮了縮,我這可光着身子呢,被碧兒看到始終不太好,而且,我和趙行逸昨夜歡愉後留下的痕跡……更不能被看到啊。

“起了起了,你快去給我打洗臉水,我要洗臉。”

“哦,好的。”碧兒還沒進來就被我趕出去了。

想起趙行逸,我馬上又叫住她:“碧兒……那個,你,你怎麼不早點叫我?你來叫我的時候有沒有,有沒有看到什麼呀?”

碧兒納悶:“看到什麼?沒有呀,小姐你向來都晚起的,奴婢來叫您總會被您罵,所以奴婢就晚些來叫你……”

聽到這解釋,我提起的心瞬間放下了:“哦哦,這樣啊,那,那你快去給我打水吧,我要起了。”

“哎,好的小姐。”

捂住被子去拿衣服,身子一動,全身都痛,哎喲媽呀,怎麼這麼痛?而且雙腿間的不適感……讓人好難受啊。

走到鏡子前,能看到鏡子裡我的胸脯上全都是星星點點的紅印,叫人難爲情啊。

趕緊找了件保守的衣服穿上,穿好後碧兒剛好進來。

不知道趙行逸上哪兒去了,他難道一早就走了嗎?可恨,也不跟我說一下就走,太窩火了吧。

而且,而且我纔剛跟他表明心意啊,他怎麼也不跟我一夜風流後就不見蹤影了呢?該不會他其實沒有那麼喜歡我吧?

可惡可惡,混蛋,氣死我了!

“小姐,你在做什麼呀?”碧兒的叫聲把我拉回現實。

我看她一眼:“什麼做什麼呀?”

碧兒皺着眉委屈道:“小姐,這盆花是夫人特地買來給你的,可貴了,你現在……都快把這花給摘完了。”

我低頭看了看,這盆放在桌子上的花,果真已經慘不忍睹了,綠葉紅花都拽在我手裡,好不可憐。

我瞪了她一眼:“摘完就摘完,摘完了長新的出來。”

碧兒低頭不敢說話了。

——*——*——

因爲昨夜體力消耗過大,我吃了些東西騙碧兒說我要睡午覺了,然後把她趕了出去,接着我自己辛苦的把被褥換掉了……上面還有我和混蛋趙行逸的什麼什麼呢,不換掉的話被人看到肯定會遐想連篇的。而且,那牀單上還有一抹刺眼的紅色血跡,趙行漫說破處時都會流血,想來這血就是我流的了。要是不換掉的話,那怎麼行?!

把換下的被褥牀單藏在了一個箱子裡,忙活完後我整個人累得不行,躺牀上一會兒就又睡着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飯時間了,碧兒過來叫我,讓我去主廳和父母一起吃。

我略有些驚訝,回來後我們都是各自開竈吃的,我們一家人也甚少有一起吃飯的時候,除非是過節過年,今天怎麼倒叫我去主廳吃飯了呢。

問了問碧兒,碧兒回答說:“哦,老爺說姑爺來接您了,所以一起吃個飯吧。”

“啊?”我失聲驚叫,“怎、怎麼可能?”

碧兒眨眨眼:“怎麼了?”

“我、我怎麼不知道?”

“小姐你忘了?下午您都在睡覺呀,姑爺來的時候不忍心打擾您睡覺就沒讓我叫您起來。”碧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些嫌棄,還嫌棄的瞥了我一眼。

家裡人都喜歡姐姐,下人們也不例外,自然不喜歡我這個驕縱無禮的刁蠻小姐。

我沒在意她的語氣只問:“我怎麼不知道?”

碧兒只好說:“早上我準備告訴你的,可是您要睡覺,就沒告訴你了。”

我猜,碧兒是故意不告訴我的。

那現在要怎麼辦呢?秦子景怎麼突然來接我?接我去哪兒?去秦家嗎?開什麼玩笑?我纔剛和趙行逸好上呢,不對不對,是剛明白自己的心意。剛纔那樣說好像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樣。

我道:“跟我父親說,我不餓,不想去吃,也跟秦子景說,我不回秦家。”

碧兒睜圓了雙眼一點不信這話從我口中說出來。她印象中的我,只要有關秦子景的事我肯定都激動的蹦上天了。

可是現在怎麼能一樣呢?我對秦子景是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可那不是愛呀,我可沒有那麼強烈的愛他,若是他早些把目光投向我,我說不定還可能跟他在一起,而現在絕對不可能了。

“小姐,老爺叫您一定要去,你怎麼能不去呢。”

“我不去就是不去,還要你來說?快去回了我爹,就說我不舒服,不去了。”我雙手環胸坐在牀上,一臉不悅。

碧兒只得點點頭去了。

我獨自餓,隨便找了些東西墊了墊肚子,心想着這碧兒去回話怎麼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呢?

盼頭盼腦的就看到了碧兒過來了,她笑着道:“小姐,老爺夫人帶着姑爺過來看你了。”

我一聽愣住了,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我皺眉:“來看我?爲什麼來看我!”

話未說完,父親攜着母親,秦子景跟在他們身後就進來了。

見到秦子景的時候我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我不清楚這到底屬於什麼樣的心情。

“阿芊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不舒服了?”父親問我。

母親附和道:“是呀,我聽碧兒說你睡了一天了,該不會是生病了吧,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話畢,還朝我走來摸我的額頭。

頭上一滴汗,我窘迫道:“我沒事,只是昨夜睡得晚,今日就有些累了……”

父親沉着的臉也緩和了些,但還是嚴厲道:“自己的身子要多注意些,都已經嫁人了還這麼不愛惜身子,沒得叫人擔心了。”

我低頭,一副認錯的好模樣:“我知道了,我會多注意的。”

“嗯,知道錯就行。”父親的臉更緩和些了,連帶語氣都溫和許多。

碧兒很殷勤的給他們端茶倒水,讓他們圍着我坐下。

秦子景就坐在我身邊,母親拉着我的手面帶善笑:“我的乖女兒,這次子景來接你,你去了秦家得好生聽話知道嗎?要是有不會的儘管來問孃親,孃親一定給想法子。”

秦子景面色不變,只是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實在不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我發愣,母親推了推我:“阿芊,怎麼發愣呢?”

父親哈哈笑道:“這孩子高興傻了吧。”

秦子景的雙眸微閃了一下,然後垂下眼簾。

我愣愣問道:“怎麼回事?爲什麼,就要跟他走了呢?”

“傻孩子,你都嫁給子景了,該跟他回家纔是,總住在孃家算個什麼?”母親戳了戳我的額頭。

他們三人就在我這兒說起了話,還順便把晚飯放在了這兒吃。

其實也只有父親和母親在說話而已,秦子景很少說話,最多就是個“嗯”“是”或者點頭搖頭之類的。

我越發覺得他不好起來,越發覺得趙行逸好起來。

秦子景太冷漠了,對長輩至少要面帶些微笑吧,冷着個臉算什麼?我父母又沒欠他什麼,太讓人不爽了。

一頓飯吃了很久。

吃好後,父親留秦子景在府裡歇下,說明日再走,秦子景同意了。

我緊張起來,他要住在這裡,那他得跟誰住?莫非要跟我住?

這怎麼可以!

我準備說話的時候母親拉着我起身,還一邊說道:“老爺,子景,我跟阿芊說些貼己話,你們慢聊啊。”

“去吧,我跟子景也正好要說些話。”父親寬宏大量的以揮手讓我們進屋去了。

母親把我帶到裡屋,然後四處瞅了瞅,確定外頭聽不到裡頭的聲音後,才拉着我坐在牀邊,苦口婆心道:“阿芊啊,你這可真所謂是苦盡甘來呀。”

我扯了扯嘴角,我現在不想要這“甘來”了成不。

又不敢直接把話跟母親挑明瞭,只能先聽聽她要說些什麼。

“阿芊,實話說了吧,阿奕對你做的那些事兒我跟你父親都知道,只是礙於從前都是你霸道,阿奕都是被你壓在底下的,我們也只是想替阿奕做些事罷了。”母親唉聲嘆氣,說道姐姐還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說起這事兒你可別怪我跟你爹,當時我們也是爲難的,你姐姐難得喜歡一個人,還跟你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她只能把一切心思都放在心底,就怕被你誤會,阿奕也是苦啊……”

說罷,母親抹把眼淚。

我心裡莫名的發堵起來。

“你爲什麼把這些告訴我……”我開口。

母親道:“阿芊,你那會兒纔多大呀,才十三四歲,還未及笄,我們只當你一時興起,而你姐姐當時已經十六了,再不嫁人就得成老姑娘了,偏偏她還看不上別人,我們一直沒爲她做什麼事,只盼着能想着給她找個她喜歡的人嫁了就好。”

“母親……別再說了,我不想聽。”我阻止她說下去,她再說下去,我只會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可憐蟲,父母做的一切都是向着我姐姐的。

爲什麼總要在我不想知道從前的事的時候把這些事挑明瞭告訴我呢?

老天爺你偏不讓我好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