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

支子百無聊懶,就去找鍾敬——那個山之心幫助當上了凹裡鄉黨委書記的。找到鍾敬後,說:

鍾書記,你好。

鍾書記說:

我不太明白你爲何辭職?再回來幹吧。

支子說:

現在不可能,我已脫俗離界了。我問你鍾書記,近來幹得可好?

鍾敬說:

什麼好不好。但既然上任了,我就努力幹。

劉華沒有爲難你吧?

他被拘捕了,總不知悔改,貪了再貪。

哦,活該。也省了仙師的事。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你們千萬別再幫我,好象我是個擺設似的。我準備讓全鄉來個大變化,讓所有人都富,我可不是個無爲的幹部,我要證明自己。

你安心了,自信了最好。那我走了。

支子來到一個山坳裡,猛然間從一條溪水邊竄出一條大莽來。。。。。。支子一嚇,便呼喊:仙師,你快來呀。山之心剛剛合上眼,聽到支子的叫,就飛過來,說:

不是說我要睡會兒嗎?你怎麼又擾我?

支子一指蟒蛇說:你看。

山之心說:

這蛇要和我說話。

就上前聽。聽了一會兒後,就對支子說:它想到一個更大的地方去,但不知去哪裡,也不敢走出去,怕被人看見會打死它。

支子說:

他怎麼會講話,你又怎麼聽得懂?

山之心說:

我是仙,誰的話都聽得懂。蛇會講話,任何動物都會講話。只不過你們凡人聽不懂。

支子說:

那怎麼辦?

讓它去我們蒙山吧。

說畢,手一揮,蟒蛇就騰空了,飛向蒙山去。

附近有一個雷達部隊,此時有一個兵正好擡頭看見飛過的巨蟒。大驚,跑回接收室報告領導:

報告,剛纔我發現一不明飛行物,也不是飛機,也不是飛船,長長的,向西而去。

領導問值班人員:接收到信號沒有?

值班人員說:

沒有任何信號。

領導便斥這兵:

你腦袋有蟲是不是?

而支子不知道這一切,只問山之心:

仙師,你又要回洞裡去睡嗎?

當然。

我一個人很孤單。

我非睡會不可——記住。這一會兒,可能一個月。

那怎麼行。

我去也——山之心說,就沒了蹤影。

支子只好獨自漫走。到了另一個地方,這兒一個村子,村前一隻公雞在和一條狗打架,打着打着,公雞就把狗吞了,支子又大駭,便又叫:仙師快來。

山之心又來了。很不高興地說:

你成心不讓我睡對不、怎麼一會兒又大叫?

支子說:

我看到一隻公雞吞食了一條狗。

山之心說:

編。從此我們不見。

支子拖住山之心說:不行——他就醒了。原來山之心走後,他也睡了一覺,躺在溪邊。

山之心整整睡了一個月,起來就召喚支子,然後問:這個月有什麼情況?支子說多了。那裡那裡老婆毒死了丈夫,那裡那裡拆遷戶火燒了指揮部••••••山之心說:揀要緊的我們去做吧。支子說:那又去救一個善良的人,這個人的善行和張玉根的善行不一樣,比張玉根善得更徹底。他叫黃志,原是一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出來後,努力謀生,終於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成了家並開了一家飯店,飯店生意不錯。有一天,他看到街邊有一個棄嬰。黃志想到自己的過去,立刻動了惻隱之心,將棄嬰帶回家去餵養。他老婆也是個善良之人,也接受了棄嬰,而且親自照料。這件事傳出去後,黃志家的飯店門口就會經常出現棄嬰。黃志一一收養,請了專人照看,因爲黃志夫妻兩還要打理一家飯店。到目前爲止,他們一共收養了八個棄嬰,個個餵養得白白胖胖,大的已在讀小學了。黃志三十歲了。他們開飯店的大部分收入都放在餵養棄嬰上。他們沒半點後悔,但前幾天,一場車禍,使黃志的生命垂危。昨天他醒了,他交待妻子,現在飯店的生意一天差似一天,怕堅持不了多久;我本想轉做其它生意,現在看來不太可能,我擔心那些孩子們。你可將我的全身器官能賣的都賣掉,用作孩子們的生活費,記住了。說完他又昏過去了。他妻子哭得象個淚人兒。醫生說,黃志很難活過來。

山之心說:

真是個大善人。

然後就吹了一口氣,這口氣似微風一般,吹向黃志的病房,進入了黃志的嘴裡。黃志猛然坐了起來。

支子問:“仙師,你想睡覺時,爲什麼不回你原來所處的山之深處睡,爲何要睡在山洞裡?”

山之心說:那不行,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就要等下次的火山爆發了;可能就是幾百上千年以後呢,不能回去。還不到時候。

支子說:

我怕你就回去呢。

他們又說了一些別的話。

現在來回顧一下張玉根,他拿了山之心送的二十萬元錢後,將貸款全部還清了,另一面又出現了奇蹟:他的枯死的果苗又全都復活了。張玉根高興的請全村人好好吃了一頓,而村民圍着他,高叫着: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

但張玉根覺得真正的好人是那個送錢給他的人。就焚燒了一柱香,叫村民們和他一齊跪下,邊拜邊說:多謝恩人,多謝恩人。

那柱香的煙飄飄嫋嫋,來到山之心的鼻下,山之心聞了聞,說:

張玉根真是個知情知義的人。

他一高興,就撒出一把花都飛向張玉根的果苗,使果苗們小小就開花。支子大叫:仙師 ,不可,這會亂了季節。

山之心只好把花收了回來。

山之心又要回到蒙山上去,因爲蒙山山體已有點缺水,便將感受傳給了山之心。山之心對於山的作用是象輸送血液一樣,他要給蒙山輸送水份。區別在於人的心臟一刻也不能離開人體而山之心可以,只要蒙山體內有水。但近一兩個月天上沒下雨了。

山之心對支子說:

我去去就來。

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山之心將蒙山腳下的一個水庫裡的水全輸送給了蒙山後,山腳下的村民就沒水了,大批農田得不到灌溉。一時村村驚慌。家幸你還記得嗎?蒙山山腰裡那個村莊的村長,來找老德,說你孫兒在哪兒——就是那個豬兒。老德說我叫他去,他出去玩了,不見了那個仙女後,他整天難過的樣子,還常常上山,可能又去那兒了。

一會兒叫來了豬兒。家幸問:你沒再見到那個妖女了嗎?豬兒說:不是妖女。說完不吭聲,家幸忙說:是仙女。這時豬兒才說:沒見着——聲音不大,帶着傷心。家幸說:我尋思山下水庫裡的水是被那妖女••••••不,是那小仙女弄走的,因爲有人看見水庫裡的水突然整個飛起來,都淋上了我們的蒙山,不是她是誰?

老德說:難怪昨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下得太大了,又沒變天,天氣預報也說沒雨。

我們山下也有一些田,現在哪有水去灌溉,豬兒,帶我們去找那仙女行不行——家幸說。

豬兒說:找不着。

……山之心已經明白了這些情況,很是不安,於是去找東海龍王。

自從孫悟空歸了正後,沒人再去騷擾他,東海龍王每天香甜的睡。這天有蝦兵來報:

龍王,有一個人來找您。

誰?

不認識。

孫悟空?

不是。

能進我東海的,絕不是凡人,叫他進來。

是。

一會兒山之心到。

龍王問:

你是誰?

蒙山之心。

蒙山?——龍王並不知蒙山,

借你一些水用?

幹什麼?

澆灌農田。

接着,山之心說了細委。

龍王說:

要呈報玉帝。

玉帝正在蟠桃會上吃蟠桃。

太白金星走過來,說:玉帝,現在凡間出了這麼這麼一檔子事••••••

玉帝說:

那蒙山在哪裡?

在東京緯度二十六度左右。

山之心算什麼類?

非仙非妖,山之精靈而已,從目前來看,還算得上一個好的精靈。

反正救衆生吧,准許東海送水。

得令。

東海龍王就送去了一批水,立刻電閃雷鳴,大雨傾瀉,江河頓滿。山之心千恩萬謝。

做完了這些,山之心又來到那座小荒山上,叫支子的手機發響,支子打開一看是山之心在約他,便趕到荒山上去。山之心唉了一聲,說:差點害了百姓……支子說:

你通上天了。

山之心說:

我都想不到,上天會幫助我。

支子說:

你以後會成爲大仙了,想不到真有玉帝,真有天仙。

山之心說:

你們人間總不相信這事,我要現身說法。

畢,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