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到這,他眼裡染上道不出的痛楚,嘴角噏動,須臾後,方接道:“輪迴前,我沒能抓住你的手,輪迴後,又看着你遭了那麼多罪,我真不想你再遇到任何危險,一點都不想,否則,我不知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他之言令雲輕舞的心又軟又心疼,她撫上他的臉龐,脣齒間漫出:“傻!爲了你,我怎會讓自己遇到危險,這一世我們要在一起,如果還有來世,我們依然要在一起。”
“生生世世相守。”宮衍道。
雲輕舞莞爾:“好!”
宮衍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驀地就在她脣上啄了一口,緊跟着親吻着她的臉頰,輕笑道:“媳婦兒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他說的霸道,雲輕舞聽得開心,就見男人星眸漸染氤氳,呼吸略急,吻着她的耳珠,喃喃道:“舞兒,你不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我有多想你,我過得有多辛苦!”
雲輕舞俏臉上泛起層薄薄的紅暈,清楚他這話蘊含着什麼:“你……”宮衍堵住她的脣,不讓她多言,更不讓她退縮。
耳邊是他喉間發出的低笑,那笑有些得意,但更多的是對她滿滿的愛戀。雲輕舞壞心地咬了他一口,隨之閉上雙眸不去看他,男人卻道:“媳婦兒,睜開眼看着爲夫。”他的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輕輕的,仿若帶着極致蠱.惑,但某女似是和他拗上了,就是不睜開眼。
宮衍好笑地搖搖頭:“耍小孩脾氣了?”
“你才耍小孩脾氣。”雲輕舞閉着眼哼哼道。
久未聽到男人做聲,她想着要不要睜開眼瞧瞧,卻不料,身上陡然一涼,隨之鎖骨上落下一片溫熱,登時,她臉上佈滿紅霞。
輕柔宛若羽毛般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上……
“舞兒……”宮衍聲音裡充滿疼惜,定定地看着她心口處,擡起手撫上,啞聲道:“當時很疼吧?”沒等雲輕舞出聲,他又道:“怕我心疼,怕我自責,你把傷口處理得沒留下一點痕跡,可你知不知道,當我從劉能口中得知你又是取血又是取心頭肉給我服食,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生生剜掉似的,感覺身上所有的力氣被人抽盡,我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全身上下除過痛還是痛。”
雲輕舞睜開眼,對上他**的星眸:“我這不是沒事麼,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撫上他的眼角,拭去剛剛涌出的溼潤,她微笑着安慰他。
“是啊,過去了,都過去了……”
宮衍低喃一句,眸色很快變得幽邃深沉……
半個時辰後。
“舞兒,你還好麼?”他雖有控制力道,但還是不免擔心有無傷到她和寶寶,他……實在是太想她了,唯有那樣,才能讓他真切感知到她的存在,感受到他們間的濃情。要是沒有小傢伙在的話,他估計今個一整晚都不會放過她。
雲輕舞“嗯”了聲,水潤的眸中染上暖意,脣角掛着淡淡的笑意靠在他肩頭:“衍,我們的寶寶很棒!”宮衍眨眨眼,一時不知她這話的深意,雲輕舞瞧着他怔然的樣兒,也沒打算做解釋,只是道:“你以後會知道的。”
宮衍低首在她粉色的耳珠上輕啄了下,語聲仍帶着絲沙啞:“我這麼棒,寶寶肯定也很棒,你即便不說,我也知道的。”
“有這麼誇自個的嗎?厚臉皮!”
雲輕舞窩在他懷裡,翻了個白眼,片刻後,忍不住輕笑道。
宮衍喉間發出低笑:“我只是實話實說,媳婦兒該深有體會纔是。”
“喂,你腦子裡都裝這些神馬?”雲輕舞仰起頭,瞪着他道:“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勒令你……”未等她說完,就被宮衍吻住嘴巴,將後話全堵回喉中。
半晌,他鬆開她,雲輕舞哼聲道:“狡猾!”伴音起,她翻身背對着他而眠。
宮衍輕笑,心口貼着她的背,將她圈在自己懷中,仿若擔心一鬆手親親媳婦兒就會消失:“我知道你就喜歡我這樣!”雲輕舞聞言,連白眼都懶得翻了,她實在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闔上眼,她準備去找周公約會,沒功法搭理這丫的了。
下巴輕輕偎在媳婦兒的肩頭,宮衍低聲道:“媳婦兒,你睡了?”沒有得到回答,他在她後脖頸印下一個又一個吻,雲輕舞磨了磨牙:“你在擾人清夢知道麼?”
“我想和你再說說話。”宮衍委屈道。
雲輕舞撇嘴:“就半個月沒見,你怎就變成話癆了!睡覺,不然就蹲到一邊去畫圈兒。”
“就陪我說說話嘛!”宮衍賣萌。
“不要。”她要和周公約會,纔不要和丫的東扯西扯。
宮衍軟聲相求:“一刻鐘,就一刻鐘,可以麼?”
雲輕舞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不可以。”
“媳婦兒……”宮衍拖着尾音輕喚。
“無恥,擾人睡眠,太無恥了!”雲輕舞憤然。
宮衍忙道:“好好好,我無恥,來,轉過來,陪爲夫再閒聊一會。”
雲輕舞轉過身,故意冷着臉,狠聲道:“你再作,我立馬去寫休書!”語罷,她眼底閃過抹促狹,由於稍瞬即逝,以至於男人並沒有看到。耳邊清淨了,想到男人多半是被自己說的話嚇到,某女心裡一陣嘚瑟。
殊不知,男人哪裡是想擾她睡眠,他只是希望媳婦兒面朝他安睡,這樣他就能好好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臉龐,看着她嬌嫩瑩潤的脣瓣,看着她安睡的樣子。
宮衍脣角微抿,星眸幽邃似海,裡面寫滿無盡的溫柔與寵溺,無聲呢喃:“睡吧,我看着你睡,做個好夢,媳婦兒!”許是他的眸光太過專注,看得某女臉上浮起抹淡淡的紅暈,暗暗吐槽:“姐兒要睡覺,丫的要看隨便看,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時間如梭,晃眼進入八月,月色朦朧,夜色寧靜,山川,大地,城池,乃至這世間萬物都仿若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在清涼的月光環抱下沉沉地睡着。
東部邊城,一座三進的府邸中,宮澈此時坐在前院書房,正在仔細看着剛到手的密信,片刻後,他眉頭微皺,帶着疑惑的是聲音響起:“你說輕狂最近幾個月爲何呆在府裡不外出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