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雲輕舞衝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道。
停下腳步,宮衍斂起嘴角的笑容,轉身眨巴着星眸,故作一臉天真地問:“爺喚住妾身是有什麼話要交代嗎?還是說爺想反悔,不願妾身給您暖牀?”言語到這,他泫然欲泣:“妾身……妾身長這麼大可就爺這麼一個男人,自薦枕蓆也是頭一遭,爺要是不要妾身,就賞給妾身一根白綾吧!”
雲輕舞沒有笑,只是懵逼地問:“你剛纔是在幹嘛?”
“……”宮衍被他這一問,亦懵逼地不要不要的:“妾身剛剛和爺說話啊!”
“在說那些話之前,你對爺做了什麼?”丫的竟敢突襲她,這還有爲人妾的覺悟嗎?
宮衍聞言,做恍然大悟狀:“哦,妾身想起來了,妾身有向爺討了個獎勵。”
“哼,知道就好,那現在告訴我,你既是爺的女人,就有做女人的覺悟,怎能沒經爺允許,就佔爺的便宜。”雲輕舞傲嬌道。
“爺,那是情.趣,難道爺不喜歡?”宮衍委屈地掰扯着手指。
雲輕舞輕哼一聲,擡了擡下巴:“爺有說不喜歡?”
宮衍眨眨眼,再眨眨眼:“沒有,爺沒說。”
“好了,快去洗臉,等會就歇在榻上。”雲輕舞擺擺手,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就在她要收回目光時,宮衍幽怨道:“爺,您都不生妾身的氣了,作何不讓妾身和您同牀共枕?莫非爺嫌棄妾身不夠好?”說着,他垂眸朝自己胸前瞅了瞅,旋即吸了吸鼻子:“妾身知道了,妾身就是個一馬平川,不怪爺嫌棄。”
雲輕舞“撲哧”一笑,道:“別耍寶了,我和你鬧着玩呢!”
宮衍喜笑顏開,渾身起身頃刻間一變,眸光寵溺柔和,笑着道:“媳婦兒稍等,爲夫很快就來陪你。”
“油嘴滑舌,誰要你陪啦?”翻個白眼,雲輕舞拿起備好的炭筆,開始在紙上塗塗畫畫。
她要將男人剛纔的美態全畫下來,來日無趣時好以此打趣丫的。
如此想着,某女頓時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得意洋洋。
“小云雲,你說皇上會穿那套粉色衣裙嗎?”回到自己的住處,巧香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她對某帝會不會做女子裝扮實在是好奇得緊,流雲這會兒仰面躺在牀上,和巧香心中所想幾乎無二,不過,她倒是可以肯定自家爺絕對會隨主子的意,穿上那套粉色裙裝,於是乎,她在聽到巧香之言時,脫口便道:“會的,只要能讓主子開心,皇上一定會穿。”
巧香一怔,旋即坐起身,睜大眼看向她:“皇上就不覺得彆扭嗎?”
“有什麼好彆扭的?皇上又不是在大庭廣之下穿。”流雲瞥她一眼,道:“我給你說,以皇上對主子的寵愛,就算主子讓皇上穿着那套衣裙走到人前去,皇上保準也會二話不說照辦。”巧香愕然,片刻後,她腦補了下某帝穿粉色裙裝的畫面,愣是沒忍住噴笑出聲:“我是真不敢相像皇上穿上那套衣裙的樣子,哈哈……”
流雲聽到她的笑聲,腦中跟着躍出一副“美美噠”的畫面,然後,嘴裡毫無意外地也發出了清脆的笑聲。
靜夜寂寂,她們的笑聲聽着尤爲清晰。
“噓!”覺察到這樣有失分寸,流雲連忙收住笑聲,豎起食指到嘴邊,示意巧香別笑了。奈何巧香哪裡忍得住,但好在她用手捂住嘴,儘量不讓自己笑得太過大聲,以免被夜裡巡邏的御林軍聽到,當成是瘋婆子給關押起來。
清涼的月色脈脈流轉,夜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雲輕舞枕在男人的臂彎裡,輕嘆口氣,喃喃道:“你說明華現在究竟在何處?”
“隨她在哪裡,總之與你我已無瓜葛。”宮衍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語氣輕軟:“這回的事兒確實是我不對,日後再不會對你半點隱瞞。”
雲輕舞靜默半晌,沒有接他之言,而是就前話續道:“我希望她能回神族,畢竟她不屬於這裡。”
“會的吧,我看她是徹底頭腦清醒了。”宮衍收緊臂彎,輕撫着她的背脊道:“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旁人的事就別費心去想了,每天就想想我,想想我們的寶寶,然後吃好喝好睡好就成。”
“霸道,什麼都管着我。”雲輕舞在他胸前輕捶一拳,悶聲道:“對你的話我仍是半信半疑。”
宮衍微愕:“不會吧!”
雲輕舞哼哼道:“你總是嘴上說得好聽,一旦遇到事你瞞我瞞得比誰都嚴實,所以,你別因爲這回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我可是給你記着呢!”瞞她是爲她好,她又何嘗不知?傻男人,就那麼稀罕她,愛她,不願她受到有一絲一毫的傷害。
“舞兒……”宮衍鄭重而真摯地看着她:“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即便前路是刀山火海,我都會在所不惜地護着你,即便地老天荒,斗轉星移,海枯石爛,我都會一心一意愛着你,永不生變!因此,你不要懷疑我,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要懷疑我,只要知道我是愛你,想要你每天都開心快樂!”
雲輕舞神色動容,嘴上卻道:“你要是真想我開開心心,就別隻顧着自個做英雄,讓我做狗熊。”
“哪個敢說我媳婦兒是狗熊,道出名姓來,我保證不打死他。”宮衍神色一凜,一本正經道。
“我不是三歲小孩,別總糊弄我。”雲輕舞心中酸澀,往他懷中蹭了蹭。
他愛的深沉,愛的執着,愛的傾盡所以,傻瓜,對於你這般如海深的愛意,我會心疼,你知道麼?
伴心中所想,她忍不住道:“衍,我心疼你,你知道麼?咱們說過,我也能護你周全,你得相信我,得讓我與你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這樣我們的愛才能經受起風雨,才能天長地久。”
宮衍鼻子發酸,星眸亦酸酸的,他摟緊她,良久,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能力護我周全,我們也一直站在同一水平線上,我只是怕你有個萬一,那我到時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