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韓成絕情的分手,方雅無法接受,她不甘也不願,“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我又不是抹布!”
“我從來沒想要過你,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我身邊各種騷擾,看不到我的拒絕。”他清秀的臉陰沉如水,“我看在兩家合作的生意上對你一再容忍,是你自己不矜持,硬要追着男人跑。”
“你這樣說我,那舒安寧呢?她從小到大追着你跑,你爲什麼還要對她死心塌地?”
“你跟她,有可比性嗎?”他諷刺的毫不口軟,只爲了讓這個女人遠離,“她是天上的雲,你是地上的泥,你們沒有可比性。而且,她心地善良、活潑開朗,也絕非心機深深的你能比。”
方雅抹了一把眼淚,雙眼紅紅的盯着他,“所以,你爲了她和我分手?”
韓成煩她的糾纏,隨意的應付,“你可以這麼想。”
“你確定要和我分手?”
“無比確定!”韓成恨自己曾經的柔寡斷,否則在事發當時就徹底拒絕她,那麼,他和舒安寧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有些人啊,總是屬於事後後悔類型的,也喜歡把責任推給別人。
然而,方雅怎甘心用盡手段得到的男人屬於別人!
怨恨在心中升騰,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方家不是能讓人隨意踩的小戶,你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我韓家也不是誰可以隨意欺騙的對象。”他摸着手腕的貝殼,眸中劃過凌冽的光,“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騙了我,不然,我會讓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如果她騙他失去了安寧,他會讓她失去在乎的一切!
方雅惡狠狠的瞪他,帶着不甘的絕望離開。
韓成靜坐了好久才走,然,先前的好心情已經一去不復返,他胸口像被壓上了大塊的石頭,沉重、壓抑。
不知爲何,他剛纔突然有一種非常煩躁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將要失去了一樣,而他卻不知,那種摸不着、抓不住的無力感,讓他暴躁的口不擇言,把所有都推到方雅身上。
這不是他!
他站在陽光下,閉上眼睛,靜靜等待心情的平復,無論何事,一切等今天過了之後再說。
再睜開眼時,他又恢復了一貫溫潤如水的樣子,盛滿了笑容準備面對舒安寧。
“一大早就出去了?”韓成驚詫,問護士,“不是說還不能出院嗎?”
護士禮貌的道:“這個我不太清楚,病患身份特殊,出院的時間不受我們控制,是院長直接安排,要不,您去問下院長吧?”
聞言,韓成臉色突變。
難道姓夜的昨天是在匡自己?目的是爲了把他們支走然後速度的出院?
不!休想擺脫他!
出了院又如何,舒家、周家還在。
但,如果她又一次出國了呢?
韓成頓覺心中冰冷一片,到時候茫茫人海,他該去哪裡尋找?
他扶住牆,才能控制住自己虛軟的雙腿。
仰起頭,不讓淚水流下:安寧,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如果你這樣走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然而轉瞬間,他又心灰意冷,如果她走了,還會在乎自己的感受嗎,還會在
乎他的原諒或者不原諒嗎?
有人過來,關心的問,“韓家小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周爺爺!”韓成聞聲回頭,激動的奔過去,那慌張的神態完全沒有了在下屬面前的沉穩和冷靜,“安寧呢?又走了嗎?”
“她又不在了?”周豐仁頭疼的進了病房,放下保溫盒。
韓成跟上,疑道,“又?”
“是啊,這孩子,原以爲長大了性子沉穩了,結果還和小時候一樣待不住,這才幾天,就叫着悶,偷溜出去玩了,也不管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雖然韓四水的做法有些過分,讓周豐仁心中不太舒服,但他並沒有對韓成表現出不友好的意味,和以前一樣,仍舊拿他當晚輩對待,嘮嘮叨叨幾句。
韓成不膩歪,相反覺得是天籟之音,聽在耳中有種春暖花開的感覺。
他就說,他的安寧是不會出爾反爾的,他居然懷疑她,真不應該。
周豐仁回頭看他一眼,停下手中的忙活,“你臉色不好,額上還有汗,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天氣熱。”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笑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渾身痠軟無力,像被人抽去了精氣神。
“那你等會吧,這丫頭心野,好多天不出去,估計能玩瘋。”
“會影響傷口嗎?”
“背上傷口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只要別做劇烈運動,注意點不會有太大事。”周豐仁頓了一下, 又道,“韓家小子,你知道安寧的手也受了傷,就算好了也不會太利落嗎?”
外孫女對他的感情周豐仁很清楚,他不敢保證她就不會回心轉意,若到那時又遭韓成的嫌棄,還不如現在就說個明白。
韓成胸口一窒,語氣低沉,“我知道,她的手廢了。”想起趴在她懷裡痛哭的女孩,他的心隱隱作痛。
她一貫的自信飛揚,那種失去翻轉人生的無力他能明白,“周爺爺,您放心,我已經明白自己的心,絕不會因爲這樣或者那樣的外因再說放棄,我已經過不起她一次,絕不會對不起她第二次。”
“那我就放心了。”周豐仁欣慰的點頭,“無論你們最後成或者不成,我都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記住此刻的心情,別再衝動做事。”
“我會的。”
他靜靜的坐在病房中,掃視她生活過的痕跡,在發現有明顯的男性用品時,臉色變了又變,捂着揪痛的心,僵硬的轉過臉,當做看不到。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在兩人分手的日子裡,她有權喜歡別人,接受別人,隨意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他不能介意,不可以介意!
然而無論怎樣的暗示,心還是痛如刀攪!
忍不住去想,當初,她知道自己和方雅發生關係的時候,是否也和自己一樣痛不欲生?
自己又該是怎樣的混蛋,還把人帶到她面前?
她又是用了怎樣的自制力才能面對出軌的愛人笑顏如花?
以前不懂,他現在懂了,所以,無論發生過什麼,全部揭過!揭過!
只要她還能屬於自己就好!
“成哥哥!”清脆的聲音伴隨着一道身影向他撲過來,他愣愣的看着本該早就出現卻一直沒有出現的人。
。
再
一次站在民政局的門前,看到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夜風第一次覺得是那麼的親切。
他滿臉笑容,滿面春風,腳下如踩了雲彩,飄飄欲然,總之,任何可以形容心情興奮的詞都可以往他身上套。
他架着柺杖和她在人羣中等待排隊,昂頭挺胸,好像在被國家領導人接待一樣,得意非凡。
舒安寧默默轉頭,離他遠點,她和這二貨不是一路的。
前面的人看了兩人一眼,面帶憐憫之色,“小姑娘,照顧殘疾人很累吧,來,姐姐讓你,你們先吧。”
“不用,謝謝。”雖然她是好意,但舒安寧淡淡的拒絕了,“他是我男人,照顧他很應該,而且,他不是殘疾人,只是腿上有傷還沒痊癒。”
前面的女人以爲她不願意面對現實,好心安慰道,“哎,怎麼說都行。還是到我前面來,早點辦完手續,早點回家,也省的你男人累着。”
夜風冷下去的臉,因爲舒安寧的“我男人”三個字重新煥發光彩,對女人道,“你很會說話,會有好運。”
女人以爲他在諷刺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默默的和自家男人退到兩人身後。
誰曾想,一天以後,她在商場抽獎,居然真的非常好運的抽到唯一的特等獎,一套位於她單位旁邊的房子!
頓時兩口子喜歡的不行,直嘆夜風金口玉言,比神算還神算。
事後知道的舒安寧淡淡的乜他,丟下一句:錢多燒得慌!
但此時,兩人還在苦逼的排隊。
她動了動腿:“好多人,要排到什麼時候。”
夜風攬住她肩膀,好心情不減,“人多才好,說明今天日子好,適合結婚登記。”
舒安寧默,不願搭理已經進入打雞血狀態的男人。
等啊等,好容易等到兩人進去,辦事人員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拿出手機點了點,又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才漫不經心的道,“頭上包着東西,看不到臉,不能登記。”
“原因?”
辦事人員撩起眼皮,愛理不理的開口,“臉都看不到,誰知道你是誰。”
夜風心有不爽,還是耐着性子拿出一疊的東西,“我的臉受了傷,不能拆掉紗布,這些是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看看可以嗎?”
辦事人員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果斷道,“不行。”
原本還在想找什麼藉口阻住他們登記最合適,現在刃甲不提拆紗布的事情,正好的藉口。
“你沒看怎麼就知道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辦事人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像夜風做了多過分的事情,態度十分兇惡,“誰知道這東西是你偷來的還是搶來的,如果每一個阿貓阿狗都跟你們一樣拿出一堆所謂的身份證明,我們還要不要辦事了!”
舒安寧明眸半眯:“你說什麼?”
兩人都是站在高處被人擡慣了的人,就算某些地方官員也給他們三分薄面,何時被一個小小的辦事人員這樣對待過。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凜冽,辦事人員縮了下脖子,但想到那人打到卡里的一個個零,頓時梗着脖子道,“我說的不對嗎,誰有閒工夫幫你對這對那,弄錯了誰負責?臉沒好就等好了再來,急吼吼的幹嘛,又不等着投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