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轉了轉吊角的眼睛,蠻不講理的道,“十年前辦過訂婚又怎麼樣,訂婚就是訂婚,又沒有結婚,我們家小雅和韓成可是有了孩子的,事實婚姻難道還比不過不受法律保護的訂婚?”
“我呸你!”季娟被氣笑了,讓和善的周豐仁和這種潑婦講話,簡直有失身份。
“這話,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安寧訂婚十年,方雅和韓成交往才半年,到底誰是第三者插足,誰不道德?難道就因爲方雅不要臉的脫衣服上了人家牀,就能抹滅她的不要臉行爲?”
被方母給氣的,季娟今天破戒說了一次又一次粗俗的話。
方母擼袖子,蠻橫的道,“你說誰不要臉呢,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既然敢做,就不要怕人說。”季娟諷刺的道,“能像你這樣理直氣壯的鼓勵女兒當小三還倒打一耙的人,還真是少見!”
“季丫頭,不要和人吵架。”周豐仁迎着方母兇狠的眼神,緩緩開口,“既然你認爲事實婚姻纔是佔據真理的那個人,那我沒話可說。你們請回吧。”
“回什麼回,我家小雅被你們打傷毀容躺在醫院,你們要不給個說法,我絕對和你們沒完!”
“跟你,無法溝通!”周豐仁挺直站立,用蒼老的脊背爲舒安寧頂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滿,可以上訴,我們隨時等候法院的傳票。”
“但現在,請你們離開!”
“請!”保鏢們在夜雲的示意下,異口同聲的開口,聲音震耳欲聾。
他們用了“請”字,方母還以爲怕了她們,挺了挺癟塌的胸,頭擡成四十五度,傲慢的冷哼一聲,“想就這樣算了,沒門!今天你們必須給個說法,要麼磕頭道歉,承諾和韓成永不來往,要麼賠償兩千萬,也必須承諾和韓成永不來往!”
磕頭?
賠償?
承諾?
哈哈,敢這樣說話,這智商弱的可以,讓人懷疑是不是沒長腦子!
“不知所謂!”夜雲憤怒的目光掃過去,冷冷的命令,“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滾!把她們給我扔出去!誰再敢到醫院來鬧事,打斷腿扔到警局門口!”
“是!”保鏢們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伸出蒲扇般大的手,一手一個,跟拎小雞似的,把闖進來的人全部拎了出去。
一路上衆人的掙扎嚎叫也引來許多人的觀看,但在明顯不好惹的保鏢的震懾下,無人敢上前,只有好奇者不遠不近的跟着。
到了大門口,保鏢把人一扔,兇狠的眼神讓人見而生畏,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看到跟過來的人,方母原本還準備造勢,取得衆人同情,但在對方冰冷的目光下,嚇的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門口的對面,因想念舒安寧卻不得見、正抓心撓肺的王銘看到了這一幕。
“姑媽?她們和安寧有衝突?”他喃喃自語,小眼睛發出精光,一路跟隨過去。
舒安寧萬萬想不到,因爲方母一路的罵罵咧咧,讓不死心的王銘瞭解了部分事情,然後跟方雅搞到一起,聯手對付
她和她身邊的人。
此時,她正滿面驚慌的爲周豐仁把脈。
周豐仁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顯然被氣的狠了,剛纔的雲淡風輕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
他一生和善,受人尊敬,又十分好面子,如今被人指着鼻子罵,怎麼不氣!
“外公,深呼吸,深呼吸!不要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她們不值的您生氣!”
季娟也被嚇住了:“周爺爺,別生氣,下次見到方雅,我會狠狠的揍她!您快消消氣。”
“周爺爺,對不起!”韓成半跪在地上,滿臉漲紅,羞愧難當。
自己惹出風流債不說,還被人找到前未婚妻的長輩面前胡攪蠻纏,讓大家受氣,這簡直是在啪啪的打臉。
如果地上有縫,他恨不能鑽進去!
原先的豪言狀語,原先請求三個月的承諾,在此刻,彷彿就是一場笑話。
沒有解決方雅的問題,他有什麼面目信誓旦旦的說可以給舒安寧幸福?
“唉!”周豐仁深深嘆了口氣,看韓成愧疚的樣子,想責備又於心不忍,只能道,“算了,年輕人誰沒有一時失足過,重要的是以後,別再犯錯了。”
“我記住了!”韓成忙不迭的點頭,“我一定會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這件事。”
“她們一家,看起來不太像講理的人。”周豐仁粗喘了一口氣,“你別再冒冒然的去招惹她們,以免更加糾纏不清。惹不起我們躲的起。”
“我知道!我知道!”韓成雙眼溼潤,感動於他真切的關懷。
他真是鬼迷心竅,居然會忘記周豐仁的關懷和舒安寧的愛,被虛僞的方雅迷惑,背叛了誓言,錯失摯愛!
“好了,外公,你別操心太多,韓成是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您養好身體纔是最重要的。”舒安寧也煩關於方雅的事情,想想這個人就膈應的慌,一點都不想提她!
但她同樣氣韓成的處事不當,讓方雅一次次找到自己頭上來。
最氣的是,居然把外公給氣到了!
若外公有個好歹,她一定會撕了方雅,揍扁韓成!
韓成羞愧的不敢看她,期期艾艾,“安寧……”
“什麼話也別說了,今天我沒心情。”她沒好氣的道,“你先回去吧,不然我怕自己會忍不住遷怒,對你發火。”
“對不起。”韓成低頭,眸光黯然,“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對不起有用還需要警察嗎!”舒安寧終於忍不住,對他吼出聲來,“天底下那麼多好女人,誰不好要,你爲什麼偏偏惹一個潑婦!”
“安寧!”周豐仁阻止她再說難聽的話,“好好說話!”
“外公!”她氣的扭頭,眼不見爲淨。
見此,韓成心碎成片片,簡直如同刀割一樣,也因此,更加恨死了方雅!
他眼中閃過戾氣:方雅,你既然不願和平分手,一次又一次爲難安寧,就別怪我出手不留情,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我……我晚點再來……”韓成看着她的側臉,慢慢的說出這句話,
希望她能開口挽留一下,或者哪怕她給一個心軟的眼神,他也會厚着臉皮留下。
可是,她沒有!
她望着牆壁,臉色冷的如同三九的寒冬,怒容滿滿。
他不捨的轉身,邁步。
如果夜雲不在,他一定會用最卑微的姿態懇求她的原諒!
但,在情敵面前,他做不到不顧顏面,只能傷心的離開。
“好了,寶貝,不要再生氣了。”一直沒開口的夜雲等韓成走後,把她按坐到椅子上,柔聲道,“發這麼大火,能給外公把準脈嗎?”
“你小看我!”被人質疑醫術,舒安寧氣的小嘴鼓鼓,不過和氣韓成不同,她現在是表面生氣內心甜蜜。
她用左手在周豐仁手臂上輕輕揉捏:“外公,好點沒,我給你扎幾針吧?”
至於方雅,等她手好了再說,一定會跟她好好的算算賬。
哼,老虎不發威,當她病貓好欺負呢!
周豐仁搖頭:“不用,我平靜一下就好了。”
舒安寧也知道,他這算不得病,只是氣急了手臂發麻顫抖而已,她也有過這種情況,過一會就好。
周豐仁笑笑,對夜雲道,“今天謝謝你了。”
“外公太客氣了,我只怪自己腿不爭氣,不然也不會讓舒舒和她們正面對上。”
季娟重重吐出一口氣:“唉,看來,今天做不了什麼事情了。”
鍼灸也要心情舒暢,不然很影響發揮,這也是她聽周豐仁說的。
舒安寧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喊上安平去農家樂吧?散散心,把那些烏七八糟的人和事扔到太平洋去。”
季娟擺手:“去什麼農家樂,周爺爺家裡不比農家樂更農家樂?”
“那就回家玩幾天吧,天天窩在醫院也難受,反正我基本已經恢復了。”舒安寧用手指戳戳夜雲,“你怎麼樣?我要檢查也不讓,是不是恢復的不好?”
“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夜雲怎麼可能會讓她親自檢查。
他和夜風雖然都是腿受傷,但受傷的程度和具體的位置也還是有區別的,被她看了,一準露餡。
“外公,允許我去家裡小住嗎?”在她的長輩面前,夜雲顯得十分謙和,還帶了一絲的小心翼翼,因爲他覺得,只要進了她家門,就等於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夜風本來用的就是他的名字,也說不上誰頂替誰,反正,在大家眼裡,舒安寧的男朋友就叫夜雲,只不過以前是夜風在用,現在是夜雲自己在用。
所以,只要周豐仁點頭答應,他就認爲,長輩認可了夜雲這個名字,也認可了他這個人!
周豐仁何嘗不知道他的想法。
本來是不準備有明顯的表示,畢竟還有韓成的三個月約定在那放着,但因爲韓成惹的事,讓他今天太難受,逐點頭答應,“好吧,我也想休息幾天。”
夜雲高興了,一貫喜怒不言於表的人也露出大大的笑容,風情萬種的樣子比之夜風絲毫不遜色。
他彷彿看到,幸福邁着腳步走來,愛情離他也越來越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