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舒安寧?”方母的臉頓時像塗了彩色盤,青青紅紅煞是好看。
她指着季娟:“那她是什麼玩意?”
季娟一巴掌拍掉差點指到鼻子上的胖手指:“你纔是玩意,你全家都是玩意!”
“她跟你不一樣,不是玩意,是人。”舒安寧盯着方母帶滿寶石戒指的手指,也覺得十分礙眼。
“你們兩個小婊砸,敢玩我們!”方母看到舒安寧比季娟更加精緻、漂亮的臉,嫉妒羨慕恨,氣的破口大罵,“不要臉的臭婊砸,躲在男人身後算什麼本事,被男人壓慣了吧!”
“閉上你的臭嘴!”夜雲一柺杖抽在方母的手臂上,看她疼的嗷嗷大叫,第一次覺得光明正大的揍人比背後陰人要爽。
“死瘸子,你敢打我,跟你們拼了!”方母一貫潑辣,從來只有她打人,何時被人這樣打過,頓時怒急,撒潑一樣的低頭向夜雲撞過來。
那不管不顧的樣子,還挺駭人。
怕夜雲受傷舒安寧傷心,韓成適時拉着他往旁邊一閃,避過。
氣勢洶洶的方母撲了空,但由於用力過猛,剎不住腳,生生的撞到幾人身後的牆上,發出好大的聲音。
“啊……”方母慘叫,額頭上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腫起來一個大包,疼的她鼻涕眼淚一起流,嘴裡還不乾不淨的怒罵,“鱉孫子的死瘸子,你居然躲,害老孃撞牆上,老孃不會放過你的。”
不躲讓她撞,傻子纔會乾的事。
“那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夜雲是誰?
是掌握了T市經濟命脈的商業帝王,不說能夠呼風喚雨,那也是少有人敢惹的人物,就連上面的某些領導對他也需要給七分的客氣。
但是,他卻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被同一家人用骯髒的言語問候,心愛的女人被辱罵,被人動手,雖最後沒能打到,也絕對無法忍受。
“闖進私人辦公室,無緣無故罵人,動手打人,你們的行爲已經觸犯了法律,要不要我解釋下,你們觸犯了哪條法律?”夜雲臉色十分難看,若非雙腿不便,他一定會粗魯的好好招待這羣人,哪裡會這樣跟他們講理!
“我犯你媽!”肌肉男垂着已經開始發腫的手臂,另一隻手握的卡巴卡巴響,滿臉猙獰,舉拳就揮了過來,想以身體的優勢碾壓夜雲。
他就不信了,韓成扮豬吃老虎,這個也會是一頭老虎。
對面人羣起鬨,叫嚷着要打羣架。
夜雲擡手,輕輕握住比他大上一倍有餘的拳頭,冷漠道,“你想這一隻手也廢掉,我成全你。”
說完,手腕用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肌肉男的手以詭異的角度彎曲。
他看看夜雲,看看自己的手腕,突然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啊,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是的,夜雲不像韓成一樣心軟,韓成僅卸了肌肉男的關節,讓他暫時無法用力,事後按上就行,不會留下太大的後遺症。
而夜雲,則是直接折斷他的手,看他還敢不敢指點別人。
方家的人沒想
到兩個看似瘦弱的男人,一隻手就把他們家族中最雄壯、且學過三招兩式的肌肉男給廢了,頓時被驚住,沒了聲音。
方母也捂着腦袋傻了眼。
她以爲夜雲是瘸子,特意使眼色讓肌肉男對他動手,沒想到一個回合就被人給廢了。
“鬧完了嗎?”周豐仁繃着臉,蒼老的眼中也有火花在冒。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而舒安寧就是好脾氣的周豐仁不可觸摸的逆鱗!
方母回過神,仍不知收斂,捂着被撞的額頭,怒道,“你又是哪頭蒜?”
“舒安寧的外公,周豐仁!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周豐仁不相信這些人不知道他和舒安寧的關係,不然也不可能找到他這裡來,
“原來是你個不知羞的老貨!”方母吃打不吃記,看到雖老仍舊風度翩翩的周豐仁,氣勢洶洶的罵道,“姓周的,虧你自稱是德高望重的醫者,外孫女居然勾三搭四做小三,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
“胡言亂語,簡直不知所謂!”周豐仁一生,樂善好施、醫德仁心,從不做虧心事,贏得一片贊聲,從來沒有人會以這種態度和他說話,就算潑辣不講理的韓母也只敢指桑罵槐,不不敢指名道姓的罵他。
現在倒好,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玩意,居然指着他的鼻子罵他的寶貝安寧,氣的他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然我讓你去吃米共!”面對不講理的潑婦,舒安寧不想外公出頭,有損他的顏面,“外公,您不要理她,跟潑婦是沒有話可講的。”
“小婊……”
“啪!”一個玻璃杯在她眼前碎裂,濺起的碎片飛起,劃過她的手臂,留下一抹淡淡的血痕。
方母的罵聲戛然而止,她擡頭,意欲再罵,卻對上一雙比冰棱更加寒冷的眸子。
“會說人話嗎?”舒安寧眼神陰森可怖,彷彿只要她再敢罵出一句骯髒的話,就會被眼前之人活活弄死。
“你想幹什麼?”方母被她嚇到,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可以這樣嚇人,嚇得她快尿了。
不說她,就算方家的一羣人,也被她兇狠的氣勢鎮住,當然,最主要的是重量級人物肌肉男被人一下子搞定,說明對方戰鬥力夠強,他們也不敢再動手,生怕下一個被撞腫腦袋的就是自己。
所謂欺軟怕硬,說的就是這羣人。
更何況,舒安寧看起來,比兩個能打的男人更讓人害怕,雖然不知道爲什麼。
周豐仁擡手製住舒安寧要說的話:“安寧,讓我來問兩句。”
他了解舒安寧的脾氣,平時如輕風細雨,一旦暴怒起來,就會不管不顧,先把人打爽了再說。
但今天這麼多人,被看到不太好,而且,她的手也不能。
“有什麼好說的,她們的行爲,跟私闖民宅有什麼不同,直接送警局喝茶拉倒。”
周豐仁不贊同:“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不說清楚,難道你要背黑鍋不成。”
醫院這麼多人看着,誰知明天會傳成什麼樣子。
舒安寧不甘願的閉嘴。
他轉臉對上韓成:“你認識她們?”
韓成面帶菜色,搖頭,“沒有見過,但聽她們的口氣,應該是方雅的家人和親戚。”
“嗯。”周豐仁點頭,“你們還有會好好說話的人嗎?如果沒有,我們就去警局坐坐,想必在那裡,你們能好好說話。”
舒安寧盯着方母,陰森森道,“給你兩個選擇,一,站起來好好說人話;二,我送你們去警局喝茶。給你們三秒鐘,怎麼選,自己決定!”
“一……”
“二……”
“三……”
三字剛落,方母一骨碌爬起來,跑回方家的人羣中,以爲找到了後援團,又開始囂張起來,“小婊砸,想威脅老孃,老孃不怕,有本事你讓警察過來抓我!告訴你,公安局局長是老孃的親戚,去局裡老孃就等於回孃家!”
“說的很好,繼續。”舒安寧擺弄手上的錄音筆,笑的一臉邪意,“不知道等會我把這錄音往網上一方,檢察機關會不會去找你孃家人談話?”
“你……混賬,你敢陰我!”方母氣的咬牙切齒,對身後的人擺手,“看什麼,還不快給我奪過來!”
她剛纔不過是說大話而已,哪裡能跟局長有關係,不過是因爲自己老公的原因,吃過一次飯而已。
如果被正主看到她這樣狐假虎威,說不好會有什麼惡劣的事情發生。
“看來你們是不準說人話了。”夜雲揮手,吵嚷的辦公室內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黑褲的高壯男人,他們彷彿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事先根本沒人發現。
而每一個,都比肌肉男看起來更加雄壯、有力!
他們往哪一站,根本不用動手,就嚇住了蠢蠢欲動的一羣人。
方母瞅瞅身後的人,瞅瞅幾個明顯打手樣的高大漢子,吞了吞口水,不情願的妥協,“你想說什麼?”
周豐仁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問,“你們今天來的目的?”
聽到問的是這個,方母雙眼又開始冒火,想伸手指人,忍住,“你的好外孫女,不僅搶了我家小雅的男朋友,還把小雅給毀容了,我想來問問你當外公的是怎麼教的,讓她道德如此敗壞!”
周豐仁並不動怒,明知故問道,“你家小雅的男朋友是哪位?什麼時候和他交往的?”
“就你身旁的韓成,兩人交往半年多了!”方母仰頭挺胸,非常的理直氣壯,“不是我說你,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連最基本的道德都不懂……”
她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全是貶低周豐仁的話,當然,因爲有黑麪保鏢在,沒敢用骯髒的詞語。
“說完了嗎?”周豐仁面容沉穩,一字一句緩緩道,“韓成是我家安寧十年前辦過酒席、昭告過親友、訂過婚的未婚夫!到底誰纔是不道德的人?”
“你說什麼?不可能!”方母尖叫一聲,她要暈掉了!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她今天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但,人無恥天下無敵,方母的表現,再次刷新了衆人的三觀底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