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黎皓遠微微蹙眉,又說,“脫了衣服,清理傷口和包紮起來比較方便,不是嗎?”
“哦……”
唐安妮尷尬地低下了頭去:真是,在想什麼呢!
他現在可是個傷患!
難不成他還要冒着“失血過多而亡”的危險,強行侵/犯她嗎醢?
要不是他故意把話說得那麼曖/昧,“你說,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是要幹什麼?”
她也不會突然想起,剛纔在玄關處那場沒來得開始的歡/愛:
當時,黎皓遠按着她的後背強迫她跪在他的雙/膝/之間,一手已經劃下褲子的拉鍊,就要抵/進她的身體…緹…
若不是黎老爺子正好開門進來,恐怕現在傷痕累累的,就不是黎皓遠,而是她了。
面紅耳赤地給他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眼神又往他受傷的腹/部瞥了一眼:
看得出來,男人平時有着良好的健身習慣,雖然掛了彩,但是,他平坦精實的肌肉仍然透着迷人的男性力道美,精瘦的腰身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在那方面必定有着超強悍的持久力。
不是——
她怎麼突然想到那裡去了?
小臉,驀地像是着了火似的,唐安妮匆忙起身,忙不迭地要往外走,“醫藥箱放在這裡,你自便,弄好了再叫我。”
黎皓遠又拉住了她,將她柔軟的小手握在掌心中,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反覆揉/捏了起來,“爲什麼要幫我圓謊?”
唐安妮微微一怔,“……”
爲什麼要幫他圓謊?
她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不忍心。
看着老爺子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身上,那腥紅的血絲觸目驚心的。
黎皓遠眸色深深地看進她茫然的瞳底,又是一句低喑深沉的呢喃,“害怕我被老爺子打死,嗯?”
男人灼燙的呼吸烙在她敏感的耳圈,驚得她一陣心悸,蒼促就要從他溫熱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不是……”
急切的否認,卻分明透出幾分心虛。
她匆忙閃躲的水眸,更印證了他的猜測。
黎皓遠扣緊她嫩白的小手,反手,一個漂亮的旋轉,已經將她驚顫的嬌/軀擁入懷裡!
殷厚的胸膛緊貼着她纖細的美背,他微微俯身,眷念般地將臉埋進了她白皙迷人的頸窩,低低地喟嘆一聲,“你在擔心我,是不是?”
唐安妮渾身僵硬地杵在他懷裡,“……”
不敢回頭,更不敢說一個字。
這個極煽情的後背式擁抱,他抱得太緊、太極致。
她幾乎可以清晰地洞析他身體的變化:受了傷的身體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成人思維模式,他並沒有剋制對她的渴望。
他吻了下來,涼薄吮着她細膩的頸子,輕輕地愛/撫過之前她頸間被他施/暴過的青紫瘀痕……
一記深吻,一記嘆息。
他緊緊地圈着她纖柔的蜂腰,連連低喃道,“安妮,你打我吧!是我太壞,不該這樣對你,不該讓你哭、讓你痛……你打我吧……”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溫柔又自責的一面,迷離的思緒、脆弱的防備,抵不過他滾燙的的吻,混夾着他魅惑人心的男性氣息,強烈地衝擊着她所有的感官。
她心悸閃躲,擡臂,試圖以纖長的五指抵開男人過於灼熱的臉龐,“我……我不……”
沒想到,卻被男人一把攥進大掌中。
黎皓遠抓着她的手,“啪”地一聲,就重重地打在他受傷的臂膀上!
唐安妮嚇了一跳,白着小臉,側眸,就見她剛剛給他上過藥的傷口又滲出了血絲,雪白的紗布上斑駁點點。
再看見男人抓着她的手,又要揮下來,她連忙按住了他,“別打了!黎皓遠,你想幹什麼呀?你看,又流血了……”
她着急得,轉身,又要去拿醫藥箱——
黎皓遠這才確定,她真的在擔心他。
伸手,他扣着她單薄的雙肩,又在懷裡繞了個圈,讓她轉過身來與自己正面相對。
四目相交,他看見她清麗的眸底染了一絲焦灼,擔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被他扯開、重新又流出血來的傷口上。
涼薄的脣卻緩緩勾起一抹明顯上揚的弧度,他擡眸,看向窗外浩瀚如煙的深沉夜空,“老婆,今晚的月亮真美……”
唐安妮聞言,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什麼嘛,黑漆漆的天空,除了零星的幾顆小星星,還有一彎殘缺得只依稀能辯出鐮刀形狀的月牙兒。
今晚的月亮哪裡美了?
黎總:黎太太,重點不在月亮,好不好?
黎太太:那重點是什麼?
黎總的俊臉黑了:我在說月亮之前,還說什麼了?
黎太太:“……”
哈哈,黎總第一次叫“老婆”,卻被他老婆赤果果地無視了。
主臥室。
門口的右手邊就是單獨隔開的衣帽間。
除了與走廊相臨的那一面是水晶打造的精緻鞋架,上面擺滿了prd、、sn等等衆多知名品牌新上市的應季限量款單品以外,
隔間主要是由暗色系的豪華衣櫥佔據了另外的三面牆,分別置放了男人的西服外套、休閒裝以及襯衫,每一個衣櫥底下都有一層小櫃子,裡面放着摺疊整齊的男式襪子和內/褲。
唐安妮大致地參觀了一遍,依次熟悉過櫥櫃裡的格局之後,
便拉開衣櫃門,從裡面挑了一套做工精良的休閒西服,又從架子上取下一件熨貼得工工整整的男士襯衫,
目光落在夾層裡那一條條摺疊成一絲不苟的男士領帶,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略過了:黎皓遠的手臂還有傷,打起領帶來,應該不方便。
接過她遞來的衣服,他絲毫不避嫌地就在她面前換了衣服。
倒是唐安妮看得面紅心跳,慌不擇路之下,竟然又逃進了衣帽間。
男人睨了一眼她蒼促出逃的背影,別有深意的目光。
換好衣服之後,隨即邁開筆直修長的兩腿朝她走了過來,一邊漫不經心地扣着手邊的襯衫袖釦,一邊對她說,“不是還要去超市買生活用品嗎?動作快點。”
唐安妮躲在衣帽間門後,默默地畫着圈圈:本來她是要回唐家的。
可是,黎皓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拉着她一起收看晚間新聞。
電視上也在如火如荼地報導着她和振宇哥的緋聞,大批的記者爲了繼續搶得頭條,竟然24小時守候在唐家門外。
唐安妮用黎皓遠的手機往家裡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英姐也沒有來上班。
再給司涵打電話,說是黎皓遠一早就親自送了他回學校。
又給醫院的母親打電話,也被告知黎氏已經安排了人手來隔離記者。
司涵和母親還勸她暫時不要回家,家裡就她一個人,他們不放心。
唐安妮在電話裡支吾着搪塞母親,沒想到,卻被母親認出這是黎皓遠的手機,非說要親自拜託他照顧她,讓她暫時在他的公寓裡住幾天。
黎皓遠答應了,承諾說,公寓是高端智能化的物業管理,一般的記者鑽不進來。
可是,被迫留下來的唐安妮卻仍免不了戰戰兢兢,只好找了個“要去超市買生活用品”的藉口,來避免與他獨處一室的尷尬與不安。
門外,黎皓遠走了過來,伸手,將她拉出衣帽間,又推進洗浴室,“你身上這套衣服,不太適合穿出門。”
握住門把,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外,與她對視的眸底是一片令人着迷的溫柔,“你洗個澡,換套衣服。衣櫃裡的女裝都是給你準備的。我在樓下等你。”
他說完,就替她帶上了門,門外傳來他低喑而沉穩的嗓音,“你可以在裡面把門反鎖上,我手上沒有備用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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