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章、他一本正經地吩咐她 幫我把衣服脫了
唐安妮此話一出,黎皓遠卻怔住了,“……”
墨眸幽幽地睨着她,彷彿還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會幫自己圓謊!
可是,她的心裡不是還在留戀姚振宇嗎蠹?
還是,真的擔心他會傷害姚振宇,所以,不得不被迫替他掩飾謊言髹?
黎老爺子銳利的眸光在兩人的臉上來回巡梭了一遍,卻是不相信地輕輕搖頭,“丫頭,你就別瞞我了,我自家的孩子是什麼品性,我還能不清楚?這兔崽仔打小就少沒給我惹事。”
說着,又從身上取出一張摺疊過的報紙,慢慢攤開,遞到唐安妮面前,“我都看到了,報紙上說你們是青梅竹馬,感情一定很好吧?要不是黎皓遠這混小子棒打鴛鴦、強迫你嫁給他……”
黎老爺子拿出來的,正是那份早上爆出唐安妮和姚振宇婚前出/軌醜聞的《香江晨報》。
黎皓遠俊臉一沉,一把就撥了開去,“他們這是在造謠!回頭我一定讓律師告到他們把牢底坐穿!”
黎老爺子似是對他有很大的不滿,厲眸一瞪,“你給我閉嘴!”
唐安妮難得見黎皓遠吃癟,心裡倒也痛快了。
也不跟他作對,只是細細地又重看了一遍報導,便對黎老爺子解釋道,“那天,我是去見了振宇哥,但不是像報紙寫的這樣。不過,爺爺,我——”
黎皓遠因爲她的那一句“不過”,心臟猝然漏跳一拍,想也不想就打斷道,“爺爺,我跟安妮是真的自願結婚的,報紙上登的那就是惡意炒作,故意往咱黎家臉面抹黑呢!”
黎老爺子被他一頓搶白,氣得又要揮鞭子抽他——
唐安妮的心莫名又是一緊,匆忙附和起他的話,“是的,爺爺,我是自願的。”
她身上還裹着黎皓遠的襯衫,他這會光着上身,什麼也沒穿呢!
被老爺子這麼抽了幾鞭下來,胳膊上都掛了好幾道彩,有清晰的血絲從肌膚裡滲了出來,感覺挺疼的。
真難爲他居然一直都沒有哼過一聲。
黎老爺子見這倆人好不容易統一了口徑,眉目矍爍的臉龐幾不可聞地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在黎皓遠察覺投來視線之前,又迅速隱去了,清咳了兩聲,故作沉吟,“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們一回。婚事也定下來了,明後天選個時間,雙方父母見個面,把婚禮的細節也定了,你們說呢?”
黎皓遠哪裡還肯多說什麼?只巴不得趕緊送走老爺子,省得再穿邦。
根本想不到,黎老爺子一出了公寓,就笑眯眯地給“直屬領導”黎老夫人報告軍/情:“放心,你的小孫媳婦兒沒跑。皓遠那小子也皮實,抽了好幾鞭愣是沒唬住他,仇人似的瞪我,說是死也不離婚呢……”
黎老太太惴惴不安了一整天的心,這才安穩落地。
昨晚說是一大早就去民政局登記的小倆口,一大早就又傳緋聞又不接電話的,存心急死她這個老太婆嗎?
還好有老爺子出馬,分分鐘搞定。
公寓裡,黎老爺子前腳剛走,黎皓遠就突然長臂一勾,一下子將身旁的唐安妮給捲入了懷裡!
在她愕然擡眸時,男人涼薄的脣已經壓了下來!
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吻,這一次,他吻得繾綣而熱烈,挾着一種深沉而不知名的情緒,他舔/吮着她迷人的嘴角,熱烈地追逐着她甜蜜的丁香小舌,一遍又一遍霸道地擷取她口腔裡的甜美滋味……
唐安妮能感覺得到他內心的狂熱與激動,他在渲/泄着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種錯覺,黎皓遠似乎是強烈地想要印證,她之於他內心的存在感?
然而,她又何曾駐足在他的心呢?
他的手臂受傷了,手臂上全是斑駁的血跡,大抵傷得很不輕,唐安妮也不敢去推他,萬一再把他推倒了,傷口不是更痛了嗎?
可是,他感覺不到痛嗎?
爲什麼還要這麼用力地抱着她,抱得這麼緊,這麼密不透風?
黎皓遠卻始終不肯放開她,他這一次真的在很認真而深情地吻她,完全沒有半分調/戲的意味,他溫厚的大手也沒有輕/薄地探入她的衣物之中,沒有試圖蠱/惑她、勾起她身體反應的意思。
而他那張溫柔而又情深意切的臉龐,也讓她想起了另一張清雋俊逸的臉,不知不覺間竟迴應起這個吻來……
黎皓遠卻忽然一把推開了她,如黑曜石般墨色如漆的深邃眸子裡,燃起了一種閃閃發亮的光芒,“你——”
唐安妮這才驚覺自己的異樣,訕訕地退開他身邊,“哦,我來給你擦藥。”
地上已經滴落了一灘血紅的水液,再不幫他包紮,她真怕他會因失血過多而暈倒。
黎皓遠收回自己熱烈的視線,沉聲應道,“好。”
可是,爲什麼指尖卻還在留戀她肌膚上的觸感?
那樣的柔軟、細膩,帶着一絲淡淡的清香,竟似當年桅子花開那般雋永不褪的味道。
黎皓遠的藥箱放在二樓的主臥室裡,唐安妮於是攙着他一起上了二樓。
見黎皓遠還光着上身,又折進衣帽間給他取了一套睡衣下來。
關上衣櫃時,卻意外地看見,上次過來看到的清一色暗系男裝之中,竟然夾了半數色彩鮮豔的女裝,隨手翻了一下衣領上的標籤,165M。
那不是她的尺碼嗎?
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出衣帽間......
將睡衣遞給黎皓遠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我剛看到,你櫃子裡多出了幾件女裝?”
黎皓遠微微挑眉睨了她一眼,“怎麼,沒有你喜歡的?”
唐安妮突然接不上話來,上次黎皓遠說,如果她喜歡,婚後可以搬過來這裡住。
她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還給她準備了衣服。
恍惚之間,只聽得,黎皓遠發出一記疼痛的申吟,“噝……”
唐安妮擡眸,就見黎皓遠劍眉深蹙,似乎是很艱難地忍着痛楚在努力穿上衣服。
唐安妮這纔想起,自己忘記他受傷的事情了。
她走到牀前的櫃子裡,找出醫藥箱,看了看黎皓遠,臉上又現出躊躕的神色,“那個,你把你的袖子捲起來。”
黎皓遠依言乖乖地照做了……
唐安妮一看,那一道長及肩胛的傷口還在潺潺地滲出鮮紅的血絲,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很痛吧?”
黎皓遠沒有吭聲,可是,眉宇間強忍着的痛楚卻出賣了他。
“你就不會服一下軟,順着老爺子的話來說,不就犯不着吃這種苦頭了嗎?”
他卻幽幽地看她一眼,“也不想想我是爲了誰。”
唐安妮愣了一下,“……”
隨即訕訕地笑,低頭,專心地用棉花球拭去他手臂上殘留的血跡。
也許是看在他一身血傷的份上,唐安妮難得地沒有和他擡槓,反而動作格外的溫柔細緻,又換了另一塊棉花球,用酒精沾溼了,小心翼翼地清洗他的傷口,又細心給他纏上紗布。
其實她的包紮技術並不專業,但黎皓遠很配合,一直忍着沒哼一句疼。
“這上面也在流血。”
又伸手去試圖再把袖子往上再掀起一點,卻未能如願。
他索性又重新解開胸前的睡衣鈕釦,露出他微微隆起的健碩胸肌,上面還有未乾的水滴,正如細線般地流向他平坦的腹/部,又流進了他褲子以下的部位……
唐安妮驀地紅了臉,訥訥地扭開頭去。
黎皓遠卻一本正經地吩咐道,“幫我把衣服脫了。”
唐安妮的臉更紅了,“幹什麼?”
沒想到,男人竟是一付鳳眸流轉、波光瀲灩的神色,“你說,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是要幹什麼?”
唐安妮:“……”都哪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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