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寺掛了電話，畫面裡，陳部長有些鬱悶地回了會議室，然後有些抱歉地看了之前那個人，又拿着倪子洋簽過字的招標書宣佈了這次招標成功的合作單位。
儘管其他單位有些失望，不過都很有胸懷地起立，給成功的單位拍手鼓掌，以示慶祝。
很快，人散了。
小野寺切了畫面，顧斜陽也關掉了視頻。
她只是好奇：“那個陳部長不知道會議室有監控？”
“那一層的小會議室都沒有監控，是中午臨時藏在花瓶裡的針孔錄像，所以不會有人知道。”
“原來如此。”
顧斜陽靜靜坐着，回想起剛纔的那一幕幕，不由後背發涼。
這個世界的複雜，有點超過她的預期，她原以爲的商業競爭或者對手互黑，會是在其他方面的，卻沒想到商場如戰場，這句話一點都不假，連招標這種事情都能整出這麼多幺蛾子，她不由開始對自己之間隨手把標底稿紙丟進垃圾桶的事情感到深深的自責。
難怪當時小野寺的臉都氣綠了，如果她是個男人，如果沒有倪子洋的關係，估計小野寺當時氣得都想打她了吧？
眨眨眼，她看着小野寺，坦言：“對不起。我之前沒有經驗，也總是犯低級錯誤，給大家拖後腿，還差點釀成大錯。我跟你道歉，我以後會事事小心一些的。”
她說的很認真，從小野寺的方向擡眸望去，她精緻的小臉滿是歉疚跟覺醒。
好像靈魂已經飄然躍至另一個等級，時過境遷後再回頭看看自己，驚覺自己曾經犯了很多蠢事情。
這種經歷，應該很多人都會有吧。
小野寺勾了勾脣，微微一笑：“別傻了，我以前也犯過低級錯誤，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也挺蠢的。不過，如果要把所有人蠢事都做完了，總結了經驗跟教訓才能成爲一個聰明人的話，我倒是一點不後悔曾經做過的蠢事情。因爲沒有愚蠢的過去，就沒有我聰明的現在跟未來。”
聞言，顧斜陽挑了挑眉。
這個男閨蜜真好，她很坦誠地向他道歉，他卻用自己的例子來鼓勵她。
“謝謝！”
“呵呵，不客氣！”
合作單位確定之後，小野寺就忙了。倪子洋也趁着下班前，跟剛剛成功招標的那家單位代表簽訂了合作協議，對方說他們想要邀請倪子洋共進晚餐，倪子洋笑着道：“今晚不行，三四天後吧，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三天後回來，到時候我來約你們。”
“呵呵，好的，三少貴人事忙，吃飯的事情咱們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送走了合作單位的代表，小野寺在倪子洋的辦公室裡待了近一個小時，全是倪子洋細細地向他交待着未來三天的任務。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兩人又捧了一沓的文件，說是先回家吃飯，吃完飯在書房裡，兩人再在書房裡加班。
顧斜陽感知倪子洋的辛苦，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回去的時候，她接過他手裡的車鑰匙：“你在車裡眯着眼睛睡一會兒，我來開。”
倪子洋聞言一愣，瞳孔深處閃過淡淡感動的光。
顧斜陽把他塞進了副駕駛，學着他往常照顧她的樣子，傾身上前給他繫好了安全帶，回身的一瞬也學着他的樣子，在他脣瓣上用力吸了一下，快速閃開，關上門。
纖細的身影繞過車頭，倪子洋的心臟砰砰地跳着。
他看着她來到自己身邊，發動引擎將他載走，忽而覺得，偶爾在自己女人的羽翼下稍作歇息，這樣的感覺真的好溫暖。
“看着我做什麼，我是想要你休息的，快閉上眼睛。”
車子在路口遇紅燈停下，顧斜陽側過腦袋不悅地看着他。
他聞言笑了笑，放下了座椅閉上了眼睛。
瞧着他完美無缺的睡顏，顧斜陽心頭暖暖，在轉綠燈的時候，載着他開往家的方向。
等到車子在小區的停車位上停下之後，顧斜陽一拉手剎，靜靜凝視着窗外緊挨着自己的炫紅色跑車，忽而覺得，這輛車其實買的有些浪費，因爲她跟倪子洋整天形影不離，似乎利用率並不大呢！
她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扭頭看着睡得正香的倪子洋。
忽而腦海中閃過了什麼，她放下座椅與他一起平躺着，擡手抓住了他的一隻大手，很眷念的緊握着：“不都說，富二代的私生活都很亂的嗎，怎麼你這麼乖，每天下班後都陪我回家做飯吃飯看電視？你都不怕會悶嗎？”
熟睡的男人沒有迴應。
顧斜陽嘆了口氣，忽而來了一句：“沒想到你人緣這麼差！一個朋友都沒有！”
對面的男人眉頭隱約跳了一下，瞬間又恢復平靜。
她繼續端詳着他的臉，深色的玻璃窗將絢爛的晚霞隔絕在外，他的臉上灰濛濛的，有些陰沉，她忍不住擡起小手，輕輕順着他完美的面頰曲線撫摸了一遍，道：“長得這麼帥，可你卻只歸我一個人，會不會太浪費了？”
須臾，她賭氣一般，低吟了一句：“真希望你長得醜一點，這樣我會覺得我的幸福更真實一些。”
因爲他太好了，太完美了，她每每回味着自己跟他相處以來的點點滴滴，都會覺得自己是個無敵的幸運兒！
越是想要穩穩的幸福，就越是害怕已經擁有的會失去掉。
忽而，小野寺的車停在了倪子洋的那半邊，他下車後敲了敲車門，倪子洋眉頭動了動，緩緩睜開眼：“啊，已經到家了啊，我居然真的睡着了。”
顧斜陽笑了,跟他一起拉開車門下車。
加上小野寺，三人一起進了樓道，電梯裡，倪子洋伸手攬過顧斜陽的小腰肢，別有深意地看着她，看的顧斜陽頭皮發麻，而他就是一言不發。
終於，她忍不住出聲：“你……你幹嘛？”
倪子洋當即別過目光，仰起腦袋看着電梯上不斷跳躍變化的數字，輕笑了一聲：“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二起來的時候，挺可愛的，可愛的讓我都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