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天瀾帝國的使團就出發了,先是通過傳送陣到了兩國邊境,再走外交通道入境。
蘇斯其帝國安排有專門的大臣負責迎接,很快就護送他們到了帝國首都薩拉城。
行走在薩拉城,納爾卡打量着四周。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納爾卡看了兩眼,只覺與天瀾帝國街頭也沒什麼不同,身邊的海倫卻輕輕道:“他們的衣着輕鬆明快,神情也從容得多。”
海倫是這次出使的副使,納爾卡被安排成其貼身護衛。雖然彼此相處算得上頗久,但他還是很不習慣,此刻更想,自己的觀察能力比她真是差遠了,還想着什麼竊取情報。
海倫當然不知道他此刻所想,依舊饒有興趣的觀察。又微微轉過臉來道:“看,連那兩位教士都穿得相當簡約,嗯,這樣倒顯得和藹可親了不少。”
納爾卡看了一眼,沒覺出有什麼差別,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國近鄰,歷來是來使絡繹不絕,他們這一行也不怎麼引人注目,很快就進了行館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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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蘇斯其人舉行歡迎晚宴,海倫盛裝出席,納爾卡也逃脫不掉。好在身爲護衛,晚宴上不用怎麼應酬,算是輕鬆點。
換下軍裝的海倫當真有仙姿玉質之美,晚宴上蘇斯其的年輕貴族個個彬彬有禮地邀請她跳舞,海倫一開始還來者不拒,後來還是不得不找藉口躲開。
納爾卡正坐着閒看發呆,就有一名盛裝男子走過來打招呼,“你好,我是羽輝。”
納爾卡還了禮,男子很自來熟的坐在他身邊,和他閒聊起來。
羽輝說自己在蘇斯其帝國東北方面軍中任職,對納爾卡嘖嘖道:“黑旗軍鎮守邊陲,力抗獸人這麼多年,聖戰中更立下大功,當真了不起。”又說,“海倫郡主這麼年輕貌美,又實力高強,當真是天之所鍾,纔有如此靈秀人物。”
這話你該對海倫說纔對,納爾卡想,只是微笑應了。
但他暗覺奇怪,後來才醒悟過來,這羽輝說起這些話語時,全身氣息竟毫無波動,顯然並非貪慕美色之流。
羽輝還約納爾卡一道去玩,納爾卡應了,他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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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輝走了後,海倫悄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笑道:“怎麼和人家聊得這麼愉快?”
納爾卡苦笑道:“又不知往哪躲起來,只能和人聊天了,至少比干坐發呆好點。”
海倫笑了笑:“這羽輝,可是蘇斯其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在大軍團中擔任要職,結交他倒是很有幫助。”
又一青年過來邀請海倫去跳舞,海倫輕輕搖頭道:“抱歉,我已經有舞伴了。”
那青年轉過臉瞥了納爾卡一眼,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納爾卡頓覺這擋箭牌自己當得好無辜。
海倫卻是一直盯着那青年的背影,突然道:“年齡雖小,卻甚有氣度,倒非凡品。”
納爾卡心想,既然這樣,還拿自己擋箭幹嘛,但也沒法說出來,只好光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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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宴會結束,一行人各自回去。
這時,有人急匆匆來到摩爾斯面前說了幾句什麼。摩爾斯神色不變,淡淡嗯了聲,但還是隨即悄悄跟海倫說了一句。
大人物的事納爾卡從來不操心,也不在意,不料海倫走到他身邊淡淡道:“帝國有後了。”
原來使團剛剛接到消息,天瀾帝國王子王妃龐茲夫婦剛生了一名兒子。喬治欣喜若狂,已正式宣佈這名皇孫列文將是帝國未來的繼承人。
喬治年近五旬,若廣納後宮,也可能擁有更多子嗣,但世人皆知,既有光明聖教的戒律在上,又身爲皇帝要做萬民榜樣,自不可能隨意採納良家女子進宮。
而且喬治也與皇后約瑟芬感情甚篤,養育了數位子女。約瑟芬在後宮中相當強勢,甚至曾逼令喬治廢逐了某恃寵而驕的妃子。
“你們男人就這麼想擁有自己的血脈嗎?”海倫顯然對這消息不樂,這麼冷冷道。
納爾卡一愣,淡淡回了句:“當然。”就徑直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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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昨天不該衝你發火。”第二天碰面時,海倫落落大方道歉,又輕嘆了一聲,“叔叔早就說過,龐茲王子既有癔症,只怕子女血脈也難有常人的智力。沒想到,陛下還是…”
納爾卡含笑說沒什麼,心裡想的卻是,皇家的事,外人這麼操心至於嗎。
海倫倒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輕輕道:“你從來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可你要知道,一旦帝國統治者是個……,只怕會幹出多少倒行逆施的事,我們還好說,那些普羅大衆就多災多難了,又沒能力躲開。”
納爾卡沉默一下道:“如果一個人傻,想壞也壞得有限,畢竟沒那份想象力。怕就怕有雄才大略卻不關心黎民百姓死活,那才真正禍國殃民,慘絕人寰。”
海倫愣了一下,見納爾卡已經走開,又追了上去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看開了一些。你怎麼有這種感觸,是…想起了獸人的古拉格帝國?”
納爾卡掏出一本書拍了拍,“這種事歷史上多了去了,也不止古拉格帝國一件。”
蘇斯其帝國不僅民風開化,帝都市面上的書籍也相當多。納爾卡順手就買了幾本,沒事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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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先打獵再野餐如何?”羽輝興致勃勃。
“好。”海倫含笑應了,她今天一身獵裝,騎在馬上當真明媚颯爽,引得一幫蘇斯其青年頻頻回頭來看。
據摩爾斯說,蘇斯其人提議,兩國的未來就看年輕人的了,讓他們多一起玩玩增進感情,少參加什麼又臭又長的會議。
羽輝又招呼:“小查,待會你養的獵犬可得幫着點尊貴的客人。”
接着向海倫介紹:“查克,我的好朋友,比親兄弟還親。你們也可以和他多打交道。”
納爾卡掃了一眼,那查克就是昨天被海倫拒絕卻無慍色的青年,個頭甚高,年齡應該不算大,卻氣度沉穩,和海倫打過招呼,此刻也看了他一眼,毫無表情。
納爾卡本來不耐這種場合,可名義上是海倫的書記官兼護衛,當然沒法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