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速度趕到華山醫院門急診三號搶救室的餘至明，先給一臉蒼白的小護士程雯，檢查一遍腹部盲腸。
運氣還算不錯，扭轉部位還沒出現缺血壞死，或流血跡象。
餘至明的手按在了程雯的小腹。
“程雯，雖然你做了局部麻醉，但是我按摩時你還是會有些痛。”
“忍着點！”
程雯用力點頭道：“餘醫生，我能忍住，你不用顧忌……”
但下一刻，不似人聲的慘嚎，就從程雯的嘴裡噴薄而出。
“啊……”
小劑量的麻醉劑，對止痛作用有限。
餘至明對程雯腹部的按摩，相當暴力，使足了力氣是又抓又揉，一下子就超過了麻醉劑的作用極限。
古青檸捏了捏自己的小腹，鬱悶說：“胖了許多，很多衣服和鞋子，應該不合適了。”
古青冉輕笑道：“我是買的二手房，我見這裡裝修還不錯，就懶得再動了。”
古青檸又嘿嘿笑道：“還有，和那些名媛交往可是很累的，要時刻注意儀態，還要會談有趣或專業的話題。”
他出了搶救室，就發現門口聚攏了六七名醫護人員。
詹琪又一轉頭，就發現餘至明已經停止了推拿和按摩。
“總之，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不用惺惺作態，不用僞裝和難爲自己，很輕鬆自在。”
古青檸重重點頭道：“我一定不藏着掖着，有什麼就說什麼的。”
守在一旁的詹琪，還有另一位門急診的護士，第一時間用身體壓住了程雯的上半身，還壓住了她的雙腿。
餘至明反問道：“寧安能湊齊翁陽醫生、蔡勇先醫生層次的精細手術外科醫生嗎？”
牀上牀下有一二十個毛絨玩具，寬敞的衣帽間擺滿了衣服、鞋子，還有包包。
“至明，你不用擔心養我的問題，我能自己養自己的。”
“如果你不適應，或是心裡難受了，一定要開誠佈公的告訴我。”
“不用糾結衣服、配飾、妝容和髮型的搭配，也不用每天花費兩三個小時化妝，每天面部清清爽爽就可以。”
“一會就好了。”
古青冉的住處君怡大廈，坐落在南江區的浦江南岸。
客廳牆壁上掛着好幾幅水墨畫，還有書法，客廳傢俱都是紅木的。
她勸說完，程雯的慘叫就戛然而止。
就看到掛衣服的衣櫥被挪開，牆壁上鑲嵌着一個半米乘以一米的機械保險箱。
“但是現在，我已經愛上了這種生活。”
第二道菜是海鮮湯。
餘至明有些心疼道：“好在我的收入還算不錯，不然可真養不起你呢。”
餘至明沉吟着說：“可以，不過，年前是不可能了，要等到年後再安排了。”
“院長，有事？”
古青冉搖頭嘆道：“湊不齊，可以說是連一個都沒有，這就是底蘊的差別。”
他又接着道：“至明，其他幾位醫生，我負責攻關讓他們加人。”
“走，帶你去我的房間。”
餘至明、古青檸，隨着古青冉、朱穎來到了主臥的衣帽間。
味道還算不錯，但對餘至明來說，量實在是太少了，不夠塞牙縫的。
古青檸嘿嘿笑道：“有一半是我買的，另外一半是爸媽、哥哥，長輩和平輩送的。”
“至明，可以請你幫一下他嗎？”
防止她忍不住疼痛，亂動！
詹琪強忍着嗡嗡亂響的耳鼓，勸說道：“程雯，忍忍，一會就好了。”
“那可是我快樂又幸福的回憶呢……”
就在這時，餘至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把胃容物吐了一乾二淨的餘至明，接過詹琪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
“我失策了，沒想到你是驚天大嗓門。”
各類包包，也有二三十個。
古青檸面露疑惑的問：“哥，你什麼時間裝的這保險箱啊？”
身體還有些不適的餘至明，擠出一些笑容道：“問題解決了。”
“其實，我隨爺爺奶奶，在老家的農村，也生活過幾年的。”
“是我的疏忽。”
餘至明說笑了一句，起身道：“青檸，帶我去看看你的房間。”
古青檸一本正經道：“一開始是有些不習慣的，強迫自己適應。”
餘至明和古青檸趕到時，已是上午近十一點半。
古青冉又開口道：“至明，我知道你們醫院的骨科項醫生在你的主導之下，正在做一臺創記錄的身體損傷修復手術。”
“餘醫生，聽說昨天你丟下了最後一人，沒有給他做體檢？”
餘至明伸手摸了摸這傢伙的頭頂。
停頓一下，他又沉聲道：“至明，我有一名得力助手，倒黴的遭遇了一次重大意外。”
餘至明一眼掃過去，粗略一算，密密麻麻的衣服，足有一二百件。
餘至明糾正道：“是骨科鄒主任組織的，我不過是出了一份力而已。”
這一幕，讓詹琪明白了過來。
“剛纔那慘叫，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連過來治療的患者都嚇跑了好幾人。”
“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
餘至明咧嘴問：“都是你自己買的？”
古青冉輕笑道：“沒有你的出力，這臺修復手術可是做不起來的。”
接着，餘至明又在化妝區看到了琳琅滿目的各類瓶瓶罐罐化妝品。
古青檸嘻嘻笑道：“沒算過呢。”
他坦言道：“現代藝術品，還有西方的油畫，和你的氣質更搭配一些。”
餘至明剛想開口說沒事，卻有無法阻止的噁心在胃裡翻騰不休。
古青冉輕聲解釋道：“買了這套房子就讓人安裝了，在國外養成的習慣。”
擡頭一看才發現，滿臉汗水，宛若水洗過的程雯，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氣。
感覺身體輕鬆不少的她，掙扎着坐起，語帶關切的問：“餘醫生，你沒事吧？”
餘至明把帶來的速凍水餃交給了準女主人朱穎，打量着客廳，道：“古院長，這裝修風格，我怎麼覺得，和你有些格格不入呢？”
徐副主任輕笑道：“盲腸扭轉的治療，需要搶時間，來不及打麻醉，是小事……”
程雯訕訕一笑。
餘至明又接着道：“你的盲腸扭轉解除了，不過也要回去休養兩三天……”
古青檸見哥哥沒有留下他們的意思，就癟了癟嘴，帶着餘至明去了次臥。
“青檸，小心有少兒不宜之物。”
擺滿一面牆的各類鞋子，有五六十雙。
第一道菜是開胃小吃，幾顆橄欖，還有三塊小餅乾。
古青檸哦了一聲，就看到餘至明已經上手旋轉起了密碼盤。
他轉了幾圈密碼盤，就聽到了卡吧一聲響，保險箱打開了。
他又鄭重其事道：“至明，謝謝你！”
門急診徐副主任面露擔心的問：“餘醫生，問題解決了沒？”
開這種機械密碼保險箱，對餘至明來說不算多大的事情。
次臥的場景，讓餘至明大開眼界。
餘至明又問道：“後來和我們住在一起，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很不習慣吧？”
“我想快刀斬亂麻，就沒讓患者接受脊椎硬膜外麻醉。”
這是治療結束了？
她看向餘至明，驚訝的發現他不僅臉色慘白，還露出了痛苦表情。
“這些衣服、鞋子和包包，應該有兩三百萬了吧？”
餘至明嗯了一聲，說：“他不尊重我的時間，我自然不會慣着他。”
餘至明很有大男子氣概的說：“你的錢是你的錢，但是，養家養妻子兒女，可是丈夫不可推卸的責任。”
“餘醫生，你這是？”
詹琪以爲程雯暈過去了。
“程雯，你剛纔喊的真是太響了，我腦袋都嗡嗡的疼，更何況是餘醫生了。”
餘至明也是沒費多少功夫，喝光了湯。
“青檸，我們一家都是下里巴人，生活觀念和生活習慣，會有不少差異。”
古青冉笑道：“沒問題，不急在一時。”
“還得買呢。”
“青檸，這些衣服鞋子和包包，還有這麼的化妝品，可見你以前也是過的出入高檔場所的名媛生活。”
“如今是不良於行，且身體還有不少暗傷，比較痛苦。”
餘至明輕哦一聲，嘖嘖說：“這麼多的衣服、鞋子和包包，夠穿一輩子了。”
餘至明哦了一聲，說：“到了下週六，我再給老爺子檢查身體……”
中午十二點，餘至明、古青檸，還有古青冉和朱穎分坐在餐桌兩側，開吃來自的法國的私家大廚料理的大餐。
讓餘至明有些驚訝的是，房子裝飾，相當具有傳統氣息。
古青冉喝了一口開胃酒，道：“至明，我爺爺已經確定，這個週四回來。”
古青檸手急的想要彎腰拉開，卻被餘至明給擋住了。
是院長黎垚的來電。
接下來，餘至明休息了幾分鐘，喝了一包奶，讓臉色恢復了一些，才離開門急診，坐上了不曾熄火的奔馳車……
“當然了，除了你要加入外，肯定還需要藉助你的一些影響力說服他們。”
他一彎腰，對着搶救室盛放醫療廢棄物的回收桶，哇哇的吐了起來。
兩人走進古青冉二百多平米，四室三衛兩廳的大平層，就看到一名戴着廚師帽的老外，正在兩名助手協助下，在至少二三十平米的廚房忙碌。
黎垚呵呵笑道：“那人通過關係找到了我這，要向你道歉，讓你不計較他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