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需要人手,王越一臉得意,興沖沖的走出了演武堂。
我順利支走了王越,馬上招手叫過趙雲:“子龍,我有一項重託,非你不能完成”。說着,我掏出了密信:“你挑10名侍從,快速趕往遼西出雲城,把這封信親手交給出雲城大司刑高山,再告訴他我們這裡的情況。
我沉吟了一下,憂心忡忡的說:“出雲城周圍鮮卑族不穩,估計遼西將會動盪,明年遼西鮮卑很可能叛亂。你到了哪兒後,出雲城的軍官們就明白了我的意圖,如果我這裡騰出人手,回頭一定找人替換你。”
說完,我用信任的目光注視着趙雲,幾年不見,趙雲的變化確實令人刮目相看,他的眼神和舉止裡多了一種不容置疑的的氣質和威勢。
我以手扶着子龍的背,滿懷期待的說:“一路上千軍萬馬,子龍一定要闖過去,把信親手交給大司刑。”
“主公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趙雲慷慨激昂的回答。
我再次囑咐說:“子龍,出雲城如果明年和鮮卑開戰,左右兩員鋒將都要出動,到時,出雲城的防衛任務就託付給你了。遼西出雲城,是我立足的根本,是我多年的心血,有了出雲城,就可以與青州跨海相連,從戰略上來說,這是個兩頭蛇的結構。出雲若守不住,我們戰略上少了迴旋之地,青州必失。子龍,萬千重擔,你可要挑起來啊。”
以高山等人的精明,看我派來趙雲到出雲城,馬上就會領悟到我的意思。將在外,軍機把握在自己手裡最好,就由他們選擇開戰時機吧。當然,我希望他們不要搶先動手,以免背上挑起戰爭的罪名。
不過,就是我們先動手,難道不能把罪名嫁禍於敵人頭上嗎?禦敵於國門之外,在敵人的領土上戰鬥,方能最有效的阻止敵人破壞我們的建設。這樣,無論勝負,禍害的都是敵人的家園。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我們勝了,我們想怎麼寫歷史,就怎麼寫歷史。
“文謙”,我匆匆招呼樂進:“你在這兒等王師安排弟子,找機會好好挑選一下,把表現出色的人都給我記下來,我和雲長、翼德先回盧師府上,打聽一下朝廷的消息。”
隨即,我們匆匆的趕往盧府。
盧植正坐在大堂,面色凝重:“玄德,大事不好,聖上今早召集羣臣,商議你冒犯禁軍的事。羣臣都被召上朝去,獨獨禁止我入朝,現在連抗辯的機會都沒有了,看來,太監們還想找事。”
我無奈的探問:“聖上如何知道此事的呢?”
盧植皺着眉頭,沉重的嘆了口氣:“近日民亂四起,聖上想整軍演武,常侍張讓建議組建西園禁軍。不巧的是,隨後聖上召見了禁軍首領,有人把你扒下禁軍衣甲以充賭債的事報了上去。聖上震怒,當即要派人拿你問罪。但奇怪的是,陪侍左右的張讓倒是建議暫緩處置你,等召集羣臣商議後,再行定罪。哦,幸好禁軍們沒有把你要殺他們的事抖摟出來。”
我們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朝堂商議的結果。
看來,事情鬧大了,扒下禁軍的衣甲等於侮辱禁軍,侮辱禁軍等於冒犯皇帝,那些老夫子維護體統還來不及,怎會幫忙。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太監們了。他們,只要從我身上賺到錢就行,纔不會顧及皇帝的尊嚴呢。
雖然與太監交往會讓士子們不齒,但現在情況緊急,顧不上這些了,我馬上喊來厲尉:“浩軍(厲尉的字),你馬上拿上禮物到張常侍府上拜訪,感謝他爲我緩轉。不管他在不在家,你都等在哪兒,直到他回來爲止。你們見面後,向他打聽一下朝堂上的情況,需要什麼讓他儘管開口。”
盧植聽說這話,皺了一下眉頭,一言不發,悶悶不樂的起身走入了後堂。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爲他惹下這事,他卻無法爲我出力辯護,所以,雖看不上我與太監交往,但卻不好指責,只好避入後堂。
正當我們在盧府提心吊膽之時,朝堂之上,也陷入最後的脣槍舌劍。
靈帝難得咆哮如雷的吼叫着:“遼西屬國小吏,竟敢侮辱朕身邊的禁軍,若不加重罰,如何警示後人。”
殿上,大臣們紛紛出言附和,支持皇帝的主張,皇甫嵩、張溫獨默默無語。
皇上餘怒未休的拍着几案:“朕這次必不放過盧植師徒。”
這時,大太監張讓幽幽的插話說:“說起屬國來,我到聽說出雲屬國工匠會生產一種琉璃,鑲在門窗之上,可讓房內明如白晝。自這個劉備離開遼西之後,出雲屬國不貢久矣。哼哼,不僅不貢,連朝廷賦稅也沒有上繳,可恨”。
大太監趙忠眼中射出貪婪的目光,建議說:“今後可讓朝廷加派兵丁,護送官員上出雲屬國上任,一定要出雲屬國恢復朝貢。”
張讓馬上不悅的說:“趙嘗侍,你也不是不知,遼西猛惡劫掠之地,朝庭先後派遣四任官員赴任,結果都死於途中。如今遼西鮮卑勢大,公孫瓚激戰多年,未能全勝。中原之地,如今黃巾四起,朝廷那來的富裕兵力,護送一個小官上任。”
靈帝不停的吞着吐沫,貪婪的說:“朕這就下令,讓出雲城把屬國工匠都送到洛陽,等剿滅黃巾後,朕打算起一座新宮殿,慶賀四方亂平。可命令工匠們在洛陽就地生產琉璃,朕的宮殿上要鑲滿五彩琉璃,朕要建一個不夜之宮。”
跑題,嚴重跑題。
張讓尚不覺悟,興致勃勃的說:“老臣也想在有生之年,看到皇上這座不夜之宮建成。陛下,快下達命令吧,傳令出雲屬國,把工匠們送到洛陽,臣願意監督製作琉璃。”
趙忠被張讓這一說,馬上驚醒,悟到了其中貪賄的奧妙,迅速搶上前爭奪道:“老臣也願意監督這琉璃製作,爲皇上建造不夜之宮。”
靈帝樂呵呵的笑着,立即吩咐說:“來人,準備筆墨,朕這就下旨,衆位愛卿,誰去出雲城宣讀旨意?”
殿中一片沉默,皇上有點惱怒:“殿上這麼多的臣子,難道就沒有一位愛卿,願意爲朕出使遼西嗎?”
左豐此時正好也在殿中,但他官小,靠不到皇帝身邊。遠遠的,他幾次嚅喏着嘴,似乎想說點什麼,這一動作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左愛卿,你曾出使過幽州,這件事,你有什麼主意?你可願前往出雲?”皇帝和顏悅色的問。
左豐出班跪倒:“皇上,臣舉薦一人,可以把皇上的旨意送達出雲,只是這人……”
左豐猶豫半天,沒有接着說下去。
皇帝大喜,鼓勵說:“左卿家,你但說無妨。”
左豐哼哼唧唧半天,終於下了狠心,惶惶的開口說道:“皇上,那劉備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就把皇上的旨意送達遼西。”
皇帝驚訝的問:“此話怎講。”
在衆人的目光盯視下,左豐鼓足勇氣說:“臣在幽州出使時,曾看到劉備屬下流民不需一兵一卒護衛,在遼西單身往來。臣也疑惑,曾問幽州牧劉虞,經劉虞解說,臣才明白。原來,劉備在遼西素有勇名,讓鮮卑諸族畏服,只要與劉備有些關係,就可向他討一面軍旗。在遼西地界,只要打着劉備軍旗的人,雖孤身上路,鮮卑諸族皆不敢冒犯。”
看着滿殿震驚的表情,左豐侷促的補充說:“臣當初聽到這話也不信,但幽州民亂之後,四處盜匪橫行,薊縣兵少難以支撐,全賴劉幽州城頭打着劉備的軍旗,縣境四周盜匪絕跡。臣以爲,只要讓劉備傳送這旨意,朝廷不需加派一兵一卒。”
靈帝笑逐顏開的說:“好、好、好,朕也可以順便讓劉備護送下一任遼西郡守赴任,如此,遼西將重歸我大漢。”
張讓見到左豐還站在殿前,馬上揮手,冷淡的說:“皇上已有計較,左豐退下。”
左豐眼珠四處打量了一下,毫不理會的說:“皇上,臣還有一議。與其新選官員前往出雲,不如讓劉備重擔出雲屬吏。遼西戰亂之地,除出雲城外,餘皆不可守。出雲建城,出自劉備之手,其屬下流民皆信服劉備。現在出雲已自成一族,若以他人爲吏,這猛惡之地,官不過賣個200萬錢,買者還不一定多。若讓劉備選擇他建城時的夥伴爲吏,要求歲貢300萬錢,豈不相當於每年選派一名官員前往遼西任職?”
“左愛卿出的主意好,”靈帝拍案稱絕:“不過,出雲富饒之地,歲納300萬錢,太少,讓他歲納500萬錢。等等,還有,有什麼新奇玩藝也一併貢來,嗯,這樣就貢800萬吧,如此,真便宜劉備了。”靈帝意猶未盡的嘆了口氣。
看到左豐受到誇獎,張讓趙忠很有些憤憤不平。兩人相互以目示意,張讓首先詫異的開口:“聖上,我們剛纔好像在討論如何處罰劉備,他冒犯禁軍尊嚴,難道就不罰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皇甫嵩這時感慨的開口了:“天地君親師,綱常倫理所在也。劉備,爲師請命,偶然行事越軌,不過是孩子心性。其既能忠於師,豈能不忠於君?不過,冒犯禁軍,若不加處罰,豈不讓後世效尤。臣以爲,聖上一定要下旨狠狠責罵他一頓,讓他納款贖罪吧。”
司空張溫先嘆了一口氣,至誠的說:“劉備,朝廷危難之時,率部從自青州參戰,奉師長之命前往穎川,擒拿賊首張樑,解洛陽危機,有功不賞還則罷了,再加處罰,是不是過分了。不過,臣也以爲,侮辱禁軍的事不能善了,以劉備擒拿賊首張樑之功,可爲郡守,現在責罰他,降任他爲一縣之令,足矣。劉備去職幽州,是不想置身於兄長公孫瓚與舉薦人劉虞之間,所以不可再爲幽州吏。現在青州民亂猖獗,就罰他去青州,爲陛下守一縣之地吧。”
司徒袁隗也沒忘記盧植在酒席上的囑託,幫腔說:“如此處罰,行事公正,可爲後世者戒。”
禁軍吏屬太尉管轄,太尉楊賜建議:“禁軍們此次聽任劉備胡爲,也有罪責,不能不加處罰。但聽他們所言,是爲忠義所感,如此一來,處罰過重,彰顯不出聖上提倡忠義的主張,嗯,就把他們全部解職,今後再不得錄用。”
皇甫嵩捉狎的補充說:“也好,青州戰亂之地,正缺人手。就命他們到劉備那裡,近距離感受忠義吧。劉備這小子,哈哈哈……”
回想起禁軍們入城的狼狽樣,皇甫嵩憋不住了:“怪不得當日入城時,盧公不願意細說沿途的情況。想盧公坐在檻車中,看到弟子惡作劇卻無能阻止,心中一定百味陳雜……哈哈哈哈”
殿前失儀,這可是一個大罪啊,可是經皇甫嵩這一說,殿上參與過迎接盧植的大臣,回想到當時的情景,個個忍不住捧腹暴笑。
至於皇帝,剛剛發現了一筆大收入,今後不僅可以年年勒索好東西,還相當於每年賣了個刺史肥缺。心情愉悅之下,居然毫不計較官員的失儀,甚至自己嘴邊也浮現出了笑意。
殿上的庭議散了,衆官們走出皇宮,兀自暴笑不止。皇甫嵩站在皇宮門口,笑意盈盈的問身邊羣官:“諸公,今日都是誰家女子去了濯龍園?”
這番話又引起了一番鬨笑,知道情況的人樂不可支,不知道的人滿頭霧水,慌忙找人打聽。
原來,盧植歸來時在酒席上說,希望能給我娶一門親事的事,事後被人當了真。有大儒盧植出面,夫婿又是個橫行青幽二州的忠義之人,衆官齊聲應和,紛紛向盧植提親。由於提親者衆,田豐作爲我的心腹,被盧植委託全面負責此事。今日,正好田豐約齊他挑選的三位女子到濯龍園與我見面,以便雙方作出最後決定。
知道這消息後,衆官馬上壞壞的笑了。張溫也嘿嘿笑着,興災樂禍的說:“諸公,你們女兒回去後可要好好問問,小心,別讓劉備教壞了。哈哈哈……”
議郎蔡邕皺着眉頭,惡意的說:“張公,且慢恥笑,只怕你的女兒也在濯龍園?”
張溫一愣:“什麼,我怎不知此事?”
蔡邕與盧植最爲相厚,兩人曾在東觀一同校對中書五經記傳、補續漢記,所以對事件的動態較爲了解,他以知情人的身份解釋說:“劉備手下謀士田豐,曾三次登門拜訪你家孃舅,據說,你夫人已經曾答應,只要你女嫣兒願意,她就向你開口,提議嫁女。今日聚會,豈能少了你女兒。”
張溫啞口無言,司徒袁隗趁機踩兩腳:“張公,你家女兒回家後,可要好好盤問啊,小心,別讓劉備教壞了。哈哈哈……”
張溫面紅耳赤,強辯說:“伯喈(蔡邕的字),你家昭姬恐怕也在吧。”
這回輪到蔡邕無語了,皇甫嵩樂的兩眼眯成了一條線,撫着長鬚說:“還有誰家女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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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答:“黃尚書次女黃鶯兒。”
皇甫嵩大笑着,拉着四處躲避的張溫,黃琬的衣襟,說:“兩公,別躲了,來,嚯嚯,不如我們去盧府等候,看看到底誰家女子看上了劉備。哈哈,今日左豐這個死太監不說,我還不知劉備在出雲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我昔日曾聽說,出雲城盛產絕世好酒,劉備既受出雲擁戴,豈能搞不到出雲酒。走,我明日就要出陣,今日就到他府內喝上幾瓶英雄血,非讓他把藏酒全都拿出來,大家一醉方休。”
衆官聽說有好酒,齊聲喝彩:“喝他去,喝他去。這個盧公,好不地道,弟子轄下出產這樣的好酒,迎接宴上居然不拿出來待客。這出雲酒,在洛陽英雄樓中一瓶賣到萬錢,由於飲者如潮,樓中還不時斷貨,想喝還不容易喝到呢。今日有此機會,豈不喝個痛快”。
隨即,衆官紛紛登車,無數的車馬呼嘯而去。
盧植府上,忽然出現的田豐正死乞白來的拉我去濯龍園遊玩,我摸不着頭腦,心緒正煩,故此斷然拒絕前往。盧植聞訊也從後堂出來,沉吟着說:“嗯,今日事關重大,確實不適合去濯龍園遊玩,符皓,改天吧。”
我擡頭打量着堂中的情形,關羽蹲坐在大堂口,正較勁似的反覆擦拭着閃亮的佩刀。張飛坐立不安,一會跳起來在堂上竄來竄去,一會坐下扭來扭去,我閒極無聊,鬱悶的建議說:“老師,我們在軍營中還有一盤棋未下完,不如我們今日續下此棋吧。”
盧植立即兩眼閃亮:“也好,我們師徒今日就下完此局。拿棋來。”
張飛一聽,馬上翻起了白眼,我淡淡的補充說:“前日,英雄樓老闆送來幾箱出雲酒在我這裡存放,我等心情不好,不如今日就喝光了它。”
張飛一聽,立刻歡然的大叫:“好好,早聽說出雲絕好美酒,大哥一直不讓我們嚐嚐,今日得暇,我必喝個痛快。”
我有點不悅的看着田豐,帶着怒意說:“符皓,今日之事,事關重大,我不能沒有你在我身邊,濯龍園,改日再去吧。”
田豐擡頭看看了天色,尚未及中午,低頭盤算了一下,頷首答應說:“也好,日頭尚早,回頭通知她們還來的及,我們先下棋。”
“回頭通知他們?你約了人……嗯,符皓,留幾瓶酒,回頭我讓厲尉陪你送去,向他們賠罪。”我頭也不擡的說。
時間在我們的等待中緩緩度過,堂上一片寂靜,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清晰可聞。身後,張飛的牛飲聲、關羽的嘬酒聲不時響起。田豐手持酒碗在棋盤邊觀戰,不時搖晃着酒碗,細細嗅着發散出的酒香。受田豐的誘惑,聞到不時傳來的香味,盧植也不停舉杯酌飲。
散朝的羣臣突然闖入盧植府中,張飛正在把最後一瓶英雄血灌入肚中,然後瞪着通紅的雙眼,把手伸向盛裝翡翠湯的酒箱。
“牛嚼牡丹啊”,我在旁邊感嘆說:“翼德,這樣的好酒需要清醒着,慢慢品嚐,你現在喝成這樣,什麼酒到你嘴中都是一個味,何必糟蹋着上好的美酒呢?”
“大哥,你又管我,不行,今日我要喝個痛快。”張飛快樂的嘟囔着。
“好好,你喝吧,反正等子龍從出雲返回,就會運來大批好酒。那時,這些酒也不希罕了。”我無奈的說。
“什麼酒不稀罕?”皇甫嵩邊說邊闖了進來:“壞了壞了,來晚了,臭小子,這是什麼酒,你全喝了。什麼,英雄血,全沒了,一瓶萬錢啊。”
皇甫嵩不顧形象,一把揪起張飛:“臭小子,喝夠了沒有,輪到我了。盧公,你這就不地道了,有好酒居然關起門來喝,哼哼,幸好我等不告而入,否則還看不到這等好酒。唉,居然是綠色的酒,還有一股蘋果的香味,這大概就是翡翠湯吧,好,我喜歡”。
說着,皇甫嵩盤腿坐在棋盤前,伸手攪亂了棋局:“下什麼棋,玄德,你該去濯龍園了。快去,快去,等你去完之後,老夫就知道今後喝好酒找誰要了,快去。”
怎麼,地球人都知道我要去濯龍園,我疑慮的看着田豐,等他解惑。田豐但微笑不答,拉着我準備起身。
“且慢”,盧植伸手攔住了皇甫嵩:“酒先別急着喝,小徒的事怎麼樣了?今日殿前如何決議的?”
“看我這個樣子,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先喝酒,我們邊喝邊聊。”皇甫嵩大大咧咧的指揮着我:“玄德,快去濯龍園。”
沒等我回話,皇甫嵩又轉首吩咐下人:“據說這翡翠湯要拿白瓷杯來喝,你們別傻站着,快去給老夫拿白瓷杯來。還有,快上菜,有此美酒豈能不配好菜。明日老夫就要出征,今日我們喝好了再走。”
田豐拉着我的衣襟,急急向外走:“主公,我們先去濯龍園,我邊走邊向你解釋。”
我滿頭霧水的站了起來,嗯,看見這些大臣這麼高興,我一定沒事。也好,先去濯龍園看看風景。
“雲長,翼德,長者庭宴,我們先走。”我吩咐說。張飛馬上聽話的站了起來,抱着特意留下的幾瓶酒準備離開。
張溫見到翼德手中的酒瓶,連忙阻止,舒暢的說:“等等,我看看都拿着什麼。啊,其紅如血,其烈如刀,其甜如蜜,是英雄血。臭小子,你還藏着一手,留下留下。快陪你大哥去濯龍園。”
幸好是張飛而不是關羽,張飛出身世家,雖對下暴烈,但對長者恭敬有禮。聞長者之言,乖乖的放下了酒瓶,老老實實的隨我走出了大堂。
一路上,田豐悄悄的告訴了我事情的來龍去脈。哦,我要相親了。
我擡頭看看天色,今天耽擱太久,現在日已過午,想必這些小姐們餓壞了。三國時代,男女之間交往雖然沒有宋代那樣封閉,但也遠沒有其後的唐代開放。我要是請這些小姐們上酒樓吃飯,肯定是不可能的,想必,她們這會兒正餓着肚子,恨我。
“去英雄樓”,我打定了主意:“雲長他們還沒喝好酒,再說,他們這樣歪歪斜斜的去濯龍園,太不雅觀,我讓老闆準備一個雅間,讓他們倆在房內繼續喝。我們買一些飯食,送到濯龍園。”。
張飛聽到我的建議,馬上高興的附和。我們隨後快馬殺到英雄樓,安排完關羽張飛後,我提着滿滿兩籃食物,懷着惴惴不安的心理,與田豐往濯龍園而去。
我要相親了。
據田豐介紹說,三名女子一位是蔡邕的大女兒蔡昭姬,一位張溫的女兒張嫣兒,一位是黃琬的次女黃鶯兒。據說,這仨位女子都德榮兼備,是個好內助。
我心中迅速的回憶着這三人的情況:張溫,身爲司空,如果與他聯姻,對我們今後的發展很有利,以他和孫堅的交情,三國三雄我至少就可以拉攏一個。
黃琬,似乎歷史上簡略的出現過,現在雖然官高,但今後不知道會怎樣。
至於蔡邕蔡伯喈,他就是《秦香蓮》中陳世美的原型。宋初,有一出《琵琶記》的唱詞,說的是蔡伯喈中狀元后,不認髮妻趙五娘,別娶丞相之女,以後,這出唱詞改編爲《秦香蓮》,蔡伯喈成爲了陳世美。
這齣戲可說是完全厚誣古人。對此南宋陸游曾感嘆系之他說:“身後是非誰管得,隔村聽唱蔡中郎。”而事實上,蔡邕本人是當時的著名的文學家、書法家,通曉經使、天文、音律,善彈琴。曹操曾在他門下學藝,有一齣戲叫《文姬歸漢》,說的就是曹操感念師恩,拿大量的錢財贖回蔡邕的女兒——著名才子蔡文姬的事。
等等,等等,我突然想起,剛纔說那幾位女子中有一人叫蔡昭姬,不就是蔡文姬嗎?蔡琰,原來表字蔡昭姬,晉時避司馬昭諱,改字文姬,此後,她被稱作蔡文姬。
蔡文姬可是有着傾城之美的古今第一才女啊,我就要見到這位曠古爍今的絕世美女了,我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捂住怦怦作響的心臟,走入了濯龍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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