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等我回到盧植府上時,宴席剛剛開始,我身爲弟子沒有資格坐到上席,只好與田豐在庭下服侍。
酒宴進行中,僕役們來往穿梭,我也與田豐在庭下襬個小桌就食。我很擔心田豐會爲此不快,幾次想和他說話,安慰他幾句,沒想到田豐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酒席,半天也不回頭。我無奈之下,清咳一聲:“嗯哼,符皓,這幾日來回奔波,辛苦你了,我替老師感謝你,敬你一杯。”
田豐回味無窮的轉過頭來,心不在焉的說:“無妨,主公客氣了,能爲盧公奔走,豐之幸也。”說完,馬上把頭又轉了過去。
我舉起酒杯,雙手敬上:“符皓,我敬你。”
“嗯”,田豐意猶未盡的轉過臉來,連連感嘆說:“哎,盧公的號召力真大呀,天下名士盡集於此了。”
哦,看不出田豐竟然是個古代追星族,他目光炯炯的指着席上的一個個高冠博帶的大臣,對我細細解說他們的身份:“這位是諫議大夫馬日磾,經學名家鄭玄,議郎蔡邕、楊彪、韓說、袁紹,尚書黃琬,司空張溫,太尉楊賜、司徒袁隗、大司農荀爽,哈哈,三公都在,這裡也是一個小朝廷啊。”
嘿嘿,小朝廷有什麼用,當今聖上重用的是宦官,你在有才與名氣,我把你當豬狗,說下獄就下獄,說沒收家產,把你的女兒賣做妓女,你還能怎樣。這不過是一羣戰戰兢兢在皇帝手下當奴隸的大奴才而已,名氣在大有什麼用。
思慮及此,我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舉起酒杯緩緩的飲下這杯苦酒——我也是一個奴隸,一個奮力掙扎,渴望有權擁有自己的財產的奴隸,一個希望今後有能力讓自己的妻兒不受皇帝和官員宰割的奴隸。
天變了,打我來到這世界起,天已經在悄悄改變。現在我的勢力弱小,只有暫時的隱忍,等到風雲機會的那一天到來,這世界將不再是奴隸主的世界。我不敢奢望一日之內讓民族重煥精神,但至少不需要到2000年之後,才容許百姓擁有自己的財產。
席上的喧囂漸漸離我遠去,我獨自沉浸在思索中,直到田豐不停的搖晃我,才從幻想中清醒。“什麼?”,我手裡拿着酒杯,問田豐。
“盧公招呼你上堂去”,田豐解釋說。
“同去同去,今日之事多賴符皓四處奔走,我去見這些人,豈能沒有符皓陪同”,說完,我不由分說拉着田豐走上堂前。
盧植忙着爲我和田豐介紹堂上袞袞諸公,隨即起身站在堂中,向公卿們深深做一揖,表示:“劣徒頑皮不堪,然,其父母已逝,孤苦無依,我身爲師長,不得不多多看顧,今後劣徒若有不是之處,還望諸公看在我的面上,多加維護。”
我馬上明白了盧植的意圖,好傢伙,看來他是擔心我折磨禁軍的事越鬧越大,所以現在就給大臣們下套。我順水推舟,馬上行禮,一一謝過各位大臣的關愛。
盧植等我行禮完畢說完,仍站在堂中不走,向周圍大臣做了個羅圈揖,開口說:“劣徒自幼定親,但幼年遊學幽州,耽擱了婚事,黃巾亂起後,其妻殞滅於黃巾之手。如今老大不小,此次來京,我擬代其父母爲他主辦一場婚事,也算是爲其盡師長之責。如今諸公在此,我就老着臉皮說了,誰家有好女子,回頭我可要登門提親。”
堂上鬨然大笑,司空張溫首先開口:“子幹(盧值的表字),你這弟子我偶有所聞,黃巾亂起之後,自幽州打到青州,十戰十勝,攻必克戰必勝,還聽說其在遼西百戰之地,聚流民建城,治一地活萬民,羣寇莫不敢犯。如此人物,能文能武,若我家有女,必嫁給這樣的人。”
袁紹在旁馬上插嘴說:“汝南許子將曾言:‘如此人物,恨不能一見爾’。我常常思及玄德公的悍勇,渴望一見。前日,我子袁譚曾與玄德公戰於渤海,得玄德公謬讚:‘生子當如袁顯思’,我不勝慚愧,今日得盧公之福,見到玄德公,正要感謝玄德公對我兒子的照顧。來,我敬玄德公一杯,嫁女當嫁劉玄德。”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現在雖然袁紹還沒有沾染上位高權重時的狂妄與愚蠢,但仍是一個偏狹小人,借誇我擡高自己的兒子,誇我的同時不忘貶低我,只提我的“悍勇”,故意顯示我不過是個一勇之夫而已。這樣也好,我正想低調躲避朝廷的注意,由他來完成這項工作也好。
我舉起酒杯,熱情洋溢的誇讚袁譚:“本初公,你生的好兒子啊,黃巾亂起冀州,郡縣官員逃散,顯思兄以一遊學士子的身份挺身而出,戰黃巾於渤海,使一郡百姓的安定,在下深爲佩服,本初公有子若此,也可笑傲渤海了。”
袁紹聞言,臉上花都出來了,笑着說:“哪裡,這也多謝玄德公的衛護,據說玄德公有一義子,氣概非凡,怎麼這次沒見到他?”
我也笑着解說:“犬子劉渾與顯思兄並肩戰於渤海,情誼非常,聽說顯思兄將署理渤海郡,犬子引部從在碣石駐紮,希望能有機會再與顯思兄攜手作戰。”
袁紹眉開眼笑的說:“那好那好,小兒若有事,正要請劉公子幫忙。”
我慨然應諾:“碣石正在渤海管轄範圍內,若有事想招,豈能不幫忙。”
袁紹舉杯再次勸酒。
經過這一打岔,席上已不便再談婚事的話題,衆人相互之間開始胡亂敬酒。我帶着追星的田豐,挨個桌子結識名人,在一片鬧哄哄中,酒席持續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盧植上朝去謝恩。我無所事事,準備到王越的武館見見師兄弟們,正在此時,盧府門官來報,洛陽英雄樓老闆前來拜訪我,盧府門官本不願讓這個商人進門,但對方說曾受我恩惠,現在想來答謝,故此門官來詢問,我是否願見這個商人。
英雄樓,我遍搜記憶,似乎沒有這個朋友。不過,能來盧植府上找我就必須具備兩個條件,第一,消息足夠靈通;第二,和官宦階層有交往。不然,不會知道我在這兒。
得到我的許可後,門官不一會領來了一個面色紅潤,矮胖矮胖的漢子,我心中一驚,是陳永,當年與管亥一塊杯我收服的泰山寇,嗯,我應該安排他在薊縣開飯館,就近監視劉虞,他怎麼會在此。
我以目示意,阻止了陳永的參拜,隨即吩咐門官:“此人確實我認識,多謝你了,你先下去,我與他有事談。”
陳永馬上搶上前幾步,遞上幾枚出雲金幣,低聲說:“門官大哥,多謝你領見,有空去酒樓吃飯。”
門官頗有些尷尬的看着我,我馬上安慰他說:“老兄,此人與我熟識,這錢你拿上吧,記住,今日之事不要與我老師說就行。”
門官立刻表示理解,不過,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把這看做是爲了掩飾我身份而特意要求,身爲士子,與販夫走卒打的火熱,這一消息傳出去,當然對我不利。對此,我當然要加深他的誤解了。
等門官一走出我的房間,陳永馬上跪下,大禮參拜:“主公,一別兩年,永今日又見到主公了,嗚嗚嗚,主公,你丟下出雲城民太久太久,嗚嗚嗚,主公,你不要我們了嗎?嗚嗚嗚……”
我連忙扶起陳永,問:“你怎會在此處,你不是在薊縣嗎?”
陳永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解釋說:“自主公走後,高山大人認爲今後情報的重點不在薊縣,而在洛陽,所以派我來洛陽統領衆人。我曾向高山大人推辭過,但高山大人說,我雖然不識幾個字,不過對主公忠心一片,只要我本着忠心管束住大家,就算完成任務。永深受主公厚恩,能爲主公辦點事怎麼會遲疑,所以主公走後不久,我就來洛陽。只爲剛開始諸事沒有頭緒,所以兩年沒與主公聯繫。前不久,高大人來信,說主公可能會來洛陽,讓我一定與主公聯繫上,把幾封信件交給主公,所以我來冒昧求見主公。嗯,信在這……”
陳永邊說邊遞上一個密封的鐵罐,我隨手接過,藉機詢問着我們洛陽人員安置問題,隨王越來的10名侍從現在有3人安排在英雄樓——以王越名義開的酒樓;5名安排在王越武館,兩人已經進入城衛系統,但平民出身的它們上沒有佔據重要位置。
我隨手拆開高山的信件,信中沒有稱謂,沒有署名,只用簡化字寫着幾個問題:“出雲無主,朝廷幾次派官員來主事,雖連連殺之,但他們前仆後繼,怎麼辦?
戰亂已起,大戶人家都已逃散,貨物銷售不暢,怎麼辦?
你不在,我們以什麼名義銷售出雲產品,轉手貿易利潤既低週轉又慢,怎麼辦?
鄰國購買力枯竭,新的市場如何開拓,貨物積壓太多,怎麼辦?
流民越來越多,安撫他們支出龐大,現在出雲貨物外銷渠道減少,資金壓力、土地壓力越來越大,怎麼辦?
你此次參戰,掏空了出雲幾年的積蓄,遼西鮮卑動盪,朝廷官吏壓迫愈盛,鮮卑今年不叛明年必叛,再有戰爭怎麼辦?
城民中成年男子越來越多,女子缺乏,他們的婚姻問題越來越大,怎麼辦?
流民點上,先建城再墾荒化費巨大,見效緩慢,人口越來越多,人均糧食佔有量下降,今冬糧食缺乏,怎麼辦?”
我反覆讀着這封信,心中沉重。這封信中包含的內容不適合給田豐看,只有我一人默默的承受這壓力了。戰爭,打的就是錢糧。沒想到我一場風光的勝利,加重了出雲城的負擔。現在,出雲城更背上了青州這個負擔。明年,是我們最爲艱難的一年,只要熬過去,憑着我們人口基數,優良耕作方式,先進科技水平。我們就能再重新積累。
今年的冬天將會格外的寒冷……
“你還有錢嗎?”我問陳永:“我變賣家產,隨身帶了一點錢,但恐怕上下運作,錢還不夠,你的英雄樓還有多少盈利,拿一半給我,我要去拜訪左豐。”
當天,我旋風般拜訪了左豐,靠他的引見,我又旋風般拜訪了大太監張讓、趙忠。在我的運作下,因爲青州民亂猖獗,朝廷有必要加強州刺史的權力,,又因爲龔景派兵(派我)參加剿滅黃巾的功勞,積功升爲州牧。
拿到這封旨意後,我立刻把它揣到懷裡,嗯,等我到了青州後,在通知龔景。現在需要以青州官府的名義,買下了毗鄰王越武館的土地,召集人手開始建立青州辦事處——“青州會館”。
青州辦事處,這個名詞在當時還很新鮮,地方官府在京師花費鉅款建立來往官員歇腳的地方,被認爲勞民傷財,我這個異端一時人人側目。幸好,禁軍們正在傳揚我一番忠義送師上京的事蹟,再加上盧植當時正上下活動爲我選妻,儒學大佬們礙於情面無法指責,這事悄然淡化了。
忙忙碌碌,等“青州會館”開始動工建設,我終於解決了出雲城的出路,馬上提筆給出雲城寫信:“
高山,你們好,辛苦你們了。
來信所言八大問題,如今已解決過半,今後你們所有貨物,可以青州府名義銷售,貨船自出雲出海,在碣石入黃河,逆流而上,在洛陽銷售,船到樂安時,你們可以順路領上青州府牌。商人到洛陽後入住“青州會館”,由“青州會館”負責保衛和聯繫銷售。
相信出雲城有了錢,一切就可以動起來,相信熬過這個冬天,我們的前途是光明的。
現在,我們最迫切的兩個任務就是,派出兩個商隊,一隊來洛陽後直接前往益州,溝通商路。這支商隊中需要有認識植物的人,可把《植物誌》上的一些圖片描繪下來。我需要去益州的商隊帶回來一些香料植物的種子,如花椒,八角等等,然後我們在出雲和青州種植。最重要的是,我需要有中國的金雞納霜之稱的植物——魚腥草(哲耳根)的種子。中原大戰就要來臨,我們需要消炎藥——魚腥草來降低死亡率。當然,這支商隊如果能帶回來這些植物的種植專家,更好。
另一支商隊要在樂安登陸,由我們護送前往淮南、江夏。湖廣熟而天下足,現在淮南基本上沒有大的動亂,糧食產量應該很大。另外,豪門士族多數避居江南,購買力應該很大。我們可以以物易物換糧食。運糧船隊可以沿長江而下,運抵出雲、青州。現在各地道路不暢,只靠口口相傳,各地缺糧的信息應該還沒傳到荊州、湖廣。如果下手快,不等今年冬天糧食價格長上來,就會運來第一批糧食,解決我們的燃眉之急。
另外,如果香料植物能大規模種植,有了它們,就可以壓下海產品的魚腥味。我們背靠大海,有豐富的肉食資源,可以大量捕撈魚充飢。淹製成鹹魚、薰魚、黴乾魚等等,既美味也可充當長久儲存的戰備糧草。
還有,我們飼養的大量動物,今年冬天除了留下種,其餘的全部殺掉。只要我們挺過這個冬天,春天裡,我們還缺吃的嗎?
至於遼西鮮卑叛亂問題,人口、土地壓力問題,我已有了打算,等我回到青州,再與你聯繫。”
信寫完之後,我默默在心中選擇着送信的人員。現在四處黃巾作亂,兵荒馬亂的,嗯,唯趙子龍可以千里走單騎,把信安全的送往出雲。再派5名護衛隨行,向高山他們介紹趙雲,足夠了。
我揣着信,匆匆趕往王越的武館,這幾天田丰神神秘秘,不知在幹什麼,人影都找不住,我只好孤身一人前往武館。
一進武館,我嚇了一跳,黑壓壓的人羣,密密的擠在一起,卻又鴉雀無聲。幹什麼,不會是來看我的吧。我那麼有名嗎?我沾沾自喜的思量着。
邁步隨門口執守的師弟走入後面的演武堂,一個禁軍官員正在堂中趾高氣昂的訓話,那師弟低聲向我解釋:“師兄,四處盜匪橫行,皇上要成立西園禁軍,在師傅的大力推薦下,我們這些師兄弟通過挑選的,可以進入禁軍當差。這位是禁軍左校尉夏牟,來我們武館挑選人的。”
嗯,早說嗎,我還以爲在等我的,這幾天忙來忙去,雖然青州會所比鄰王越武館而建,我卻幾次過門不入,在我想來,王越一定等着我上門——畢竟我還有點小名聲。看來,我得意過分了。
寒門弟子想當官難啊,看看王越的奔波無着就知道,師兄弟們能夠進入禁軍當差也是一種好出路,難怪人頭涌涌。嘿。
我擡頭打量着王越,師傅老了——整日周旋在皇帝身邊,不容易啊,也許在皇帝看來他就是個弄臣,所以他被士人看不上眼,宦官們又不可能把他當同類,只好教教禁軍武藝,卻毫無官職。難堪啊。
王越看我進來,馬上招呼我:“來,玄德,見見這位大人,這是禁軍左校尉夏牟夏大人,這是我的一個徒兒——前幽州兵曹從事,現青州別駕,遼西屬國出雲城主、盧公植門下,中山靖王之後劉備劉玄德。”
在王越得意的注視下,我恭敬的上前給他請安問好,再向夏牟行禮致敬。西院校尉的官銜相當於郡守,我是州屬官,但不是出於朝廷任命,所以理論上他的官銜應該比我大半級。
夏牟微笑的看着我,意味深長的說:“玄德公,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在護送老師上京時,爲了不讓老師在暴日下行走,拉着禁軍們賭博,耽誤禁軍行程。哈哈,皇上今早聽說了此事,大爲震怒,正召集羣臣商議怎麼處置你。你來的好巧,要不要我先扣下你。”
話音剛落,王越身後猛然竄出了樂進的身影,拔刀大叫:“樂某在此,誰敢欺我主公?子龍,你去喊雲長和翼德。”
“慌什麼慌”,我馬上制止住了趙雲:“夏將軍說笑而已,何必當真。我每日就在盧師府上,要找我,何日找不到我?我難道會丟下老師跑嗎?夏將軍要扣下我,何時不能動手,要今日在我師傅地頭上動手?”
“好,處變不驚,真英雄也。”夏牟誇獎道。
王越在旁亂了手腳:“玄德,聖上震怒,這該如何是好,要不,你先出城避一避,我現在就入宮,看看能否幫你說上話。”
三公聚會,恐怕王越靠不到跟前,我搖了搖頭,說:“師傅何許驚慌,皇甫嵩大人明日就要出征,今日朝堂之上皇帝必然不會駁他的面子,有皇甫大人說話,再加上幾人幫忙,我怎會有事?”
隨後,我馬上把話題轉向夏牟,“夏大人準備在武館挑選多少人,哎,可惜,這些人在跟着師傅學幾年,成就更大,現在嗎,他們也就比一般人稍強一些。”
夏牟贊同道:“不錯,學藝十年難有所成,這些人才學了一兩年,想必成就有限。哦,也罷,我本想好好挑一下,聽了你的話,也沒有挑的興致了,來人,從隊頭往下數200人,把他們全部錄取。”
王越心中一急,慌忙想說點什麼,我順勢走到他身邊,惡狠狠的踩了他一腳,笑着對夏牟說:“多謝夏大人轉告朝堂上的事,夏大人今日很忙,改天有空,我一定登門答謝。”
夏牟看着我開始辭客,知道我一定急着安排隨之而來的皇帝質詢,馬上領悟的回答:“好,我帶着選上的人先走一步,你們忙。”
王越滿頭霧水的隨我送走了夏牟,等我們回到演武堂,門口已擠滿了前來問訊的師兄弟,關羽張飛也雜在隊中。一見到我,張飛立刻大喊:“大哥,聽說皇帝老兒要處分你,我們趕快收拾行裝,我保護大哥殺出洛陽,如何。”
王越不悅的看了我一眼,招呼說:“玄德,大家屋內說話。”
張飛關羽聞言隨我走進屋內,趙雲卻立在門口,隨樂進持刀堵住大門。
我看到樂進一付兇惡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連忙招呼趙雲樂進解除武裝:“你們兩位都進來吧,這裡都是我的師兄弟,不需如此緊張。”
話音剛落,王越馬上抱怨說:“玄德,我知道你心中有事,可你也不能這樣趕走夏將軍。我最得意的弟子們正在陪你兄弟後院練武,本想等夏校尉挑一陣,再讓他們出來,這下可好,人都挑完了,怎麼辦?師兄弟們學藝多年,有這個機會不容易啊。”
我淡然的回答:“師傅別慌,我青州有65縣,如今在我管轄的樂安,齊國,北海,東萊四郡,尚缺28名縣尉,28名縣佐(縣尉副手),寒門子弟,即使進入禁軍,不過是一個小卒而已,百戰餘生,還要防止別人吞沒自己的功勞;積功升遷,官不過縣尉。不如到我青州謀發展,這些都是我的師兄弟,誰敢吞沒他們的功勞。剛到青州,我就可以授予他們縣尉之職,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何必在禁軍中苦苦掙扎。”
王越聽到這,一頭霧水換成了滿心歡喜:“好,玄德既如此說,也對得起這些師兄弟們,只是,寒門弟子初入官場,就授予縣尉一職,我怕青州士子不服。”
“青州現在那有士子,大亂過後,十室九空,千里無人煙;盜匪猖獗,郡縣官員多數逃散;若有人不服,我求之不得。等他說出來,我也任他一個縣尉,讓他剿滅黃巾,安定四境。”我決然回答。
王越還有點擔心:“聽說青州盜匪勢大,濟南、平原兩郡城池屢被打破,官員多死於任上,齊國郡,青州治所所在,臨淄也受到攻擊,險險被攻下,讓這些孩子們到青州,怕是危險。”
我不悅的駁斥道:“大丈夫生於亂世,當仗劍橫掃羣邪,安定四方,衛護百姓。豈能只求安穩,師傅當年仗劍獨入匪巢的勇氣哪裡去了?”
王越一聽,不好意思了:“嘿嘿,玄德教訓的是,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需要28名師傅最出色的弟子,另外需要400名受過至少一年訓練的弟子,師傅幫我安排吧,嗯,只要受過一年訓練,願意去青州的我都要。”我馬上支開了王越。
看着王越興沖沖的走出了演武堂,我招手叫過趙雲:“子龍,我有一項重託,非你不能完成”,說着,我掏出了密信:“你挑10名侍從,快速趕往遼西出雲城,把這份信親手面交給出雲城大司刑高山,在告訴他我們的情況。出雲城四處鮮卑動盪,估計明年很可能叛亂。你到了哪兒後,先在城衛軍中幹着,回頭我找人替換你。”
說完,我以手扶着子龍的背,說:“千軍萬馬,子龍一定要闖過去,把信親手交給大司刑。”
“主公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趙雲慷慨激昂的回答。
我再次囑咐說:“子龍,出雲城明年可能要和鮮卑戰鬥,左右兩員鋒將都要出動,到時,出雲城的防衛可能要交給你了。出雲城,是我立足的根本,是我多年的心血,子龍萬千重擔,你可要挑起來。”
以高山等人的精明,看到我派來趙雲到出雲城,馬上就會領悟到我的意思,就由他們選擇開戰時機吧。當然,我希望他們不要搶先動手,以免擔當挑起戰爭的罪名。不過,就是我們先動手了,難道不能把罪名加於他們之上嗎?禦敵於國門之外,方能阻止敵人對我們建設的破壞。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我們勝了,我們想怎麼寫歷史就怎麼寫。
“文謙”,我匆匆招呼樂進:“你在這等王師安排弟子,能有機會挑選一下,就把表現出色的人給我記下來,我和雲長、翼德先回老師府上,打聽一下朝廷的消息。”
無寐居推薦作品:1、《猛龍過江》,網遊,2、《玄媚劍》,言情武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