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爲所欲爲的有錢人

“瑾兒,你都跟他學了什麼?”符半笙的眼神簡直快要吃了趙玄胤。

面對親大舅的質問,朔王還第一次覺得壓力山大。

誒,孃家人惹不起啊。

南歌不怕得罪邱一色是因爲知道那老頭並非善類,可符半笙不一樣,肖堯的事情他作爲知情者之一,萬一一個做法不得當,岑樂瑾不就又要和自己翻臉。

好歹是自個兒的媳婦,南歌除了寵着別無他法。

“哥,你們男人都這樣?”岑樂瑾看向符半笙。

符半笙搖頭道,非也非也,不過在烏七八糟的賤民才如此。

齊驥暗自在心中發誓:今日之恥,他日我必百倍奉還。

“你問他作甚,好歹我們纔是整日交頸相臥的人。”南歌略感不滿,岑樂瑾這是不滿意他的深夜按摩嗎,隔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記得那個肖堯師兄,難道她的心能裝得下兩位少年郎。

岑樂瑾自然不懂南歌的困惑,怎地不能想到肖堯師兄了,畢竟一塊兒同窗十載多,論時間南歌肯定得靠邊兒站。

“這字眼你也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提?”符半笙當然不會放過每一個教訓南歌的機會,言談舉止,有一不妥,必當叱責。

“真是聒噪,”岑樂瑾深感無奈,怎麼兩個男人一見面,時時刻刻都是火 藥 桶子的味道。

她眉眼一橫,丟了匕首大步走出洞口,驀然朝符半笙笑了笑,便問南歌,濮陽城有什麼好吃的嗎?

南歌更是不要臉說了句“有我好吃?”

這潑皮,符半笙和岑樂瑾不約而同都想給他一巴掌揮過去。

但有個外人,三人決定有些賬回到府上關起門來慢慢算也未嘗不可。

“對了,這些黃金就給他吧。”雖然岑樂瑾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還是把先前搬運的二十六箱黃金留在原地。

岑樂瑾答應歸一碼事,南歌后腳安排人給盜了又是另一回事。

於是三日後的寶黛坊,後院的一閣樓裡總是影影綽綽傳來抽咽的聲音,那是一把手齊驥在無人的屋內痛哭流涕。

不僅沒了二十六箱黃金,而且齊驥還差點丟了腦袋。

齊驥在濮陽城受辱的消息不足兩日便傳到了雲京那位老者的耳中,下屬們都以爲老者會怒拍桌案,再發一道刺殺朔王的命令。

但,等了半天功夫,齊連卻淡淡一句,叫驥少爺不要太得意了,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還小不忍?

齊驥要不是見識了岑樂瑾的厲害,怕是這會兒早就去望蓉園綁人了。

所謂三人行,必有一慫包。

符半笙、岑樂瑾和趙玄胤三人中,慫包的名頭毫無疑問落在了朔王南歌的頭上。

“哥哥,你有聞到燒餅的味道沒?”

岑樂瑾肚子餓的咕咕叫,而千里飄香的酒肉味穿腸入鼻實在令人難以抗拒。

“小吃貨,走我帶你回去。”也不知南歌是不是太緊張了,總覺得濮陽城其他商鋪和武烈有扯不清的關係。

可符半笙卻順了她的心意,摸着她的頭髮緩緩說道,不如你去帶個路,我陪你。

南歌生拽過岑樂瑾,護在懷裡宣道,我的娘子,憑什麼聽你差遣。

兄妹二人幾乎同時翻了個白眼,哥哥和妹妹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關係,理所當然可以隨意啊。

南歌怒道,你們,也太不拿我當王爺了!

岑樂瑾不以爲意,就這王爺,送給她也不稀罕;倒是這金銀山,誘惑力是不小。

三人並行至城郊時候,岑樂瑾忽然想起什麼便問道。

“你說金銀山都是我的,真的假的?”

此時符半笙也在,南歌即使想反悔都來不及。

再者,近來他的身體,真的動手打架怕是內傷愈發難好了。

南歌點頭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瑾兒你怎麼不信我呢?

岑樂瑾過了好一會兒,快走到鬧市才應道,林娢音這事我始終很難放下,何況還只是個金銀礦。

符半笙聽了去倒是提出個不錯的建議,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不如同趙玄胤擬一份財產契約。大致內容就是凡是他名下未登記在冊的財物,金銀珠寶也好,土地宅院也罷……統統都轉到岑樂瑾名下記掛。

符半笙自知一旦回到雲京,被武烈抓住,再想光明正大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所以,符半笙急於爲岑樂瑾尋個傍身之地,添置些金銀細軟。

正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工夫,趙玄胤不偏不倚全都備了。

“大舅子,我說你也太謹慎了。我和瑾兒成婚不過兩年,現在就想着分遺產了?”

明知符半笙不是這個意思,趙玄胤還是偏偏這麼說了。

“你不會死的。”岑樂瑾冒出一句看似無關痛癢的話,卻深深烙在南歌心頭。

她在關心我嗎?

原來,她還是知道我的傷。

南歌瞬間恢復了最初陪她閒逛買買買的笑顏,牽過手一前一後進了滿香樓用膳。

“小二,滿漢全席來一套,所有糕點端上來!另外,叫外面的客人不要進來了,還在這兒吃的就算了。”

南歌一一吩咐下去,一聲吹哨,瞧見門外兩個黑衣人搬了一個大箱子立在那兒。

岑樂瑾認得:那是金銀山的東西,敢情他這麼揮霍無度奢靡享樂?

“等等,你不會爲了吃飯買一棟樓?”

光是在門口看,岑樂瑾就覺得這地皮不會便宜——整座樓高九十九米,看不見樓頂的穹宇,比寶黛坊還要氣派。

就算在綿山谷,高樓和高亭的進出亦是收費的。

岑樂瑾還記得小的時候偷偷爬上曲闌亭,回去後被邱一色發現扣了五兩銀子,那時覺得好貴可心疼了。

還好,這次來滿香樓,花的都是他的銀子。

“公子,這什麼意思?”

聽這小二的口氣,是不打算爲他們三人下逐客令了。

“就這個意思。”南歌沒想過會有買賣人不受金錢蠱惑,好歹是一箱實打實的金子。

拿去買什麼不好,發遣散費也夠了,重新修繕也多了,怕不是腦子進水,放着金閃閃的黃金扔地上嗎。

“不是,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有錢可以買到一切?”

說來也怪,南歌忽然變身闊少的這一茬整得岑樂瑾除了開始有些吃驚,現在全是嫌棄。

“當然不是。”南歌難得一見的好脾氣,含情脈脈地對她解釋:“錢可以買到一切物質是真的,可唯一買不到的就是一個人的心,比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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