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獨闢蹊徑

離人橫川作品 上天台 上天台 上天台立錐之地 二零零 獨闢蹊徑

走在路上,程鈞心中十分輕鬆,也十分喜悅,即使面上沒露出什麼心思,腳下的步伐也輕鬆了幾分。

這一次來九雁山,即便什麼也得不到,能得到道藏的消息也是值得的。

不過與萬馬寺那頁深埋地底的道藏不同,這次的道藏氣息外漏,顯然已經被解讀甚至使用了。它的本體,聽說已經被叫做“萬法書”,成爲萬象閣的鎮閣之寶。九雁山的實力比萬馬寺的幾個和尚和老道更強得多,要圖謀起來,也不那麼容易。

但是再困難,也比不知所蹤好得多,既然讓他發現,想必是此物與他有緣。天於不取,反受其咎。這道藏,他是要定了。

秦越回過頭,萬象閣已在身後,突然道:“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容易便答應了白萬象的條件。他說話可沒自己想象的那般好聽。以你的脾氣,原本不必這麼給他面子。”

程鈞目光向前,慢吞吞道:“是麼?你還不瞭解我。我這個人很好說話。都是同門,難得他開口求我。又不是什麼難做到的事情,能答允爲什麼不答允?”

秦越道:“說得好——那實話呢?”

程鈞一笑,道:“白少卿拿出來的東西,我已經動心了。”

秦越長舒了一口氣,道:“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再往上走幾步,只見前面路口,分了兩道岔路,兩條都是上山的路。

程鈞不由一怔,自上九雁山以來,向來都是一條路到底,一閣一閣的走下來,卻不知道,九雁山也是有岔路的。

秦越往東邊一指。道:“這邊過去是天機閣、麒麟閣。另外一邊,通向你的劍閣。”

程鈞往東邊的路看去,只見雖然是山路,卻也寬闊平坦,一路向上,路旁都是花草樹木,枝繁葉茂,風景甚是優美。而西邊的路,卻是真正的羊腸小道,通往另外一座險峰。在分岔的地方。還有稀稀落落的草木,再往上走。越發的荒涼險絕,小路時隱時現。只在嶙峋怪石之間穿梭,到最後沿着山脊插入雲端,近乎懸崖峭壁。

程鈞擡起頭,但見險峰直插入雲霧之間,幾乎有天柱山的高絕,不由讚歎道:“怪不得叫做劍閣。果然危乎高哉。”頓了頓,道:“九雁山不是隻有一座山峰麼?我怎麼看着,劍閣不像是在九雁山上?”

秦越道:“說的不錯。劍閣嚴格的意義上來說,已經不在九雁山了。它單獨矗立在青天崖上,從劍閣,可以看見九雁山的全貌。”

程鈞道:“能夠俯瞰整個九雁山,那麼就表示……劍閣是九雁山的最高峰?”

秦越點點頭,道:“劍閣是九雁山最高的一閣。在很久之前,九閣排列。是我們八閣排序,你劍閣單獨列出。不過後來在第六代劍閣在時,主動迴歸了九雁山的序列。當初麒麟閣有意尊劍閣爲首,但劍閣不從,最終定下規矩,劍閣在麒麟、天機以下,爲九雁九閣第三閣。”

程鈞點頭道:“原來還有這個掌故。也應當迴歸。”他再次擡頭看了一眼劍閣,飄渺入雲,不知所在,“不然劍閣獨自一人獨立於九雁山之外,那不是太孤獨了麼?”

秦越道:“孤獨麼?劍閣本來就是孤獨的。你看這條路——”他指了指西邊的羊腸小道,道:“九雁山的九閣之中,麒麟閣爲首,天機是麒麟的副手。在九雁山上,我們有着很大的權利。譬如其餘六閣,我是可以隨意進出的。但是劍閣這條路,我不能踏上去。只有在劍閣死去之後,我代替麒麟閣進入劍閣,領了劍祖的劍意,那是我唯一一次登上劍閣。那一次我還特意在劍閣的最高層眺望過整個九雁山的風景。那一覽衆山小的風光,畢生難忘。”

程鈞目光移向那雲霧繚繞的頂峰,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越道:“你上去吧。既然答應了白少卿,就在劍閣門口停下了,記得把第三個窗戶打開,就能看見劍祖。嘗試着用神識去溝通劍祖。如果他老人家認可你,自然會給你劍意的傳承的。不過……”

秦越道:“劍意傳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也需要時間來適應劍祖的力量。何況你還站在外面,能夠傳承十一就不錯了。白萬象可是在萬象閣數年之久,讓你接受傳承之後,馬上出去打鬥,其實還是不公平的。”

程鈞微笑道:“沒關係。無非勝敗而已。”

不就是一個築基後期麼?就算沒有劍意傳承,程鈞也從不認爲自己會輸。他之所以還接受劍祖的傳承,只是讓白少卿安心而已。他要不安心以萬象閣的身份與自己交手,程鈞怎麼窺探那道藏的秘密?

當然,過於自傲的話不好說得太明白,秦越其實也是築基後期,程鈞不好太不給他面子。

秦越點點頭,道:“你說得很是。勝敗而已。終究是自己人交手,不該超過這個尺度。白萬象性情驕傲,對於這個尺度,他未必能夠把握。我希望你能把握。抱歉,對你這個還不在劍閣的人說這樣的話。但每一個九閣看守對於九雁山都是很重要的。麒麟閣前的麒麟碑上書寫着我們的作用。譬如說——無麒麟,無以進。無天機,無以退。無萬象,無以傳承……”

程鈞道:“那麼劍閣……”

秦越目光一閃,道:“劍閣麼——無劍閣,無以存在。”

程鈞緩緩的點頭,秦越道:“說了這麼多,你也該上去了。劍祖的傳承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不過我希望你在晚上之前下來。”

程鈞挑眉道:“哦,那是什麼道理?”

秦越笑眯眯道:“因爲你在用了一個上午就過了五閣,這個進度被白萬象打斷太可惜了吧。你晚上之前下來,算已經挑過劍閣了。再加上幾個時辰,正好把白萬象那小子挑了,你不就一天挑了七閣了麼?這等盛事,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我也想做個見證。”

程鈞點頭道:“也是。我也覺得,一天時間挑七閣,是個很有趣的事情。我爭取在月亮升起之前下來。”轉頭拱手道:“多謝秦兄一路指引,感激不盡。”

秦越拱手還禮,道:“不敢,敬候佳音。”

程鈞沿着羊腸小道一路往上,饒是他行動輕靈,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見過最難走的道路。有些時候,明明用眼睛看着有路,但路途陡的幾乎猿猴難度。又一次,甚至道路沿着一個斜坡倒轉,大頭朝下,形成了一個“鷂子翻身”的絕路。

好幾次,程鈞都想幹脆御劍上去,少許多麻煩。但心中卻有一種直覺——畢竟不曾拜謁劍祖,若是冒然御劍飛上,只怕劍祖不喜,雖然未必功虧一簣,但得不到最好的結果,對於程鈞心中的驕傲是一種遺憾。

再往上走幾步,程鈞只覺得身子一沉,身上的輕靈術竟然失效了。

程鈞先是一怔,但也不驚慌——這也是尋常,天底下有禁制的地方多得是,九雁山劍閣也非尋常地方,有一二禁制陣法也不奇怪。他使用的輕靈術,本來也不是什麼大法術,區區二品法術,被限制的很容易。

搖了搖頭,沒有法術輔助,難道他就走不上去麼?程鈞往上踏了一步,腳尖落地,心頭又是一沉——原來不止是法術失效,連腳步落地的動作也能感覺到有些遲鈍。這行動之間,細微的差別常人不易察覺,但修士對於自己的身體掌控更加入微,些許的變化就能感覺分明。

如果他沒猜錯,越往上走,壓力就越是厲害。那種鋒芒在背的壓力,比尋常的壓力更難受百倍

這劍閣果然與衆不同,至少程鈞並沒有在其他閣外察覺到溢出的壓力,更不必說在數裡之外,便如此清晰。

程鈞本是陣法大師,略一刺探,便察覺此地地下並無陣法,那麼禁制的力量,怕不是像尋常一般來自腳下,自己身上的法術,只怕是被某種壓力生生壓散了。那壓力的源頭,就是山峰頂上。

好險啊——倘若剛纔御劍飛行,被山頂的壓力生生壓了下來,那就算不摔死,至少也會摔個狼狽不堪。

既然如此,那就上去吧。

攀援而上。程鈞好久沒用過這個動作了。

再陡峭的地方,就算不能飛,加持了輕靈術之後,程鈞也是走上去的。走這個動作,只用兩隻腳,如果改成攀援,那至少要手腳並用。

一個築基修士手腳並用,就算他速度不慢,也一定瀟灑不到那裡去。程鈞作爲一個尋常人,有很好的武術底子,作爲一個修士,身體是經過脫胎換骨的,攀援險峰,也並非難事。只是多少還要耗費一點時間。

日頭漸漸西垂,程鈞連過五閣的時間,都沒有如今在山上攀援的時間長。嶙峋的堅石,多少在他手腳上留下了些傷痕。他也不在意,現在他不能用法術,等到劍閣的壓力一消,這些小小傷口,根本不足爲慮、

如此攀援了數個時辰,在石壁上艱難行進。程鈞感到了久違的疲勞。只是這點疲勞不足以束縛他的行動。

若他猜得不錯,這區區壓力,根本不算是劍閣的考驗,最多算是一點前奏。真正的考驗,必然是見到劍閣之後。

手撐住頭頂的石頭,身子一撐,已經落在平地——這裡是山頂。

他擡頭,就看見那座在夕陽餘暉下,顯得分外絢爛的樓宇——劍閣!()

四八八泊夜的道一一零鶴羽觀來訪四七四賭約一五三團圓一四七三蓬萊仙宗二四二接手四二七故地重遊一二三仙骨龍吟二零七血色瀑布二零九選擇四三零捕捉一九九掩門四三六真龍二五三焚天大法三八九府主焦元成一零二不速之客第二更一七零清麓四八二仙朝舊城三三九留言四五八落下與升起第10章 大造化六十六烏雲蓋頂六十二鬼屋三三三噩耗二六四金風玉露三四零安排一零四十分第四更求月票一一九出戰四四五龍苗二十五雲姜三十四實言相告二七六北極寒玉山二三四日照金山三二八弱點一一八對耗四四七屠龍之手第8章 山裡有座廟一七九換人四一六人多勢衆五十五萬雲谷紀事四十七第一桶金四五三分組六十六烏雲蓋頂三四五道玄果二二九廬山真面目三零二宮車四八四空一二五張延旭的規劃第三更三十四實言相告二七四棄我去者揮劍斬之三三八目的一五九魚目混珠二七八落英繽紛一二八獨斷四七五蓬萊盟主二二九廬山真面目第6章 化雪二零二擔憂四一九木神召喚術三七九誓言四四五龍苗四八三虛僞之城二五四結束了二六零仙鄉何處一三四夜半無人私語時二九二門徒四七三蓬萊仙宗五十一棺中人四三四一片征帆向海洲四二零報怨仇四十四此去泉臺無多路三四八丹成二四三背後十五章 所謂伊人四零三告密者二五七圍觀劍閣三八九府主焦元成一一四徵兆二九九天命所向九十六薪火相傳三八三六郎八十八雞肉味一九八犧牲一三一上陽郡三五三倒影一四一刺探二六八音訊一六五天機難測一九六羅剎閣傅之玉一六二煙塵七十七開光四一零點睛之地二五五回家鄉三五一詐取二七七再至崑崙二十七大鬧一場十七章 現身說法二三九三山會十四章 見大人者第6章 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