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郡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村頭村尾沒有多長,但是住得很緊密。村中人的生活很簡單,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算得上這亂世年頭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村中人的想法很簡單,女人只要到了適合的年紀能嫁出去便可以了,而男人適齡的時候能娶到老婆,最好還能跟村裡的一個寡婦勾搭上關係,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他們的世界裡面,沒有什麼權力鬥爭,也沒有勾心鬥角,甚至被帝國已經忘記,收稅的官員已經幾年沒有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了。但是就是這偏僻安靜的小山村卻迎來了一男一女的年輕人,仙風道骨,光看身上的衣服卻已經是相當的震撼人心了。
“老漢,你知道西川郡的龍元城怎麼走嗎?”老漢卻是已經被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勢所迫竟然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老漢道:“往東邊走,越過兩道山便可以到了。”
年輕女人笑道:“師兄,這麼久時間了,纔看到一個人,還這麼好心給我們指路,還是給他點好處吧。”
年輕男人似乎沒有辦法,執拗不過女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金燦燦之物,道:“老伯這塊黃金應該值得不少,你就拿下吧。”
或許是還沒有從兩人的氣勢之中走出,老漢只知道拿着黃金,臉上卻是露出了憨厚之色。老漢最後還是拿着黃金走了,一邊走,一邊點頭哈腰。
“師兄,如今母星都傳說我們要找到的那個人武功相當強悍,竟然將四大仙宗之一的宗主吳道子給打傷了,你說咱們兩個人過去能有什麼用嗎?”
師兄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們這次只不過是去增加閱歷,如果真打起來,我們逃跑的本領還是有的。”
師妹淡淡道:“嗯,權當遊山玩水了。”
師兄望着師妹臉上散發出來的光芒只能搖頭,此次他們奉命來到這西川郡,原本只要一兩天的時間便能找到那許戈的所在地,沒想到在這個貪玩的師妹要求下,竟然在這荒郊野外兜兜轉轉了數日,不過他心中倒也沒有什麼不安,畢竟瞭解川馬的風土人情也是一種修行。
像他這樣大仙宗出來的弟子以隱者的身份在這西川郡中出現,想必不少,師兄只希望這次提前來到的千年之約能夠作壁上觀,如果有機緣的話,就爭上一爭,如果沒有的話,當然是保住小命要緊。
像這對師兄妹這般當這遊山玩水而來的人還是少數,更多的人已經進了西川郡。
“這兩天龍元城的守備壓力好大,突然來了不少外地人。”童式彙報道,雖然許戈如今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能夠起身辦事,但是武功還才恢復了一兩層。
許戈淡淡道:“如今這羣人,竟然不要控制他們,恐怕你們也控制不住,不如讓他們自己行動,我想川馬世界的一些組織會控制住他們的行動的。”、
自從上次與李冉凌一等人見過面之後,許戈針對千年之約調查過,而且莫一心也將此事原本告訴了許戈。許戈已經猜到了這些母星人的來由,知道,母星人最大的敵人並不是自己,而很有可能是那些隱藏在川馬世界背後數百年之久的那些有着豐富資源的大組織。而自己則是要作壁上觀,同時爭取點好處便可以了。
童式有點不安道:“從對那些人調查來看,他們口中竟然傳說許會長你身上竟然有什麼鬼神密藏的消息。”
“咦?”許戈聽到這裡卻是有點奇怪,因爲提到了鬼神,這個秘密看上去便有幾分是真的了,“還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童式低聲道:“從天元那邊傳來的消息,林錦河決定拿陝東開刀了。”
許戈冷笑一聲道:“儘管如今林錦河手中有着強兵,但是已經丟失了人心,恐怕整個秦川大陸暗地裡都在罵秦川大帝引狼入室。”
童式擔憂道:“但是現在的林錦河手中的那張王牌是在太強,那麼多厲害的仙兵,任何實力都會退避三舍。”
許戈淡淡道:“放心吧,戰鬥到了這種情況下,川馬使勁兒裡面的那些隱藏的實力勢必都會全部露出臉面來了。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將自己的力量儘量擴大,那就可以了。”。。。
法宗大殿,閔禪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真是沒想到林錦河竟然如此徹底,將禍水引進了秦川大陸。”
張翽低聲道:“恐怕他自己都沒有料到,母星竟然會下如此大的功夫在這裡,他這次算謀將自己推進了一個無底深淵。”
閔禪皺眉道:“現在並不是奚落他的時候,天下如今不能完全的交到林錦河的手裡,如果母星的力量一牽扯進來,恐怕又有一番毀天滅地的戰鬥,如今長老堂那些傢伙肯定已經坐不住了吧。”
“如今長老堂與弒神閣、陝東李家、亞馬神殿在合謀對付母星,暫時不會管要罷免你宗主之位之事。”張翽淡淡道。
閔禪閉上了眼睛,只能搖頭道:“這些隱藏在後面的勢力是毒瘤,而那林錦河引進的禍水也是毒瘤,當真讓人棘手啊。”
張翽嘆了一口氣道:“如今是否要跟四郡聯手。”
閔禪搖頭道:“如今天下這般情況,四郡已經是自顧不暇了,現在只能利用四大隱藏力量來對付母星,讓這股力量自生自滅,而我們要引爆這種衝突,如果算是給秦川大陸一個傷痛的話,儘量讓之來得快一點吧。”
長痛不如短痛!張翽看着年輕的宗主臉上露出了異常的堅韌,陪伴在閔禪身邊多年,他已經逐漸地跟上了閔禪的思維,他慢慢了解閔禪想要建立的是怎樣的一個世界,雖然有些地方還是不能接受,但是他知道這個年輕人身上卻是一般人難以擁有的毅力與品質,所以他最終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了閔禪的身後爲之遮風擋雨。
閔禪的理想必定是一條獨行之路,在這條路上只能充滿孤單,任何人在這一刻是同盟,但是在下一刻卻可能是敵人,所以他不能夠將友誼這個東西放在心裡,更不能將愛情這個珍貴的事務留在腦中。絕情,看上去是對一個人的詛咒唾罵,但是對於一個本來擁有異常強大情商細胞的人,做到絕情這又是多麼的不容易。
張翽知道,閔禪心中已經有了定計,這個年輕人是法宗史上最強大的法士,同時也是法宗史上最聰明的宗主。
。。。
依舊在那高樓之上眺望,婦人等來的並不是那個朝思暮想的愛人,但是即使是他身邊的手下,卻是足夠讓婦人感到開心。
“彭濤你回來了?”煙羅儘量壓制住了心中的欣喜,但是卻臉上的表情卻將一切全部描繪了出來。
彭濤恭敬道:“是的,聖女,此次我帶來了閔宗主給你的東西。”
煙羅有點顫抖的接過彭濤遞過來的一個錦盒,翻開之後,卻見上面寫着字,她已經顧不上其他,只等看到紙上寫着什麼。
“如有來生,再爲夫妻。”
煙羅哆嗦着,沒有說出話,將紙好好地放在懷中,如有來生再爲夫婦,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已經讓她的身心已經解放。閔禪這句話很簡單,但是也很玄奧,裡面有一種相思,更有一種承諾。
煙羅開心的一笑,既然來生再爲夫妻,那麼此生就以相思用相念吧。煙羅開心,因爲那個沒有給過消息的絕情人,至少對自己還有感情,遠遠相思,那便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