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從來都沒有永遠的英雄。對於江越而言,雖然他在很青春的年華,便失去了生命,但是他曾經英雄過。
陳霜浪雙眼通紅,因爲他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那個被賦予希望的年輕人就這樣丟掉了性命。他不甘心!
戰場上,實力爲王。你可以不甘心,但是永遠改不了事實。
賞金獵手發出了怒吼聲,因爲江越之死,所有人都將自己身上剩餘的力量全部發泄出來。塔古拉古一拍身下的斑斕獸,一股強勁的力量直接將一輛戰車撞翻。斑斕獸似乎感受到了身上主人的怒火,毫不在乎那些紮在他身上的鐵矛。
“嗷!”一陣狂風盡顯威霸,塔古拉古似乎變成了強大的戰神,他手中一把非常奇怪的骨器四處翻飛,無數的頭顱在他犀利的武器下橫飛起來。
“兄弟們,放棄身下的坐騎,一定要將這些狗日的天元官軍殺乾淨,爲江越兄弟報仇!”
“報仇!報仇!”
怒。恨。瘋。
斑斕獸一隻只的在戰車陣面前變成了一堆屍體,但是賞金獵手們跳下了妖騎,變成了靈活的戰士。他們在縫隙之中,找到敵人露出的空蕩然後發出死神一擊。
戰場上的局勢已經微微變化,這已經不是力量真正的反應,裡面有着更深層次的影響,一種叫做信仰的東西引發的鉅變。
賞金獵手們變成了瘋魔,他們一個個眼睛通紅,像原始人類一樣,拿着妖獸的骨頭,與強大的天元官軍廝殺在一起。
天元官軍的戰士們雖然經歷戰火的洗禮,但是從來沒有想象過敵人可以這麼可怕,他們都是惡魔。
賞金獵手們開始發揮着自己在惡劣情況下的生存能力以及殺傷力,不斷地將天南官軍的戰車摧毀。
站在城牆上的林茵不知爲何眼裡流出了些許淚水,“可怕啊,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可怕的戰鬥。”最可怕的戰鬥不是屠戮,而是戰士們爲了某種信仰,孤注一擲地往目標前進。
崔山看着戰報,呆了半晌,“這是怎麼回事,剛纔的消息不是說,一直在控制中嗎?難道對面出現了奇特的兵種,抑或有強大的力量加入到對方?”
崔山或者能夠將天時地利人和都算無遺策,但是他沒有辦法將賞金獵手們心中的信仰也算在內。
沒有信仰的人是可怕的,有信仰的人更是可怕。塔古拉古將自己胸口的一根巨矛拔掉,這根矛力量巨大,已經穿透了他的肩胛骨,但是他沒有停止住自己步伐。
陳霜浪施展了無數個陷阱。控制住了幾個戰車,順手救出了一個天南獵手。沒有多做交流立即向主將臺上衝去。作爲一個輔助性的獵手,原本衝鋒陷陣並不是他的長項,但是這一刻,他對自己默唸着,一定要斬殺對方的主將,爲江越報仇。
祖峰已經感受到賞金獵手們身上傳來的濃濃殺氣,“果然是鄉野蠻夫,在戰場上竟然這麼混亂作戰,哼,怎麼敵得過我的數萬精銳。”
不過祖峰知道,這場戰鬥的風向正在改變,“將這個年輕的小子梟首,然後將頭顱插在強矛上傳到後面去。”
“這…”副將被祖峰這個決定給嚇到了,因爲這個舉動明顯是爲了刺激對面更加的暴怒。
祖峰冷笑道:“我就是想刺激下對面那些烏合之衆,讓他們知道,與官軍作戰的下場。”
挑釁!赤裸的挑釁。江越有點浮腫的赤裸頭顱被挑在了一根黑色的長矛之上,緩緩地從前線往後面撤了下去。賞金獵手們根本沒法忍受這樣的刺激,“決不能讓自己的戰友遭受這樣的恥辱。”
被激怒的賞金獵手們,不斷地改變戰鬥方式,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夠在天元官軍身上能打下一塊肉來,他們都能夠去做。
“魔鬼!魔鬼!”年輕的兵士望着一個粗魁漢子衝了過來,他身上插着數把長劍,右手提着寬骨刀,左手提着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而腰間則掛着官兵的殘肢。
賞金獵手們已經被憤怒遮蔽了眼睛,這一刻他們已經不知道如何來形容這種憤怒。
憤怒到了極點,人就會變成原始牲畜,其實,任何一種情感,諸如嬉笑怒罵,到了極點之後,都會讓人變得更加直接赤裸。
。。。
西川郡極東,內府。老軍醫已經使出了渾身力氣,但是面前的病人還是沒有一點生機。
“我想,我們可以放棄了,雖然他還有生機,但是我找不到一個辦法,能夠幫助他吸收藥物。”老軍醫都快哭了。
劉詔榮道:“只要有一線生機,就不能放棄,若是要用到什麼藥材的話,儘管吩咐。”
老軍醫哀嘆一口道:“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說什麼啊,現在就是有藥也沒法用上了。”
“哐當!”就當衆人在召集想辦法的時候,外面的門被推開了。
護衛有點倉皇道:“對不起,小人實在是攔不住他們。”
劉詔榮定睛一看卻是兩個絕代風華的女子。一人身着淺黃色薄衫,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女人之魅力,另一人身着白色女裝,淡雅素淨的臉龐似乎從天外而降,單薄瘦削的身體,真是我見尤憐。
“你們是誰?”劉詔榮並沒有因爲對方是女人,而放棄警惕,相反他從那個淺黃色薄衫女人身上嗅出了很強的氣息,這種感覺只有當他面對同階高手時纔會有的感觸。
這時候卻見顧嵐起了身,盯着兩個女人打量了一番,解釋道:“這兩位是自家人,應該是水韻嬸嬸和白衣大家吧。”
水韻七帝微微頷首,與顧嵐算打了招呼,卻是躲過了劉詔榮的阻攔來到了許戈的身旁。稍微摸了下許戈身上的氣脈之後,她不禁搖了搖頭,後又與那老軍醫吩咐道,“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努力,我也知道你盡力了,下面就由我來照顧他吧。”
老軍醫從水韻七帝剛剛搭脈那一下便看出這個美婦乃是醫道高手,嘆了一口氣,背起了藥箱,隨後轉身離開。
“白衣,你過來看看他吧。”水韻嘆了一口氣。
白衣這時卻是慢慢地走了過去,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與自己心中這人見面的機會,但是始終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
許戈看上去更加強壯了,膚色依舊紅火,但是幾乎沒有生命的氣息。白衣走了過去,一身素淨,連顧嵐這樣絕世風華的女子,在心中不僅嘆了幾聲,真美。
白衣是那種與世無爭的風格,所以沒有激起顧嵐心中一絲妒忌。卻見白衣做到了許戈的身邊,只是將左手放在了許戈的胸口,感受了一番。
“水韻嬸嬸,沒事,我覺得他肯定能活下來,他的心臟比我跳得還快一些。”
水韻心中暗歎了一聲,白衣沒有練過武,所以不知道許戈現在的狀態。因爲第二氣藏被打碎,所以許戈現在的心臟內息一頓混亂,雖然心臟沒有碎裂,但是氣息混亂,一旦侵入心臟內部的某個隱秘之處,許戈便被判死刑。
顧嵐低聲道:“水韻七帝,您現在到了這西川郡,北陵那邊該是如何?”
水韻打量了一番這個有點嬌豔的女孩,道:“你就是顧嵐吧。很好的一個女子。這次我來是救西川的,北陵那邊就算被攻下,我也得護住這裡。”
原因已經不用解釋了,因爲許戈在西川郡,她必須要守住這裡,而且不惜一切代價。
戰場,近一百個白衣武者從空中而降。
祖峰大吃一驚,嘆了一口氣,“弒神閣”白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