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校出來,楊雨和洪喜梅來到老城北關木器廠。木器廠也是國營的單位,改革開放後,管理不到位,產品沒有創新,經營不善效益一天不如一天,此時的廠區裡雜草叢生,廠房坍塌,一片蒼涼破敗的景象,沒有一點生機。
楊雨和洪喜梅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看廠子的50十多歲的男子。聽說是來買辦公桌椅的,男子說道:“你們先等一會,我去給你叫人。”
不一會,男子領着一箇中年婦女過來,開開一間大倉庫的門,說道:“桌椅都在這裡,你們自己挑吧!”
倉庫裡光線不強,有些黑暗,楊雨走進去一會,眼睛才適應過來,看到靠牆處堆放着許多桌椅。看了看樣式都一樣,說道:“我們要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再要一張單人牀。”
中年婦女說道:“今天晚了,送不過去了,你先把錢交了,留個地址,明天一早給你們送過去。”
楊雨說道:“行。”
定好了辦公桌椅和牀,兩人來到百貨大樓買生活用品和牆裙布,牆裙布用來圍在靠牆的牀周圍,既好看又幹淨,楊雨在學校時就用過。
百貨大樓也是古丘縣的國營商場,計劃經濟時代,生意好的不得了,能進到裡面當個銷售員都是很光彩的事。隨着改革開放腳步的加快,商店、服裝店、鞋店如雨後春筍般的遍地開花,百貨大樓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就要垮掉。楊雨和洪喜梅如同情侶一般走進大樓裡,從一樓轉到三樓,轉了半天,買好東西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楊雨說道:“跟着我跑了一下午,我請你吃飯,想吃點啥?”
喜梅聽說要請她吃飯,高興的說道:“還真餓了,要不我們去味美思吃餛飩吧!那裡的餛飩可好吃了。”
楊雨說道:“只要你喜歡就行,就去吃餛飩。”
味美思餛飩館和百貨大樓在同一條街上,離百貨大樓有六七百米遠,這條街是古丘縣晚上最熱鬧的街道,路燈不是太亮,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楊雨只能推着自行車,洪喜梅緊緊地挨着楊雨並排走着,幾分鐘就到了味美思餛飩館門口。味道好,生意就好,三間屋內擠滿了吃飯的人,好些人站在一旁等座位,屋內人聲鼎沸,很是吵鬧。楊雨兩人等了十幾分鍾,纔等來座位,又過了十幾分鍾兩碗冒着熱氣散發出香味的餛飩才端上來,兩人確實餓了,顧不得斯文,就着先前買的燒餅加羊肉串,楊雨狼吞虎嚥的吃起來,看的喜梅直笑,說道:“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小心燙着。”
楊雨說道:“我吃飯就這樣,一個字‘快’。”
一碗熱騰騰的餛飩下肚,楊雨出了一身的汗,喜梅沒有楊雨吃得快,還在那裡吃的津津有味。
楊雨擦了把臉上的汗水,望着燈光下的喜梅,她的額頭上也有許多小汗珠,楊雨拿了一張餐巾紙,輕輕地給她擦掉。
喜梅擡頭微笑着看了一眼楊雨,心中充滿了甜蜜的感覺。
從味美思出來,楊雨推着自行車,喜梅跟在他的身邊,經過半天單獨的接觸和吃飯,兩人關係又進了一步,楊雨看到心情舒暢的喜梅,說道:“我們回去吧!”
喜梅沒有說話,默默地站在楊雨的身邊。
楊雨試探着問道:“要不我請你去看電影,給你壓壓驚?”
洪喜梅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才7點多一點,電影還沒開始,她知道一般情況下只有戀人關係才進電影院,想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帶着喜悅、不安的心情說道:“好吧!”
兩人來到電影院門口,楊雨寄存了自行車。看到售票處排着長長的隊伍,就跟在後面排隊買了兩張票,也沒顧得看放的是什麼電影,便隨着擁擠人羣進了電影院,在入口處買了兩包瓜子和兩罐健力寶,找到自己的座號坐下來,已是慌得滿頭大汗。
喜梅看到楊雨頭上的汗水,掏出自己的手帕,鼓了幾次勇氣才遞給了楊雨,楊雨接過帶着香味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後,隨手把手帕裝進了自己的褲兜內。喜梅伸手去奪時,影院內的燈熄滅了,電影開始放映了,兩隻手很緊張的握在了一起。
熒幕上出現《方世玉2》的字幕,這是楊雨喜歡看的武打片,早就想和王龍一起來看,只是沒有時間。《方世玉1》也是在這和王龍一起看的,《方世玉1》的武打場面很激烈,這部比第一部還好看。但這次握着喜梅的手看,心思就沒全放在電影上,他很想摟住喜梅的身子,又怕她生氣,心中激烈的鬥爭着。特別是看到前後左右一對對情侶,哪裡再看精彩的電影。
楊雨看的心中焦躁,手不由得用力握了握,喜梅同樣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心中同樣充滿了渴望,她是女孩子,有女孩子的矜持,又有許多顧慮,不敢放開身心,感覺到楊雨有力的手後,心中的激情終於衝破了心底的防線,隨着楊雨的力量,順勢依偎到了楊雨的懷裡。楊雨頓時感到一團帶着熾熱的溫柔的身體,就像抱着一團火,燃燒的他熱情奔涌。鬆開喜梅的手,緊緊地抱着喜梅,親吻着她的臉龐。隨着血液的不斷上涌,所有的現實場景都消失在了甜蜜的吻裡。
第一部電影在倆人的熱烈擁抱中很快的結束了,第二部電影緊接着開演,“新婚學校”的片名剛出現在熒幕上時,電影院裡便出現了一陣騷動,隨即發出了口哨聲和喊聲。讓沒有經歷過兩人世界的情侶們既緊張又熱烈的期待着,他們看着對兩性世界的介紹,看的臉紅心跳。
喜梅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看的耳熱心燥,一句話也不說,自己的一雙手緊張的無處放置。楊雨和林夕有過了一次**,感受過雲雨帶來的幸福,這時摟抱着一個任憑他撫摸的發燙的身子,自己也是內心急的有力無處使,只有雙手用力的撫摸着洪喜梅的身體,一個懷春的少女被他蹂躪的全身軟綿綿的。
充滿誘惑得電影終於結束了,倆人緊緊地牽着手,隨着擁擠的人羣向電影院外面走去。冷風撲面吹來,讓人猛地打了個寒顫,熾熱的心慢慢地恢復了平靜,讓頭腦昏熱的戀人冷靜下來。楊雨取了自行車,馱着喜梅穿過昏暗的街道,來到月光朦朧的巴河大堤上,半夜的巴河堤頂路上沒有了白天的熱鬧,除了草叢中蟲兒的鳴叫和蕭瑟的秋風聲,夜死一般的寂靜。喜梅害怕的緊緊地摟抱住楊雨的腰,臉貼在他汗津津的背上,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又砰砰直跳。
他倆一路無語的來到了水泥製品廠的後面,楊雨停下自行車,對着喜梅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想到的河邊坐一會,靜一靜。”喜梅說道。
楊雨把自行車放到廠子圍牆處,握着喜梅的手,倆人緊緊地依靠着向巴河岸邊走去。
巴河水面被夜風吹起波瀾,水中的月亮碎化成了千萬個,波光粼粼的似滿天的繁星。不遠處的巴河大閘在朦朧的月光中,如同天上仙境中的亭臺樓閣,雲霧繚繞。
楊雨不敢再與喜梅過分的親熱,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傷害洪喜梅的事情。喜梅心中同樣的心情,她沒有想到男女之情碰撞在一起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如同火山噴發,讓人失去自制力。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可心中又渴望那微妙的感覺,就像有一條毒蛇在撕咬着自己的心。
楊雨打破了寧靜問道:“你不會一直在廠裡幹下去吧?”
喜梅說道:“不會的,我準備今年去當兵,不知能不能走成,只好臨時在這幹活打發時間,再說也不能在家吃閒飯吧!”
楊雨說道:“去當兵不錯,回來就能安排工作了。”
喜梅說道:“原本想着復讀一年,又怕再考不上,回頭還得走當兵這條路,不如現在直接去。”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都感到有說不完的話。
“回去吧,太晚了。”楊雨撫摸着喜梅的秀髮說道。
“再吻我一次,”喜梅閉上眼睛,仰面躺在了楊雨的懷裡,當兩張熾熱的嘴脣再一次吻到一起時,發出了比第一次更強烈的力量,兩人互相的撫摸着。一大片烏雲飄過來遮住了朦朧的月亮,黑暗吞噬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