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逃亡1

夜幕已至,狂風暴雨變本加厲吞噬着脆弱的皇城,在人們都還沉浸在哀悼之中,感謝着皇上給他們的安寧,緬懷着這位去世的任君之時,宇文灝率着軍隊勢如破竹的衝進皇城。而此時宇文銳安排在皇宮內部的人馬早就包圍了皇上的寢宮,將太子一干人等圈禁在此地,百川和寂夜聽着宇文銳的高談論闊,一個飛轉想要抓住宇文銳,不料成千上萬只飛蟲擋在宇文銳面前,之後宇文銳就消失了,留下來的只有小殤。

百川運足內力一掌劈向小殤,只見小殤突然化作一羣飛蟲散開了,以詭異的步伐移到了百川面前點了百川的穴位,寂夜剛挪開半步,小殤一眼望穿,一個飛身,封住了寂夜的行動。

“櫻花谷的武功我想你也只學到了皮毛而已……只要你們乖乖的呆在這裡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小殤丟下一句話之後離開了。

宇文灝率領軍隊一路斬殺順暢無阻,不料途中街道的房屋上雪丞埋伏下弓箭手,宇文灝深陷箭陣,士兵毫無防備,宇文灝只得帶兵轉向另一條街道,可不曾想一切都在雪丞的掌握之中,他早已經命人在街道上鋪滿了針板,在夜幕和雨水的掩護下,宇文灝根本看不清,率着軍隊一個勁的向前衝,豈料針扎進了馬蹄,馬大驚,向前撲倒,宇文灝果斷的飛向了屋頂,只見這時突然從屋頂衝下幾個人張開鋼絲網撲向他,宇文灝瞧此陣勢飛出飛刀,拔出佩劍將四人斬殺。

宇文灝站在屋頂,只見自己的部隊已經損兵折將近乎一半,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遭受埋伏,明明計劃是天衣無縫的,可是爲什麼會這樣。

一道閃電劈下,照亮整個皇城的上空,一雙冷峻的雙瞳像利箭一樣刺向他,雪丞正坐在對面的屋頂上,全身溼漉漉的盯着他,眼神似乎在告訴他。

“你,已經戰敗了!”

電閃雷鳴,亦蓀的心裡莫名的擰成了一團,那麼不安,那麼心痛,而那窗外傳來的廝殺聲更讓亦蓀心急如焚,她多麼希望那只是幻覺。

“來人,來人啦!”

“小姐,有什麼吩咐?”一個侍女聽見亦蓀的呼喊走了過來。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回小姐的話,據說是宇文家叛變了,帶着軍隊衝進了皇城……”

“什麼?大哥呢?大哥去哪裡了?”亦蓀敲打着門,雖然她知道無濟於事,但是還是忍不住。

“少爺已經帶軍去鎮壓了,小姐,沒什麼吩咐的話,奴婢就下去做事了。”

“等等,把門打開,放我出去!”

“小姐,少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開門……”丫鬟離開了。

“等等,你給我回來,把門打開呀!”亦蓀絕望的咆哮着,歇斯底里的踹着門,腦海裡全是宇文灝和雪丞廝殺的畫面,彷彿看見了宇文灝滿身是傷,全身是血……她不敢往下想,害怕就這樣失去!

“放我出去呀!”絕望的哭泣,嘶啞的聲喊等不到任何迴應,“灝……”突然她看見了屋內的燭光,想到了什麼,“灝,等我。”

亦蓀握着燭臺,點燃了棉被,窗簾,不到一會兒整個屋子都着了火,滾滾的濃煙侵入了亦蓀的耳鼻,她縮在角落,捂住口鼻,避開火舌與濃煙等待着有人來救援。

終於門外一陣騷動,房門打開了,亦蓀拼着最後的一絲力氣逃了出來,來不及停頓,向着戰火的方向趕去。

電光石火,映襯着雪丞冰冷的眼神,他全身溼透,銀白的戰甲,水滴嘩嘩的留下,他杵着黑色佩劍坐在屋頂之上,目光死死地鎖住了宇文灝。

“哼——”宇文灝輕蔑的笑道,“這把就是兵器譜上排行第二的玄劍嗎?真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嗎?”還沒等宇文灝說完,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驚雷,只見雪丞突然騰躍到天空,拔劍橫劈向宇文灝。

宇文灝本能的閃躲,轟的一聲,一棟樓被雪丞瞬間摧毀,瓦片橫飛,木屑四濺,宇文灝看着這破壞力驚得瞠目結舌。

這樣的攻擊力怎麼也不會把那天和他交手的雪丞聯想在一起,宇文灝看着站在地上的雪丞,那冰冷的眼神,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他產生了莫名的恐懼。

雪丞似乎真的認真了,他迅速移動,連那奔馳的驟雨也抓不住他的痕跡,宇文灝只聽見一陣腳步聲,腦海裡還在想象着雪丞會怎麼攻擊,不料雪丞突然竄到他面前,揮劍橫掃,宇文灝從腰間抽出劍擋住了雪丞的攻擊。

街道上,士兵們也廝殺在一起,在這場不知何時能夠停息的雨中,永無止境的黑暗吞噬着皇城,戰場上的雪丞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完全成爲戰場的主導,他的劍向人們證明他纔是戰場上的王者。

宇文灝用劍擋住了雪丞的玄劍,雖然玄劍看似輕巧,但是雪丞的力道卻讓宇文灝覺得彷彿有千斤玄鐵壓在自己的肩上。戰鬥似乎僵持在那裡了,可是在雪丞看來這場戰鬥的勝利是遲早的事情。

可曾想宇文灝的的劍身突然伸出很長一截,劍突然變成了一把鞭子,如同蠍子的尾巴一樣,從身後直刺向雪丞,雪丞鬆開宇文灝一個跳躍躲過了,雷聲,雨聲淹沒了一切,這場仗變得無聲,而雪丞的沉默更讓宇文灝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而自己卻彷彿被雪丞牽着鼻子走。

宇文灝站了起來,左肩還有些麻木,他聳了聳肩,收回了鞭子,他看着雪丞突然徑直的向他衝過去,於是取出劍,騰躍而起,向雪丞橫劈下去。雪丞右手微微上擡,劃出一道弧,劍身碰撞在一起,擦出亮眼的火花。

可是雪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着身後,果然不出所料,宇文灝伸長了劍身,閃電般的偷襲成功,鞭子死死地纏繞住了雪丞的脖子。

“你真以爲你有那麼了不起嗎?阻止我和亦蓀在一起你就那麼高興嗎?”宇文灝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憤怒,一腳狠狠的踹在雪丞的胸腔,雪丞順勢飛了出去,停不下來,只看見他擊起一層又一層的瓦片,最後重重的摔在牆上,倒在了地面上。

血跡染紅了一片卻又迅速被雨水衝散,雪丞試着站起來,可是用力不當,又害得自己血如泉涌,可是他還是拼命站起來了,因爲在他的世界裡不允許自己倒下。

宇文灝過來了,趾高氣昂地過來了。

“今天我就要把你身上的霸氣一點一點地打散。”

“呵呵呵——”雪丞突然一陣冷笑,“還以爲你是什麼大人物,故意讓你佔點優勢就這麼得意忘形,果然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毛孩……原本以爲可以陪我好好玩玩,可是戰場上有你這樣的對手真的是我莫雪丞的恥辱。”

雪丞突然用劍劃下地面,擊起水珠無數,雪丞釋放內力,水珠如劍雨一般飛射出去,宇文灝嚇傻了,連忙用內力築成屏障保護了自己。

“玄劍雖然是兵器譜上排行第二的劍,可是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可惜你們都不知道,那就是雷霆——”天空中依舊電光雷色,雪丞突然一躍,衝到了數百米的高空,拋出玄劍,左手直指宇文灝,只見數道閃電劈向玄劍,然後彙集,爆發,劈向宇文灝,擊穿了宇文灝的身體。

那一刻,還沒等宇文灝來得及弄明白怎麼回事,他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倒下,那一刻他彷彿聽見亦蓀的聲音,看見亦蓀含着淚衝向他,那一刻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腦海裡只有亦蓀,一道驚雷呼嘯而過,掩蓋他內心的呼喊。

“不要——”亦蓀捂着宇文灝腹部的傷口抱頭痛哭着,可是血還是不顧一切的滲了出來,手上,身上全是宇文灝的血漬,“灝,不要,我不要,你會好的對不對?”

“蓀,對不起——”宇文灝明明知道自己在流血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明明知道亦蓀就在身邊,可是卻睜不開眼睛,任憑雨滴打在臉上,任憑亦蓀絕望的哭泣,宇文灝有的只是心痛。

這個時候,雪丞走了過來,亦蓀像驚弓之鳥,看着雪丞,第一次覺得恐懼與害怕,她死死地將宇文灝抱在懷裡,阻止雪丞靠近。

“不要過來,不要,不要……”

“亦蓀,我沒有擊中他的要害,他現在只是被電流擊中暫時性全身麻痹而已。”聽見雪丞這麼說,亦蓀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相信,可是她的內心只希望宇文灝沒事就夠了,所以她願意相信。

“別靠近我兒子,否則這個人我可不敢保證會安然無恙。”宇文銳的聲音從城樓上傳來,只見宇文銳正挾持着被綁住的蘭兒站在城樓上威脅着雪丞。

“蘭兒?”

這一次看見雪丞,蘭兒的心情好複雜,高興,激動,酸楚,疼惜。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淚水衝出了蘭兒的眼眶。看着雪丞受傷,蘭兒心裡好難受,她多想衝上去親自檢查他的傷勢替他包紮,可是現在的她什麼也做不了,還成爲了別人威脅雪丞的籌碼。

“自己的未婚妻你不會不理吧!”宇文銳狡詐的笑着。

“請問沒有過門她和莫家有關係嗎?”雪丞的話如同利劍一樣刺穿了蘭兒的身體,身體像被雷劈一樣麻木了。

雖然心裡的確不想給雪丞帶來任何麻煩,可是聽見雪丞的話蘭兒心裡還是有點失望,以前的種種回想起來,她的確對雪丞沒有一點了解,雪丞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也似乎完全成了自己的假設,一切總結起來,這一切看上去蘭兒都覺得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