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一看兒子這幅神情,心裡就沉重起來,斷定兒子一定有難言之隱,就俯下身,摟緊他瘦小的肩膀說:“小龍,你是俺的連心肉啊,你心裡擱着事兒,媽媽心裡就跟着不舒服,倒不如直接說出來,你也輕鬆,媽媽一起輕鬆,你說好不好呢?”
小龍低着頭,想了好大一會兒,才仰起臉,小聲問媽媽:“媽,你不是說……說男孩的……男孩的小雞x,不能隨便動嗎?”
“啥?小龍你說啥?誰……誰……”杏花直愣着眼問兒子,不等話全部說出口,突然想到或許隔牆有耳,就扯着小龍的胳膊進了屋。
進屋後,杏花找個凳子讓兒子坐下來,自己則半蹲着,大手緊攥着小手問道:“小龍,快告訴媽媽,誰動你小雞x了?”
“是……是……媽,你還是別問了,沒事的……沒事的……”小龍竟然不耐煩地甩開了媽媽。
杏花一看兒子這樣的異常表現,越發斷定兒子心裡有隱秘,就開導他說:“小龍a,媽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你心裡有啥事必須就得告訴媽媽,不要悶在自己心裡,小孩子的心眼下,盛不下那麼多東西的。”
“沒……沒事呀媽,真的沒事,我餓了……餓了,我想吃飯,吃飯。”小龍跺着腳耍起拗來。
看上去兒子也沒太多的反常,不像受傷害的模樣,就說:“好,那就先吃飯去吧。”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小龍一直悶着頭,一句話都不跟媽媽說。
直到兒子放下筷子,抹抹嘴站了起來,杏花才喊住了他:“小龍,今天校長到咱家了,還有那個孫秀紅老師。”
小龍站在那兒,一楞神,問媽媽:“他們……他們來幹嘛了?”
“還不是爲了上次孫老師欺負你那事呀,校長帶她來賠禮道歉了。”
小龍繃着嘴想了想,然後說:“孫老師……她……她也給我賠禮道歉了。”
杏花心頭一緊,緊跟着問道:“啥時候?”
“就是第三節,上體育課的時候。”
“她到教室找你了?”
“上體育課呢,她讓同學到操場喊我了。”
“然後呢?”
“然後就去了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沒有其他老師嗎?就你跟孫老師兩個人?”
“其他老師都上課去了,就我跟她兩個人。”
杏花心裡那根弦繃得越發緊起來,急着問道:“那她是咋跟你賠禮道歉的?都對你說了些啥?”
“她就說她上次做得不對,不該對我上火發脾氣。還說……還說老師其實就跟家長一個樣,說女老師其實就是媽媽,媽媽咋能對自家的孩子不好呢。還……還……”
“還咋了?”杏花追問道。
“沒……沒咋了……媽媽,我困了,去睡一會兒,別忘了到點叫我。”小龍說着便進了屋。
杏花一看兒子吞吞吐吐的模樣,心裡頭就更加忐忑起來,她隱隱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孫秀紅她或許真的對兒子多了啥不該做的。
於是,她緊跟着在小龍腳後進了屋,板起臉來,對着兒子吼一聲:“小龍,你還把我當親媽看不?”
小龍被嚇着了,直挺挺立在牀前,呆着臉,一言不發。
“小龍,你現
在是大孩子了,是個小男子漢了,男子漢就該誠實,就該敢做敢當,知道了嗎?”
小龍偏就犟得很,看都不看媽媽一眼。
兒子越是這樣,杏花就越是斷定他有秘密埋在心裡頭,只得軟下來,動情地說:“小龍,你爸爸不在家,裡裡外外全靠媽媽一個人,顧了這頭顧不上那頭的,實指望着你能健康成長,學習進步,別生出些枝枝叉叉來,要不然我咋跟你爸爸交代呢?再說了,你現在是家裡的男子漢,不但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還要更多地爲媽媽擔當,你知道嗎?”
小龍偏過臉,瞅着媽媽噙滿淚水的雙眼,突然撲倒在了牀上,哇哇哇嚎啕大哭起來。
杏花走過來,坐到了牀沿上,撫摸着兒子的後背,低沉地說:“媽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好孩子就該體諒家長的,你說對吧?”
小龍哭過一陣子,然後趴在枕頭上,哽咽着說道:“孫老師……她……她親……親我了……”
杏花心裡猛然一顫,緊跟着問道:“她咋親你了?親你哪兒了?”
小龍抽脖子一梗一梗地抽噎着,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說:“她說讓我原諒她,說……說她就像媽媽一樣愛我……還……還說……她很喜歡我……很愛我……”
“然後呢?”
“然後她就問我說,你沒覺出來我跟媽媽一樣嘛,我只好點點頭,她就說,媽媽咋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還攥緊了我的手,放到了她的……她的……”兒子停了下來,連哭聲都沒了。
杏花急躁地面紅耳赤,催問道:“你倒是說呀,她究竟把你的手放哪兒了?”
“放……放她的奶上了……還……還讓我抓……讓我……”小龍面朝下嘟嘟囔囔說着。
“你就給她揉了?你就給她抓了?”杏花氣惱地問道。
“一開始我沒,她就按着我的手,說你揉揉吧,不要緊的,只有揉了才知道跟媽媽是一樣的了。我就……我就……”
“你就揉了?”
“又不是……又不是我情願的,是她……明明……明明是她按着我的手嘛,我不揉又咋辦?”
“你揉了以後呢?”
小龍側過臉來,朝着媽媽打量一眼,然後說:“其實……其實我一點都沒用力,只是放在上頭,就覺得軟乎乎,就像一灘臭狗屎,一點都不像你的。”
“那後來呢?她又讓你幹啥了?”
“後來,她就讓我把臉貼到了她的胸膛上。”
“你貼了?”
“不貼不行呀,她有力摟緊了我,把我脖子都勒痛了。”
“你就沒……沒往外掙?”杏花瞪着眼問兒子。
“我敢掙嗎?她勁那麼大。再說了,我覺得她好像是……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媽媽了,壞人哪有那樣的,電視上不是整天演那個嘛,人跟人好的時候,特別是男人跟女人相好的時候,不都是緊緊摟在一起嘛。”小龍倒顯得輕鬆了許多,有理有據地寬慰起媽媽來。
“小龍……小龍……”杏花嘴脣翕動了好大一會兒,竟然找不到更恰切的話來對兒子說,臉都憋紫了,才跺了跺腳,吼出一句來:“那根本……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她摟着我的時候,一直笑眯眯的,看上去很一點都不兇,我也就不害怕了
。就由着她抱着我,她身子就在我臉上蹭來蹭去的,也沒啥不舒服的。”
杏花肚子裡像是鑽進了一隻兔子,上竄下跳的,一陣鑽到了嗓子眼裡面,堵得透不過氣來;一陣又逃進了小肚子裡面,搔着、撓着,弄得她直想尿。
“媽,不要緊,她肯定是想通了,纔對我那麼好的。”小龍擡起頭來,邊擦眼淚邊說道。
“小龍,看來你還真沒長大呢,男女間的事情一點點都不懂,那些地方咋好隨隨便便就摸,就親呢?”
“她是要我親的,可我沒親。”
“她要你親了?”
“是啊,她摟着我磨蹭了一陣子,就轉過身,面朝着門口的方向,把褂子提上去,對我說,你嚐嚐……嚐嚐跟媽媽地有啥不一樣,是不是都是一個滋味。還對我說,你吃吧……吃吧……只要你吃一口,以後你就是我兒子,我就是你媽媽了。”
“你吃了?”杏花目光呆滯地盯着小龍問道。
“沒有,她那樣說我纔不吃呢,我有自己的媽媽,幹嘛吃她的,還要認她當媽媽,再說了,我都這麼大了,還要吃奶,不被同學笑話死纔怪呢。”
“那她就不讓你吃了?”
“沒有啊,她一隻手託着,晃悠晃悠地直往我嘴裡掖,可我搖着頭,閉緊了嘴,就是不往那個地方含。”
“她沒有生氣?沒有罵你、打你?”
“也沒看見她怎麼生氣,只是勸我說,你就吃點吧……吃點吧好孩子,還要我聽她話,可我還是不想吃,就直接告訴她,我不餓,不想吃。”
“她就說……就說,那好吧,不吃就不吃,可你別叫喚,讓其他同學聽到了都會來爭着吃的,那就不夠吃的了,說是還得給我留着呢。”
“草他娘那個醜比的臊貨,該死的熊娘們兒,真是不要臉了這是!”杏花脫口罵道。
“媽……媽……我覺得孫老師好像很怪……很怪的!”
“她覺得她是不是不跟正常人一樣?”
“是啊,一點都不一樣。”
“還有啥不一樣的?”
“她還……還……”
“還咋了?”
“她還給我撓癢癢。”
“撓癢癢?咋個撓法?”
“就是把手……把手放到了身上撓呀。”
杏花神色愈加慌亂起來,問兒子:“她究竟撓你哪兒了?你快告訴媽媽,快呀!”
兒子小龍先欠起身來,用手比劃着自己的小胸脯,說:“這兒,還有這兒,一邊摸着,一邊說是給我撓癢癢,其實越撓越癢癢,癢得實在不行了,就直晃動身子。她這才把手拿開來,劃到了肚子上,在上面揉了沒幾把,就突然問我說,李小龍,你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不?”
“那你咋說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我覺得自己還是個小孩,不能算是個男人吧,就沒告訴她。”
“那她呢?”
“她就說,她是這方面的專家,一看就知道。”
“咋看?看哪兒?”杏花赤白了臉,傻傻地問道。
小龍怯怯地望了望媽媽,嘰咕道:“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呀。”
杏花抑制着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說:“沒事,你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