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慘戰
官軍和山賊混戰在了一起，李助指揮一隊人馬圍住了黑蠻龍，才讓後面突圍出來的山賊繼續投入戰場。
史萬歲見一名敵將周圍沒有很多山賊保護，率一隊人馬鑿開山賊的防護，揮刀殺向這名將領。
此人正是山賊副將劉敏，他正在指揮人馬圍殺黑蠻龍，以使後面的突圍人馬能殺將上來。
“看刀……”史萬歲縱馬而到，一聲喊叫，手起刀落，照着劉敏一刀劈下。
“莫要狂妄！”劉敏毫不示弱，武器向上一架，想要擋住史萬歲當頭劈下的一刀。
悲劇毫無懸念地發生了，劉敏的武器才向上一動，史萬歲的大刀方向一改，向劉敏的脖子斜斬而來，那速度快到讓劉敏根本來不及側身或是彎腰躲閃。
“啊……”地一聲響起，一顆頭顱沖天而起，接着，只見劉敏的屍體倒在地上。
“什麼？史萬歲出世了？”聽到消息的張寧和陸凡都叫了起來。
“嘿嘿，有意思，這員驍將竟然出世了。他殺得是王慶的將領，可是史萬歲是屬於哪個勢力，又爲什麼斬殺劉敏呢？”童飛勉強能記起王慶有個兄弟叫劉敏，正趕赴黑山寨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將軍，沒箭了……”幾乎在同一時間，安祿山和石敬塘得到屬下報告。
“有沒有準備滾木礌石？”安祿山問道。
“將軍，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
“還有多少山賊未通過？”
“約900人。”
“哈哈……我等射殺之賊已近千人……收弓撥刀，殺下去……”安祿山已殺紅了眼，他看着下面的搏殺越來越激烈，撥出長刀，指向坡下，大聲喝道。
弓箭手立即將弓收起，撥出戰刀，跟隨安祿山衝下山坡。
另一側，石敬塘同樣率人殺了下來。
“將軍，官軍沒有箭了……”一個眼尖的山賊看見兩側的官軍衝了下來，立即向李助報告。
“真是天助我也！”李助大笑一聲，對山賊們說：“弟兄們，官軍沒有箭了，我們活命的機會來了，殺啊……”
“殺啊……”
山賊們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拼着老命向官軍進攻。
“各將士聽令……不能放過一個山賊……”王彥章兩槍挑飛兩名山賊，大聲下達命令。
“殺山賊……”官兵更是羣情激奮，向山賊猛撲。
“黑將軍，隨我圍殺敵之主將……”史萬歲見弓箭手衝了下來，當機立斷，邀約黑蠻龍一起去殺李助。
“好，史將軍……”黑蠻龍砸飛幾名山賊，跟隨史萬歲而來。
李助與王彥章相對待，兩人時不時打上幾合，隨即又被將士分隔開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給我閃開，擋我者死！”黑蠻龍和史萬歲如同一支箭頭，率領導兩百餘名官軍衝殺而上。
“擋住他們，保護軍師！”一名偏將組織人馬來擋。
“去死吧！”黑蠻龍砸飛幾名山賊，人已飛來來到偏將身側，雙錘砸出，將那偏將砸得血肉模糊。
“弟兄們，殺……”史萬歲大刀飛舞，將一個個山賊斬成兩斷。
兩名猛將硬生生將李助的防護衝開，跟隨而來的官軍將士將護衛他助的人馬死死咬住，讓李助與史萬歲、黑蠻龍對上了面。
“彥龍，率人截殺後面之敵，與安將軍和石將軍將後隊山賊圍殺！”王彥章也不願錯過斬殺李助的好機會，命令弟弟率軍向前攻殺。
“你那金劍還真不錯，給黑爺爺得了。”黑蠻龍當先打馬殺向李助。
“孺子休得猖狂，吃我一劍！”李助也不示弱，揮劍來斬黑蠻龍的雙手。
“嘿嘿……是個高手，看黑爺爺的……”黑蠻龍變招，將錘朝着金劍砸去。
李助正要變招，用劍去刺黑蠻龍的腹部，一旁的史萬歲已衝了上來，大喝一聲：“看刀！”，一刀向李助懶腰斬來。
李助只得向一旁閃開，史萬歲的大刀劃開了他的衣甲。
“得罪了……”王彥章驅身而上，已從側面殺了上來，而黑蠻龍的大錘同樣呼嘯而來。
王彥章本不想三打一，只是現在戰鬥激烈，雙方打得難解難分，此時不殺李助，後果不堪設想，於是狠了狠心，殺將上來。
李助施展精妙的劍法擋住黑蠻龍的大錘，沒想到側面一隻大槍已疾刺而到，他想側身閃躲，但事與願違，那槍一下子從左側穿過他的腹部從右側刺出。
“主上不明，方有今日……”李助覺得金劍在他的手上越來越重，嘴上不住有鮮血溢出，他擡頭看了一眼夜空，在金劍落地之時，吐出了一句話來。
他曾經想過數次，若是王慶也同傳言中的童飛、李自成一般，能以百姓利益爲重，黑山寨會不會有不一樣的出路。
他終究還是沒能看到後面發生的事，帶着無限的遺憾走了……
與他惺惺相惜的對手親手將他送上路，這一點，他很滿足……
“哇塞……金劍先生被王彥章斬殺了？好猛的鐵槍將呀……鐵槍將在誰手下呢？”張寧聽聞消息，一陣長吁短嘆。
“王彥章？什麼時候出來的？又在誰的手下？”王彥章這種猛將肯定是陸凡非常需求的人物，聽到此人已出世，自然非常震驚。
“李助也被殺了？今天系統報了三個出世人物死亡的消息，第一個我不知道是誰，但後兩個都是王慶的兄弟，如此看來，黑蠻龍根本不是在打架，而是他正同王彥章、史萬歲一起跟王慶軍打仗……嗯，聽不定這三個猛人還能幫我一把呢！”童飛猜出王慶的人馬正在和王彥章他們戰鬥，於是催促人馬加快前進的速度。
“山賊主帥已死……將士們，殺山賊，一個不留！”王彥章斬下李助之頭，高高舉起，大聲喝叫。
“完了，軍師已死，我等必死無疑……”部分山賊慌亂起來。
“軍師……”部分山賊撕心裂肺地仰天長嘯。
“我等還有多少人？”一名偏將大聲問道。
“還有不到五百人！”
“足可一戰！弟兄們，莫要慌亂！官軍亦只剩下千餘人，只要我拼死殺敵，便能爲軍師報仇。”
“爲軍師報仇……”山賊們呼喊着同官兵拼殺。
“黑將軍，能否將那偏將斬了？”王彥章見那偏將片刻間便穩住山賊，若不除之，很難將山賊剿殺。
“得令！”黑蠻龍看了一眼山賊偏將，帶着數十人衝了上去。
“有請王將軍在此坐鎮指揮，我去助黑將軍一臂之力。”有王彥章坐鎮指揮，史萬歲可以安全殺敵，於是提出協助黑蠻龍的要求。
“好，史將軍當心……”
“殺……”史萬歲率所屬人馬尾隨黑蠻龍而上。
山賊們現在的主心骨就是那名偏將，他若有失，軍心動搖，後果不可想象。他們可不會讓他出事，於是裡三層外三層將他保護了起來。
武力超過95的猛將並不是山賊們憑一股決死的意志便能擋住的，黑蠻龍和史萬歲雙雙而上，錘打刀砍，不一會功夫便殺開一條血路，不斷地接近那個臨時指揮作戰的偏將。
“保護將軍……”負責護衛偏將的人們呼喊着前赴後繼前來抵擋史萬歲和黑蠻龍的人馬，他們不再知道什麼是“怕死”，明知道噴上那兩名猛將的兵刃只有一死，也在所不惜。
也許，人的勇敢都能逼出來，只是沒有到那個零界點上罷了……
“黑將軍，我率人擋住前來護衛的山賊，你專心向前擊殺敵將。”天已快放亮，官軍同樣在不斷減員，若不是儘快擊殺敵軍指揮者，不知道這場搏殺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是，史將軍！”黑蠻龍應了一聲，回頭喝了一聲，率着一百人繼續向前衝去。
“弟兄們，殺……”那員偏將也很勇猛，只可惜武力不是太強，他手持長槍，邊指揮作戰，邊帶着一組人馬與官軍拼殺。
“官軍閃開，某來也！”黑蠻龍的雙錘是屠兵之最佳武器，幾番周折後，已然衝了上來，讓官軍讓出路來，以便與敵將交戰。
“呼啦……”
官軍聽到自家將軍的呼叫，一下子讓出路來。黑蠻龍馬不停蹄，直衝到偏將身邊。
“賊首受死！”黑蠻龍大喝一聲，雙錘擊出。
“怕你不成！”偏將橫槍來擋。
“叮噹……”一聲巨響之後，只見那名偏將被黑蠻龍的大錘砸飛出去，掉在地上四肢一伸，沒了氣息。
“爲將軍報仇……”不知道是那個山賊呼喊起來，黑蠻龍周圍的山賊全都喊叫着衝向了他。
“山賊瘋了，弟兄們當心！”黑蠻龍見山賊完全沒有了理智，立即提醒帳下兄弟。
“賊官軍，納命來！”兩個山賊撲到了黑蠻龍馬前，狂叫着向他殺來。
“唉……”黑蠻龍嘆了一口氣，一錘一個將山賊擊飛。
“傳令……山賊在作垂死掙扎，我軍奮力向前，做最後一搏！”王彥章傳下命令。
“殺……殺……殺……”
官軍在將領的率領下同樣撲向了山賊，由於有猛將在前衝殺，官軍的死傷比山賊少了很多。
“二狗，你砍了幾官軍？”一個混身是血的大漢吐了一口血水，問身邊的戰友。
“四個……MD……老子聽信朋友的話，投了黑山，沒想到黑山乾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早知道投柏坡去……”
“誰說不是，我上黑山以來，從不做昧良心之事，就這樣爲黑山寨殉葬，好不值當……”
“若有來生，投柏坡軍去。”
“好，到時候一起去……”
“殺……”
“殺……”
兩人殺上去的對象正是王彥章，他們只衝到馬前，便被一一擊殺……
早晨的太陽已慢慢升起，不知道它能不能看見這又血腥又沒有人性的場面？
能站着戰鬥的山賊只有數十人了，他們沒有一個想要逃走，而是悍不畏死地撲向官軍，他們都已記不清，這一次是第幾次撲上來了。
“殺……”雙手已有些痠軟的王彥章實在不願再下手，但軍令如山，他亦無可奈何，只得下達擊殺令。
掛了幾道彩的史萬歲、王彥龍等將沒有再向前衝殺，倒是黑蠻龍、安祿山、石敬塘三人率人衝了上去。
“噗嗤……”
“喀嚓……”
一陣響聲之後，這場圍殺在太陽普照大地的時候結束了……
結束這場戰鬥的代價是一萬一千餘人，其中黑山寨人馬一萬人，官軍一千人……
打掃戰場的事由段熲的大軍來完成，由於他們坐山觀虎鬥，致使袁軍損失過半。袁紹心有怨言卻無可耐何，因爲他不得不執行最高統帥的軍令。
山谷內外，沿途密密麻麻地躺滿血肉模糊、無頭斷臂、開腸破肚的屍體。在陽光的照曬下，蒸騰出一股薰天的惡臭。
羣羣老鴰在空中盤旋，呱呱嘶鳴，不時落下來啄食着屍體。
一萬一千多條漢家男兒的性命葬送在了這裡，到底他們的戰死有沒有意義，只能由後人來評判……
“報……袁紹軍已圍殲山賊，全數剿殺。”
段熲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他隨時等待着山賊衝破袁紹防線，指揮大軍圍剿漏網之魚。傳令兵前來傳遞的消息讓他猛然睜大了眼睛。
“袁紹小兒竟有如此能耐？”他不可置信地說。
“莫非段公忘了其帳下王彥章、史萬歲、黑蠻龍之輩否？”蔡京笑了笑說。
“此輩猛則猛矣，斷不可擋那拼命突圍之人……”
“非也……非也，段公，據某觀之，那史萬歲統兵有方，王彥章雖在其次，帶兵衝鋒不在話下，黑蠻龍有萬夫不當之勇，手中雙錘殺敵，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安祿山、石敬塘兩人亦有統兵之才，此輩相互配合，其力不可小覷也。”
“哦？竟有此能，此次回京，我得將幾人調離袁家小兒左右。”
“哈哈哈……”
“哈哈哈……”
袁紹一側。
“主公，屬下指揮不力，致使大軍損失過半，請主公責罰！”王彥章、史萬歲向袁紹請罪，損失了一千多人馬，兩人非常內疚。
“二位請起，你等何罪之有？一切皆是段公所爲，若是其派軍相助，又何致於此？”袁紹忙將兩個心腹扶了起來。
“主公請慎言……”曾國潘及時提醒。
袁紹猛然發覺有所失言，對曾國潘投去了一個友好的眼神，接着和袁術相視一眼，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來，轉頭對各將道：“整頓兵馬，前去見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