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沒,接下來你要怎麼做?”長安城門口,子蘭看着身旁聽風問道,她一直想知道那日發生的事,可這傢伙卻一副慢悠悠的樣子,一直不能完成三齣戲碼,她就要繼續和他攪和,煩人。
“你心裡除了孤壑舒彧還能裝下別的不?”聽風搖着摺扇,不溫不火地說道。
她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別扯那些沒用的,這都好幾天了,你怎麼還沒想好第二齣戲怎麼演啊?”
“哎!”他嘆了口氣說:“我真不知對付女人的方法,我感覺我已經完全是無情無義了,可是吹雪一點動搖之心都沒。”
她眯着眼看着他:“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什麼?”
“想拖延時間。”
他一聽,立刻雙手作揖道:“你真是冤枉我了。要不你替我想想?”
這雪吹雪彷彿吃了秤砣般,要說那日那樣的情況她都能忍下來,她確實很驚訝。而且事後她也沒離開,依舊幫着聽風處理着各種事務,還在上週的攻守戰中幫着聽風小勝了劍花盟。
想到攻守戰便不自覺地想到了孤壑舒彧,因爲自攻守戰結束後,他已經幾天沒有上線了。他消失是日子正是她去外地出差的第二日。那日她故意當着幫裡的人說她要離開兩天,也想試試他的反應,卻不曾想孤壑舒彧竟然一句話都沒問。一氣之下她也沒和他打招呼便走了,結果她三天後回來,卻聽見逍遙公子說孤壑舒彧這幾天也消失了,還打趣她是不是他們偷偷出去約會了。她當時就想一腳踹在逍遙公子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
她冷冷地說清自己這幾日的行蹤後,逍遙公子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她才知道她離開的這三日,孤壑舒彧不僅人沒上線,連他的手機也停機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消失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莫名消失了兩次。她自然是不知他去了哪裡,不過心裡還是有些爲他擔心。
她正想着,突然發現一雙爪子在她面前瞎晃悠,她沒好氣地拍掉了那隻手:“煩!”
“我發現你很喜歡神遊太虛啊,看你這表情讓我猜猜你剛纔在想什麼……”說完他故作思考狀。她也懶得搭理他,知道他又沒安好心,果然聽他戲謔地說道:“你一定在想孤壑舒彧,一定想着你們之間纏綿悱惻的感情,嘖嘖嘖~~~~”
她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你能不二不?平時見你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怎麼在我面前就是一個二貨?”
他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了,只是那笑容恕她眼拙,實在不能欣賞。
“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如此,那是因爲我覺得我們有緣啊!”
她眉頭一皺,顯然不以爲然。
“你看我們有七彩孔雀,我們又是一個幫的,如今還是一條繩上的兩隻螞蚱。關鍵是你和我那個傻不拉幾的妹妹太像了。”說到最後他的眼中閃過什麼東西,只是那麼快讓她來不及看清。
“什麼妹妹?”他前面說的話她不以爲意,這最後一句由不得多問。
“自然是我的親妹妹”他說着。
她看着他的樣子,似乎不像在撒謊。她這下倒樂了,看着他說:“哎呀,原來你還有戀妹情節啊?”
啪的一聲,摺扇打在了她的頭頂:“胡說什麼?我只是想爲我們之間淺薄的緣分再增加些分量罷了。不過話說到這兒份兒上,你大可放心,我對你就像對小妹妹一樣,完全不可能看上你的。”說完他摺扇一搖,那樣子就像自己多了不得似的。
她也不生氣,雙說作揖道:“多些幫主高擡貴手,就您這副尊容,看不上小女子,那必定是小女子前世積了德了。”
“你這丫頭不氣死人不償命是吧?看在你和我這點微薄的緣分上,我給你個小小的建議,我覺得你和孤壑舒彧不要繼續糾纏了。”
此話一出,她的心不禁漏了一拍,笑容也就此隱去。
“你和我師傅很熟嗎?爲啥這麼說?”看他難得一次的正經,她知道他沒有開玩笑,可是她卻希望他是在開玩笑,而這話,她不願意聽,十分不願意聽!
“我是和他不熟,可你和他熟嗎?”
她明白他問的自然不是在劍花血祭裡,而是在現實世界中。
見她不說話,他繼續說道:“其實那日他和陌血薇說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聽了陌血薇的話後如今的反應。子蘭……”他突然認真地叫着她的名字:“如果你們只是想在遊戲裡找個情緣,我覺得他確實不錯,可如果你是想着和他發展到現實,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
現實?從他毫無預期地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已經發現他們早已脫離了遊戲。她看着他,問道:“難道遊戲裡的感情真的發展不到現實?”
“不是完全不能,但需要條件,一些非常成熟的條件。你們有這樣的條件嗎?如果有,你們繼續,如果沒有又想奔現,那我勸你趁一切還來得及,趁你還沒有像吹雪一樣投入過重的感情前,提早收住,對你,對他都好。”
難得他一次正兒八百地說出這麼一堆看似有道理的話,可是她卻從心裡牴觸他的說法,她擡頭看着他,眼中有着一抹堅定:“就算沒有條件,難道不能創造條件?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感情沒有吹雪對你那樣深?”
聽風看着她的樣子,看着她眼中的堅定,他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今日也是我多話,原本我也從不管你們這小女孩兒的情愛之事。總之,你開心就好。”
正說着,他突然在不遠處的人羣中看見一人,那身影雖然不算熟悉,但還是一眼認出了那人。他的目光正好和他對視,都看着彼此。
孤壑舒彧!
他的眼中有些別樣的神色,他,聽見了?聽風如此斷定。他沒有提醒此時正發呆的子蘭,只是冷冷地看着那沒入人羣的身影,離子蘭越來越遠。
待孤壑舒彧走後,他才轉而對着她說道:“你家師傅上線了,你不知?”
“啊!”她立刻回過神來,一看,果然看見他的名字亮了。
聽風無奈地搖搖頭:“一聽見他的名字你就滿血復活,果然你師傅就是你命中的劫!”
命中的劫?或許是吧!或是這就是所謂的情劫。
“你看見他了?”她問道。
他點點頭:“剛纔就在我們身後不遠,只是我們沒注意到他,而且他應該聽見了我們的談話。”
“什麼?”她驚訝道。
回想他們剛纔說的話,她不禁臉色微紅,既是因爲她剛剛衝口而出的的話,也是爲那話裡關於現實的種種。他竟然聽見了,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表示,就這麼走了,難道……
她突然一把抓住了聽風:“你快告訴我,當日你究竟聽見了什麼?”
聽風看了看她,嘆了口氣:“我一直不告訴你,是不想我的話左右你的決定,畢竟我只是聽見了內容,對於你們的事我並不瞭解。但既然你現在就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但是你確定你真的要聽?”
“所以一定很嚴重了是嗎?竟然會影響我的決定,我的什麼決定?”她問道。或許她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是分,是合?”他說了四個字。
她頹然地放開他的手,目光沒有焦距地看着某處,輕聲說道:“說吧。”
他看着她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那日我看見你鬼鬼祟祟地,一時無聊便跟了上去,你躲在樹後,我就躲在你樹後的樹後,順着你的目光我看到了孤壑舒彧和陌血薇,正好看見陌血薇說她愛孤壑舒彧,我覺得甚是受不了,正要離開,結果我發現你突然掉線了,所以就留下來繼續聽了。”
“我掉線和你繼續偷聽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她不解地問道。
他攤攤手說:“我這不是想着你可能會想知道的,就聽了。”
“我想知道和你偷聽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她繼續不解地問道。
他不想多做解釋:“哎呀,你還聽不聽?”
她點了點頭,不再多問。雖然對他的行爲有些不解,但也未深究。
聽風開始重複當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