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番話後,衆人又發出了一聲驚呼。
紙鳶死死的瞪着這眼前滿身邪氣的男子,不發一語,而杜果則忍不住怒道:“你說什麼?”
“我說的還不夠直接麼?”只見那連康陽平靜的說道:“你們都可以不死,但只有她不行。”
見他將方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後,緊握着長刀的紙鳶邊平復着呼吸邊沉聲說道:“我認識你麼?”
“不認識。”連康陽冷漠的說道:“但是你認識世生,所以你必須要死。”
世生!又一次聽到了這個讓她魂牽夢繞的名字之後,紙鳶心中一酸,只見她大聲喊道:“他和你有仇?!”
連康陽搖了搖頭,隨後說道:“他和我的仇乃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是個記仇的人,所以早就忘了,但是…他做了一件讓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原諒的事情,所以,即便他死了,我也要將他這世上所有的親人愛人全都抹殺乾淨。”
話說世生在江湖上成名的時間並不算短,早在上個江湖中,孔雀寨五鬼之名更是名揚天下,更有花邊消息稱,在哪五鬼之中‘黃符世生’同‘鬼劍俠女’乃是熱戀中的情侶,此時世生已經死了,連康陽心中惡氣難消,於是乎這纔在準備妥當之後攻上了水間山,而他最主要的目標便是紙鳶一人。
就在說完了那番話後,連康陽緊盯着紙鳶又冷笑道:“不過,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如果你現在反悔的話還來得及,只要你在這裡親口發誓同那賊人沒有任何關係,我便可以放過你。否則。”
連康陽豎起右手三指,擺了個毒誓狀:“否則你會以這世上最殘酷的方式死去,你的靈魂將永遠得不到解脫,如何?!”
他這話的後兩個字發音極重,話剛出口,但見身後陰山部衆們齊刷刷的端起了兵刃,那些妖邪怪物似乎也感覺到了連康陽所發出的殺氣。於是也跟着仰天怒吼了起來,如今雙方實力懸殊,水間山的孔雀儼然已經落入那陰山的屠刀之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做抵抗是否當真會不明智呢?
孔雀寨的寨民眼巴巴的望着那紙鳶,他們的眼神極度複雜,有些人似乎已經開始祈禱。祈禱這丫頭別再犯犟。如今生死一瞬,隨口敷衍那廝一下又能如何?是啊,發誓又不掉塊肉,保住性命纔是最主要的啊!
而萬沒想到的是,紙鳶在聽了那連康陽的話後,竟悽慘一笑,就在轉頭之際,居然毫無徵兆的向連康陽竄了出去。兩步,僅僅兩步便來到了連康陽的身前。在場衆人都沒回過神來,便見她左手後襬,右手自下而上順勢上挑,長刀刀尖直刺那連康陽的下巴處!
紙鳶沒有驚人的力量,所以下手直挑要害,無論你多厲害的硬氣功,但從下巴到喉結間的一塊肉是永遠都無法練成的,只要速度夠快,眨眼便可將到從這寸餘皮膚直刺大腦,到時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死。
紙鳶這一招速度與力道都十分的驚人,似乎她方纔一直在積攢着這一劍的力量,誓要一劍刺死連康陽,而她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連康陽本以修成了魔體,她對人的所有常識,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作用。
電光石火間,只見紙鳶的長刀點在了連康陽的下巴下面,鐺的一聲,紙鳶右手發麻,這觸感竟好像刺在了鋼鐵之上!紙鳶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見連康陽低下了頭,長刀被震成了數節兒,紙鳶虎口盡裂,就在這時連康陽一腳橫踢,紙鳶連忙雙手格擋,但身子仍是一震,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傳來,支援當真如同斷線風箏般朝後飛去。
多虧了杜果和林若若,兩人見機不妙,慌忙使出了全力飛身上前,雖然接下了紙鳶,但仍被連康陽的腿勁震得口吐鮮血,三姐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孔雀寨的兄弟們連忙上前攙扶,而直到這時,連康陽才冷冷的喝道:“你們不會真的認爲我不殺女人吧?”
“那你還費什麼話。”只見紙鳶掙扎着站起了身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隨後毫不猶豫的喊道:“別看不起女人啊!惡賊!你以爲我會在你的威脅下妥協?你錯了!我告訴你,我當然同他有關係!我喜歡他!即便他死了,但我李紙鳶依舊是他的女人!他做的很對!你們這些惡賊,當真是死不足惜,如今你們那老魔頭死了,我便替他同你這小魔頭拼個玉石俱焚!即便是死了,你們這些邪道也休想羞辱我們!”
紙鳶終於含着眼淚說出了心中的話,當真孔雀寨以及陰山妖魔面前,將曾經羞於言語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她是喜歡世生的,從開始到現在,從那南國深深的地穴中開始,便深深的喜歡上了他。
但如今,這番話是否還是太晚了呢?
不論如何,在聽了紙鳶的話後,孔雀寨衆兄弟們全都大爲感動,同時許多人開始自慚形穢起來,是啊,他們在這生死的面前,還不如這些看似柔弱的女人。
紙鳶的話,給了衆人一股無形力量,只見杜果高聲讚道:“說得好!!惡賊,你要打便打,休要折辱我們,誰要你這邪道的憐憫?你這詭計,未免也將我們孔雀寨太過小瞧了!!”
一番話說的是正氣凜然,孔雀寨衆人的鬥志也開始復甦,而聽了杜果的話後,連康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不是覺得這些人棘手,而是覺得這些人實在討厭。
死人就要有個死人樣子,臨死之前,還逞什麼強?
於是就在那一刻,連康陽竟然笑了,只見他隨手一揮,身邊一個趴在地上呈青蛙架勢,好像個孩童的妖怪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緊接着,那怪童的腦袋憑地變大,眨眼間已經好似小半間房屋大小。隨後,那怪童猛一張嘴,升滿了倒刺兒的長舌猛地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便從孔雀寨人羣之中捲起了一個,活人進口,那怪童兩排大牙咬合。嘎吱一聲,鮮血四濺,方纔還生龍活虎的一個生命。轉眼便成爲了爛葡萄般的肉泥。
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在見到自己的同伴居然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後,許多人的心當真涼了。他們明白。此時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而連康陽正是想對它們闡明這一點,只見他大聲吼道:“你說我小瞧了你們?好!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小瞧了誰!你們聽着!我同你們沒有私人恩怨,如果你們真的想死我也不反對,但是如果哪個覺得這麼死了不值的話,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自己走出來!”
說話間,連康陽手指一揮。孔雀寨門前的地上被劃出了一條深深的溝渠,那是生死線。過了那條線,就意味着自動退出了孔雀寨,從此與其劃清界限,性命也因此保住了,反之,如果沒有出來的話,一柱香後連康陽便會大開殺戒,將其一個不留的斬殺乾淨。
比較起秦沉浮的其他弟子,連康陽確實要恐怖的多,這種恐怖並不侷限於力量,因爲連康陽比任何人都工於心計,他明白人性的弱點,但相對於那心理畸形病態的路成名,他更懂得剋制,明白如何能給敵人一擊斃命的手段。
於是,在場的三百多名孔雀寨民必須要在生與死間做出一個艱難的選擇,這個選擇的代價,在時間的緩慢流逝中愈發真沉重,甚至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選擇留下,就意味着選擇死亡,雖然能保住義氣,不辱他們兄弟之情,但是死亡就意味着結束此生所有牽掛,其中也包括這手足之情,畢竟他們都沒死過,出於一個人來說,這怎能不讓他們感到恐懼?
死亡也許並不痛苦,最痛苦的則是等待死亡。
一柱香的時間,原來這麼漫長,這麼痛苦,衆人當時全都面面相覷,死神的腳步愈發臨近,有的人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是他們在人間最後的時間了,杜果林若若和紙鳶互相望了望,隨後彼此輕輕的笑了笑,她們已經決定了要與孔雀寨共存亡,同時,她們也相信自己的兄弟們與她們一樣,縱然是死也不會低頭。
可這一次,這幾個女人似乎卻想錯了。
一柱香,讓恐懼在人們的心中無限擴大,終於,在時間即將要到了的時候,有人忍不住而徹底崩潰了,只見他哭着舉起了手,痛苦的喊道:“我!我不想死!!”
說話間,那人拖着沉重的腳步一邊哭一邊走出了人羣,而衆人瞧他的眼神中,卻並沒有責怪之情,因爲,他們也動搖了。
於是,兩個,三個……上百人受不了這折磨而哭着向門外走去,而見到了這一幕後,從來不輕易哭泣的杜果淚水決堤,曾經同他們一起戰鬥,一起歡笑,一起放肆的一幕幕浮現眼前。
她本來以爲孔雀寨不會同亂世一般沒有情誼,但今天,但此刻在見到這些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們選擇了低頭苟活之後,杜果的心中如同被鐵錘敲擊,那滋味,比她曾經受過的任何傷都要疼痛。
也許,這便是人性?這些人,大多都是受夠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來到孔雀寨的,而如今孔雀寨也給不了他們想要的安寧,所以他們纔要離開?連康陽笑了,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爲了活命,他們可以放棄曾經的信念,放棄生死與共的誓言,只因他們覺得不值,雖然名義上是兄弟,但他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憑什麼要爲所謂的同袍之情而犧牲寶貴的性命?
在看着這幅悲喜劇上演的同時,連康陽臉上在笑,但心中卻恨意滋生:這就是噁心的人性,如同牲畜,如同螻蟻,秦大人說的很對,這些渣滓當真沒有絲毫存在的必要和價值。
想到了此處,連康陽體內那抑制不住的魔性開始**,心中殺意就要突破極限。而就在這時,那孔雀寨中已有近三百人走過了溝渠。留下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最後,那一直愛慕林若若的張大懷也哭着來到了三名寨主的身前。
林若若見那張大懷臉上鼻涕眼淚齊流。便已知他的用意,於是乎,悲傷的林若若輕輕的說道:“你也要走麼?” шшш. ttκд n. ¢ ○
“四寨主。”張大懷痛苦的哭道:“我,我們對不起你!”
林若若悽慘一笑,也沒說話,她並不狠他們,畢竟他們這番選擇也沒有錯。人爲了活着。怎麼會有錯?但是…………這股悲傷究竟是爲何?
林若若想不明白,而張大懷望了她一眼之後,則領着幾名兄弟毅然決然的走出了寨門。至此,孔雀寨內只剩下了三位寨主,她們三人站在門口,望着逐漸遠去的弟兄們。心中的孤獨與悲傷感難以言表。
陪孔雀寨走到最後一刻的。難道只有她們三個了麼?
與此同時,空蕩的孔雀寨後院,二當家的臥房之中,許久不見的柳柳萋萋正在哭泣,而小白則手把着房門正要往外走,由於先前受了傷,她的臉色因貧血而愈發蒼白,嘴脣顏色暗淡。肩胛骨的位置滲出血來。
柳柳萋萋見她這樣還要出去,於是便哭道:“小白姐姐。你現在受了傷,還要去哪兒?”
小白悽慘一笑,隨後用虛弱的語氣溫柔的說道:“你們兩個娃娃乖,我現在要去陪另外幾位姐姐,你倆聽姐姐的話,從牀底進密道,等不到我們回來千萬別出來,懂麼?”
“讓我們和你一起去吧!”柳柳萋萋悲傷的哭道:“不要丟下我們,請帶上我倆,柳柳萋萋不怕!”
“聽話。”小白強撐出笑容,隨後喘息道:“你們有更重要的任務,孔雀寨以後就靠你們了,所以,你們一定要活下去,等到…………如果‘他’回來了,幫我轉告他,就說此生無緣…………但也無悔。”
說話間,小白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出門之後便將房門反鎖,強忍着悲痛,沒有理會嚎啕大哭拍打房門的柳柳萋萋,朝着那孔雀寨大門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門前,留守在寨中的三位女人默默的望着這一切,似乎心中已經陷入了絕望,一柱香的時間早就過去,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對此,她們無話可說,也說不出什麼。
而連康陽見時候差不多了,便邁步上前,以一副擡着頭,俯視着這些被他定義成渣滓的獵妖人,他似乎有意要繼續折辱這些人,於是便冷哼道:“我問你們,你們爲何這麼選呢?”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而張大懷紅着眼睛走了出來,隨即在那連康陽身前跪了下來,哭道:“因爲命重要,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他求饒的架勢是如此卑賤,連康陽心生鄙視的同時,毫不留情地痛罵道:“廢物,你好象條狗啊!”
張大懷強忍着眼淚笑道:“是,是,大人說的是…………”
林若若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只見她在門口哭着喊道:“夠了!夠了!!殺了我們吧!不要再折磨他們,不要再…………”
“憑什麼!!”只見連康陽再次失控而大怒道:“我憑什麼要放過你們!就憑你們這廉價的信義?就憑你們這卑賤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而就在此刻,只見跪在他身前的張大懷猛地擡起了頭,方纔臉上的怯懦表情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橫眉立目的決意之情!只見他猛地撲到了連康陽的身上,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隨後回頭大吼道:“寨主們快走!!!”
什麼?!
林若若三人心中一驚,而就在這時,更讓她們感到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就在張大懷動手的那一刻,但見那三百多名寨民齊刷刷的朝着連康陽撲了過去!眨眼便裡三層外三層的將他緊緊包圍,隨即,震天的怒吼之聲響起,迴盪在孔雀寨的上空,經久不絕:
“寨主快走!我們來幫你拖住他!!”
“對,快走啊!記着要爲我們報仇!”
“你這惡人,實在太小瞧我們了,我等兄弟爲了親人,何懼生死!!”
爲了親人何懼生死。
聽到了這些怒吼之聲後。林若若只感覺身子一震,隨後不由自主的癱倒在地,本快哭幹了的淚水再次涌出。原來他們還在。原來,我們從未失去。
原來他們根本沒有背叛孔雀寨,原來,他們做的這一切,恰是爲了赴死。
人羣之中,緊抱着連康陽的張大懷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之上,牙齒被震裂。滿口的鮮血,但是他嘴角上揚卻是在笑:沒錯,正如兄弟們所說。我們這些人,本就是亂世中的浮萍,受夠了廝殺疲憊了風雪,孔雀寨給了我們最後的安身之所。離了孔雀寨。雖然能夠保留性命,但是我們還剩下什麼?
難道又要漂泊?難道又要痛苦?
不!與其苟延殘喘,倒不如爲了心中最後一片寧靜之所而趕赴死途!
張大懷很慶幸,自己的選擇,也是其他兄弟們的選擇。此生能擁有這麼多的兄弟朋友,當真無憾了!
情誼便是他們的信仰,在絕對的信仰面前,死亡似乎也變得不足爲懼了。
這便是孔雀寨讓人着迷的原因。因爲這裡有着人心中最軟弱同樣也是最堅強的東西。
那一刻,連康陽當真楞了。他在短暫的時間內頭腦一片空白,這些渣滓怎麼不怕死?怎麼沒有背叛?怎麼…………怎麼可能?!
就這樣,在孔雀寨兄弟們的刺激下,連康陽心中魔性終於混亂,隨即爆發了開來,只見那人羣之中,數道黑色的光華閃爍!緊接着,百餘人連同着附近的陰山弟子被盡數震飛,樹木倒塌,空蕩的地上,只有連康陽一人站着,他的手中正攥着一條手臂,那是張大懷的手臂。
張大懷被震飛的同時,他的手仍牢牢的抱着連康陽的脖子,而連康陽將那胳膊拽下之後,兩道黑氣自雙瞳竄出,連眼白都被染黑,只見他大怒道:“好討厭,你們好令人討厭啊!!!”
一聲喝罷,陰山部衆伺機而動,同那些被震飛的孔雀寨民們展開了惡戰,場面瞬間混亂,廝殺咒罵聲四起,而與此同時,連康陽二話不說便猛瞪地面,泥土飛散間,滿身魔氣的他已經衝到了紙鳶的頭頂。
孔雀寨的大門瞬間被毀,杜果與林若若早已下定了必死的決心,於是使出了全力,分一左一右攻向了連康陽,但她們又如何能抵擋的住連康陽這入魔後的絕強魔功?只見連康陽猛一揮手,兩人便被重重的擊飛,如同流星一般,射入了遠處房屋之中!
轟的一聲!房屋倒塌,而就在連康陽動手的時候,激動的紙鳶雙眼半閉,已然進入‘無我’之狀態,五路快劍合一,以劍指直點像那連康陽的右眼,這一招的速度再一次突破了紙鳶的極限,連康陽只感覺右目一陣刺痛,雖然沒有致盲,但眼前金星直冒,於是他心中怒火更勝:“找死啊你!”
說話間,只見他猛地揮出了拳頭,直砸那紙鳶的天靈蓋,而紙鳶全力使出了一招之後,身子一陣脫力,不自覺的向後倒去,正好躲開了這一拳,但即便如此,她仍被這拳罡所傷,轉而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噴涌而出。
紙鳶開始模糊,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小白的聲音:“紙鳶姐!!”
紙鳶用餘光看到,小白正拼死朝着這裡跑了過來,她跑的飛快,幾步上前趴在了她的身上大聲的哭泣,連康陽冷冷的望着她們,隨後說道:“我再說一遍,不想死就滾開。”
“我不走!”柔弱的小白當時不知爲何而爆發出了驚人的氣魄,只見她擡起了頭瞪着那連康陽,就像是一條守護着子嗣的母獸一般:“要殺,便將我們一起殺了吧!!”
“傻妹子……。”躺在地上的紙鳶虛弱的笑了笑,你本不用死的,你本來要等着哪個死人回來的…………
不過她知道小白的性子,當時她倆的心中早已沒有了恐懼,有的,應該只是一絲不捨吧,如此死了也好,起碼黃泉路上還能遇到那個讓他們心儀的蠢蛋。而一想到世生,紙鳶心中有不自覺地有些酸楚。
連康陽見她們死意已決,心中也沒有絲毫的憐惜,心魔翻涌之下,只見他大吼道:“好!那我就成全你們!!”
說話間,只見他雙眉一束,夾雜着兇猛魔氣的右拳猛掄,狠狠的敲向了紙鳶和小白!
世生啊世生,你現在到底在哪裡?看來我們做受不了約定了,在人間當真是等不到你啦…………。
臨死之前,紙鳶和小白閉上了雙眼,她們已經放棄,而緣分似乎還沒有放棄,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一道閃電自遠方飛射而來,那閃電劃破了空氣,趕在了連康陽重拳下落之前,狠狠的擊打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光芒消失,一件鐵器掉落在地。
那是揭窗。
世生的揭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