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越拿着大家交代的在包虹出事的時候都在哪裡,他道:“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沈澤之道:“兇手一定就在這些人之中,他們其中有的人的不在場證明肯定有問題。”
紀子越聞言把筆錄拿起來又看了一遍。包虹出事的時間是在晚上八點三十到九點之間。這段時間關泰、羅世文和喬平在一起,他們可以互相證明。關月鬆、胡佳麗和關錦浩在他們的房間裡。關月舟和穆清在一起。關月怡一家也一直在一起。而關月靈、段凱、關月楊和關錦斐則在樓下的客廳裡聊天。趙媽一直在別墅裡忙活。
沈澤之道:“包虹說身體不舒服要去休息,那她應該是回房間,可是他卻死在別墅外面。她在別墅裡被勒死後送到後院去的,還在就在那顆槐樹下被勒死的?”
紀子越道:“她是在樹枝上被勒死的。”
沈澤之看他,紀子越道:“我又去看了掛着包虹屍體的那根樹枝,上面繩子摩擦樹枝的痕跡有半掌寬,造成這種痕跡說明包虹被吊起來的時候還是活着的。她在掙扎的時候帶動繩子摩擦樹枝形成了很寬的痕跡。”
沈澤之問:“那包虹脖子上爲什麼有兩條勒痕?”
紀子越道:“第一條痕跡應該是兇手只是把兇手勒暈了,之後兇手才把她帶到別墅後院的樹上掛起來。包虹被掛起來之後又醒過來了。”
沈澤之道:“那麼,包虹在什麼地方遇到襲擊的呢?”
紀子越道:“包虹會不會是房間裡遇到襲擊的?”
沈澤之想了想說:“不太可能,包虹的房間在一樓左邊,要是去包虹的房間客廳的人不可能看不見。”
紀子越道:“從其他地方可以進到包虹的房間嗎?”
沈澤之道:“從設計圖上看不到從別墅其他地方可以進去。”
紀子越道:“如果包虹並沒有回房間呢?”
沈澤之道:“包虹和喬平說過她想辭職,她會不會去找管家談這件事?”
紀子越道:“可是羅世文沒有提這件事。”
沈澤之道:“那麼,是有人在說謊。關家現在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主要是因爲豐蘭和包虹只是關家的傭人。他們的根本利益沒有受到侵害。可是他們卻依舊在說謊。這隻能說明,關家的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紀子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問道:“我們來關家的第一天,關月楊說關泰通知大家回關家是要宣佈關家接班人的事情。可是豐蘭死後,這件事卻一直沒有再提。”
沈澤之道:“他在觀望。關家的企業雖然一直由長子關月鬆管理,可是關月舟、關月楊未必不想插一手。”
紀子越道:“我看關家對於企業管理權不感興趣的大概只有關月靈了,可是段凱卻不像是對關家不感興趣的人。他現在能對關月靈百依百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關家的產業。”
沈澤之認同道:“沒錯,段家和關家算的上是世交吧,關月楊以前和我說過段凱,段凱家裡還有個大哥,他在段家並不受重視。他想從關家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能。段家也是商界裡有名的家族,段凱錦衣玉食的長大,現在能這麼忍氣吞噬的守着關月靈,就是看着關家這塊蛋糕呢。”
紀子越笑道:“他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不說別人,就看關月鬆那個人,他想從他手裡奪走東西可不容易。”
沈澤之道:“還記得那天我們聽見的對話嗎?”
紀子越道:“不說的是段凱和一個女人的對話?”
沈澤之道:“是,段凱一個人想從關家分羹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他要是和別人合作呢?”
紀子越思索:“他會和誰合作。”
沈澤之道:“估計只有關月怡和穆清了吧。”
“穆清?”紀子越驚訝道:“她和關月舟在一起自然後分到自己那份,他爲什麼要和段凱合作。”
沈澤之不答反問:“段凱只要安心和關月靈結婚自然也會得到一份家產,他爲什麼要和別人和做呢?”
紀子越無言感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不過和關月鬆爭,無異於與虎謀皮。
從他們的關家到今天不過三天,卻已經死了兩個人。豐蘭和包虹,她們之間的死有什麼聯繫呢?兇手會不會就次收手隱藏起來。那麼,該怎樣找到他?
第二天一早,一輛黑色的七座商務車開進了關家大院,戚凱、趙繼勇、桑雲清和關辛從車上下來。幾個人看見站在門口的沈澤之和紀子越不由的同時鬆了一口氣。
戚凱上沈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下身是條暗色的褲子,褲腳還塞在皮靴裡,他下車後摘掉眼鏡走到沈澤之他們面前擁抱了一下紀子越,然後對沈澤之道:“組長。”
其他人跟在戚凱後面都過來和沈澤之說話,沈澤之臉上露出笑容來道:“你們來的很及時。”
紀子越看着桑雲清手裡提着白色的工具盒問道:“雲清姐怎麼知道這邊有命案。”
桑雲清微笑着說:“我不知道,本來是給你準備的,不過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紀子越知道桑雲清在開玩笑,他無奈道:“雲清姐。”
關辛笑嘻嘻道:“雲清姐不要逗紀小白了,紀小白膽子很小的。”
沈澤之給一起出來的關家人介紹:“這些是我特案組的同事,戚凱,趙繼勇,桑雲清,關辛。”
關泰和大家握手,到關辛的時候他笑着問:“你父親還好吧?”
關辛大方的點頭:“很好,謝謝您的關心。”
關辛家和關泰家實際上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不過兩家的老家在一個地方,又都姓關,還都經商,所以就扯上了八百里的親戚關係。
關泰今天的身體似乎不太好,和大家寒暄了一陣就顯得有些累,上樓休息去了,讓關月鬆招待大家。
特案組的人進來後,關月鬆請大家坐下才問道:“隧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戚凱道:“山體滑坡把隧道口堵住了,不過現在已經疏通了。”
趙繼勇問道:“剛纔子越說有案子,這裡有命案?”
沈澤之點點頭,關月鬆適時地帶着關家的人避開了,只留下特案組的人討論案情。不過走的時候關月靈好像不太想走,其實從戚凱一下車開始,沈澤之就發現關月靈的眼睛黏在戚凱身上。大家雖然都看出來了,可是誰也沒有點破,只是段凱的臉色難得的很難看。關月鬆拉關月靈走的時候他轉頭狠狠瞪了戚凱一眼。戚凱是什麼人,自然不會被他嚇住,他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看着關家的人都離開了,沈澤之才吧這三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從第一天到今天,一共出現兩名死者,都是別墅裡的傭人。第一位死者叫豐蘭,二十歲。第二位死者叫包蘭,昨天晚上發現的,被勒死在樹上。我懷疑豐蘭死前懷孕了,可是現在豐蘭的屍體丟了。”
“丟了?”趙繼勇問。
紀子越點頭,他道:“是,因爲之前出不去,我們就讓關家的管家羅世文打掃出一間房間做零時的停屍房,可是前天晚上,豐蘭的屍體被人偷走了。雖然有一個目擊者,可是她說她不記得自己看見了什麼。”
“第二名死者的屍體還在嗎?”桑雲清問。
沈澤之道:“在,一會兒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沈澤之道:“別墅裡並沒有外人,兇手就在這幾天別墅裡的人中。兩名死者的死和一塊玉有關。”他從衣服兜裡掏出青骨玉給大家看:“這塊玉是關家的家傳古玉,叫青骨玉。之前一段時間青骨玉丟了,最近才被關泰從一個死人拍賣會上拍回來。發現第一名死者的屍體的時候,我從屍體腹部的傷口裡發現了這塊玉。”
紀子越接着道:“更加詭異的是,我們從豐蘭的傷口裡拿出青骨玉之後它又失蹤了,緊接着我們在豐蘭屍體丟失的那件停屍房裡見到了玉,當時玉上沾着新鮮的血液,具目擊者說,他看見一個人死開了豐蘭的屍體的傷口把玉又放了進去,可是豐蘭死亡一天之後她的屍體裡流出的血液卻是鮮紅色的。”
桑雲清道:“這種情況,一般是屍體死後立刻冰凍,之後再迅速解凍,那個時候屍體裡的血液會呈現鮮紅色。”
紀子越道:“豐蘭死後很快就被我們發現,之後就被移到了停屍房裡,按照現在的氣溫計算,停屍房晚上的溫度可以達到零下十五度左右,但是白天應該在零下一兩度。這算是立刻冰凍嗎?”
桑雲清道:“理論上不算,溫度這麼低,即使再次破壞屍體,屍體也不可能再流血。”
沈澤之道:“別墅裡的人現在都極度不配合,他們說的話可信度都不高。之前我們沒辦法取得有效證據,所以沒辦法採取措施。不過現在你們來了,這個案子我們特案組要接下來。趙老師回去申請案件,速度要快,戚凱去申請警犬,我們要儘快找到豐蘭的屍體,不然路通了,她的屍體很可能被運出去。”
趙繼勇和戚凱點點頭,關辛道:“我剛纔好像看見耿局了。”
沈澤之道:“是耿君則,他是關泰長女關月怡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