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 情到深處二十10000

,第九十四:情到深處 二十 (10000+)

說完,那鞭子冰雹落下,本就殘破寺廟頓時裂開,十五那方的牆直接倒塌。愛夾答列

十五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沒想到,她一動,那幾個人銀袍人大呵,“汝敢竊聽我國機密。”那鞭子如閃電凌厲朝十五抽來。

六條鞭子形成凌厲的網,只要近身,十五就會被鞭子撕成粉碎。

十五拔地而起,點足頃刻間後掠,但是,她剛剛解毒,身形竟然慢了半拍。

那領頭人的鞭尾風掃過十五脖子,剛好切斷十五幾縷青絲,脖子上的東西應聲而落,十五垂眸發現落在地上的是沐色的指骨嫘。

那幾個銀袍瞪大了雙眼,根本沒有料到地上那個渾身是血的人,竟然避開了他們的長鞭。

幾人面面相覷,那宛如冰雕的黑袍人也緩緩擡頭看向蹲在地上的十五。

持鞭幾人暗自交換眼神,蓄力欲再次發起致命攻擊,而就在這時,地上滿身血污的人突然擡起頭來,那凌亂的頭髮下,一雙如恆古之水陰森而冷厲的雙瞳,讓人望而毛骨悚然殍。

幾人從未曾見過有人的眼觀如此恐怖的眼神,可偏這時,地上之人如鶴掠向空中,腰間一匹雪白的光破空劈來。

衆人根本看不清其動作,只聽到一聲慘叫,隨即噴來濃稠鮮血。

那人持劍穩穩站定,幽深的黑瞳冷掃衆人,仿似修羅冷厲睥睨。

她身前,一個銀袍持鞭人被從頭劈成兩半,鮮血融了一地。

而立屍體稍近的領頭人,只覺得眉眼一陣劇痛,擡手一抹,十五的劍竟在他臉上切了一道口子。

他盯着十五許久,回頭看着地上的至今微動的黑袍人道,“尊者,你勾結外族殺我族人,角皇后和神明絕不會原諒你。”說完,他做了一個手勢,後退向暗處,消失不見。

“無恥,那角皇后怎麼能同神明相提並論。”

黑衣男子爬起來,旁邊的黑袍人突然動了動手,他忙上前將其扶起來。

此時火光微動,十五發現那黑袍人杵着一根類似龍骨做的柺杖,他擡頭看向十五,聲音輕緩,“謝謝姑娘相救。”

大大的氈帽下面,露出一雙憂鬱的藍色眼眸,如深海之水,亦看不見底,卻光芒流轉。

那一劍用足了七成功力,十五低咳了一聲,發現手心傷口再度裂開。

這一身傷敗尚秋水所賜!

是啊,尚秋水雖然差點被她弄死,但是,她她怎麼能輕易放過尚秋水。

想到此處,十五收起劍,轉身就走。

黑袍之人攔住十五,“姑娘,我叫月夕。姑娘……”

“月夕尊者,你從哪兒來就該回哪兒去。”

十五並未回頭,直接走開。十五從未聽說過尊者的稱呼,如今大洲最主要的幾個國家是大燕,大泱,靠南的南疆和臨近回樓的西岐,以及臨近東海的慕氏,可這幾國裡,無尊者的稱呼。

相比,看其穿着應該不是大洲之人。

十五擡頭看着白霧靄靄的天邊,明明早晨,卻有一抹血紅,似乎,整個大洲亦要變天。

破廟內,那個叫月夕的男子杵着龍骨柺杖,一雙藍色眼眸深深凝望着十五離開的背影。

許久,旁邊的黑衣侍從道,“尊者,她的影子好奇怪。”

藍色眼眸流光轉動,他低頭對侍從道,“你速回崑崙北冥。”

侍從領命,隨即蹲下身子,整個人竟變成一頭眉心血紅,通體雪白的狼掠了出去。

--------女巫の貓-------

流水找到十五時,看到十五滿身是血,披頭散髮的坐在南宮後院的池子裡,遠遠看去,她猶如血池裡爬出的惡鬼。

她安靜的坐在那兒,目光盯着湖面,無聲無息,似一頓冰雕可渾身都透着一股血腥殘暴的殺氣。

腦子裡浮現出尚秋水被十五揪着頭髮砸向冰面的情景,流水打了一個寒顫。

“尚秋水怎樣了?”

“碧蘿將她送到防風那裡了。”

流水小心翼翼回答。

“哼。”

許久,湖邊的十五輕笑了一聲,隨即回頭,流水嚇得後退一步。

眼前的十五,竟然有一張和自己一摸一眼的臉。

“十五,您?”

流水驚訝的看着十五,卻見遞來另外一張面具:那是十五的臉。

她恍然大悟,十五竟然要用自己的身份進入睿親王府。

“碧蘿和尚秋水都嫌自己活得太安逸了。”

十五伸手過來,取下流水的配劍背在背上,懶懶開口。

“十五您要去殺她們”

她眼底凝着一抹殘忍冷酷的笑,“那太便宜她們了。”

流水不敢多問,只是低頭看着手裡那張面具,心中既然是期待又是緊張。

----------

少女一手持劍,一手擰着酒壺,翹着二郎腿坐在房頂上,目光冷掃下面一羣對她垂涎三尺的男人.

“想碰我,就得問姑娘手裡這把劍.”

她手腕一轉,那劍如流光破開,撕裂了漫天的黃沙,而劍尖所指的人羣中轟然一條溝壑.

衆人嚇得紛紛逃散,少女揚起漂亮的脖子,將罈子裡的酒一仰而盡,動作恣意風流,卻那麼賞心悅目.

待少女放下酒罈,發現還有一人立在了溝壑.,那人鍛袍加身,長髮如墨,身形迎着背後的落日卻端得風姿卓越.

她微微眯眼,卷長的睫毛交織眼底的審視,最後融成一抹明媚的笑漾開至脣邊.

秋葉一澈沉浸在這個夢裡,他無法醒來,只希望時光定格在這個畫面,可是漫天黃沙突然咆哮開來,想要將人都捲進去,他艱難的站穩然後擡眼開去,發現天空陰沉,頭頂黑雲似鉛,從遠處滾滾而來似隨時都會壓垮頭頂上的蒼穹.

而在那雲端出,一個人款款而來,長髮溼漉漉的落在肩上,猩紅的血沿着髮尾流下,將她一身衣衫盡數染紅,她每走一步,,一雙黑瞳不見當日明媚只有令人恐懼的怨毒陰森,猶如地獄血池裡爬出的來的惡靈.

“啊!”

在極度的恐慌中,秋葉一澈終於睜開眼了眼睛,他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是汗.

在牀上就這樣睜眼沉默了許久,他起身,走出了房間,明一見他醒來大吃一驚,卻又看到他滿臉布霜,,像是漫無目的,最後竟再度停在了南苑,可半響,像是故意在避開什麼,他飛快轉身離開.

卻恰好碰到了路過的防風.

“睿親王.”

看到秋葉一澈醒來,防風亦是微微一愣,然後恭謹行禮.

“碧蘿呢!”

“賢妃已經休息了。1”

防風低頭,抱緊手裡的盒子,.

“你手裡是什麼?”

“賢妃命小的取的筋絡斷續膏。”

“斷續膏?”秋葉一澈眼神眸的一沉,語氣激動,“尚秋水在哪裡!

防風將頭埋得更低,沒有回答。

“你不說孤也知道在哪裡!”

這斷續膏讓他想起了尚秋水,那個竟然敢對胭脂濃下手的尚秋水.

秋葉一澈摔袖離開,防風一下站不穩,險些跌倒,起身時忙拉住明一的手,用可憐巴巴的語氣道,“明一大人,可發生什麼要緊事了?”

明一面色慘白,看着遠去的秋葉一澈,回身厭惡的盯着防風,“八年前舒池竟欺騙王說胭脂王妃死了,當年我去要大泱要回王妃遺體,卻是碧蘿將我攔住。這其中蹊蹺,我雖無證據,但是,必是你和碧蘿在搗鬼。防風,人在做天在看,你們終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在回王府的路上,明一腦子就一直在梳理當年發生的事情。

當年胭脂王妃染病,明一趕到大泱,恰好遇到了從南疆趕來的碧蘿,兩人一起前往舒池王府,可前腳剛到已經聽到王府哭聲——胭脂王妃斃了。明一正要討回胭脂王府遺體送回大燕,卻與舒池起了衝突,恰在這時,秋葉一澈突感風寒的加急信到達大泱。

明一不得已趕回王府,留着碧蘿在大泱,可誰知道秋葉一澈病了幾日,爲了怕他病情加重明一未敢將此事告知秋葉一澈。

待他病情好轉,已經是一月之後,胭脂王妃屍已成灰。

秋葉一澈大醉怒燒了薔薇院,從此無人再敢提胭脂濃這個名字。

此事無從追究.

今日三娘和燕成亦同時證明十五就是胭脂濃,那說明當年舒池故意隱阻擾明一討回屍體,更巧合的是,碧蘿路過大泱,身體一向健朗的秋葉一澈卻恰在那個時候重病不起。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如今想來,卻是疑點重重,可奈何明一沒有任何證據。

“既說報應,那舒池和睿親王都脫不了干係。胭脂可是在舒池手裡出的事,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可是親自將胭脂送出去的睿親王。”

防風冷笑,眉間一掃平日的溫和儒雅,卻莫名多了一股恨意.

明一握緊拳頭盯了防風許久,轉身就走。

尚秋水正躺在牀上,門突然被撞開,她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整個人就狠狠拖在地上。

她吃痛擡起頭,看到秋葉一澈渾身殺氣的俯瞰着她。

“王!”

尚秋水聲音一抖。

“孤只是讓你殺風盡,誰准許你動容月夫人了?!”

“屬下……屬下沒有。”

“沒有?”

瀝血劍嗡然出鞘,落在尚秋水脖子上。

“屬下只是奉命演奏合歡,意打算迷惑衆人,再讓流水出手。”

“那風盡毫髮無損,容月夫人毒蠱怎麼發作了?”

“屬下真的不知。”

尚秋水自然不敢說實話,除非她不想活了。

“請王責罰流水吧!”

恰在尚秋水力圖狡辯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秋葉一澈回頭,看到流水走了進來,然後跪在旁邊,“是流水當時愚鈍被兩條蛇驚了神。都是流水的錯。”

流水一開口,又再度將矛頭暗自指向了尚秋水.

秋葉一澈面色更加陰沉,“誰你讓召喚蛇出來的?”血沿着劍鋒蜿蜒而下,瀝血劍聞血發出興奮的嗡鳴聲.

“我……”

尚秋水啞然,卻不知道如何解釋那蛇根本就是不是她召喚出來的。

然而整個桃花門都知道她笛音能控蛇引蠱。

“看到蛇出現,屬下誤以爲計劃改變,不敢擅自行動,以至於任務失敗,還請睿親王責罰流水。”

尚秋水回頭狠狠盯着流水,自然也發現了流水將此時全部都推到她身上.

流水一見,忙低下頭不敢再說。

這一切全落在秋葉一澈眼裡,本就對尚秋水不斷失誤深感失望,卻沒想到她竟然擅自做主,公然違抗他命令。

“來人,將她拖入刑部。”

尚秋水一聽,倒突然不害怕了,因爲,碧蘿必然會來救她。

當然,此時的流水自然不是流水,而是十五。

看着尚秋水的表情,十五突然明白了什麼。

刑部是防風的管轄,而防風聽命於碧蘿,如此一來,那刑部反而成了尚秋水的保護地了。

目光冷眼掃過尚秋水,十五自是不會讓她得逞。

“王。”

十五擋在尚秋水身前,道,“長生樓與燕成亦達成同盟處處與桃花門爲敵,那長生樓出手詭異,其主蓮降又會各種陰邪蠱毒之術。如今整個桃花門,只有尚秋水懂得苗蠱之道。若沒有她,整個桃花門……”

說道這裡,十五故意停住,假裝不敢再說下去。

“哼!”秋葉一澈鐵青的臉上更多了一絲殺氣,“你意思就是孤的桃花門沒有她尚秋水就會垮掉麼?”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尚秋水是桃花門資歷最老的天剎,若她去了刑部,必然引起桃花門內各種非議。”

秋葉一澈面色愈加陰寒,“資歷最老,就敢違背孤的旨意!若她升爲神殺……”

秋葉一澈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勃然大怒,幾乎歇斯底里,“明一,把尚秋水拖下去五馬分屍。”

門口的防風和明一陡然一驚,卻瞬間明白了什麼。

桃花門唯一的神剎,八年前的沐色,就是違抗秋葉一澈,最終被活活折磨而死。

而尚秋水,當年就是沐色的看護人。

“王。”

這一下尚秋水抖如篩糠,忙爬過去求饒,萬萬沒有料到秋葉一澈會突然改變主意要賜她一死。

“流水,把她給孤拖下去。”秋葉一澈厭惡的後退幾步。

十五領命俯身抓起尚秋水,用內力耳語,“尚秋水,對不住了。這是賢妃的意思。”

哭着求饒的尚秋水回頭盯着十五假扮的流水。

“宮中消息說胭脂濃熬不過今晚,賢妃說你任務完成了。”

抖如篩糠的尚秋水眼底當即佈滿血絲,恍然大悟。

胭脂濃一死,那麼她尚秋水的確毫無利用價值。而自己又知道碧蘿的秘密,她當然不會讓自己活着。

幾乎是咬牙切齒,尚秋水蹦出幾個字,“她想我死,沒門。”

十五卻是冷然一笑.

當年她之所以這麼相信尚秋水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不僅是因爲尚秋水是沐色的看護,更多是因爲尚秋水當年和碧蘿的確不合。

碧蘿性格霸道,處處要強,而尚秋水自視天剎身份十分清高,兩人暗中相鬥無數次。

可十五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後這兩個水火不容的人竟然達成了共識。

好在流水曾向十五透露,前些日子尚秋水就被碧蘿關在了刑部。這意思,她們兩個仍舊有間隙。

而十五要做的就是,繼續挑撥。

尚秋水一把推開十五,猛的跪在地上,“是碧蘿讓屬下這麼做的!一切全是碧蘿的意思。”

十五站在旁邊,眼底閃過一絲不可見的笑意,冷冷看着尚秋水像狗一樣爬到秋葉一澈身前。

“的確是我的主意!”

恰在這個時候,一道柔美的語聲接了過來。

衆人回頭,看着碧蘿款款的走了過,她走到十五身邊,傳音道,“讓她禁聲。”

十五上前,伸手點着了尚秋水的啞穴,看到碧蘿走到秋葉一澈身前恭敬的跪下,柔聲道,“我這麼做,有我的原因。”

秋葉一澈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垂首而立的十五身上,“你且將她帶如刑部。”

十五將滿是不甘和怨恨的尚秋水帶了出去。

對秋葉一澈來說,尚秋水只是一把殺人的工具,可有可無。可碧落還有一個身份:賢妃。

秋葉一澈城府極深,這些年來,近身的女子始終只有碧蘿一個。可以想象他對碧蘿的信任和依賴。

因此,尚秋水不足以也沒有能力扳倒碧蘿,說不定還真被碧蘿殺掉.

今日十五的目的,是要尚秋水和碧蘿徹底決裂!

十五拽着尚秋水剛走幾步,防風竟然快步走在前頭,“跟我來。”

他聲音很輕,灰色的衣衫顯得身體單薄,十五跟着他走了幾步,才發現原來刑部入口換了。

陰暗而晦澀,濃烈的腐朽味道撲鼻而來,內部結構和九年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防風拿出鑰匙,打開一個鐵門,十五將解開尚秋水的穴道將她丟了進去。

“放我出去,碧蘿不得好死!”

尚秋水像瘋子一樣撲上來,雙手僅僅的抓着鐵牢,眼底幾乎要噴出血來。

看着她滿頭的血,看樣子傷口又裂開了。

“防風大人,睿親王只是說將她關在此處,若是出了事,我們誰也脫不了干係。”

防風垂首站在暗處,神色無法看清,“是,她不會有事的。”說着,他打開鑰匙走了進去,直接點了尚秋水的昏穴,重新替她包紮好頭上的傷口。

只是,沒有給尚秋水服用那筋脈斷續膏。

“防風大人。桃花門人手緊缺,尚秋水這頭上的傷口,幾時能好?”

防風背對着十五整理藥箱,聽她這麼問,反問,“流水你想尚秋水幾時好?”

“我不懂醫。”

十五抱着手臂站在暗處,此時,她腦子裡倒是如何讓尚秋水‘安然無恙’,

“此處潮溼陰暗,多留不宜。”

防風的警示聲傳來,十五當然懂他話中之意,雖然是刑部,但是並不是想來就能來的。

十五看了尚秋水幾眼,這才轉身出去。

到了門口,天已經微涼,十五看着碧蘿的寢殿,燭火搖曳,透着曖昧的光。

“碧蘿媚術日益漸長,但凡有欲的男人都難以逃脫她的誘惑。”防風站在旁邊的陰暗處,幽幽的說道。

“是麼?”十五回頭掃了防風一眼,“那防風大人呢?”

暗處的防風身體不經意的顫了一下。

但是防風的話裡面卻透着隱含的信息:就是此時的碧蘿和秋葉一澈正***一刻,但是,這春曉暖帳用的卻是媚術。

十五半眯起眼睛,嘴角勾起淡淡笑意:這碧蘿如今只能靠媚術留住秋葉一澈了麼?

“流水手受傷了?”

冷不丁的聲音傳來,十五這才發現防風竟然還沒有離開。

“小傷,不勞防風大人費心。”

防風沉了片刻,“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去替賢妃做薰香了。”

薰香?

十五眼皮一跳,盯着防風離開的背影。

如果她沒有記錯,昨晚在青樓蓮降被困在碧蘿編織的憶境時,身前就點着一支薰香。

“防風大人,等等。”

十五追了上去,微笑道,“如果防風大人不嫌棄麻煩,能否也替流水包紮一下。”

防風並未擡頭看十五,晨光下,他面色顯得過分蒼白,甚至能看到皮膚下筋脈的紋絡。

“那你隨我來。”

十五跟在後面發現走路步子有些許有些凝滯,似乎有些不正常,恰此時,已經來了防風的小院。

院子很偏,放着許多箱子,各種草藥毒藥味道都撲面而來。

十五跟着進屋,當即瞭然,裡面全是曼陀羅花——而其中一張桌子上,放了幾根紫色薰香。

那薰香和蓮降身前的一模一樣。

奇怪的,明明只有不到十根的薰香,卻是分開放在了兩個盒子裡。

“你坐。”

防風拿出一個乾淨的軟墊放在椅子上示意十五坐。

十五坦然坐下,她倒不擔心防風會對她用毒,要知道,當年防風的醫術還是她親自授予。

“傷得有點深。”他拿出棉花用酒精小心的替十五清理,道,“怕是要落下疤痕。”

“這點疤算得了什麼。”十五目光這才落在防風身上,他低頭坐在她身前,長髮用青木簪子挽起,幾縷青絲垂落卻讓他看起來更加蒼白消瘦,他五官線條比常人柔和,說話聲音輕柔周身透着儒雅氣質。

可誰知道,偏生是這儒雅男子,手持短刀一寸寸的將沐色皮割了下來。她過去空有一雙眼睛,卻在頻臨死亡時纔看清身邊人。一個是尚秋水一個是防風。

手心被包紮好,防風轉身把兩個裝着香薰的盒子遞給十五,“這兩盒香,一盒你送到賢妃手裡,一盒送到萬寶樓。”

說着,又囑咐了一句,“千萬別送錯了。”

萬寶樓是碧蘿最近訓練媚術女子的地方。

“可這兩盒薰香分明一樣。”

防風從左邊的盒子裡裡取出一隻,“雖然都是曼陀羅迷魂香,但是,這是我昨天新研究出來的,加入了無色無味的麻服散亦協助那些新媚術門人。”

十五瞭然,“防風大人真不愧是賢妃最得力的幫手。”

伸手接過盒子,轉身離開。

碧蘿的媚術必須要先讓人深知不清,然後製作幻境,但到底能達到她那種境界的人,恐無第二人。

她爲了重新奪回門主之位,暗自訓練新的媚術殺手,爲了保證任務成功,才讓防風新研究這種迷魂香。

防風走到門口,彷彿石雕站定,默默的望着十五離開的背影。

-----女巫の貓------

屋子裡放着安神的百合,牀榻上的膚色如雪,面容傾城的人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深邃的雙眸透着瀲灩的碧色。

“你肯醒了。”

坐在旁邊一邊喝酒一邊看書的閒適男子緩緩開口,看着榻上之人。

榻上的人一動未動,只是安靜的盯着頭上的帳子,許久再度閉上眼睛。

“你不用等了。”身着白袍的風盡似看出了他的心思,語氣譏嘲,“這麼多天,你傷都好了,她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你。”

“下去。”

蓮降冷聲開口。

“別說看你……”

風盡閉嘴,因爲蓮降突然起身,冷睨着他雙瞳透着妖異的碧色,那是魔甦醒的預兆。

他施施然的退了出去。

“冷。”

蓮降靠着牀上,擡手捂住胸口,“十五呢?”

到底,還是問出這個名字。那晚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做夢,夢到梅林落雪,十五在舞劍,那個夢很美,美得他不肯醒過來。

“三娘送來消息說十五回去之後,就一直關在寢殿內,誰也不肯見。”

整整十日,十日,她未曾來看過他一眼。

他還固執的想着,只要他不起,終究會惹得她一絲憐憫和同情。卻不想,一切都是奢侈。

蓮降嘴邊溢出一抹苦澀,那晚十五怨恨的眼神和話,反覆在他腦海中想起。

她說:你毀了我活着的信念。

她說:沐色就是我的信念。

“呵呵呵……”他發出絕望的笑聲,那聲音逐漸變大,最後多出一絲瘋狂。

屋子裡琉璃燈隨着他笑聲開始晃動,冷望向窗外,那一瞬,他看到明月掛空的夜幕突然黑雲翻滾,而披在蓮降身上那見袍子上的金番蓮似乎也活了過來,正緩慢的吐出花蕊。

而他的臉,在晃動的琉璃燈光下也變得嫵媚妖冶。

“殿下。”冷不安的大喊。

笑聲戛然而止,蓮降披衣而起,赤腳走過波斯地毯,身子慵懶坐在了梨花榻上,纖白的手指勾起一杯酒仰頭喝下。

酒杯碾碎成粉,他看着嚇得面色蒼白的冷,道“本宮興致大好,想聽故事。”

“故事?”冷大鬆一口氣,此時的蓮降面色清冷如雪,碧色雙眸溶溶清清,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尚秋水在何處?”

“據說睿親王醒了之後,險些把她殺掉,最終關入了刑部。”

“哦~看樣子,她暫時沒法講故事了。”蓮降挑眉,語氣頗爲失望,沉了半響,“桃花門是不是還有一個叫弱水的?”

“是。”

“把她帶來。”

“但是,她經脈被……被毀掉,據說回來就瘋瘋癲癲,被丟在了別院。”

蓮降又抿了一口酒,雪白的臉上泛起妖嬈的酡紅,嗓音慵懶,“經脈斷了,就讓風盡替她接好。瘋瘋癲癲,就讓她清醒。”

冷一怔,不敢反駁,只得退下去安排。

-------女巫の貓-----

十五安靜的站在走廊暗處,冬日的天邊出現了難言的晦澀,夜幕即將來臨。

這些天來,她一直不曾回宮,不過流水帶來消息說風大人已經搬出了皇宮。

至於搬到了哪裡,十五沒有過問。

已經兩天了,碧蘿還在秋葉一澈的房間裡。

明一來了幾次,看着緊緊閉着的門,臉色十分的難堪。十五自然明白,這兩日可算得上夜夜春暖帳。那碧落估計要將秋葉一澈消磨得乾淨了.

身後的門緩緩打開,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帶着一股***,碧蘿身體着薄紗面帶春色的走了出來。

看到明一,露出嫵媚而高傲的笑容。

明一皺了皺眉頭,道,“王最近夢魘,身體剛好,賢妃若真關心王的身體,不如每日送些安神藥。”

“怎麼?”碧蘿挑眉,“本王妃同王就寢還要你來管麼?”

明一臉色鐵青,瞪了碧蘿幾眼,轉身走了進去,十五凝神,隔着屏風隱約看到秋葉一澈仍舊躺在牀上,沒有任何動靜。

碧蘿得意的看着明一的背影,隨即目光這才落在十五扮作的流水身上,眼神頓時陰狠下來,“尚秋水那個賤人呢?”

“在刑房。”

“走!”

碧蘿拂袖,快速的朝刑房方向走去。她身上香氣太濃,跟在後面的十五不由皺了皺鼻子,剛轉彎,十五聽到碧蘿身上發出一聲脆響,她不由凝眉一聽。

是鈴鐺的聲音。

恰在這時,防風從對面走來,手裡端着血燕窩,含笑看着碧蘿,“你這怒氣衝衝的是要去哪裡?”

“我要割掉尚秋水那女人的舌頭!”

“你看看你……”防風目光擔憂的看着碧蘿的臉,“蒼白無色,尚秋水那兒有我,你先去休息。”

“那賤人敢反我!”

碧蘿咬牙切齒,面帶殺意。

防風低頭抿了一口血燕遞給碧蘿,“那日王--剛剛甦醒正值氣頭和怒吼中才說出要治尚秋水,可到底門內缺人,尚秋水又是唯一懂五毒之人,若你真動了她,到時候王追究起來,怕也會遷怒你。”

“她不死我心裡憋着一口氣!”

“我有辦法讓她慢慢變成無用之人……這樣的事情,不用髒你手。”防風的口氣滿是寵溺。

碧蘿含笑接過燕窩,擡手時,那手腕上露出一副鈴鐺手串。

十五斂眸!那是當年她的手串,記得被秋葉一澈放在了南苑書房的暗格裡,怎麼在碧蘿手腕上?

記得她才接受桃花門時,便聽防風說過極致的媚術需借用媒介製造出幻境和執念強力的憶境。

就比如碧蘿的功力根本沒法困得住蓮降,但是蓮降還是險些死掉。

碧蘿當時借用的媒介就是沐色做的人皮扇。

難道說碧蘿用當年自己的鈴鐺給秋葉一澈製作幻境?

“我有些乏了。”碧蘿將碗遞迴給防風,卻是回頭冷眼看着十五,“這幾日萬寶樓那邊你盯着點。”

第九十四 情到深處二十10000第187章 何以歸來(三十一)第148章 你的天涯 三十四第208章 卿行君隨(十三)第71章 荊棘之路(十六)第47章 亡人歸來二十第191章 何以歸來(三十六)第268章 白骨生蓮(三十二)第179章 何以歸來(二十四)第249章 白骨生蓮(十三)第200章 卿行君隨(五)第231章 卿行君隨(三十六)第42章 亡人歸來十五第143章 你的天涯(二十九)第36章 亡人歸來九第310章 王者歸來(三十三)第224章 卿行君隨(二十九)第53章 亡人歸來二十六第二十三她回 來了二第203章 卿行君隨(九)第294章 王者歸來(十七)第160章 何以歸來第228章 卿行君隨(三十三)第37章 亡人歸來十第248章 白骨生蓮(十二)第186章 何以歸來(三十)第61章 荊棘之路 六第202章 卿行君隨(七)第134章 你的天涯(二十)第159章 何以歸來(四)第二百六十三章第41章 亡人歸來十四第214章 卿行君隨(二十)第217章 卿行君隨(二十三)第14章 碧蘿的任務第45章 亡人歸來十八第22章 她回來了第158章 何以歸來(三)第34章 亡人歸來七第121章 你的天涯(七)第281章 王者歸來第202章 卿行君隨(七)第24章 她回來了三第48章 亡人歸來二十一第134章 你的天涯(二十)第34章 亡人歸來七第313章 大結局(二)第187章 何以歸來(三十二)第144章 你的天涯(三十)第25章 她回來了四第235章 白骨生蓮(一)第71章 荊棘之路(十六)第211章 卿行君隨(十六)第291章 王者歸來(十四)第96章 情到深處(二十二)第136章 你的天涯(二十三)第242章 白骨生蓮(八)第162章 何以歸來(七)第201章 卿行君隨(六)第266章 白骨生蓮(三十)第238章 白骨生蓮 死第315章 大結局(四)第127章 你的天涯(十三)第204章 卿行君隨(十)第287章 王者歸來第6章 死去的王妃第50章 亡人歸來二十三第261章 白骨生蓮(二十五)第286章 王者歸來(十)第12章 顏碧瞳第91章 情到深處(十六)第131章 你的天涯(十七)第108章 三十三第100章 情到深處(二十六)第307章 王者歸來(二十九)第七十五 荊棘之路二十6000第150章 你的天涯(三十五)第110章 情到深處第279章 王者歸來第84章 情到深處 九第279章 王者歸來第146章 你的天涯(三十二)第259章 白骨生蓮(二十三)第299章 王者歸來(二十二)第119章 你的天涯 五第34章 亡人歸來七第25章 她回來了四第六十八 掌荊棘之路十五6000第211章 卿行君隨(十六)第74章 荊棘之路(十九)第242章 白骨生蓮(八)第154章 你的天涯(三十九)第141章 你的天涯(二十七)荊棘之路十七萬字更第187章 何以歸來(三十一)第172章 何以歸來(十七)第38章 亡人歸來十一第226章 卿行君隨(三十一)第114章 情到深處(四十)第168章 何以歸來(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