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司隨一將喜帖發出去,就震驚了不知道多少人。反反覆覆地確認了帖子上兩個主角的名字,又相互問了問,最後收到喜帖的人終於確定,這不是惡作劇,也不是出了什麼差錯,而是路與濃和傅臨真的要結婚了!
這是什麼發展?路與濃不是簡司隨的女人嗎?什麼時候又跟了傅臨了?結婚?簡司隨竟然允許?難道簡家和傅家,就因爲一個女人,要決裂了?!
這樣想的不是一個兩個,就連傅家老爺子,都是這樣認爲。傅臨剛踏進家門,一個杯子就迎面而來,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計已經毀容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傅老爺子氣得手指直哆嗦,“你是什麼身份?想找個什麼樣的找不着?非要去撿一個別人不要的?那是簡司隨的人!你也敢動!仗着和他有幾分情義,就敢拿家族來開玩笑了是不是?!”
傅臨面不改色,只淡淡說了一句:“她跟我結婚,是因爲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跟司隨在一起。”這也不是謊話,他只是沒將更詳細的內情說出來而已,“另外,這喜帖是司隨親自發的。”
聽到第一句話,傅老爺子尚未反應過來,但之後這一句,再簡單明瞭不過。
傅老爺子一愣,這才發現自己是看到喜帖太氣憤了,竟然忽略了這關鍵的細節,“所以說……你和小簡之間沒出什麼事?你和那路與濃在一起,是他親自同意的?”
傅臨點頭。
傅老爺子糾結地皺着眉頭,有些不能理解,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大度?簡司隨對路與濃的態度,之前的生日宴上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這才過了多久啊,就不喜歡人了?竟然還親自幫人籌辦婚禮!
“那姑娘不是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嗎?小簡到底是怎麼想的?”傅老爺子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這婚禮不會那麼簡單。
傅臨張嘴就半真半假地胡扯:“司隨很在意與濃,這次的婚禮,是與濃自己提出來的。”
傅老爺子一聽,臉色就有些複雜,有些感慨又有些震驚,所以簡司隨竟然還是個情聖?寧願讓心上人嫁給別人,也不忍心看她不開心?
傅臨是故意這麼說的,除了應對傅老爺子,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想借傅老爺子的口,將路與濃對簡司隨的重要性傳出去。免得那些人以爲路與濃“失寵”了,不長眼地湊上來找麻煩。
但是傅老爺子的腦補能力顯然比傅臨預想的要強上許多,老爺子沉?半晌,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傅臨的肩膀,“小簡是個不錯的人,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平時要多關心一下他。”
傅臨有些茫然,什麼意思?
這樁婚事,傅家最終還是同意了。傅老爺子這邊搞定以後,傅臨的父親那裡,他根本沒費多少心思,他父親只聽到那句“婚禮是路與濃主動提的、喜帖是簡司隨親自發的”之後,就二話不說點了頭——既然簡司隨那樣看重路與濃,那路與濃成了他們傅家的人,以後遇上什麼事,簡司隨少不得要偏幫一下傅家的吧?
……
簡司隨和傅臨忙得腳不沾地,路與濃同樣不輕鬆。她倒是沒什麼事,簡司隨和傅臨都不捨得給她什麼任務,說是怕累着她。本來可以閒得發黴,但是傅慕貞在知道她要和傅臨結婚之後。對她就徹底沒了敵意和戒備,天天往她這兒跑,拉着她說傅臨的事。
“……跟他時間最長的一個也只有一個月,其他的都只幾天就散了。我哥這人吧,就是這樣,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你是不知道,我看着他身邊的女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就是沒人能讓他上心,心裡有多着急,就怕他就這樣順其自然一輩子了。還好他遇見了你。不過他藏得也真夠深的。都這麼長時間了,之前竟然一點沒表現出來?”
路與濃心說這哪是藏得深啊,之前根本就沒這意思。聽傅慕貞這樣說,她都忍不住有些懷疑,傅臨接受她,到底是因爲真的對她有那個意思,還是單純的因爲簡司隨?
“我們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家裡多悶啊!”傅慕貞坐不住。
路與濃懶得動彈,但耐不住傅慕貞軟磨硬泡,只得跟着她出去了。
……
“與濃!”剛出門沒多久,傅慕貞正打算拉着路與濃去商場逛一圈,就聽到身後有人喊路與濃。
路與濃回身,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有些激動地跑過來。
“與濃,真的是你!我找到你了……”男人眼中全是驚喜。
“你是……”路與濃還以爲是聽錯了,可沒想到叫的還真是她。她仔細打量着有些侷促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只見他面容俊朗——與簡司隨相比多了些粗獷的意味,眉骨上隱約有一道疤,讓他面相顯得有些兇狠。
他身上散發着的氣息讓他瞧着就不像個善類,可是他站在路與濃面前,竟然帶着小心翼翼的意味,儘管激動,也不敢靠得太近,像是怕她露出厭惡的神色一樣。
“我們認識嗎?”路與濃有些遲疑地問。她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東西,可是看這人的氣質,不太像是她會結交的人。
正想解釋一句她失憶了,就見對面的男人笑容一僵,眼中光芒?淡下來,一臉震驚地望着她,“與濃,你……你不記得我了?”不過一年不到的時間,她怎麼就不記得他了呢?
顧起一激動,就要上前抓她手臂,旁邊一直戒備的傅慕貞見狀,連忙拉着路與濃後退,然後將人擋在身後,“想幹什麼呢你?不是都說了不認識你嗎?怎麼,還想動手?”她瞧着就覺得這人不是好人,打算這人再糾纏,就立刻叫人。
路與濃在傅慕貞身後,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抱歉,我……”她本來想說不認識他,但是看着那男人真切的傷心和不可置信,覺得這樣直白未免太過傷人。就改口道:“我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失憶了?”顧起的臉色這纔好了些,原來不是他無關緊要所以將他忘了,是因爲失憶了,“……我是顧起。”他直直地望着路與濃,“我們以前……是朋友。”
“朋友?”傅慕貞眼睛可沒瞎,顧起說“朋友”兩字的時候,眼中是什麼情緒,她看得一清二楚,顧起現在看路與濃時流露出的貪婪和迷戀,她也沒錯過。這真的只是朋友?
傅慕貞提高了警惕,她哥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要過一輩子的人,都要結婚了,怎麼能讓人挖牆腳?
“對,我們是朋友。”顧起仍舊看着路與濃,眼神一刻也不願意挪開,彷彿怎麼都看不夠似的,“與濃,你怎麼在這裡?爲什麼會失憶?你——”
“你別管她爲什麼在這裡爲什麼會失憶了!”傅慕貞牢牢地將路與濃擋在身後,“你都看見她現在過得很好了,不就行了?朋友而已,知道這些就夠了,其他的沒必要問了吧?好了,現在請讓開,我還要帶我嫂子去買戒指呢!”
“嫂子?!”顧起露出驚愕的神情,眼中閃過一抹陰鬱。這個消息他不是剛剛纔聽到,實際上他之所以會來到吳城,就是因爲無意間聽到一個八卦,而八卦的其中一個主角是他很熟悉的名字——路與濃,他並不確定就是她,可是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點頭緒,怎麼能輕易放過?
於是他就來了,還沒來得及去找人,就很幸運地與她相遇。
“再過幾天,她就要是我的嫂子了。”傅慕貞得意地挑眉,從包裡翻出一張喜帖,“你不是她朋友嗎?歡迎你到時候去喝喜酒。”
顧起不接,“與濃,你要和誰結婚?”八卦的另一個主角是誰,他不認識,所以並沒有刻意去記。
路與濃覺得這顧起的態度太不對勁了,一般的朋友,這時候不是應該恭喜她嗎?怎麼顧起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那個……顧先生,我們以前是怎麼樣的朋友?是怎麼認識的?”路與濃怎麼看,都覺得有簡司隨在,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和顧起這種一看就不純良的人來往。
怎麼認識的?
想起初見時的情景,顧起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沉?半晌,他只輕聲道:“我……喜歡你。”
猝不及防的告白,讓路與濃驀地紅了臉,有些尷尬,正欲說話,旁邊忽然伸來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將她帶進了懷裡,“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五天後就是我和與濃結婚的日子,這位先生有空的話,去喝一杯喜酒?”
路與濃擡頭一看,竟然是傅臨,“你怎麼在這裡?”
傅臨笑了一笑,“專門來找你的,買戒指這種事,怎麼能讓小貞帶你去?當然得我親自來。”
他眼中並不像陷入熱戀的男人一樣滿滿的都是愛意,但是都是包容和縱容,溫柔得讓她一陣臉紅心跳。
對面顧起的臉色已經徹底的變了,沒了之前的緊張和難過,只剩下冷厲和敵意。他最終還是接了那張喜帖,而後不捨地看了路與濃一眼,說:“我還會再來找你的。”離開前,他給了路與濃一張名片。
路與濃拿着看了看,名片是?色的,只有一個名字一串號碼,但是製作得很好看,有種低調的奢華。
她纔看了兩眼,就被傅臨抽出去了。
“幹什麼?”路與濃呆愣愣地看着他。
傅臨將名片放進了他自己的口袋。拍了拍她腦袋,“這人一看就對你心懷不軌,你可不許和他聯繫。”
路與濃嘀咕:“可他是我的朋友啊……”
傅臨挑眉,“你什麼都不記得了,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
路與濃不說話了,神色有些鬱悶。
傅臨哄她:“好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走吧,我們去看婚戒。”揮揮手將傅慕貞給打發了。
傅慕貞樂呵呵的,“那我先回去了,哥你們慢慢逛啊!”
路與濃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別開腦袋。
傅臨笑着逗她:“都要結婚了,怎麼還不好意思?”
路與濃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兩下,臉頰鼓起,像兩片粉紅色的雲。傅臨低頭看着,覺得那睫毛像是在他心裡颳了兩下一樣,有些癢。忽然就想,或許假戲真做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等簡司隨明白了一些事情,總會改變主意。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他是在做戲,可是路與濃不是啊,到時候簡司隨倒是如意了。一切都如他預想的進行着,可是他呢?到時候路與濃會不會氣得直接不再理他?
還有他那春心再次萌動的妹妹,又去撩撥簡司隨去了,最後必定是失望而歸,要是知道了簡司隨心裡的想法,不知道得多難過。
……
“顧起?”將那張名片夾在手指間,簡司隨微微眯着眼睛,“這個人我倒是有印象。”當初他派秦過去幫路與濃,被吳亞知道了,還弄出一些事情來。說起來,他倒是要感謝一下顧起,要不是有顧起在,那次路與濃的情況或許會很糟糕。
“跟我說說?”傅臨有些感興趣。
“他是陳達的兄弟。”
簡司隨只提示了這麼一句,傅臨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難免又想起吳亞。那個女人明戀着簡司隨,對他不可謂不忠心,行事果敢又有能力,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簡司隨有這麼一個得力下屬。但是吳亞私自做主,讓路與濃陷身險境,差點出事,簡司隨那段時間恰好被他那幾個私生子兄弟牽絆住,情況非常不好。但是就是在那種關頭,他在知道吳亞做了什麼後,仍舊是毫不猶豫廢了吳亞。
就是在那一次,簡司隨身邊的心腹都意識到,那個讓簡司隨在自身難保時都要保護好的女孩子,是真的惹不得。
“陳達在裡城已經混不下去了。”顧起的出現,讓簡司隨又注意起裡城的情況,讓人去查過之後,他驚訝地挑眉,“齊靖州一發瘋,竟然將整個裡城都變成了他的天下。”他翻了翻資料。心情有些沉重。裡城是齊靖州的天下,但是齊靖州的天下卻不止一個裡城,具體的查不到,但是簡司隨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強大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想,他想要找齊靖州麻煩,似乎得重新斟酌一下——自然不是就這麼放棄,齊靖州對路與濃做過什麼,他可一一都記着!只是,得好好計劃一下了。
又翻了翻顧起的資料,發現顧起在離開裡城以後,竟然混得不錯,隱約有東山再起之勢。
簡司隨手指敲打着桌面,心想,對付齊靖州,或許可以利用一下顧起。
簡司隨撥通了名片上那個號碼。
“……與濃?”顧起的語氣裡帶着不確定的欣喜,今天將名片給出去之後,就一直在等着電話,看見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下意識就認爲是路與濃。
然而隨後響起的男聲,卻粉碎了他的欣喜,“顧先生?有空見一面嗎?”
……
“他要和顧起見面?他要和顧起說什麼?”路與濃本來想把那張名片搞回來。聯繫顧起,試探一下能不能問出自己以前的事情,誰知道名片竟然落到簡司隨手裡去了。
咬了咬指甲,路與濃亮着眼睛,討好地衝傅臨笑,“那個,傅臨哥,我們去聽聽?”
傅臨搖頭笑笑,表示拒絕。
路與濃抱着他胳膊搖,撒嬌:“傅臨哥,去聽聽嘛。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傅臨說:“對,我有辦法,但就是不帶你去。”
路與濃瞪他,見他仍舊無動於衷,只看着她笑,眼珠子一轉,忽然用柔媚婉轉的語氣,學着簡司隨叫他:“阿臨——”
傅臨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捏着她臉,“好了小祖宗,我帶你去。別這樣叫我!”常叫他“阿臨”的就只有簡司隨,路與濃用這語氣學着叫,竟然讓他有種錯亂的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路與濃揪着他衣袖跟着他,小聲嘀咕:“我怎麼說都不管用,學他叫你一聲‘阿臨’你就答應了,要不是確定他筆直筆直的,我都要以爲你們——”
傅臨腳步一停,回身,咬牙切齒地,揉搓着她臉。“我也筆直筆直的!”
路與濃哼了一聲,“你不筆直筆直的,敢和我結婚,他會打死你的喲,傅先生。”
傅臨苦笑不得,總是拿她沒辦法,只能將腳步邁得更大,以表達自己的情緒。
路與濃跟不上,拖着他衣袖喊:“你慢一點——慢一點啊阿臨哥!”
一聲“阿臨哥”,聽得傅臨心頭一蕩,回頭看見她委委屈屈看着他的樣子,搖頭笑笑,手腕一轉,牢牢將比他小一號的手握在手心,“走吧,別拖拖拉拉的了,否則等過去,他們都說完了。”
路與濃連忙跟上。
簡司隨在哪裡,傅臨只打了個電話就問到了——親自問的簡司隨,根本不需要動用什麼手段。
他打電話讓人安排簡司隨隔壁的包間的時候,路與濃趴在他肩膀上小聲地笑:“他一定不知道我們是要去偷聽他們說話……”
傅臨捂住她嘴,掛掉電話才鬆開,“閉嘴吧小祖宗,經理可不知道我們是要去幹嘛,你說的他聽見了,去跟你哥通風報信,我們就什麼都聽不成了。”
路與濃張嘴就在他虎口處咬了一口。
傅臨一驚,急忙收回手,倒是沒受傷,只是她牙齒碰過的地方,癢癢的,麻麻的,那奇異的感覺還從那一處漸漸地往全身蔓延,傅臨呼吸都忍不住快了幾分。
“坐好。”扶着她肩膀將她身體扳正,兩個隔開了一些距離,傅臨悄然平復着身體的異樣。
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忍不住想要看看她現在是什麼反應,誰知一偏頭,卻見沒心沒肺的小祖宗正百無聊賴地玩着安全帶,“還有多久到啊?”
傅臨揉了揉眉心,輕嘆一聲,沒有搭理她。
十分鐘後,到達目的地。找到訂好的包間,路與濃髮現隔壁的包間門口守着人,還是她認識的,簡司隨的人。
其中一個看見路與濃和傅臨,露出驚訝的神情,走過來小聲對路與濃說:“簡少估計再過一會兒就出來了,您找個地方等等?”
再過一會兒就出來了?
路與濃一聽,食指豎在脣邊,“噓”了一聲之後就跑到了包間門口,扶着復古的門框彎着身體,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幾個保鏢一臉懵逼。
傅臨無奈地扶額,對幾人揮了揮手。
於是幾個本來要過去的保鏢都站住不動了。
到底還是來晚了,路與濃趴在門上,聽見裡面已經談到:“……不可能!”
這是簡司隨的聲音,也不知道顧起到底提了什麼要求。
正疑惑着,就發現裡面竟然沒聲了。
怎麼不說了?
路與濃將耳朵貼得更緊,身體大半的重力都放在了門上,正焦急,門忽然就從裡面開了。
路與濃一時沒防備,直接摔了進去,被一個人及時攔在懷裡。
頭頂上傳來簡司隨帶着笑意的無奈聲音:“你在幹什麼?”
路與濃擡頭,就看見簡司隨正故作冷淡地望着她。
路與濃順勢抱住他胳膊,往裡面看了看,就看見了神色狂熱的顧起,連忙將視線收回來,“你們在說什麼啊?”
“沒說什麼。”簡司隨攬着她肩膀將人帶出來,看見傅臨之後挑了挑眉,“來,說說,你們怎麼在這裡?”
問的是路與濃。
路與濃閉緊嘴巴不說話,十分幽怨地看着他。
簡司隨不爲所動,甚至回頭給了顧起警告的一眼,顧起卻視若無睹,直接走出來,認真地看着路與濃,“與濃,我知道你對他沒感情。”他望了傅臨一眼,“既然不喜歡他,都可以和他結婚,那我爲什麼不可以?至少我認爲,我比他更愛你!”
顧起忽然的表白,震驚了路與濃,她有些呆愣,“可是……我……”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說:“結婚不一定需要感情啊?”她是的確這麼想的,在簡司隨說她的婚事讓他來做主的時候,她就有這種覺悟了。
更何況,傅臨或許是因爲當過心理醫生的緣故,是一個很溫和很懂得與人相處的人,路與濃和他在一起,前所未有的輕鬆。
然而顧起卻不知道由這句話而誤會了什麼,他說:“與濃,沒有感情,爲什麼要結婚?你是不是因爲齊靖州才——”
“你閉嘴!”簡司隨臉色一沉,猛地地捂住了路與濃的耳朵。
顧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神色一緊,不安地望着路與濃。
簡司隨動作很迅速,但是該聽見的,路與濃都已經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