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要有新爸爸了

簡司隨到底還是沒將席緒寧怎麼樣——儘管他很想給席緒寧一個教訓,但是席緒寧背後站的是齊家,即便他想要對付齊靖州,最終肯定也會和齊家對上,但是現在時機未到,他不好出手。

於是只給了席緒寧一個足以震懾到他的警告,然後通知齊家來領人。

……

齊夫人在接到消息的時候,震驚得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席緒寧是什麼性子,她是知道的,以前在娛樂圈都沒收斂過,在旅遊途中勾搭別人家的女孩子,這完全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她完全沒想到,席緒寧招惹的竟然是路與濃!

齊夫人心慌意亂地讓人去確認,或許只是長得和路與濃有些像呢?

路與濃都已經死了!齊靖州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找到,怎麼可能還會出現?!

然而之後收到的照片,徹底粉碎了她的僥倖——那分明就是路與濃!她不會認錯的!

手一抖,手機摔到了地上,齊夫人卻沒心思去管了。她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又連忙讓人去查席緒寧和路與濃是在哪裡相遇的。

沒一會兒就得到了答案——吳城。

齊夫人猛地站了起來。

吳城!

齊靖州去的就是吳城!他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難道他——

不!

齊夫人呼吸急促地搖着頭,想着不可能會那麼巧的,而且就算遇見了,又怎樣?齊靖州已經不記得路與濃了,她已經試過了,路與濃的照片就放在他面前,齊靖州都沒有一點反應。

雖然是這樣想,齊夫人的心情還是不可避免地沉重起來。

路與濃和齊靖州一點也不合適,他們兩個根本不能在一起,否則她兒子不知道還要受多少傷害。

她絕不同意路與濃回來!

更何況……景纖樂也是不能隨意打發的,她是剛剛纔知道,景纖樂的那個朋友竟然是樑家家主最爲寵愛的小女兒!這會兒她要是改口不接受景纖樂,誰知道會不會因此惹怒樑家?他們齊家雖然勢大,但是和樑家混的根本不是一條道,那些人行事沒有底線無所畏懼,一旦招惹,隨之而來的必定是數不盡的?煩!

齊浩中都還沒有原諒她,她不能再幹蠢事了。

想清楚之後,齊夫人的決心更加堅定起來——決不能讓路與濃回來!必須儘快讓齊靖州和景纖樂訂婚!

……

齊靖州總覺得他必須留下,才能弄清楚一些事情,但是齊夫人沒給他這個機會。

接到齊奶奶摔倒進了醫院的消息,齊靖州立即沒心思去關注腦海中那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了,拎着席緒寧就上了回裡城的航班。

席緒寧狀態很不好。

不知道簡司隨和他說了什麼。他眼中狂熱熾烈的光芒已經所剩無幾,身上散發着強烈的不甘和滿滿的無力。

坐在齊靖州身邊,他一直低着頭,閉着眼睛不說話。

許久之後,他忽然擡起頭來,看着齊靖州神色冷淡的面孔,忽然笑了,他捂着被簡司隨打到內傷的肚子,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竟然無能到這個地步,那樣喜歡一個人,卻沒有能力和她在一起。”

齊靖州睜開微闔的眼睛,復又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席緒寧低低地笑出聲來。忽然說:“你也很喜歡她對不對?”

齊靖州的雙眸重新睜開,其中流轉着幽暗的光芒,他淡淡地說:“我和她只見過一面,並不熟悉。”

“是嗎?”席緒寧用憐憫又譏誚的目光看着他,“表哥,你以前愛她愛得死去活來,聽說你以爲她死了的時候,還差點跟着她一塊死,怎麼現在竟然連人都不記得了?”

席緒寧的聲音裡帶着得意的意味——齊夫人仔細交代過他,絕對不能跟齊靖州提起這些。在以爲路與濃已經不在了的時候,他可以不提,可是現在,憑什麼?他求而不得這樣狼狽,憑什麼齊靖州可以以忘記一切當藉口,過得這樣輕鬆恣意?!

“你說……什麼?!”齊靖州瞳孔驟然一縮,猛然轉向席緒寧,眼中盡是冷冽的光。他不想相信席緒寧的話,可是直覺告訴他,席緒寧肯定知道些什麼!

他腦海中閃過混亂的片段,他想看清那是什麼,卻怎麼都抓不住。

席緒寧露出惡劣的笑容,“你真的忘了嗎?她曾經是你的妻子啊,你們曾經相愛,可是姨媽他們不想讓她跟你在一起,因爲忌憚她太過輕易就能牽動你的情緒——你懂我是什麼意思的吧?我們都有病,我說是精神病吧,姨媽還說不是,還讓療養院那些醫生一起說好話來騙我們。他們說我們不能大悲不能大怒。否則容易失去理智——這話也說得真委婉,什麼失去理智,直接說瘋子、精神病,不就好了?多直接!”

他冷笑着自嘲,厭惡極了自己身體裡流動的血。他翻過許多書籍,知曉這的確不是什麼精神病,可是在他心裡,已經沒有多少區別了。

“還有那個簡司隨——這個人你肯定也見過了吧?他從來都把濃濃當成他的所有物,不讓別人碰一下,他怎麼可能容許濃濃和別人在一起?所以他們——姨媽和簡司隨他們,就把你們分開了。”席緒寧一點也不介意多坑幾個人,“所以你纔會忘記和濃濃有關的一切,什麼都不記得。”頓了頓,“濃濃也不記得你了。他們終於得償所願了!你可以去看看你自己的婚姻狀態,肯定是已婚,配偶欄是——啊不,他們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瞞着你,你們的婚姻關係肯定也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仔細去查,肯定能發現遺留的蛛絲馬跡,不信你去試試?”

這些謊話根本經不起推敲,別人或許不會輕易相信。可是這是齊靖州,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他或許不會全部相信,但是也不會全部不信。

至少他曾經和路與濃相愛這一條,他肯定會相信的。他的大腦忘記了路與濃,可是跳動着的心臟還沒有忘記,在看見她的時候,心跳還會情不自禁地加快。

還有她是迫不得已和他分開這一條,他也肯定會相信,否則她爲什麼和他一樣這樣巧合地失憶呢?

他不會去想,是因爲他傷害了她,所以她自己離開了。

……

簡司隨一個人想了許久,最後將傅臨叫了來,問道:“你覺得濃濃怎麼樣?”

傅臨面露愕然,有些疑惑,“濃濃她……又出什麼事情了嗎?”

簡司隨擡手遮了遮眼睛,深吸一口氣,“我是問你,你……喜歡她嗎?”

“你開什麼玩笑?!”傅臨被嚇得差點跳起來,簡司隨將人管得這麼緊,他哪敢生出什麼心思啊?沒瞧見簡司隨身邊對路與濃有其他心思的下屬都不見了?他沒嫌自己命長!

正想辯駁,就見簡司隨涼涼地看着他,半晌不說話。

傅臨反應過來,他好像誤會了些什麼,艱難道:“你的意思是……”

簡司隨點頭,直截了當地問:“如果讓你和濃濃結婚……?”

雖然猜到了一些,傅臨還是嚇了一跳,“結婚?!出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濃濃想給雲羅找個爸爸。”簡司隨點燃一支菸,望着窗外的夜景,久久沒有說話。

傅臨察覺到了他複雜低落的心情。他可以說是簡司隨最親近的朋友,簡司隨的事情,他其實一直都看得十分清楚——比如簡司隨對待路與濃太過謹慎小心的態度,與其那十分不妙的佔有慾。

他曾經試探着勸過,路與濃到底不是小孩子了,簡司隨能耐再大,也不能保護她照顧她一輩子。又不是夫妻,這像什麼話?

可是纔開過一次口,他就被簡司隨激烈的反應給嚇到了,之後再沒勸過。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聽到簡司隨改變決定。

只是,讓他跟路與濃結婚?這是不是太過草率了?而且這問他意見的語氣也太沒誠意了。

“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簡司隨忽然說。

還未出口的拒絕忽然就嚥了回去,傅臨嘆了口氣。

路與濃長相好,仔細相處下來,發現她性格也可愛,這的確是一個足夠吸引人的異性,可是之前因爲忌憚着簡司隨,他根本不敢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所以現在他根本沒什麼感覺。突然就想到要和她結婚,這別提多彆扭了。

而且,他不認爲簡司隨真的願意鬆手。

想了想,傅臨掩面,“我陽痿。”

“……”簡司隨回頭望他,似笑非笑,“那就更好了。”

傅臨沉?了一瞬,收起開玩笑的態度,漸漸地皺起眉頭,試探着問道:“你是認真的?”

簡司隨靠在護欄上,沉?了許久,忽然擡頭,“不是。”他出了長長的一口氣,有些無奈。“算了,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吧?”

“嗯?”傅臨不解,不知道簡司隨忽然想通了什麼。

“我發現,終究還是捨不得。”簡司隨眼中流露出溫柔笑意,“就算讓你跟她在一起,她大概也不會喜歡上你,所以,算了,你和她結婚就好了,感情什麼的,不需要談了。”

傅臨想了一下,終於想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想給雲羅找一個爸爸,但是你又不放心其他什麼人,所以讓我幫忙——簡單總結,就是幫你欺騙她?”反正到時候路雲羅是有爸爸了,簡司隨答應路與濃的做到了,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這個“丈夫”只能是掛名的,掌控着路與濃的依舊是簡司隨——和原來根本沒什麼區別。

簡司隨一點也不心虛地點頭承認。

這次輪到傅臨沉?了,許久之後,他幽幽地道:“感情這種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控制的,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倒不是不願意,反正他對自己的婚姻沒什麼要求,要是他自己不決定,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接受家族替他決定的陌生女人。

這樣算起來,和路與濃結婚倒不失爲一個更好的選擇,反正不管是做戲還是來真的,都比其他女人要好。

傅臨的“擔憂”,簡司隨並沒有回答,只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傅臨從那聲輕笑中嗅到了殺氣。

“好,我答應了。”傅臨乾脆地說。

最後離開的時候,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頭勸自己的好友:“兄長的職責和丈夫終究是不同的,你這樣……不太妥。”

簡司隨沒有回過頭來,傅臨只看到他挺拔的背影,不知道他臉上是什麼神情,只看到他夾着煙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許久沒有等到簡司隨迴應,傅臨就知道,這次他又沒聽進去。無聲嘆了口氣,他皺着眉頭走了。

簡司隨知道傅臨說的是對的,可是他也不認爲自己有什麼錯。

他的心思要真像傅臨想的那樣,就不是做出讓路與濃和其他人結婚的決定了——他又不是會在乎倫理的人,如果真的對一個人生出了愛情,他纔不會管那是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他的的確確是將路與濃當成親人來疼愛保護,只是曾經那麼多年的相伴、異於常人的遭遇,讓他對她生出了似乎超越了普通親情的情感。

這種感情讓他一度有些恐慌,可是仔細想一想,這其實也只是“親情”而已,他根本不需要忌憚。

……

路與濃這幾天一直都心不在焉。

她號碼又被簡司隨給換了,又根本不記得席緒寧的電話號碼,所以聯繫不上人。她也不是想做什麼,答應了簡司隨。她就不會再反悔,只是想要跟席緒寧說一聲“再見”而已。

可是簡司隨不允許。

她想來想去,也只能妥協地嘆一口氣。

對席緒寧固然心存愧疚,可是相比起來,明顯是簡司隨更爲重要的。

更何況,心中逐漸甦醒的情感,面對着席緒寧,竟然有種無法寄託的感覺,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該是那個人。

“在想什麼?”

正發着呆,一隻大手就從身後伸出,遮住了她的眼睛。

路與濃怏怏地將他手拉下來。

簡司隨說:“傅臨找你,出去吧。”

路與濃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簡司隨說由他來決定,她就猜到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傅臨。可是和傅臨認識也不是第一天了,之前都沒什麼感覺,突然就湊到一起去,怎麼都覺得彆扭。

但是儘管心裡這麼想,還是不想讓簡司隨失望,還是跟着傅臨出門了。

按照傅臨說的,在“結婚”之前,總得先“戀愛”,直奔主題不太妥當。

路與濃知道想讓簡司隨改變主意很難,只能盡力去適應。好在傅臨的優秀並不只在於家世和能力,他認真起來,竟然也是十分吸引人的。更別說他本來就有意拉近兩人的關係。

於是路與濃也漸漸習慣起來。

……

齊靖州匆忙地趕回家,卻發現齊奶奶根本就沒什麼事。

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靖州,你也別怪你媽,這是我的主意。”齊奶奶安撫似的拍了拍自從齊靖州進來就不敢擡頭的景纖樂的手。“我讓你媽去跟小樂的家人都談過了,都贊同讓你們儘快訂婚。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沒心思結婚,所以先訂婚,要是沒什麼意外,半年後你們再結婚。”

景纖樂臉色變得緋紅,擡頭看了齊靖州一眼,撞上男人的目光,又急忙低下頭去。

齊爺爺和齊浩中都不在,這裡就只有齊奶奶和齊夫人。

還有一個一直住在這裡的景纖樂。

齊靖州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面色漠然,“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她訂婚?”

景纖樂倏地擡頭,臉色變白,眼圈紅了,眼中都是不可置信,她似乎倍感屈辱。

齊奶奶和齊夫人立即就沉了臉,齊奶奶正欲開口,齊靖州忽然擡眸,看向齊夫人,“聽說我以前結過婚?”

齊夫人臉色陡然一變,自從決定了要讓齊靖州忘掉那一切,她就已經把所有存在的問題都給解決了,就是齊靖州將以前的那些娛樂報紙都給翻完,都不可能翻到一丁點路與濃存在的跡象。那些個報社媒體她也已經打過招呼,不會再提及路與濃,齊靖州是在哪裡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什麼?

只看齊夫人臉色,齊靖州就知道了,至少席緒寧說的這一點不是假話。

他是真的有過一個愛人,並且那個愛人的消失也大有問題。

“你胡說些什麼?”齊奶奶虎着臉。“就是我們替你做決定讓你不開心了,你有必要這樣敗壞自己的名聲嗎?”說着又轉向景纖樂,“別聽他胡說!”

齊靖州不疾不徐地又說:“我見到她了。”

齊夫人本來是想喝口茶水冷靜一下,卻不料齊靖州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驚得她手一抖,差點沒拿穩杯子。

齊夫人已經知道路與濃沒死,齊奶奶卻不知道,她一聽,就冷靜不下來了,“你說什麼?你說真的?你見到濃——”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她聲音戛然而止。

但只需要那一個字,齊靖州又確定了一個點——他忘掉的那個人,的確是路與濃。

他索性替齊奶奶補全:“我見到濃濃了。”

“她……她沒死?”齊奶奶抖着脣,眼眶立即就溼了。自從路與濃“死”了,她就沒睡過一天好覺,每天都在想,要是她當初給那孩子一點希望,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樣慘烈的結果?

她知道是她齊家對不起路與濃,是齊靖州對不起路與濃,是他們害了她!

路與濃剛不在的那段時間,齊靖州是什麼模樣,她至今還牢牢地記着,每次想起都覺得後悔心疼。

“濃濃……濃濃她沒死?”齊奶奶的眼淚落了下來,“那她現在在哪裡啊?她過得好不好?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啊?”

齊夫人臉色已經白的不能看,而什麼都不知道的景纖樂,一臉的茫然。

先是被齊靖州拒絕,又聽到原來他還有一個深愛的妻子,她不知道算起來哪一個給她的打擊更大。

從齊奶奶的反應。齊靖州看出來,席緒寧還有許多事情沒跟他說。

比如,齊奶奶爲什麼會說路與濃沒死?她原來是因爲“死亡”才和他分離的嗎?

這明顯和席緒寧說的不符。

“她沒和我說什麼。”齊靖州站起來,“我不會和其他人訂婚或是結婚,我想現在您是能夠理解的。”

齊奶奶已經泣不成聲,聞言只點頭。她已經不想再釀造又一個悲劇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路與濃還能回來。她是真的喜歡那個孩子的,真心希望那會是她的孫媳婦。

更何況,齊靖州那樣喜歡她。

齊夫人追出來,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齊靖州卻不給她機會。

他的確是想問一些問題,但是齊夫人不可能告訴他,所以他打算找別人。

比如說。楊秘書。

……

“我能猜到是誰給你下的封口令,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你了,你也可以像之前一樣,選擇隱瞞不說,不過,我想,我不會需要一個不聽我話的下屬。在你開口之前,還有一分鐘的考慮時間。”

楊秘書站在齊靖州面前,汗如雨下。

齊靖州就靠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

低着頭,半分鐘後,楊秘書選擇了說實話。

跟着齊靖州已經那麼多年了,他不想因爲這種原因離開。

更重要的是,誰都知道他是齊靖州的人,離開了齊靖州,他還能去哪裡?

甚至活下去的機率他都不敢去想。

……

揮手讓楊秘書出去,齊靖州才慢慢睜開眼睛。總裁辦公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終於不需要再掩藏什麼,細密的冷汗開始從鬢角、從額頭冒出來。

腦袋痛,心也痛,像是在響應之前楊秘書的那些話。

可是他仍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擡手覆上心口那道傷疤,隔着衣服去感受。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他想,他只需要知道,那個人是他的,就夠了。

……

跟傅臨磨合了半個月,路與濃總算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不一樣的感覺?”簡司隨掩下自己的不開心。“什麼感覺,跟我說說?”

路與濃髮着呆,好半晌沒動靜,直到男人的手又在她腦袋上作亂,她才擡頭,怏怏地說:“感覺就是,可以結婚了。”

“所以你挺喜歡他?那怎麼這副模樣?不開心?”

“可是總覺得有點不太對……”路與濃趴在桌子上,有些茫然摸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臟還在跳動,可是面對傅臨那樣優秀的一個男人的撩撥,竟然沒有一點異樣,像是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一樣。

可是她知道事實不是那樣的,她明明還能有感覺——就像之前聽席緒寧說起那些的時候。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苦惱地皺起眉頭。簡司隨叫她,她就趴在他肩膀上哼哼。

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但是她這樣,簡司隨很開心,甚至有時很遺憾地看着她說:“你怎麼就長大了?”沒長大多好啊,像以前一樣,到哪兒都可以抱着揹着,別人就算覺得奇怪,也只覺得是哥哥太過疼愛妹妹。現在就不一樣了,他不怕別人說,但是她不願意,一副很害羞的模樣,他知道那是拒絕、是牴觸。

簡司隨有些不開心。

“那就結婚吧。”他說,“我去找傅臨商議。你等着嫁人就好了。”

“哦。”路與濃應了一聲,在簡司隨要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問道:“跟雲羅說過嗎?”

簡司隨沉?,最後無奈一笑,“忘了,你自己去跟他說他要有爸爸了。”的確是忘了,他本來就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爲什麼結婚,都是假的,他纔不可能將她交給別人。

路與濃有些忐忑,路雲羅已經很懂事了,之前她一點沒透露過,這會兒突然去跟他說。他要有個新爸爸了,那小孩會是什麼反應?

……

“……哦。”路雲羅正在練習鋼琴,聽到路與濃給的消息,愣了好半晌,而後小孩幽?的眸子裡依舊平靜無波,停滯的手再次動了起來,彷彿這個消息根本就沒有他還沒練完的曲子重要。

路與濃心懸了半天,就等來這麼個反應,失望之極。她瞪着眼睛,過去將他從高高的凳子上抱下來,盤腿坐下地上,然後將小孩放在懷裡揉搓,“你是不是沒聽清我說什麼?我再跟你說一遍,你——”

“我聽清了。”路雲羅一臉“你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你說,我要有新爸爸了,是傅叔叔。”

他冷靜地評判:“傅叔叔人挺好的,你喜歡就好。”

路與濃依舊瞪着眼睛,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平時太疏忽,對小孩的教育不到位。

不知道爲什麼,路與濃忽然問:“我記得你以前非要叫你舅舅叫‘爸爸’。”

沒頭沒尾的,但是路雲羅聽懂了,他說:“他又不可能真的當我爸爸。”簡司隨沒有將他當成普通的小孩子來看待,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在將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所以該知道的,簡司隨都沒有瞞着他。

比如說他和路與濃的真正關係,比如說岳盈書現在的狀態,比如說他親生父親的可能人選。

他知道的比路與濃知道的多了去了。

甚至,在某些方面,他知道的可能比簡司隨還多。

因爲舅舅刻意培養的關係,路雲羅對着他媽,有種名爲“疼愛”的情緒,可惜他有些蠢的媽媽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

“你才四歲啊……”路與濃只覺得兒子懂事得太早,有些憂傷地感嘆。

“我知道。”路雲羅忽然在路與濃臉上親了一下,有些接近面癱的小臉上出現了寵溺的神情,他捧着媽媽的臉,說:“寶寶,我會保護你的,你等我長大,現在我就暫時先將你交給別人了。”

路與濃僵着一張臉,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

路與濃要和傅臨結婚,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簡司隨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路與濃的身份問題。

他都還沒着手去做,簡立明就將他叫過去了,一疊偷拍的路與濃和傅臨“約會”的照片扔在他面前,“你是在搞什麼?傅臨是怎麼回事?你執意要路與濃,我不反對,反正你們兒子都有了,但是現在你又在想什麼?讓自己的兄弟給你自己戴綠帽子,是什麼意思?”簡立明怒不可遏,“我簡家雖然混?,但也是要名聲的!”

簡司隨面不改色,擡眼淡淡望了旁邊好像事不關己的祁雪純一眼,“她的消息不太及時啊,她沒告訴你,我已經在籌備他們的婚禮了?”

祁雪純臉色變了變,笑容牽強,一邊說:“司隨你說什麼啊?這不是我說的。”一邊又在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簡司隨剛纔這話是什麼意思?給誰籌備的婚禮?他和路與濃不是一對嗎?怎麼又要把人讓給傅臨?

簡立明也維護祁雪純:“他們這樣明目張膽,還用得着別人來告訴我?”又沉着臉問:“什麼婚禮?你什麼意思?”

簡司隨並不打算將路與濃的真正身份說出來,因爲到時候根本沒法解釋,他可沒忘記,在簡立明的認知裡,他是他原配張夫人的兒子,而不是嶽盈書生下來的私生子。

於是他說:“我不想娶她,所以給她另外找一個歸宿。”

“不想娶她?你現在又不想娶她了?之前你樑叔叔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還讓他和兄弟之間差點鬧出不愉快!

簡司隨明白他在想什麼,又補充道:“我不想娶她,也不想娶樑斯斯,更不想和別的什麼女人在一起。”見簡立明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說:“反正我兒子都有了。雲羅很聰明,我不需要再另外找繼承人了。”

簡立明在乎的,也不過就是“繼承人”而已,聽簡司隨這樣說,他兀自想了一會兒,臉色終於沒有之前那樣難看,卻仍舊訓斥了幾句,才讓簡司隨離開。

祁雪純出來送簡司隨,眼中亮着光,笑容明晃晃地掛在臉上,“司隨,你……”

隨着柔媚的聲音響起,她手慢慢地就要搭到男人的腰上。

簡司隨一把截住她手,漫不經心地扔開。

祁雪純不甘心地咬牙,“你既然不喜歡路與濃,那爲什麼拒絕我!”

簡司隨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徑自離開。

他在想,路與濃的婚禮需要好好佈置,到時候來的,或許並不只有賓客。

或許還有——搶婚的人。

就是不知道來的會是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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